靶向HER2阳性乳腺癌抗体-药物偶联物治疗的研究进展
2021-04-17董宇倩方雅玲吴维怡王亚男
董宇倩,方雅玲,吴维怡,王亚男
乳腺癌是女性中最常见的恶性肿瘤。数据显示,仅2018年全球估计有210万例新发乳腺癌病例,为女性死亡的主要原因,约占女性死亡的15%[1]。乳腺癌的死亡往往是由于转移性疾病和全身性疾病而导致的。在乳腺癌的治疗中,化疗已取得了较好的疗效,但实现完全缓解的可能性依然很小。很少有患者在长期接受化疗后表现出完全反应,其中转移性乳腺癌幸存者要么年龄较小,要么转移有限。患者最初对化疗的反应非常迅速,但却十分短暂,往往会在12~24个月内逐渐消退[2]。现有研究提示,绝大部分肿瘤在分子水平上都会有基因异常变化,包括某些癌基因的激活、抑癌基因的失活及某些凋亡基因的异常。乳腺癌基因相关性研究很多,但机制尚未完全阐述明确,应用到临床的也为数不多。
在免疫学上,乳腺癌可以根据受体类型及其表达谱分为4个亚型:Luminal A型、Luminal B型、人表皮生长因子受体2(human epidermal growth factor receptor 2,HER2)阳性和三阴性乳腺癌(triple-negative breast cancer,TNBC)[3]。这 种分类是乳腺癌治疗、预后和生存的基础[4]。肿瘤生长的生物学过程在增殖、免疫反应、肿瘤侵袭、血管生长、凋亡、受体信号转导和预后等方面各有不同。在雌激素受体(estrogen receptor,ER)阳性的肿瘤中,与生存相关的因素是细胞增殖和组织学分级[5]。然而,在HER2阳性的肿瘤中,免疫反应和肿瘤侵袭是影响预后和生存的最重要因素[5]。TNBC很难治疗,因为这些患者缺乏特定的靶标受体,预后也很差。已有研究证明,TNBC患者的存活率与免疫反应有直接关系。另一项研究结果表明,在HER2阳性和TNBC患者中,长链非编码RNA肺腺癌转移相关转录本1(metastasis-associated lung adenocarcinoma transcript 1,MALAT1)的表达与患者较短的生存期成正比[8]。在一项研究的综合分析中,总共有996例患者在基因图谱完成后接受了新辅助化疗。基因图谱分析结果显示,HER2阳性乳腺癌的免疫应答最高,而ER阴性的乳腺癌免疫应答最低[6]。
HER2是HER受体家族的成员,其在多种癌症中均过表达,包括膀胱癌、乳腺癌、宫颈癌、直肠癌、子宫内膜癌、食管癌、肝癌、肺癌、卵巢癌和唾液腺癌等[7]。完整的HER2蛋白由3个功能区域组成:(1)可以结合到HER2家族成员的细胞外末端(extracellular end,ECD);(2)亲脂性跨膜片段;(3)具有酪氨酸激酶活性的细胞内末端。先前的研究表明,有15%~20%的乳腺癌患者中存在HER2基因扩增和过表达[8]。此外,大量证据显示HER2在乳腺癌患者中过表达,且HER2过表达患者的预后较差,包括对化疗、激素治疗及放射疗法的耐受性,同时发现患者转移和复发的可能性很高。目前,HER2过表达被认为是乳腺癌的独立预后因素,并且HER2表达水平已被用作评估肿瘤生物学行为的独立指标,同时HER2也被认为是治疗HER2阳性乳腺癌的重要治疗靶标[9]。近年来,针对HER2乳腺癌分子靶向治疗取得了快速进展,已成为乳腺癌的有效治疗手段之一。本文将就抗HER2阳性乳腺癌、已上市或即将上市的抗体-药物偶联物(antibody-drug conjugate,ADC)药物进行综述。
1 ADC药物对乳腺癌的影响
