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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哈边境口岸新冠肺炎疫情风险防控问题探究

2021-04-21韩静茹

贵州民族研究 2021年2期
关键词:中哈哈萨克斯坦边境

韩静茹

(兰州大学 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研究培育基地/西北少数民族研究中心,甘肃·兰州 730000)

自新冠肺炎疫情发展为全球大流行病以来,“内防反弹,外防输入”成为中国疫情防控的主要工作。2020年4月中俄绥芬河口岸首次出现境外输入病例,经该口岸输入中国的确诊病例已近400人,输入人群户籍所在地覆盖全国30个省(区、市),一度造成口岸客运通道关闭、初期存在医疗救治资源紧缺的情况。绥芬河口岸短期内出现大量新冠肺炎境外输入患者的现象,意味着除航空口岸外,陆地边境口岸同样是国家外防输入的重点区域。口岸不仅是国家主权和边境安全稳定的象征,也是国家对外开放与连通中国腹地的门户。疫情发生后,学者在边境口岸疫情防控层面的研究集中在境外输入风险评估研究[1];国境口岸卫生安全防控体系研究[2];海关在境外输入问题中应对研究[3];电子商务和跨境贸易影响研究[4]等。各方面的研究多是以宏观且整体性的视角研究边境口岸疫情防控中存在的问题,但缺乏区域性、针对性的研究成果。哈萨克斯坦是我国接壤的中亚国家中拥有口岸数量多,规模成熟、通关需求量大的国家。由于受新冠肺炎疫情的影响,中哈两国采取紧急措施,对各口岸启动了强化检疫机制。两国仅保留阿拉山口和霍尔果斯两个口岸的公路、铁路货运通道,关闭了其余口岸,并停运各口岸国际客运班车和列车。本文拟从中哈边境口岸防疫的必要性入手,提出全球新冠疫情进入常态化阶段后,边境口岸如何应对两国口岸连通中存在的各类风险,以弥补这方面的研究与实践缺失。

一、中哈边境口岸疫情防控的必要性

我国新疆维吾尔自治区拥有中蒙口岸4个(老爷庙、塔克什肯、乌拉斯台、红山嘴),中哈口岸7个(阿黑吐别克、吉木乃、巴克图、阿拉山口、霍尔果斯、都拉塔、木扎尔特),中吉口岸3个(别迭里、杜尔尕特、伊尔克什坦),中塔口岸1个(卡拉苏),中巴口岸1个(红其拉甫)。哈萨克斯坦作为连接欧亚大陆的重要通道,2011年中哈两国发展为全面战略伙伴关系,两国在政治、经济、农业、能源、文化交流等方面展开深度合作。中国与中亚各接壤国家中,中哈两国具有口岸数量最多、交通地理条件较好、口岸种类及规模相对成熟的特点。新冠肺炎疫情席卷全球之后,中哈两国口岸调整相应通关政策(表1),以确保口岸在疫情防控的同时能够安全有序运营。因此,了解新冠后中哈边境口岸防控的必要性,有助于探析口岸疫情风险及防控措施。

表1 新冠疫情期间中哈口岸的开放情况表

(一) 周边国家疫情形势严峻

中国国土幅员辽阔,与之相接壤的国家共14个。根据美国约翰·霍普斯金大学“全球新冠肺炎疫情扩散地图”数据统计显示,俄罗斯、印度、巴基斯坦、哈萨克斯坦、阿富汗成为中国周边各接壤国家中累计确诊病例最多的五个国家(图1),哈萨克斯坦位居第五,且确诊人数和死亡人数仍处在上升阶段。全球疫情蔓延开后,为有效遏制疫情传播,哈萨克斯坦自2020年3月16日起进入国家紧急状态。2020年5月11日在全国范围内解除紧急状态后疫情出现严重反弹,截止2021年1月21日,哈萨克斯坦境内累计新冠肺炎确诊患者达172412 例,其中中哈边境口岸哈方一侧的东哈萨克斯坦州累计确诊人数19669例,阿拉木图州累计确诊人数8459例[5],对各口岸的疫情防控起直接影响。此外,中哈边境各口岸均向第三国开放,吉木乃口岸是中国距俄罗斯最近的口岸,存在交通运输、边民贸易、旅游过境等往来需求。中国与周边哈萨克斯坦和俄罗斯的疫情控制形势与各口岸的管理措施,都关系到国家间的疫情输入情况。

