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介融合视域下数字出版的现状与发展策略
——以厦门发展为例
2021-04-10郑辉灿
郑辉灿
中国数字出版的发展脉络与现状梳理
随着数字技术、信息技术、网络技术全面普及,以数字出版为代表的新业态已成为出版业发展新的战略制高点和主要方向。“十二五”期间,数字出版作为文化产业的重要组成部分就已被纳入到国家文化战略层面。党的十八大以来,在推进治国理政进程中,习近平总书记从“五位一体”总体布局和“四个全面”战略布局的高度,对文化改革发展进行谋划和部署,提出了一系列新观点新思想新要求,为深化文化体制改革指明了方向、提供了遵循。在习近平总书记重要讲话精神的指引下,围绕着建设社会主义文化强国的宏伟目标,国务院编制《国家“十三五”时期文化发展改革规划纲要》,强调“加快发展网络视听、移动多媒体、数字出版、动漫游戏、创意设计、3D和巨幕电影等新兴产业”,要求“推动出版发行、影视制作、工艺美术、印刷复制、广告服务、文化娱乐等传统产业转型升级[1]”。可以说,数字出版迎来了历史上最好的发展机遇时期。
2021年8月,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发布了第四十八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报告显示,截至2021年6月,中国网民规模为10.11亿,互联网普及率达71.6%[2]。互联网技术,特别是智能手机的革命性发展大大挖掘出用户对于数字阅读的强烈需求,这也开启了一种全新的商业模式,形成了一个融资本、技术、观念变迁为一体的闭合商业循环系统,吸引了大批个人和团队投身其中。基于位置服务LBS与SNS社交理念的新型数字阅读模式产生,从而形成了数百亿元的数字出版业市场。需要指出的是,5G技术的不断普及,为数字出版的发展又增加了无限可能性。出版与技术大体经历了3个阶段的融合发展,即以纸质书为中心的线上线下融合发展阶段,以IP为中心的图书、影视等衍生产品同步开发阶段,以及全媒体出版、全媒体营销的线上线下深度融合阶段[3]。5G运营模式中高速率、低延时、大带宽、高安全的技术特点使得我们获取知识的方式方法更加方便、多元,数字出版下的出版发行工作,不再仅仅以传播图像、文字为主,而是融合音视频、VR、AR等不同载体对知识进行更为立体的呈现,阅读方式亦由传统的纸质阅读变为数字阅读,“读屏”成了新时代的时尚阅读形式,出版中的万物互联梦想正在逐步地成为现实。
厦门数字出版的发展优势
厦门的数字出版具有良好的地域、硬件等方面优势。
1.整体谋划文化产业
通过多年的培育与扶持,“十三五”期间,厦门整体文化产业发展态势良好,已逐步形成包括文化创意、新闻出版、影视制作、动漫网游等在内的综合性文化产业格局。“十四五”期间,厦门的文化产业将进一步成为重点发展领域,成为经济增长重要的引擎。
2.积极布局新兴产业
近年来,厦门先后承担国家电子商务试点城市、国家下一代互联网示范城市、信息惠民国家试点城市、国家物联网重大应用示范工程区域试点等建设任务,是国家首批5G预商用城市。厦门积极布局新一代人工智能、云服务、大数据、融媒体等未来发展新兴产业,这与数字出版产业发展密切相关,为数字出版产业提速发展提供强劲动力。
3.大力发展数字出版
在数字出版业方面,福建正在打造“两圈一带一延伸”格局,其中的“两圈”,就是指福州、厦门的数字出版产业圈。目前,厦门市共有8家持有《互联网出版许可证》的数字出版企业,以四三九九、吉比特等为代表的互联网公司2020年总产值约74亿元;传统出版企业——鹭江出版社2020年在实现总营收5056.3万元(同比增长7.6%)的同时,积极探索网络出版渠道,其天猫旗舰店2020年的营业收入达36.8万元,相较于2019年的24.86万元,同比增长48.03%。
厦门数字出版的发展策略
2014年党中央出台《关于推动传统媒体和新兴媒体融合发展的指导意见》,开启媒体融合元年。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出版业发展数字出版也就愈发显得迫切和重要。对此,出版业应从体制机制、出版流程、人才培养等方面入手,形成适应新形势的出版业态。
1.加强体制机制改革创新
新时代,数字出版业要牢牢抓住“出版体制市场化”这个主线,打好“互联网+出版”这张牌,下好“媒体融合”这盘棋,在“引领”和“服务”上精准发力,通过体制创新积极发展网络出版、数字出版。
一是推动出版业的“分类改革”与“转企改制、重塑市场主体”,即把出版单位区分为公益性的“文化事业”和经营性的“文化产业”,在出版单位建立现代企业制度,实行公司制改造,打造具有国际竞争力的出版传媒企业。例如,厦门对外图书交流中心改制组建为厦门外图集团有限公司;厦门日报、海峡导报等时政类报刊在抓好劳动、人事和分配机制改革的基础上,积极探索编辑和经营“两分开”,将广告、发行、印刷等经营性业务剥离出来推向市场,并依托主流报纸的新闻资料优势,实现了与纸质媒介同步的数字出版,成为成长最快的主流城市门户网之一;《厦门科技》《厦门文学》《电化学》等多种期刊实现了网络出版。出版单位、媒体集团较为成功的数字化实践与探索,为厦门数字出版产业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厦门2家企业被评为全国文化体制改革优秀企业。
