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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性高管对企业研发创新的影响
——一个有调节的中介模型

2021-04-09张旭东魏星宇

科技和产业 2021年3期
关键词:高管变量水平

张旭东,魏星宇

(昆明理工大学 管理与经济学院,昆明 650000)

《国家中长期科学和技术发展规划纲要(2006—2020年)》明确提出,到2020 年中国研发投入占国内生产总值 GDP 的比例要达到 2.5%,实现创新型国家的战略目标[1]。但目前中国存在着科技创新国际化水平不高、创新成果国际认可度不够、创新成果经济转化率较低等问题[2]。2018年6月《国家创新蓝皮书:中国创新发展报告》指出企业在国家技术创新体系建设中发挥着不可替代的作用,并肯定了企业是国家研发创新的主体,而且是唯一的主体[2]。在此背景下,如何调动企业研发创新积极性,提高创新效率与科技成果转化率,是学术界与实务界急需解决的重要问题。

近年来,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与女性受教育水平和社会地位的提升,越来越多的女性进入企业高层管理者团队,在企业经营管理中扮演重要角色[3]。根据致同 2017 年的数据,女性高管在高管团队的占比在亚太地区达到1/4,新兴亚太地区超过四分之一;在中国,女性高管比例达到 31%[4]。女性参与企业高管团队在中外越来越受重视,部分国家甚至上升到法律层面。例如,瑞典等国通过颁布法律来实行董事会性别配额制;德国国会也在2015年通过“劳动者性别平等”的法律,明确规定女性高管占比在大型企业中必须高于30%。因此,探讨女性高管比重对企业研发创新的作用成为当前一个新兴研究主题。

王清等[5]以中国 2009—2012年A股上市公司为样本,研究女性高管与企业研发创新的关系,发现女性高管负向影响企业的研发创新;韩瑞玲等[6]以中国 2010—2015 年创业板和中小板上市的民营制造企业数据为观测样本,研究表明女性高管对企业的研发创新并无显著的负面影响;曾萍等[7]研究 2009—2010 年创业板企业数据发现女性高管参与显著促进了企业创新。梳理相关文献,发现目前国内学者对于女性高管与企业研发创新的关系尚未得出一致结论,且多从不同理论视角建立女性高管与企业研发创新两者的直接关系,忽略了两者之间可能存在复杂的中介激励过程,多数学者选取的样本为 2015 年前3~4年的企业数据,样本数量较少且数据陈旧。因此,本研究选取2010—2018年沪深两市A股全部上市公司为研究对象,在理论分析的基础引入风险承担为中介变量,企业所有制为调节变量,建立了一个有调节的中介模型,探析女性高管对企业研发创新的影响作用,丰富女性高管与企业研发创新之间关系的研究,同时将管理学与心理学等学科交叉融合,为企业打破性别壁垒选拔高层次人才提出对策建议。

1 理论假设

1.1 女性高管和企业研发创新的关系

“高阶梯队理论”强调,企业高层管理者团队性别、年龄、教育背景等个人特征影响其认知基础,继而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企业战略选择与经营效率[8]。基于这一理论本研究认为高管性别差异可能对企业研发创新产生影响。有学者从心理特质方面尝试对男、女不同性别高管的决策偏好差异进行研究,研究表明男性高管比女性高管在事业方面更具雄心,在公司决策中更易于表现得过度自信,决策风格也更激进[9]。Huang等[10]也证实了这一结论,认为与女性高管相比,男性高管做出的公司重要财务和投资决策相对过度自信。而企业研发创新活动相比于其他项目风险更高,女性高管的柔性特征、谨慎态度使得她们厌恶财务风险,更注重企业经营运行的安全性与平稳性,不愿意采取冒险行为[5]。其次,女性进入高管团队改变了企业原有的男性高管团队结构,其思维方式与决策风格与男性高管团队相斥,难以统一意见做出创新决策[11]。从以上角度来看,女性参与管理的企业进行研发创新活动的动机更小。

