产业融合视角下福建大遗址文旅融合发展思考

李来斌，周华清

(福建工程学院 人文学院，福建 福州 350118)

产业融合大背景下，文化产业以其强大的发展活力，呈现出“文化+”的蓬勃发展态势。以吃、住、行、游、购、娱为核心，拥有丰富产业链的旅游产业更是被称为“21世纪的朝阳产业”。从产业功能来看，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都兼具了扩大国内消费需求、促进经济发展方式转变、推动产业结构优化、促进社会经济可持续性发展的重要作用。[1]作为满足人民群众精神生活、提升幸福指数的第三产业，本质上的天然联系决定了文化和旅游产业必定走向深度融合之路。[2]2018年3月，国家文化和旅游部提出“宜融则融，能融尽融，以文促旅，以旅彰文”的文旅融合新思路，自此我国文化和旅游业正式进入文旅融合发展新时代。

文化旅游以其高文化含量，超越了一般的游览观光方式，既可以提升旅游产品的文化品位，也可以带来巨大的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因而日益受到重视并取得长足发展。[3]大遗址以其广博的文化底蕴和丰厚的文物资源，不仅承载着中华文明的文脉，而且具有极高的教育、科研和观光游览价值，文化旅游融合发展潜力可见一斑。文化强国背景下，对大遗址的利用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如何发挥其公共文化服务职能，不断挖掘文物资源发展新动力，以更好地满足人们日益多元化的文化需求，是当下的重要课题。结合产业融合新思路，大遗址要想获得高质量发展，将遗址资源转化为旅游资源并实现二者的深度融合，是一条长远之路。

一、研究回顾

遗址资源的保护已成为国际共识，其理念也在不断发展。国外学者对遗址资源的研究始于文化遗产的保护与开发，《威尼斯宪章》《保护世界文化和自然遗产公约》《内罗毕建议》《奈良真实性文件》等文件确立了真实性和完整性的文化遗产保护准则并对历史建筑、遗址遗迹、文物资源等方面的开发利用提出了高层次的要求，以欧美日为首的西方国家遗址保护实践不断清晰与强化，取得了十分可观的成就。我国学者也依据国情，提出了不同的大遗址发展策略，具体如下。

关于大遗址保护的研究。朱海霞、权东计指出城市化与大遗址保护之间存在矛盾，因大遗址项目涉及范围广，应采用多学科交叉的方式探索新的保护路径。[4]付晓东、徐涵露认为文化不能只停留在保护阶段，在经济交流和碰撞中才能互相促进，要借助文化遗产创建新兴产业，形成高水平的保护模式。[5]刘军民提出文化遗产对区域发展具有关键意义，如何实现遗址保护与区域发展的相互协同应成为我国大遗址保护理论的重要组成部分。[6]

关于大遗址开发与利用的研究。刘卫红认为展示是大遗址保护、利用及遗址价值实现的主要途径，但不应仅停留在遗址本体的静态展示上，而应将其承载的文化、环境用多种方法展示出来。[7]王京传提出我国大遗址旅游发展中存在精英化与大众化、文化性与娱乐性、公益性与经济性等矛盾，在旅游发展过程中应注重保护与开发相协调、景区功能的合理区分及旅游者伦理准则的构建。[8]崔琰指出博物馆、主题公园、景区这三种主要遗址保护与旅游开发模式的优劣势，认为划分遗址等级和类别、评价资源价值是选择遗址保护与开发模式的前提。[9]

关于福建大遗址的研究。黄晓茹、林从华等提出屈斗宫德化窑遗址应充分展示文物本体及环境的原有内涵，发挥文物自身的价值并借以促进地方经济的发展。[10]丁海祥、高绍萍等从考古学角度总结了城村汉城遗址的发掘和保护工作，认为大遗址的保护是一个由点到面、从微观到宏观的发展过程。[11]黄敏从万寿岩考古遗址公园建设背景、目标与布局现状入手，分析遗址保护现状与考古遗址公园建设困境并提出未来发展建议。[12]

总的来说，对于文化遗产的保护，国内外都有相当成熟的经验和办法，而对于文化遗产的开发利用研究多集中在探索保护与利用之间的关系、遗址价值评价以及对现有开发模式的讨论上，尚未形成系统完善的学科体系。对福建省大遗址而言，多为历史学和考古学方面的研究，在开发和利用方面仍以单一的博物馆式的保护和展示方式为主，未能与其他产业相结合形成完整的产业链。结合产业融合思路，如何凸显福建大遗址的特色，充分“活化”文物资源，建立可持续的发展模式，是亟需解决也是本文探讨的重点。

二、福建大遗址文旅融合发展基础

(一)福建大遗址资源概况

福建省遗址资源丰富，具有悠久的历史传统和多元的地域特色。2016年10月，国家文物局颁布《大遗址保护“十三五”专项规划》，其中大遗址保护项目库中的155处重要大遗址，福建省有万寿岩遗址、城村汉城遗址、德化窑遗址和南山遗址4处。