图1:中国周边各接壤国家累计确诊病例统计[6]

间接影响方面,中国大量在哈工作、经商、学习、劳务输出人员也是疫情防控的关注点。以服务中哈跨境能源管道为例:西部管道阿拉山口原油首站和霍尔果斯压气首站分别坐落在阿拉山口口岸和霍尔果斯口岸,是中哈跨境能源管道进入中国的入境点,有“中国能源通道国门第一站”的称号;我国第一条民营企业投资建设的跨国能源通道项目——吉木乃县广汇液化天然气股份有限责任公司同属中哈能源贸易线路。中国石油等相关企业工作人员在哈工作同样受到新冠肺炎威胁,特别是哈萨克斯坦疫情暴发初期,中哈原油管道起点阿特劳州田吉兹油田新冠肺炎感染人数增至935人,24小时新增病例就达到246例。田吉兹油田距中国石油所在的卡撒干油田仅130公里,截止2021年1月21日阿特劳州累计确诊15186例,成为哈萨克斯坦境内患者最多的地区,中国在哈公民应加强防范。

(二) 口岸货运压力上升

哈萨克斯坦进入新冠肺炎暴发期以来,已于2020 年4月4日关闭同和周边接壤国家的部分边境汽车过境点,哈中边境关闭东哈州迈哈布奇盖(吉木乃口岸)、巴克特(巴克图口岸) 和阿拉木图州的科尔扎特(都拉塔口岸)。吉木乃口岸是我国距哈萨克斯坦东北部和俄罗斯中部铁路最近的口岸,连通中、哈、俄、蒙4国;巴克图口岸因短途运输和快速通关条件成为中国对哈萨克斯坦出口蔬菜最大的口岸,特别是反季节蔬菜“占中国对哈萨克斯坦蔬菜出口量的50%”;都拉塔口岸承接大量京津冀地区汽车直达货运,并且汽车运输已打通哈、俄海关,可一周左右从天津直达莫斯科,速度上优于铁路运输。此外,哈萨克斯坦跨境物流通道建设的重点在阿腾科里口岸(霍尔果斯) 和多斯特克口岸(阿拉山口),货商或代理公司会选择将部分货物从都拉塔口岸入境中国,再运输到80公里外的霍尔果斯口岸,以减轻大口岸因进口货量积压、来不及装卸转运的压力。三个口岸在道路交通和物流运输上各具特点,但疫情影响下口岸关闭导致货运路线改由阿拉山口和霍尔果斯口岸出境,两座口岸不仅承担正常的国际贸易运输活动,还搭载国际合作防疫物资,上半年借助中欧班列共运送防疫物资367万件,2.7万吨[7]。货运成绩不断刷新历史新高。2020年全年中欧班列开行数量一路攀升,阿拉山口累计监管进出境中欧班列5027列、455957标箱,同比分别增长41.8%、47.1%;霍尔果斯口岸累计监管进出境中欧班列4722列,45.08万标箱,368.22万吨,同比分别增长38.76%、47.1%、30.2%[8]。公路口岸货运量同样呈上升趋势,激增的运输物资一度导致公路口岸出现货物积压、运输车辆滞留的现象,考验着口岸在疫情期间的工作状态。

(三) 口岸防疫压力增大

口岸防疫压力体现在出入境管理和口岸边民管控两个方面。首先,由于口岸具有海关监管、出入境人员和货物、动植物检验检疫以及边境保卫的职能,口岸对货物和人员的出入境管理工作仍不容忽视。但是疫情发生以来,我国相继关闭周边小型口岸,国内外的货物运输从原来的多口岸通行开始转变为由阿拉山口和霍尔果斯两个口岸经陆路或铁路实现西出东进,而口岸在仓储、换装方面需要时间适应等问题,导致口岸时常出现货物积压的现象。对于口岸装卸人员而言,面对大量的货物积压、货主亟待换装出境的需求、冬季接近零下30℃的天气以及货物和工作人员防疫消杀等客观因素,都成为口岸在保证正常且安全运转时需要克服的压力。其次,阿拉山口和霍尔果斯都是人口在1~6万的新兴城市,特别是霍尔果斯“市区面积1908.55平方公里,辖1乡1片区2个团场4个街道和13个社区,总人口8.65万人”[9],市区内各行业还吸引周边团场的职工和边民在此就业,口岸城市人员构成复杂、人口流动频繁。因而在防范外围疫情输入的前提下,兼顾口岸各单位工作人员、服务行业人员、生产部门以及周边团场、牧场的疫情防控工作,成为口岸防疫工作中存在的又一压力。