目前市场上在售的用于治疗HER2阳性乳腺癌的靶向药物有单抗类有曲妥珠单抗(Trastuzumab)和帕妥珠单抗(Pertuzumab);酪氨酸激酶抑制剂(tyrosine kinase inhibitor,TKI)有拉帕替尼(Lapatinib)、来那替尼(Neratinib)和吡咯替尼(Pyrotinib)等。这些药物本身具有一定的不良反应,且在使用一段时间以后便会产生耐药性,因此开发耐药性及不良反应更小的新型靶向药,如ADC药物正成为研究热点。
1.1 ADC药物简介及作用机制
ADC是一种新型的抗肿瘤药物,其由单克隆抗体和小分子细胞毒性药物(payload)利用细胞内可被蛋白酶切割的连接子(linker)通过偶联反应合成的[10]。单克隆抗体虽然对肿瘤细胞有很好的靶向作用,但杀伤肿瘤细胞的作用有限[11]。同样的,小分子细胞毒性药物可以有效地摧毁肿瘤细胞,但会影响所有分裂细胞,包括健康组织中的细胞,因此会引起多种不良反应[12]。为了利用单克隆抗体和细胞毒药物的优点,科学家们利用一个连接子将这2种药物结合起来,得到ADC;ADC的单克隆抗体部分可以靶向细胞表面的特异性抗原。然后,通过内吞过程,ADC可以被运送到靶细胞。接着,细胞内的蛋白酶将裂解连接子,从而导致细胞毒性药物的释放,最终达到特异性杀伤靶向癌细胞的目的[13-14]。
截止20世纪末,多种抗癌药物已被开发,包括天然产物及其衍生物、化学合成的抗癌药物和单克隆抗体。虽然100年前,化疗的创始人PAUL EHRLICH引入了其所说的“神奇子弹”,即利用抗体将细胞毒素直接输送到靶细胞的想法[15],癌症靶向治疗的想法本身仍然是一个医学谜团。由于技术和经验的限制,ADC的发展被证明是具有挑战性的。然而,早期的临床试验已经为未来的ADC开发提供了有价值的信息,例如需要筛选出更多的细胞毒药物,ADC分子不应该引发免疫反应,以及连接子的结构需要进一步优化,以便细胞毒性药物进入靶细胞后能够释放等。
1.2 靶向HER2阳性乳腺癌的ADC药物研究进展
1.2.1 曲妥珠单抗-美坦新偶联物(ado-Trastuzumab Emtansine,T-DM1)
T-DM1是最早被批准的ADC药物,由曲妥珠单抗和美登素(Maytansine)衍生物(DM1)通过连接子琥珀酰亚胺酯[N-succinimidyl-4-(N-maleimidomethyl)cyclohexane-1-carboxylate,SMCC]偶联而成[16]。
T-DM1与HER2结合的亲和力与曲妥珠单抗类似[17]。美登素是一种源于植物的细胞毒素,有很强的抑制细胞分裂的作用。体外实验表明,美登素可与微管蛋白结合,抑制微管蛋白的聚合同时促进其解聚,进而抑制微管的形成[16,18]。DM1由美登素硫醇化形成,其细胞毒性是美登素的3~10倍[22]。作用机制为T-DM1与肿瘤细胞表面的HER2受体特异性结合后,复合物HER2-T-DM1通过内吞作用进入肿瘤细胞内,在溶酶体内被蛋白酶降解,在肿瘤细胞内释放细胞毒素DM1从而阻滞肿瘤细胞周期及诱导肿瘤细胞凋亡[16]。
1.2.2 曲妥珠单抗-依沙替康衍生物偶联物(Trastuzumab-Deruxtecan,DS-8201)
DS-8201a也是一种新型的ADC药物,早在2017年就已经被FDA授予快速审批资格。由曲妥珠单抗、新型拓扑异构酶Ⅰ抑制剂依沙替康衍生物(Deruxtecan)通过四肽连接子[甘氨酸-甘氨酸-苯丙氨酸-甘氨酸(GGFG)]偶联而成[20-21]。