另外,受政治、经济、文化等影响,世界各国普遍存在 “女性缺席” 研发创新活动现象,男性仍然是研发创新活动的主要参与者和贡献者[12]。由此可合理预测,女性参与企业管理决策一定程度上减小了企业的研发创新意愿。因此,提出假设 H1:女性高管显著降低了企业的研发创新。

1.2 风险承担的中介作用

有学者认为高管性别特征与企业研发创新的关系不是直接影响关系,并积极探索两者之间中介变量的纽带作用。比如程亚等[11]通过分析沪深A股上市公司2009—2018 年数据,证明了女性高管与企业研发投入之间存在中介作用。

高管性别特征与企业风险承担水平紧密相关,Liu等[13]研究表明女性 CFO 在做财务决策时趋于谨慎和风险平均,女性担任 CFO 的公司具有比男担任性 CFO 的公司有更低的酌定应计估计误差和更好的收益质量;Barua等[14]也发现女性担任 CFO 的企业做财务决策更为谨慎,公司拥有更高质量的应计利润。男女行为表现存在的很多差异源于两者在风险认知上的不同:在遇到危险情况时,男性更有可能看到要求参与的挑战,而女性则倾向于以鼓励避免风险的方式对威胁做出反应[15]。因此,女性高管更加保守谨慎[16],可承担的风险水平明显低于男性高管[17],女性高管比例越高,企业规避风险的能力越强[18]。由此合理推测,女性高管“险中求稳”的决策风格一定程度上降低了企业的风险承担水平[5],故提出假设 H2:女性高管负向影响企业风险承担水平。

企业研发创新活动是一项面对未来的前瞻性投资,带来的收益高度不确定,属于高风险企业战略[19]。风险评估与风险容忍影响企业的研发创新决策[20],故企业研发创新活动受风险承担水平影响,风险承担水平高的企业更能容忍失败[21],因此,本研究认为企业风险承担水平正向影响研发创新。王清等[5]也认为企业管理层对企业进行风险评估后再做出研发创新投入决策,并且其决策受管理者风险偏爱影响,综上所述,女性高管厌恶风险的特性将通过风险承担水平对企业研发创新投入产生负向影响作用,由此提出假设 H3:企业风险承担水平在女性高管和研发创新之间具有中介作用。

1.3 企业所有制对风险承担与研发创新的调节作用

国内学者分析企业所有制结构时常分为国有企业和非国有企业两大类进行讨论,国有与非国有企业在外部环境、资源禀赋、内部治理结构以及管理系统等方面存在很大差异,从而导致在企业战略选择的结果不同[22]。国有企业是由国家控制或控股的企业。一方面,国有企业在资源获取上拥有更多的便利,体现为更多的财政补贴和减免税等政策,即使国有企业蒙受损失,财政补贴也可以帮助该公司将损失转亏为盈[22]。另一方面,国有企业往往会受更大的政府干预,肩负着为国家任务和社会责任而创新的重任,并且国有企业高管还要接受国资委特殊的绩效考核[23],为了迎合政绩考核,国有企业也必须重视研发创新活动,此时企业从事的创新活动与风险承担水平不相适应。

与国有企业相反,非国有企业以市场为主导,追求收益最大化,限于体制、金融和技术的约束,在制定研发创新决策时会更谨慎,自觉规避高风险的研发创新项目[24]。另外,非国有企业更可能建立有效激励和监督高层管理者的机制,使研发创新的风险与管理者薪酬更密切[25],因此,非国有企业管理者做研发创新决策时会审慎衡量企业风险承担水平,在可承担的风险水平下进行研发创新活动。

所以可以推测在国有企业中,风险承担水平与研发投资强度相关性并不大。提出假设 H4: 国有企业的所有权性质降低了企业风险承担水平对研发创新投入的正向影响作用,即企业所有制调节了女性高管对企业研发创新影响的后半段路径。