二、中哈边境口岸运营的风险表现

2021 年初全球新冠疫情出现反弹。哈萨克斯坦新冠累计确诊病例已达22.4万人,在哈中国公民感染人数继续扩大,疫情形势不容乐观。我国境内河北、沈阳、天津、北京、黑龙江、广东、上海等地也开始出现本土病例,外防输入、内防反弹再次成为我国疫情防控的重要工作。因此,明确中哈边境口岸存在的安全隐患是保证疫情之下口岸顺利运营的前提,其相关风险表现在:

(一) 边境地区医疗救治资源有限

中哈边境地区在人口规模、设施配备、运输成本等因素的限制下,医疗物资和救治水平要逊于其他地区。多数口岸所在地的医院规模和能力尚处在一级医院或二级医院的标准,主要功能是提供常见病的预防、开药以及对疑难杂症病患的转诊工作,口岸及周边边民需要医疗救治时多数会选择前往口岸所在市、自治州或省会城市的综合医院。在中哈边境已开放的五个口岸中,仅霍尔果斯口岸因城市人口规模和市民生活的需要,在江苏连云港援疆医疗队的帮助下,组建起科室较为完善、医疗水平较高的医疗救治队伍,规模仅次于霍尔果斯口岸的阿拉山口口岸,其市区医院拥有基本的科室设置、诊疗设备、人员配备和医疗资源,但仅能满足市民的定期体检和简单病症的处理。市民如需更深层的诊断或手术则会选择距口岸80公里的博乐市或乌鲁木齐市进行治疗;吉木乃口岸、巴克图口岸、都拉塔口岸的就近医疗机构分别距各口岸22公里、16公里、17公里,其中所需的时间成本和医疗条件、转诊程序都成为口岸人员就诊的阻碍。整体来看,口岸地区的医疗机构设置、专业技能和救治水平都不能满足新冠疫情下输入性病例或因工作性质产生的接触性病例的隔离救治工作,口岸新冠病例势必会给医疗和防护资源受限的边境地区带来防控压力。

(二) 边境口岸地区风险人群增多

边境口岸地区的风险人群有四类:一是口岸边防、边检、海关、铁路、国检等工作人员,是入境归国人员和货物的直接接触群体,虽然各地都已配备相应的医疗防护和消毒物资,但对于人传人、物传人的流行性疾病来说往往防不胜防。另外,为配合防疫工作的有序展开,各单位都会增派人手确保出入境人员与货物的正常通行,加大了交叉传染的可能。二是中哈方常驻对方口岸从事工作的人员,如与哈方定期举行会晤活动的工作人员以及常驻对方口岸从事铁路和翻译工作人员。其中常驻对方口岸工作人员往往连续工作15~60天之间方可返回本国,对这类人员的隔离观察应当重视。三是口岸中与入境人员有间接接触的各类商人、运输司机、出租车司机、装卸工及其他服务人员。他们多会在工作或生活场所与哈方工作人员或入境人员接触,特别是阿拉山口口岸和霍尔果斯口岸都已在口岸基础上设市,城市规模大增加了对入境口岸人员的管理难度。四是中国赴哈劳务人员,自丝绸之路经济带和“光明之路”对接建设项目实施以来,中国有大量国际劳务人员外出务工,其中有使用正规渠道从事工作,进而出现劳务移民的现象。同时,哈国在农业、建筑和服务领域存在突出的非法劳务移民问题,近些年非法务工人员的数量从10万人增至30 万人,中国赴哈从事非法劳务的公民也不在少数,为疫情期间的出入境管理和维护两国间伙伴关系带来了隐患。