与T-DM1类似,DS-8201a仍然保留了曲妥珠单抗的活性,其作用机制与T-DM1略有不同,它能够抑制磷脂酰肌醇3-激酶(phosphatidylinositol 3-kinase,PI3K)/蛋白激酶B(protein kinase B,PBK,又称AKT)信号通路及过表达HER2人乳腺癌细胞HER2胞外结构域的脱落,并与Fcγ受体联合激发抗体依赖细胞介导的细胞毒作用(antibody dependent cellular cytotoxicity,ADCC)。同时,DS-8201a在肿瘤细胞内经历与T-DM1相似的内吞过程后,新型拓扑异构酶Ⅰ抑制剂能诱导肿瘤细胞DNA损伤和凋亡[21]。
1.2.3 曲妥珠单抗-多卡马嗪偶联物(vic-Trastuzumab-Duocarmazine,SYD985)
SYD985作为一种新型ADC药物,已被FDA授予快速通道认定,将在不久后正式上市。该药由曲妥珠单抗和倍癌霉素(Duocarmycin)衍生物(seco-DUBA)通过可裂解的连接子缬氨酸-瓜氨酸二肽(valine-citrulline,VC)偶联而成[22-23]。
SYD985的作用机制与DS-8201a类似,其细胞毒素(DUBA)使肿瘤细胞内DNA发生的不可逆烷基化,这个过程破坏了核酸结构,导致DNA损伤,线粒体应激,DNA转录受损,细胞凋亡,并最终导致分裂和非分裂细胞死亡。更重要的是,存在于核内体和溶酶体中的半胱氨酸蛋白酶(例如组织蛋白酶B)会被肿瘤细胞释放,并已显示出可导致SYD985中的连接子裂解和膜渗透活性毒素的释放。这种特性不仅可以杀死HER2/neu阳性细胞,而且可以杀死相邻的非抗原表达肿瘤细胞(即旁观者杀伤作用)。
一项Ⅰ期临床试验结果显示,HER2阳性乳腺癌患者对SYD985的耐受性总体良好,最常见的不良反应为轻度或中度的结膜炎、口腔炎、疲劳和食欲不振等[24]。对于转移性乳腺癌组的患者,SYD985的客观缓解率(objective response rate,ORR)为33%,无进展生存(progressionfree survival,PFS)时间为9.4个月[25]。SYD985不仅功效得到认可,其安全性也能够被控制。目前,一项随机、积极设计合理的Ⅲ期临床试验正在开展,该研究比较SYD985和医师推荐的药物在T-DM1治疗后对局部晚期或转移性HER2阳性乳腺癌患者的临床效果(NCT03262935)。这项研究的结果将在未来2年内公布。
1.2.4 曲妥珠单抗-吡咯并苯并二氮杂卓二聚体偶联物(Trastuzumab-Pyrrolobenzodiazepine dimer,ADCT-502)
ADCT-502由曲妥珠单抗、吡咯并苯并二氮杂卓(pyrrolobenzodiazepine,PBD)二聚体通过蛋白酶可裂解的缬氨酸瓜氨酸连接子偶联而成。
ADCT-502的作用机制和T-DM1类似,PBD二聚体通过在DNA小沟中形成高细胞毒性的交叉连接物而发挥其强大的抗肿瘤活性。在体外,ADCT-502对各种实体癌细胞系(黑素瘤、卵巢癌、乳腺癌和神经胶质瘤结肠癌等)具有高度有效的靶向细胞毒性[26]。在体内,ADCT-502在具有各种水平的HER2的小鼠异种移植瘤中显示出强大且持久的抗肿瘤活性,但在HER2阴性异种移植瘤中却没有活性。在HER2免疫组织化学检测为阳性而经荧光原位杂交(fluorescentin situhybridization,FISH)检测为阴性的乳腺癌异种移植瘤中,与T-DM1相比,ADCT-502具有增强的剂量依赖性的抗肿瘤活性[27]。以上结果不仅支持对T-DM1产生抗药性和(或)难治性的患者,而且还支持肿瘤表达HER2水平低且不适合T-DM1治疗的患者中ADCT-502的开发。