2 研究设计

2.1 样本选择与数据来源

以2010—2018年沪深两市 A 股上市公司为研究样本,女性高管比重与风险承担由笔者根据国泰安数据库(CSMAR)数据手动计算整理得出,研发创新投入、企业所有制及其他控制变量相关数据均来源于国泰安数据库(CSMAR)和上市公司年报。

本研究对以上数据进行筛选:①剔除了2010—2018 年9年内曾出现过 ST、*ST 的公司;②剔除金融行业的上市公司;③剔除相关变量数据缺失不完整的上市公司。经过以上筛选后,最终得到11 908个研究样本,在 1%和 99%的水平上对所有连续变量进行 Winsorize 处理以减轻异常值对分析结果的影响。

2.2 变量定义

2.2.1 被解释变量——研发创新投入(R&D)

目前,学者们对企业研发创新的测量方法主要分为两类:研发投入与研发产出。例如,刘婷等[26]、杜勇等[27]采用研发投入/营业总收入来衡量企业创新,程亚等[11]选择研发支出的自然对数来衡量企业创新,Arundel等[28]、Ahuja[29]则采用企业申请的专利数来测量企业创新水平。现主要研究女性高管对企业研发创新的影响,其重点在于考察女性人员参与高管团队管理决策是否以及如何影响企业在研发创新方面的承诺。因此,以研发投入,而不是企业申请专利数等研发产出来衡量企业研发创新,这样能够更为全面准确地反映企业做出的研发创新的承诺及行动。于是,采用研发创新投资占比(研发投入/营业收入)来测量企业研发创新。

2.2.2 解释变量——女性高管占比(Fratio)

女性参与管理决策通常采用两种方法来衡量:一是采用虚拟变量,企业中存在女性高管取“1”,反之取“0”;二是采用女性高管人员占高管团队总人数比重,即企业的女性高管人数/高管团队总人数。由于第二种方式既能考察企业是否拥有女性高管,又能准确地揭示女性高管参与比例,并且在本文选取的11 908个样本中,62.23%(7 411个样本)的样本中均有女性担任高管,因此参考陈宝杰[30]、Carter等[31]的衡量方法,采用女性高管占比来衡量女性参与企业管理决策程度。至于高管团队是指由高级管理人员组成的团队,这些高级管理人员在企业管理中承担重要职务并掌管业务的运营和管理,包括总经理、副经理与财务负责人等。

2.2.3 中介变量——风险承担(RiskTaking)

借鉴夏子航等[32]、Boubakri等[33]的方法,采用企业利润率的波动性(即标准差)来衡量企业风险承担,企业利润率用企业i在t期的总资产收益率Roa(即净利润/期末总资产)来表示。

首先,将每个企业的Roa分年度分行业减去该企业所在行业同年的Roa均值进行调整,消除行业异质性和经济周期对Roa的影响,得到经行业调整后的企业利润率[34],表示为

(1)

式中:t表示年份;j表示行业;Nj,t代表在t年度属于行业j的企业总数。

接下来参考余明桂等[25]的方式采用3年期为一个观测时段,计算企业经行业调整的企业利润率在每一个3年期观测时段内(即2010—2012年、2013—2015年、2016—2018年)的标准差为

RiskTakingi,t=

(2)

用此标准差来衡量企业3个观测时段(2010—2012年、2013—2015年、2016—2018年)的风险承担水平。

2.2.4 调节变量——企业所有制(Own)

国有企业取值“1”,非国有企业取值为“0”。

2.2.5 控制变量

借鉴淦未宇[19]、刘婷等[26]的研究,在模型中引入了偿债能力、经营能力、盈利能力、发展能力、第一大股东持股率、企业规模、高管团队规模、创建时长作为控制变量,并控制行业与年度因素。各变量及定义和数据来源见表1。