(三) 口岸边民的日常防护难度增大

口岸边民指生活在口岸所在城镇及其周边村落、团场的各族居民。首先,随着我国疫情得到有效控制后复工复产活动的逐步推进,边境口岸地区的各行各业也开始投入正常运转当中。全疆边境地区运营的三个综合保税区中,中哈边境已封关运营的有两个,例如阿拉山口综保区内拥有多家粮油加工、木材加工、医疗器械制造、仓储物流、整车展示经销、进口商品销售企业,工作人员来自疆内外各地,如浙江、甘肃、河南、四川及新疆南疆地区。霍尔果斯口岸由于口岸运量大通关过货需求高,综保区的产业发展和周边的物流仓储等产业需要更多的务工人员。但是由于边境地区人员流动性大、部分人员工作不稳定的特点,为口岸地区的防疫工作带来难度。其次,新疆旅游资源丰富,每年五月到十月是当地的旅游高峰期。中哈边境旅游廊道包括“14个县市,7个口岸、26个A级景区和59个非A级景区”[10],涵盖了丰富的自然景观资源和多样的历史人文旅游资源。其中新疆生产建设兵团的边境团场借助口岸和边境旅游的优势,开发出屯垦旅游、戍边旅游、军垦文化展示、团场农副产品展销售卖等特色产业,吸引着大批游客前去参观游览。如紧邻阿黑吐别克口岸的农十师185团、吉木乃口岸的农十师186团在边境旅游开发中已有相当规模,每年夏季前往当地的旅行团、自由行、自驾游数量可观。因此在旅游季期间,如何有效控制游客数量并在常态化防控下做好游客及周边居民的自我保护成为未来防疫工作的一部分。

(四) 中哈两国非传统安全合作再遇挑战

中哈两国开展广泛合作交流的基石在于边境地区的安全稳定,当下两国间在非传统安全合作方面的问题表现在:首先,“三股势力”威胁依旧存在。“哈萨克斯坦民族关系复杂,拥有140个民族,分别信仰14种宗教”[11],恐怖主义活动往往借此挑起民族矛盾,制造冲突。而新疆与哈萨克斯坦及周边国家拥有广泛的同源跨国民族,除哈萨克族、俄罗斯族外,还有约24万之多的维吾尔族生活其中,与都拉塔口岸对应的科里扎特口岸所在地——阿拉木图州春贾区便是维吾尔族的主要聚居区。虽有国界相隔,但两国各民族间共同的民族习俗、宗教信仰、日常交往与工作生活依旧保有联系,因此需谨防民族分裂分子在各国集中力量抗疫之时趁虚而入,挑起恐怖主义活动。其次,跨国犯罪表现出新形式。中哈边境跨国犯罪在原有的武器走私和毒品贸易基础上,全球疫情期间又衍生出新的跨国犯罪形式:一是不法分子通过域外互联网服务器开展大规模的电信网络诈骗活动,其取证难、诈骗资金流动快、社会危害巨大的特点对案件的追查带来一定难度;二是疫情隔离期间给哈萨克斯坦带来的经济问题可能导致跨境难民问题的产生。中哈边境地势和自然形态多样,且有24条跨境河流介于其中,疫情期间应防止其成为非法越境分子进入中国的通道。最后,由于中国对哈萨克斯坦在石油、农业、矿产市场的极大需求,哈萨克斯坦民间一直存在“中国威胁论”的说法,如2016年哈方启动开发北方领土计划后宣布拍卖170万公顷的农业用地给中国投资者时,遭到了当地民众的强烈反抗。疫情隔离和工业半停滞的状态给各国经济形势带来不同程度的影响,中国政府及在哈客商和务工人员也应当防范这一“威胁”情绪的升级。

三、如何对全球新冠疫情下的中哈陆地边境口岸问题展开防控

中国陆疆安全问题体现在源头具有双源性、过程具有突发性、区域具有跨国性、内容具有传统与非传统安全交织性、后果具有危害性、影响具有长期性的特点[12],新冠病毒打破界限无差别传播的特点要求中国陆地边境应当采取有效的防控措施,以维护陆疆稳定、国家安全和区域间合作的有序开展。对中哈陆地边境各口岸的防控可从以下几点入手:

第一,借助政府、公共卫生机构、民间组织等机构,合力强化疫情防控工作的整体效果。常态化疫情下的边境管理需兼顾口岸和城市两个场域,疫情防控工作的开展也需要多机构的通力配合。地方政府层面,应当继续贯彻国务院联防联控机制下发的《关于做好新冠疫情常态化防控工作的指导意见》和针对不同疫情形势下出台的相关政策,以作为陆地边境口岸地区疫情防控的指导原则;增强政府对突发公共卫生事件的应对、处置和善后管理工作的能力,特别是定期开展口岸及城市生活区防控隐患排查工作,建立完善的应急救援队伍、医疗救助场地;提供相应的医疗救治和防护物资、生活必需品的供给和储备;借助相应的科技手段、主流媒体、各级应急管理平台数据实现信息共享,互联互通。公共卫生机构方面,强化疾控中心、医院、基层医疗卫生等机构在疫情防控方面的信息沟通和知识宣讲,针对口岸一部分文化知识水平低的群体,应多开展新冠病毒传播和防疫防控的相关知识普及;开展新冠病毒灭活疫苗接种和注意事项宣传讲解工作;强化社区公共卫生机构在新冠疫情预防方面的作用,对疑似病例进行隔离观察,印制与工作环境相适应的疫情防护手册,或通过微信公众号的形式及时发布疫情动态。民间组织层面,借助口岸地区的非盈利或非政府组织的力量,对居家隔离的居民、在单位封闭工作的员工以及社会困难群体等提供相应的人力或物力支持。2020年7月新疆进入新冠疫情二次隔离阶段,阿拉山口的公益组织爱心顺风车帮帮团和爱心妈妈团承担起向居家隔离市民打包菜品、运送生活物资、上门理发等志愿工作,大大提高边境口岸城市的疫情管理效率。因此,通过政府、公共卫生机构、民间公益组织的协调配合,加强各单位间的联动,可在建立必要的疫情防控机制和措施基础上,维护边境口岸和城市稳定且良性的运转。

第二,关注口岸地区风险人群的管理工作,增强公众对抗击疫情的支持力度。突发公共卫生事件发生后,作为新冠疫情影响下的承灾载体,口岸的人和运输物资成为最直接的承灾载体,具有很强的脆弱性。“承灾载体在突发事件中的破坏表现为本体破坏和功能破坏两种形式”[13],在口岸地区表现为因人或物直接或间接将病毒、微生物进行传播,导致人通过口、鼻、呼吸道传播,以及在此基础上促使经济、社会、自然生态系统遭受间接影响。口岸工作的四类风险人群中,都是需要关注的承灾载体。目前仍开放的口岸都已实现人员无接触式物流作业的模式,如霍尔果斯口岸推行“点对点、界桥相接、甩挂运输”的新模式,实现中哈两国物流运输人员在不接触的情况下甩挂运输,将病毒传播的风险降到最低,极大提升口岸运输能力,在满足客商需求的同时,为跨国运输提供多样化的选择。但是面对口岸货物积压或强大的运输需求,仍要加强一线环境工作人员的防范意识,避免因物传人导致的间接传染;针对在哈萨克斯坦工作的人员或因疫情滞留在哈的中国公民,应在单位或社区有序管理的前提下做好个人防护,面对哈萨克斯坦当前日益严峻的疫情形势,调整心态、积极面对,及时关注中华人民共和国驻哈萨克斯坦共和国大使馆发布的相关信息,并提高警惕,坚持不麻痹、不松懈、树牢常态化疫情防护意识。此外,应当关注一线工作人员的心理健康状况。以往的口岸工作环境鲜少会关注到工作人员的心理健康状况,但在疫情影响下,为保证口岸正常通关过货,一线人员的工作状态也有所改变:不论寒冬酷暑都需要穿戴严格的防护设备、工作期间进行封闭管理、工作结束后需在指定地点隔离,面对国外新冠病例不断攀升的数字和守护国门的重任,他们开始承担更多来自缺乏社会支持、人际关系敏感、焦虑、恐慌以及生理性疾病带来的压力。对此,应当及时关注一线工作人员的心理和生理健康状况,及时对工作人员进行心理危机干预与引导,在单位内开展相应的慰问活动、文体娱乐活动,提供正向、积极的社会支持网络,以缓解疫情带来的工作焦虑。