1.2.5 MEDI4276
MEDI4276是一种与众不同的双互补位ADC药物。由双互补位抗体(BpAbs)和微管蛋白溶酶变体(AZ13599185)通过连接子偶联而成。研究人员通过将曲妥珠单抗的单链可变片段(single-chain variable fragment,scFv)连接至人源化抗HER2单克隆抗体39S的重链(IgG1κ)N末端,构建获得MEDI4276。曲妥珠单抗和39S与HER2上不重叠的远处表位结合[28]。因此,MEDI4276包含4个抗原结合位点,每个臂上2个,能够与HER2相互作用。此类双互补位,四价单特异性抗体已显示出能诱导强大的受体簇集、内在化、溶酶体运输和随后的复合物降解[28]。即使在表达低HER2的肿瘤模型中,4个高亲和力结合位点的存在也导致HER2的有效聚集[28]。AZ13599185作为细胞毒性物质,能在细胞有丝分裂期间抑制微管聚合,从而诱导细胞死亡。此外,为防止不依赖HER2的Fcγ受体介导的抗体摄取,在抗体的下部铰链区引入了L234F取代。这种突变使毒素分子通过常规的ADCC进入正常组织的可能性降到最低,从而降低了脱靶的细胞毒作用[29]。
2 临床试验研究进展
一项针对晚期HER2阳性乳腺癌患者的EMILIA Ⅲ期临床试验结果显示,T-DM1组患者的中位PFS时间为9.6个月,较拉帕替尼联合卡培他滨组的6.4个月显著延长(P<0.001);T-DM1组患者的总生存(overall survival,OS)时间为30.9个月,也较拉帕替尼联合卡培他滨组的25.1个月有所改善[风险比(hazard ratio,HR)=0.68,P=0.001];且不良反应较拉帕替尼联合卡培他滨组低,总体耐受性良好[30]。另外,一项针对经曲妥珠单抗或拉帕替尼药物治疗后的晚期HER2阳性乳腺癌患者的TH3RESA Ⅲ期临床试验显示,T-DM1治疗组患者的PFS期为6.2个月,较医生选择方案组(80%为含曲妥珠单抗方案)的3.3个月,明显延长(P<0.000 1);T-DM1治疗组患者的OS期为22.7个月,较医生选择方案组的15.8个月明显延长(HR=0.68,P=0.000 7)[31]。此外,一项MARIANNE临床研究试验结果显示,T-DM1单药和T-DM1联合帕妥珠单抗方案的中位PFS时间均不低于曲妥珠单抗联合紫杉类药物方案(T-DM1治疗组为14.1个月,T-DM1+帕妥珠单抗治疗组为15.2个月,曲妥珠单抗+紫杉醇治疗组为13.7个月),但未显示出明显优势。各组的OS时间基本相同,但T-DM1单药和T-DM1联合帕妥珠单抗组耐受性更好[32]。因此,作为第一代ADC的T-DM1可用于HER2阳性晚期乳腺癌二线及曲妥珠单抗、拉帕替尼治疗失败的患者的治疗。
一项Ⅰ期临床试验(剂量递增)结果表明,在115例接受DS-8201a治疗的HER2阳性乳腺癌患者中,有66例患者出现明显的不良反应(≥3级),包括血液和肺部疾病,如贫血和间质性肺炎等[33],所以DS-8201a的推荐剂量需要进一步通过研究以减少风险。与T-DM1相比,DS-8201a有着可控的安全性以及早期活性[33]。该药目前正在进行Ⅲ期DESTINY-Breast02验证性试验(NCT03523585),该试验意在比较DS-8201与卡培他滨加曲妥珠单抗或拉帕替尼的疗效。