表1 变量定义和数据来源

2.3 模型构建

为了检验女性参与管理决策对企业研发创新投入的影响及其作用机制,本文的主要回归模型为

R&Di=β0+β1Fratioi+β2Levi+β3Tatoi+β4Roei+β5Revenuei+β6Topi+β7Lnasseti+β8Lnboardi+β9Lnagei+∑Industry+∑Year+εi

(3)

式中:因变量R&Di表示研发创新投入;自变量Fratioi表示女性参与管理决策;∑Industry、∑Year分别表示行业固定效应和年份固定效应;β1表示女性高管人员参与对企业研发投资的边际影响;εi为随机扰动项。

为了进一步研究女性参与管理决策对企业研发创新的影响机制,借鉴温忠麟等[35]的研究方法,检验有调节的中介效应。

1)做因变量研发创新投入R&D对自变量女性参与管理决策Fratio及调节变量企业所有制Own的回归,要求自变量女性参与管理决策Fratio回归系数显著。

R&Di=a0+a1Fratioi+a2Levi+a3Tatoi+a4Roei+a5Revenuei+a6Topi+a7Lnasseti+a8Lnboardi+a9Lnagei+a10Owni+∑Industry+∑Year+ε1

(4)

2)做中介变量风险承担RiskTaking对自变量女性参与管理决策Fratio及调节变量企业所有制Own的回归,要求自变量女性参与管理决策fratio回归系数显著。

RiskTakingi=b0+b1Fratioi+b2Levi+b3Tatoi+b4Roei+b5Revenuei+b6Topi+b7Lnasseti+b8Lnboardi+b9Lnagei+b10Owni+∑Industry+∑Year+ε2

(5)

3)做因变量研发创新投入R&D对自变量女性参与管理决策Fratio、调节变量企业所有制Own及中介变量风险承担RiskTaking的回归,要求中介变量风险承担RiskTaking回归系数显著(到此说明风险承担RiskTaking的中介作用显著)。

R&Di=c0+c1Fratioi+c2Levi+c3Tatoi+c4Roei+c5Revenuei+c6Topi+c7Lnasseti+c8Lnboardi+c9Lnagei+c10Owni+c11RiskTakingi+∑Industry+∑Year+ε3

(6)

4)做因变量研发创新投入R&D对自变量女性参与管理决策Fratio、调节变量企业所有制Own、中介变量风险承担RiskTaking、企业所有制与风险承担的乘积项RiskTaking·Own的回归,要求乘积项RiskTaking·Own的回归系数显著。

R&Di=d0+d1Fratioi+d2Levi+d3Tatoi+d4Roei+d5Revenuei+d6Topi+d7Lnasseti+d8Lnboardi+d9Lnagei+d10Owni+

d11RiskTakingi+d12RiskTakingi·Owni+

∑Industry+∑Year+ε4

(7)

如果上述4个条件同时满足,说明以企业所有制为调节变量、风险承担为中介变量的有调节的中介模型成立。模型如图1所示。

图1 有调节的中介模型

3 实证分析

3.1 描述性统计

样本各变量的描述性统计结果见表2。在11 908个样本中,不同企业研发创新投入比例R&D差异明显,最大值26.28%与最小值0.03%之间的跨度比较大,平均值4.52%。女性高管占比Fratio的平均数为15.38%,即企业每6位高层管理者中只有1位是女性高管,大部分企业的高管团队以男性为主体,女性高管占比跨度较大,在不同企业差异显著,最大值与最小值分别为0、66.67%。企业风险承担RiskTaking均值2.33%,对风险承担的能力普遍较低。资产负债率Lev均值为39.04%,资本结构较为合理。经营能力Tato与发展能力Revenue标准差较大,各公司经营与发展能力存在明显差异。盈利能力Roa的均值为7.09%,上市公司的盈利水平尚可。

