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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藏藏羚种群数量动态研究*

2021-04-22普布顿珠

西部林业科学 2021年2期
关键词:羌塘种群西藏

普布顿珠

(西藏自治区林业调查规划研究院,西藏 拉萨 850000)

藏羚(Pantholopshodgsonii)属偶蹄目(Artiodactyla)牛科(Bovidae)藏羚属(Pantholops)动物,被《国家重点保护野生动物名录》列为国家一级保护野生动物[1],也是青藏高原特有的濒危物种[2]。近年来,由于我国保护力度的加大,藏羚种群数量逐渐增加,濒危程度连降两级,在2016年被世界自然保护联盟由“濒危”降至“近危”[3]。藏羚在我国主要分布在青藏高原的羌塘区域,仅羌塘自然保护区种群数量就超过20×104只[4]。除西藏自治区外,藏羚在青海省和新疆自治区也有分布,西藏、青海、新疆3个自治区(省)藏羚栖息地分别占总栖息地面积的57.7%、2.7%和39.4%[5]。

物种的分布和数量的变化能直观反映物种的现状[6],对其进行深入分析对该物种的保护与管理提供重要作用。20世纪末因非法偷猎活动猖獗,导致藏羚种群数量急剧下降,因此藏羚的种群数量及分布情况备受国内外关注。早在1905年,Rawling在西藏一次就发现了近20 000只的藏羚群[8]。但到1990年,冯祚建[7]在喀喇昆仑山地区考察的仅记录到3 940只藏羚。Fox等[9]于2000年和2002年间秋季在西藏阿鲁盆地分别记录到11 000和10 000只藏羚。目前,保守估计青藏高原地区的藏羚数量超过30×104只[10]。

虽然,目前关于藏羚种群数量及分布的研究较多[8-10],但其研究不够全面。因此,本研究通过文献检索、历史资料收集,结合从1987—2006年开展的西藏藏羚的专项考察研究,对西藏藏羚种群数量及分布进行统计分析,从长期的种群数量及分布数据中获取重要信息,以为未来对藏羚的保护提供科学依据。

1 材料和方法

1.1 研究区概况

西藏自治区位于中国的西南边陲,青藏高原的西南部。面积122.84×104km2,约占中国总面积的八分之一,其面积仅次于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南北最宽约1 000 km,东西最长达2 000 km,是世界上面积最大、海拔最高的高原,有“世界屋脊”之称。羌塘高原是青藏高原的主体,北起昆仑山—可可西里山南麓的新疆、西藏分界线,南至那曲地区的扎加藏布河谷,东临唐古拉山一线的西藏、青海分界线,西至念青唐古拉山脉,面积60×104km2,行政范围隶属于西藏那曲市和阿里地区两地,是藏羚最重要聚集地[11]。

羌塘高原地势开阔、起伏平缓、生物多样性较低,植物盖度也相对较低。但在羌塘高原却诞生了众多适应高原高寒气候的特有动物,除藏羚外,这里也是野牦牛(Bosmutus)、西藏野驴(Equuskiang)和雪豹(Pantherauncia)等国家一级保护动物的主要分布区。藏羚是草食性有蹄类的代表,在羌塘高原地区具有得天独厚的生存优势[10]。

1.2 研究方法

根据西藏藏羚的专项考察研究,对其进行不同年份、不同地区和不同月份的藏羚种群数量及分布进行深度探索。通过权威媒体、会议报道及历史资料对西藏藏羚种群分布数据进行收集。以“藏羚”“西藏”“种群分布”为关键词搜集藏羚种群的数据。

1.3 数据处理

基于专项考察研究项目数据,运用广义线性混合模型,评估藏羚种群数量在空间和时间上的变化趋势。其中种群数量为响应变量,调查时间(调查方位)为解释变量,路线长度和方位(时间)为随机变量,利用卡方检验分析方位上的差异。所有数据整理及分析均在R(4.0.1)软件中完成,数据可视化在“ggplot 2”包中完成。