依托独特的自然环境和区位优势，福建地区很早就出现了人类活动的迹象，虽然在发展过程中一度被称为“蛮夷之地”，但也形成了较为完整的区域文化发展格局。福建省四处大遗址承载着大量的历史文化信息，如万寿岩遗址和南山遗址见证了史前文明，城村汉城遗址见证了国家文明，德化窑遗址见证了城市文明，这对研究闽台史前文化、古代社会经济和物质文化、古建筑以及福建地区在我国发展过程中的历史作用具有重要的价值。

表1 福建大遗址基本情况一览表

(二)福建大遗址文旅融合发展条件

1.遗址出土文物量多质优

福建大遗址不仅出土文物数量众多，而且蕴含着巨大的审美价值、科研价值和经济价值，一经发现就成为轰动考古界的重大新闻。如被誉为“南方周口店”的万寿岩遗址，是我国华东地区发现最早的旧石器时代洞穴类型遗址，于1999年被考古工作者发掘，先后出土了数以千计的各类打制石器、动物化石、植物孢粉，其中120 m2的人工石铺地面为国内首次发现[13]，为研究古人类在福建及华东地区活动提供了重要史料，改写了人类在福建存在的历史，于2000年荣登中国十大考古发现之首。德化窑遗址位于泉州德化县境内，素有“闽中宝库”之称，场域面积宽广，出土了大量的完、残器物和烧制工具，对研究德化窑的烧造历史和探讨元代社会经济和文化的发展有着十分重要的意义。

2.遗址资源特色鲜明且保存完整

福建大遗址多分布在乡镇地区，乡镇地区交通闭塞，很少受到外界干扰，保留了最原始和最具当地特色的乡村风貌、民风民俗和传统活动，因而能够历经多年并完整地保留下来，与当地的自然生态环境与人文景观相得益彰。如城村汉城遗址曾是西汉时期闽越国的都城所在地，该城利用山水作为天然屏障，以河为壕堑，以山为墙屏，完整地保留了城墙、砾石路面等房屋建筑，成为中国古代南方城池的一个典型代表，是环太平洋地区保存最完好的汉代王城遗址。

3.遗址可发展生态资源基础好

旅游产业的发展依赖于自然生态环境，福建四处大遗址周边皆拥有丰厚的农林地资源和风景名胜，环境和谐、生态多样，实现了人文景观和自然景观的交相辉映。如城村遗址本身就是武夷山世界文化和自然双遗产的重要组成部分，区域间协同发展优势显著。依托良好的区位条件，将丰富的文物资源、自然景观和独特的民俗风情相结合，不仅可以拓展旅游项目，如开展生态游、民俗游等，反过来也能更好地促进大遗址资源的保护，形成绿色可持续的大遗址生态循环发展模式。

表2 福建大遗址周边主要旅游资源一览表

4.遗址可开发市场潜力大

从内部看，福建位于我国东南沿海，经济发展居全国前列，良好的经济条件带动了文化消费的繁荣，也推动了旅游业的发展。“十三五”期间，福建旅游市场规模逐步扩大，游客需求不断提升，全省上下也在重点打造“全福游、有全福”的精品旅游路线，推动福建文旅品牌“走出去”。从外部看，我国正迎来持续性的经济结构性改革和消费升级，人们的生活水平不断提高，精神文化需求也在同步增长，旅游逐渐成为国民经济常态。广阔的消费市场加上良好的资源禀赋，福建大遗址的旅游项目建设具备无限的发展潜力。

二、福建大遗址文旅融合面临挑战

福建大遗址发展面临着诸多制约，如在数量和知名度方面远不及陕西、河南等文化大省，再加上遗址资源发掘时间较晚、缺乏相应的财政支持和优惠政策，相关配套设施滞后，大部分文物资源仍处于待利用状态，福建大遗址的旅游开发较为被动。

(一)管理机制不健全

现阶段对大遗址的建设提出了更高的要求，更加重视城乡建设、经济发展以及满足人的精神文化需求。《福建省“十三五”文化改革发展专项规划》提出要全面推进三明万寿岩遗址与武夷山汉城遗址国家考古遗址公园建设，积极探索大遗址保护、展示模式和管理运行机制。各遗址所在地也纷纷出台地方性法规，但多为宏观布局，缺乏完善的行政、法律管理体系，因此难以确保大遗址建设项目的有效落实。大遗址的文化和旅游开发，需要各行业的协同推进，涉及考古学、人类学、历史学、建筑学、博物馆学、旅游学、管理学等诸多学科，专业人员的缺乏、管理部门之庞杂、文物数量和层次之分散，也成为限制其发展的重要因素。