第三,强化媒体对公共卫生事件宣传的管理,确保民众获取正确有效的疫情信息。在有关疫情的防控手段中,媒体在突发公共卫生事件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媒体报道可保障边疆民众享有信息知情权,也能在疫情发生时及时告知公众采取必要的自我防护[14]。为确保民众获取有效的疫情动态,首先,应做到继续坚持并引导边民将主流媒体的信息作为疫情信息的主要获取来源。主流媒体以其“专业性、权威性、以及报道深度与广度”[15]始终是普罗大众获取新闻的第一渠道。新冠疫情发生后,主流媒体如中央电视台、新华社、人民日报、人民网等信息平台上发布有关疫情的最新消息,为公众提供最新的疫情动态和真实有效的抗疫信息。利用主流媒体一方面可以保障信息公开和信息真实,另一方面也加强社会公众对政府联防联控工作的监督,确保疫情防控工作做到公开、及时、透明。其次,要引导边民正确使用网络资源,以识别互联网平台发布信息的真实性。对于口岸地区部分文化水平较低的群体来说,工作后的闲暇时间通过手机获取信息成为他们休闲娱乐的主要方式,特别通过近几年流行的抖音、快手、西瓜、微信、微博等平台发布的视频或文章获取信息。但是这种面对大众通过拍摄视频记录生活的自媒体或未经严格审核的微信文章,常常会有虚假信息掺杂其中,如若民众没有识别真假信息的能力或对虚假的疫情信息进行转发扩散,将对疫情防控工作带来不利影响。对此就需要保障正确的舆论引导,在常态化疫情期间保证群众不传谣、不信谣,消除公众恐慌情绪。最后,应当强化媒体报道人、传播人的科学素养。针对因传染病导致的突发公共卫生事件,报道人对信息的科学判断和新闻内容的专业性,对信息接受者至关重要。若在保障信息客观真实的情况下进行正确的舆论引导,有利于边境地区人们对疫情防控信息的理解。

第四,防范中国边境可能存在的安全问题,确保国家边境安全和货运通道的畅通。边境安全是国家安全的组成部分,涉及传统安全与非传统安全、国家内部安全与外部安全、公民自身安全与共同安全等因素,其所处状态关系到国家和社会稳定以及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由于国外疫情带来的经济下滑因素可能导致地区间的难民问题出现,加之边境线上的边民通道、便道、小路、河道容易成为疫情期间跨国犯罪、非法越境分子进入中国的通道。若形成难民外迁问题可能增加中国的边境管控压力,甚至导致边界冲突或群体性事件的发生。因此,边检、国家移民管理局、地方公安、边检站等机构应当加强对边境地区的巡查和执法力度,加强境内输入渠道的管控、防控重要性的认识。此外,国际上错误的舆论环境间接影响中国边疆民族和整个社会的意识形态安全。新冠病毒席卷全球后,以美国为首的部分西方国家,常发出毫无根据且严重污名化中国的言论,一些境外恐怖势力或有可能利用这些抹黑中国并有损中国国际形象的言论误导中国边境少数民族,进而导致恐怖主义或宗教极端事件的发生,破坏中国边疆地区的民族团结和社会稳定。中方与哈方应当加强两国在安全领域的合作,协作打击“三股势力”和跨国犯罪活动,减少对边境地区的威胁因素,共同维护国家安全与稳定。

常态化疫情下边境口岸工作的开展任重道远。中哈边境七个口岸中,仍在运行的阿拉山口和霍尔果斯口岸在确保口岸各项工作安全运转的同时,也严防口岸境外输入,以顺利完成国家向西发展的重任。面对当前口岸在疫情影响下所产生的风险表现,只有对内通过多机构与民众的通力配合、兼顾边境地区人员的生理和心理方面的综合防护、配合媒体的正确引导,对外继续防范边境地区的各类安全问题,以此建立良性安全的口岸运行环境,确保国际运输通道的畅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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