2 结果与分析

2.1 藏羚种群的时空分布格局

根据西藏藏羚的专项考察研究项目调查数据分析,从图1可以看出,1987年调查种群密度为0.57只/km2,2006年种群密度为1.73只/km2,年平均密度以0.06只/km2呈上升趋势,表明总体数量呈增加趋势。从空间格局上来看(图2),种群密度在0.10~1.72 只/km2范围内,种群密度差异较大,表明藏羚种群空间分布可能受地形地貌、气候、植被、食物丰富度、人为活动等因素影响较大。

图1 西藏藏羚种群密度变化——时间尺度

图2 西藏藏羚种群密度——空间格局

2.2 藏羚种群动态变化

根据搜集的数据(文献、新闻和书籍等)可以看出(图3),西藏藏羚在20世纪初种群数量最大,在20世纪80年代末种群数量急剧锐减到约5×104只,其数量降低约8倍;到21世纪,种群数量逐渐恢复,但也不到最初数量的一半,恢复速度以平均每年0.26×104只增长。从1989—2005年平均种群密度上来看,不同方位上密度差异不大,但其东北部种群密度高于其他方向(图4)。

图3 藏羚种群数量长期变化规律

图4 1989—2005年间不同方位平均种群密度

2.3 藏羚分布

结合西藏藏羚相关数据记载,得到1905—2016年的种群数量及分布信息,不论是整体还是局部其种群数量差异都较大,其中共有10次完整数据,其它都只是局部记载(表1),但也有一定的规律,即藏羚种群数量逐渐增加(密度估计)。根据记载可知[2],藏羚主要分布在尼玛县、双湖特区、申扎县、班戈县、改则县和日土县,占藏羚分布区的22.8%,密度大于>0.40只/km2。

表1 西藏藏羚分布情况

3 结论与讨论

本研究通过信息收集方法对西藏藏羚种群数量动态进行分析,从局部来看,随着时间的推移,其种群数量呈增加趋势,空间格局也对种群密度有显著影响;从整体上看,藏羚种群数量总体呈先降低后上升的趋势,最大缩减了近90%(濒临灭绝),而不同空间上的其种群密度也有所差异。

本研究虽然未实际监测藏羚种群数量动态,但根据可靠数据来源,西藏藏羚种群整体呈现出明显的动态变化规律(图3),其主要因素是管控程度。从时间尺度来看,1987—2006年局部地区藏羚种群密度随时间推移逐渐增加,与整体种群数量呈现一致趋势,其中可能由于调查样线的长短、调查季节、迁徙路线等原因造成的种群密度偏差。20世纪初,藏羚数量约有100×104只,青藏高原上藏羚群随处可见。在20世纪下半叶,由于市场对藏羚皮毛的大量需求和国家的不重视,藏羚数量每年平均以20 000 只骤减[15],造成其栖息地严重片段化;到20世纪80年代末,种群数量缩减到最低(50 000 只左右)。1988年以后,伴随着野生动物法律法规的出台和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的建立,展开有效保护并结合社区的宣传,不断提高了当地村民的生态保护意识,藏羚种群数量得以恢复,即便如此,当前藏羚数量也才恢复至20世纪初的一半。根据1989—2005年的密度值来看,西藏藏羚的种群密度增长值为6.25%,其扣除各种因素致死的藏羚(春夏交接时误食有毒植物导致死亡;夏季雌性产羔后因中风导致死亡;冬季雄性在择偶交配后由于极度体弱、食物短缺和气候突变就很容易导致死亡,或者因公藏羚择偶争斗死亡;极端气候下长时间无法获得食物受饥寒死亡;间隔几年容易产生较大的疾病,尤其是肺热病的死亡;天敌伤害;年老体弱而死亡),估计全区的藏羚数量年增长率仅为6.2%,预计到2023年种群密度将会达到饱和[2]。虽然大的格局下,藏羚种群数量逐渐增加,但是由于其他因素(气候、地形、食物、水资源和人为活动等),也会给藏羚种群数量和分布造成一定的影响[15],保护藏羚的栖息地及其迁徙路径,建立和维护适合的生态廊道则会降低外在因素造成的影响[17],对藏羚种群的保护十分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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