(二)资金支持不到位

大遗址的旅游开发不仅涉及文物保护方面的资金，更包括了遗址建设规划及实施等方面所需要的资金，尤其涉及征地、周边配套设施等，资金数额会大幅度增加，后期开展的管理、维护、宣传等工作也均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财力。目前，福建大遗址建设项目资金主要来源为国家文物保护专项资金和地方配套建设资金[12]，资金相对不足。以万寿岩考古遗址公园的建设为例，2013年12月其被列入国家考古遗址公园立项名录，直到2019年6月才正式开园，地方政府财政的紧张、社会资金筹措的滞后，大大影响了万寿岩考古遗址公园项目的建设进度。[12]

(三)文化内涵挖掘不够深入

在各类文化遗产中，大遗址具有突出的历史内涵与文化价值，具有不可再生、不可替代的价值与地位，是国家文化资源的精髓部分，目前对大遗址文化内涵的挖掘做得还远远不够：一方面，过多地重视经济效益的提升，注重在遗址内兴建设施，而对于文物的展示、解读等却显得过于简单，不仅不利于保护工作的开展，反而亵渎了遗址本身的文化价值[14]；另一方面，相关学术研究匮乏，多注重考古方面的宏观报道，缺少从点到面、从宏观到微观的延伸，对文物本身以及如何发挥文物纵深价值的研究还不够深入。

(四)产业融合理念滞后

随着互联网技术的广泛应用及数字信息技术的蓬勃发展，出现了一批新的文化产业和产品形态，产业、行业之间的跨界融合态势显著。[15]就当前而言，福建地区大遗址还未能与当地资源很好地结合起来，管理部门只在遗址所在地基础设施建设方面小试牛刀，与之配套的科普教育、文娱设施建设还有待完善，因此难以向大众提供相关产品和服务。表演类和文化创意类产品相当欠缺，致使旅游产品依然游离于主流商业圈之外。另外，无论是展示模式还是展示手段都过于简单，技术手段的运用相当匮乏，难以满足游客旅游文化体验的“唯一性”和沉浸式的消费需求，游客们的参观游览方式也只是“走马观花”式的“打卡”，难以对遗址内的文物资源形成深刻的印象。

(五)地理位置先天不足

尽管近年来乡村振兴战略的实施，使广大农村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但其发展还需提升。福建大遗址资源主要分布在乡镇地区，交通相对闭塞，许多配套设施难以保障，从一开始就增加了大遗址旅游开发的难度。另外，城镇化的加快建设也给大遗址带来了不小的冲击，如屈斗宫遗址分布在人口集中的德化镇，遗址区域没有设定控制地带，未起到保护控制遗址及环境的作用，在窑上建厂、建房的情况屡见不鲜，许多遗迹都遭到不同程度的毁坏。

四、福建大遗址文旅融合发展策略

全民旅游时代的到来激发了大遗址的市场活力，旅游发展模式也在向开放式转变，用文化的理念发展旅游，用旅游的方式传播文化，[1]为福建大遗址的建设提供了无限可能，也是实现其合理开发、科学利用及综合功能实现的必由之路。[14]大遗址的旅游开发是一个长期的、动态发展的过程，为实现文化和旅游资源的深度融合，构建多维度、可持续的发展框架很有必要。

(一)健全机制，做好宏观规划布局

文化遗产保护的完整性原则要求作为大遗址建设责任主体的政府部门必须树立全局观念，坚持保护先行和适度开发，加强相关行政、法律体系建设，构建完善的监督管理机制和市场准入原则，使遗址资源的开发利用有法可依、违法必究。遗址旅游建设涉及面较广，一方面需要政府部门提供充足的金融支持，设立专项扶持资金，有针对性地进行人才培养并建立专业的旅游开发和管理团队；另一方面需要加大科研投入力度，系统规范地整理文物档案，对大遗址资源进行统筹管理，利用大数据、互联网等现代信息技术，构建旅游共享经济体系，做好文旅服务。[16]此外，还要加强宣传与引导，讲好文物故事，提高全社会保护遗址的意识。目前福建省已出台的大遗址建设相关条例和办法主要有《三明市万寿岩遗址保护条例》《福建省武夷山世界文化和自然遗产保护条例》《泉州市海上丝绸之路史迹保护条例》，在一定程度上提升了大遗址的开发成效，但还缺乏提纲挈领式的文件来明确和优化各部门的职责、对相关行为界定和奖惩，以形成大遗址保护与利用的动态管理机制。