ADCT-502作为一款新型药物的临床前毒性良好,但出于安全考虑,其在HER2表达患者中的1期临床试验(NCT03125200)被终止了。药物/抗体比率(drug-antibody ratio,DAR)是抗体所连接药物数量的平均值,其是ADC的重要评价属性。单位抗体有效载荷越高,抗肿瘤效果越好,但毒性也更大。ADCT-502的DAR只有1.7,与其他ADC药物相比较低(T-DM1的DAR为3.5),可能导致脱靶毒性的风险增加[34]。
截至目前,MEDI4276的临床前结果令人欣慰,其在抗曲妥珠单抗的HER2阳性乳腺癌细胞中显示活性[35]。MEDI4276用于治疗进行性HER2阳性转移性实体瘤的患者的1/2期临床试验结果即将发布(NCT02576548)。
3 总结与展望
ADC作为靶向治疗的重要方向已受到越来越多的关注,并且正成为癌症治疗的重要手段。然而,ADC的复杂结构给治疗带来了许多不确定性因素,并且由于受益/风险比的不平衡,许多ADC未能通过临床试验。例如ADCT-502出于疗效和安全性方面的考虑,目前已经停止临床试验[36]。
T-DM1、DS-8201a和SYD985均以曲妥珠单抗作为引导物与HER2过表达的乳腺癌细胞结合,并通过细胞内吞作用,最终发挥细胞毒性药物的作用,但三者的抗癌机制又存在差异。另外,T-DM1的连接子不能有效的裂解,而DS-8201a和SYD985则相反,它们的连接子可以完全裂解,从而有效释放细胞毒性物质,所以DS-8201a和SYD985的效果要优于T-DM1。DS-8201a和SYD985的Ⅰ和Ⅱ期临床试验研究均有将前期服用过曲妥珠单抗等药物及T-DM1的患者纳入,结果显示这2种药物都能达到良好的效果,所以DS-8201a和SYD985的出现,对既往接受HER2靶向抗体药物治疗后产生耐药的患者来说是福音。MEDI4276与以上所有的ADC都不太一样,由于目前尚没有临床研究数据,所以无法进行比较。
除了针对HER2阳性乳腺癌的ADC药物,近年来更受关注的是HER2阴性的以人滋养层细胞表面糖蛋白抗原2(trophoblast cell-surface antigen 2,Trop2)为靶点的ADC药物。据报道,Trop-2可能代表新的细胞表面受体,在肿瘤细胞生长调节中起作用,可促进肿瘤细胞增殖、侵袭和转移扩散等过程。Trop2抗原在多种恶性肿瘤中过表达,在80%的TNBC上有表达,在肺癌、胃癌以及胰腺癌等多癌种也有过度表达;其高表达与肿瘤患者生存期缩短及不良预后密切相关,因此以Trop2为靶点的抗肿瘤药物研究同样具有重要意义[37]。以Trop2为靶点的ADC药物为HER2阴性乳腺癌和TNBC患者带来新的治疗选择与希望。
另外一方面,部分靶向HER2阳性的ADC药物在进行Ⅰ期试验时,患者接受ADC药物后可能发生较高比例的眼部和肺部毒性,如干眼症、视物模糊、非感染性肺炎或间质性肺病等。为充分保障患者的权益及用药安全,对于研究中患者可能发生的眼部和肺部毒性需提供预防和治疗,建议早发现,早干预。按常见不良反应评价标准对≤2级的眼部和肺部不良事件可由研究者判断予以暂停用药,待不良事件恢复至≤1级时予以原剂量或减量恢复用药;若发生3级眼部毒性,需暂停治疗,根据恢复情况,决定继续暂停或永久停药;若发生≥3级肺部毒性,建议永久停药。
尽管许多靶向乳腺癌的ADC药物的临床试验结果令人鼓舞,而且很可能被批准用于临床应用,但是这些ADC药物也只能向肿瘤细胞中传递少量有效毒性物质。因此,ADC药物仍然有很大的提升空间。改善靶向性并降低脱靶效应的毒性是未来工作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