二是积极探索发展新业态。首先,设立常态化的领导小组,统筹协调各部门间关系,统一思想,凝聚共识,推动数字出版思维在单位各组织架构的落实。其次,要试点工作室制度。从保障机制看,工作室的管理模式“粗中有细”,在考虑如何保证内容质量和协同保障人才高效利用的同时,将生产内容和激励生产的配套服务形成机制话语,创造良好的创作生态,解放了专业内容生产力[4]。出版单位可以从实际需求出发,以试点方式展开工作室制度,以扁平管理为依托,以绩效管理为根本,鼓励单位员工围绕数字出版申报项目,开展媒体实践。
2.提升出版流程的数字化水平
数字出版具有主体性、交互性、强反馈等诸多特征,注重以读者为核心,优化读者的阅读体验,能给读者提供便捷、多元的阅读选项。罗伯特·斯考伯等人认为,在场景时代,可以通过大数据、移动设备、社交媒体、传感器、定位系统等要素,精准定位用户喜好,并建立用户兴趣图谱,实现个性化推送和定制化服务[5]。因此,出版单位、媒体集团要积极同包括高校、互联网公司等在内的组织机构合作,主动引进大数据、云计算等技术,提升出版流程的数字化水平,不断满足用户在不同场景下的消费需求。
首先,数字出版时代下,出版编辑工作要对当前的时事热点、海量用户需求及出版市场未来走势进行数据收集和分析,在此基础上进行选题策划,挖掘精品题材。要把组稿视野深入到之前因为传统编辑模式受限而无法完美展现的领域,在内容加工、书刊设计上狠下功夫,加强出版物的视觉化体验感受,满足读者不同文化需求。其次,在市场营销方面,应把握算法推荐喜好实现品牌推广。出版单位应充分利用微博、微信等社交媒体和当当网、京东书城等电商渠道了解营销情况,利用公众号、自媒体适时进行推荐,加强与专业营销发行人员的合作,努力打造出畅销、优质的出版物。最后,要有“开门办出版”的意识,加强与国际出版业的交流合作,这是提升我国出版数字化出版水平的关键一环。以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为例,截至2017年11月,其已经与海外近700多家机构开展合作,与36个“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开展合作出版项目,并且将中华传统文化读本《中华思想文化术语》《中国文化读本》等翻译成多种语言版本销往海外。这是出版界的融合发展,更是中华优秀文化的传播与交流[6]。
3.坚持人才培养的复合式定位
2016年2月19日,在党的新闻舆论工作座谈会上,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媒体竞争关键是人才竞争,媒体优势核心是人才优势。要加快培养造就一支政治坚定、业务精湛、作风优良、党和人民放心的新闻舆论工作队伍[7]。”习近平总书记的论述,为数字出版人才培养提供了根本遵循,为人才培养的复合式定位指明方向。
做好人才培养的复合式定位,可从以下方面着手:一是坚持价值引领,凝聚人心民意。“要树立以人民为中心的工作导向,把服务群众同教育引导群众结合起来,把满足需求同提高素养结合起来,多宣传报道人民群众的伟大奋斗和火热生活,多宣传报道人民群众中涌现出来的先进典型和感人事迹,丰富人民精神世界,增强人民精神力量,满足人民精神需求[8]。”数字出版不是唯技术论,而是在新技术的支持帮助下努力满足人民群众的精神需要,精准、专业、丰富地讲好中国民族伟大复兴的故事。二是坚持技术引领,体现学科交融。从行业发展的前景看,数字出版急需一系列具备理工背景,擅长企业管理及法律应用,掌握网络应用技术、信息检索等多门交叉技术学科知识的复合型人才。因此应及时了解人才需求状况,利用高校、科研单位的学科发展优势,及时调整专业设置和人才培养模式。2020年7月,全国有21所本科高校开设数字出版专业。2021年3月,教育部办公厅印发《关于公布2020年度国家级和省级一流本科专业建设点名单的通知》,在北京印刷学院增设数字出版2020年度国家级一流本科专业建设点[9]。相关专业与一流本科专业建设点的设立在表明国家层面对数字出版重视程度提高的同时,也带来加强“产学结合”的现实需求。针对此,相关政府部门、出版单位可加强同高校之间的合作,以适当方式成立高校学生实习实践基地,促进本单位同高校之间的协调沟通。例如:厦门市知识产权局与厦门理工学院共建知识产权教育与研究中心,借助高校学科优势加强知识产权创新研究;借助高校办学职能开设新的专业方向,培育适应市场竞争的知识产权法律、政策、管理等综合性人才等。其他相关职能部门也可以采用同样模式,使人才培养结构更有针对性,更能符合产业需求,进而为数字出版产业提供知识结构更合理的高素质人才队伍。
结语
出版作为一种社会知识生产和公开化的实践,关乎人类文明的发展[10]。在互联网技术的推动下,传统出版业面临挑战,但也同时迎来迈向数字出版,跨越媒介形态的契机。在新的时代条件下,通过体制、流程、人才等方面的改革创新,出版业势必能把握新态势,迎来新发展,实现与时俱进、共创共享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