(二)多元融资，建立创新合作共同体

充足的资金和完备的发展团队，是旅游项目建设的基础。要适时改变传统政府资金扶持为主的福建大遗址建设模式，引入市场机制，寻求政府行为和市场功能的最佳结合点。一是要积极促进银行、基金、保险等金融机构与大遗址项目的对接，延伸大遗址建设的资金链；二要制定相应的优惠政策，支持符合条件的企业投资，引入先进的管理经营模式，充分发挥遗址资源和企业的合力作用，进行产学研融合发展，以开拓大遗址的市场，创造良好的消费机遇；三要将适合带动当地就业、有市场潜力的项目引入到大遗址景区，带动当地人参与到大遗址项目的建设中来。近年来，福建省政府积极推进“清新福建”旅游投资项目，搭建资金对接平台，多项优秀旅游投资项目得以落实；福建省旅游集团、福建省企业与企业家联合会、斯维登集团建立战略合作伙伴关系，构建政产学研多边协作，积极创造政府、居民和企业共同参与的商业模式。这些都说明需借助外力才能更好地促进大遗址旅游项目的发展。

(三)挖掘主题，合理转化遗址资源功能

尊重历史、尊重遗址，才能留住遗址文化展现遗址历史本真。旅游景区规划需整合地域文化，对大遗址而言应以建设系列文化旅游景区为抓手，以遗址背后的故事和文物资源为主线，通过整体展示、活态利用、强化体验、融入休闲等措施，[17]将宝贵的遗产资源进行创造性转化，打造形式多样的文化精品，方能满足游客多样化的物质文化需求与审美体验。如作为涉台文物遗迹和地缘文化遗存重要代表的万寿岩遗址，为闽台史前文化渊源提供了有力证据，要始终坚持“闽人之源”的地位，充分利用区位优势和地方资源，在联络海峡两岸同胞民族感情、加强两岸文化交流方面下功夫，开发相关旅游产品；德化窑是海上丝绸之路的重要输出品生产基地，结合目前海上丝绸之路对德化窑研究较为薄弱的现状，将博大精深的历史元素与现代文明和城市发展需要相结合，助力“海丝申遗”，是旅游管理者需要深耕的重点。

(四)创新模式，拓宽文旅体验项目

文化遗产保护的另一原则是真实性，但从现实角度讲，遗址文物都是数千年的杰作，历史不可复制，文化无法再生，不管如何修旧如旧，终究无法恢复遗址的原始神韵。戈夫曼的“舞台真实”理论协调了文化真实性和商品化之间的矛盾，认为可以通过改变原始文化的特征，实现参与主体与文化客体之间的良好互动，创造出具有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的文化景观。福建省四大遗址周边皆拥有良好的自然资源和历史文化景观，应充分利用资源禀赋在协同发展的基础上实行差异化定位，通过创造性转化让人们体验新奇特的文化内容，充分活化遗址资源：一是要依托文物资源、博物馆资源和遗址公园，完善配套设施，提升旅游品质；二要深入发掘遗址的文化内涵，进行特色文创产品开发，赋予旅游产品以文化内涵，为大遗址品牌推广打通新渠道。旅游演艺也是文化旅游开发新的增长点，考虑到大遗址的历史难以再现，可利用虚拟现实技术等现代科技手段，在线展示大遗址内的事物及文物背后的故事，使旅游者可观可听可感，享受身临其境的文化盛宴。

(五)生态建设，构建绿色发展体系

新时期的旅游开发，不仅要注重经济效益与社会效益的共生，更要关注社会发展与民众生活质量的提升，将生态保护优先原则贯彻到底。福建省大遗址多位于乡镇地区，良好的自然环境和人文景观为开展生态旅游和改善大遗址的保存环境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在旅游开发的过程中要谨守遗址保护和生态环境保护相结合的理念，做好遗址空间与旅游空间规划布局及生态景观设计，结合古遗址原有的形态、肌理、色彩等元素以及古迹周围自然环境状况，在维护生态平衡的情况下，适当采用现代材料与手法，把遗址绿化与遗址安全、遗址展示、景观协调、生态保护相结合[18]；在与遗址周围环境适宜的情况下，通过发展休闲观光、研学旅游、生态农业、乡村体验等项目，构建完整的绿色产业生态链。2018年以来，福建省加快推进全域生态旅游建设并取得了良好的成效，为大遗址旅游建设实现历史人文景观和生态自然景观交相辉映的总目标提供了宝贵的经验。

五、结语

目前良好的经济形势和消费环境为福建大遗址的旅游开发提供了无限的可能，虽然福建省大遗址在旅游开发过程中存在一些问题，如地理位置的局限性、文化内涵的缺失、产业融合理念滞后等，但通过健全管理机制、拓展融资、厚植文化内涵、拓展文旅体验项目、构建绿色可持续的文旅融合发展策略，可实现遗址资源的合理保护、科学利用及综合功能的完善。当前我国大遗址建设逐步进入“十四五”阶段，产业融合将进一步加深，福建大遗址建设任重而道远，应充分结合新时代需求，不断总结发展经验、完善历史成果、创新发展路径，实现文化担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