表2 各变量的描述性统计结果

3.2 相关性分析

表3所示为变量之间两两进行相关性分析的结果,相关系数均处于0~0.552这一区间,且重要变量均达到显著水平,并对变量进行方差膨胀因子检验,所有变量VIF值皆低于1.7,平均值为1.25,故不需要考虑变量的多重共线性问题。风险承担与研发创新投入相关系数0.083,在统计意义上达到0.01水平的正相关,初步符合假设H3。由于相关性分析只能揭示两个变量的相互关系,不能表示变量之间的相互作用,所以还需做进一步的回归分析。

表3 各变量相关性分析结果

3.3 回归分析

根据2.3节列出的4个方程建立回归模型,依次检验中介效应与调节效应,回归结果如表4所示。

表4 有调节的中介效应检验结果

首先,模型1检验女性高管占比对企业研发创新投入的影响,自变量女性高管占比Fratio与因变量研发创新投入R&D的回归系数为-0.395,t值为-1.95,达到10%的水平下显著,企业研发创新投入随女性高管占比的提高而降低,故女性高管占比对企业研发创新投入有显著的负向影响,从而验证了本文的假设H1。控制变量的回归结果还显示企业研发创新受到企业规模、创建时长、高管团队总人数、第一大股东持股比重等因素的影响。

其次,检验女性高管占比对企业风险承担的影响,模型2显示自变量女性高管占比Fratio的回归系数为-0.292,t值为-2.06,回归结果在统计意义上达到了5%的显著性水平,说明女性高管占比与企业风险承担水平存在负相关关系,本文的假设H2女性高管占比降低了企业风险承担水平通过实证检验。

再次,对风险承担的中介作用进行验证,模型3在模型1的基础上加入中介变量风险承担RiskTaking后再对因变量研发创新投入R&D进行回归,中介变量风险承担RiskTaking的回归系数为0.031,在统计意义上达到了1%的显著性水平,至此说明风险承担RiskTaking对企业研发投入R&D存在显著的正向影响作用,风险承担RiskTaking的中介效应显著,验证了中介变量风险承担RiskTaking在女性高管占比与企业研发创新投入之间的中介作用,故假设H3成立。

最后,检验企业所有制在风险承担与企业研发投入之间的调节作用。模型4在模型3的基础上加入中介变量风险承担RiskTaking和调节变量企业所有制Own的交互项后再对因变量研发创新投入R&D进行回归,RiskTaking和Own均已去中心化,交互项RiskTaking×Own的回归系数为-0.069,t值为-2.93,显著性水平达到1%,由于国有企业取值“1”,非国有企业取值为“0”,表明国有企业抑制了风险承担对研发投入的正向影响作用,假设H4通过实证检验。

4 稳健性检验

为了检验本文研究结论的可靠性,对被解释变量研发创新投入采用发明专利申请数进行替换研究,将发展能力以净利润增长率[即(当期净利润-上期净利润)/上期净利润]代替营业利润增长率,建立2.3节所述同样的4个模型进行稳健性检验,结果如表5所示。

表5 稳健性检验

由于稳健性检验结果与上文的回归分析结果基本一致,仅显著性水平存在些许差异。因此,本文的实证研究结果是稳健的。

5 研究结论与启示

以2010—2018年中国沪深A股全部上市公司为样本,实证检验了女性高管与企业研发创新的关系,引入一个有调节的中介模型,以风险承担为中介变量,企业所有制为调节变量,深入分析了女性高管对企业研发创新的影响机制,主要得到以下结论:

1)女性高管抑制了企业的研发创新。通过实证检验证明女性高管比重对企业研发创新有显著的负向影响,这与程亚等[11]、朱雪薇等[20]的研究结论一致。女性高管占比改变了高管团队原始结构特征,其性格特征使其独特思维认知方式与男性高管团队不相容,高管团队内部产生意见分歧,进而影响了企业的研发创新,女性管理者进行决策时倾向于谨慎保守,而较少投资金额高、风险大、取得收益周期长且不确定的研发创新项目。

2)女性高管降低了企业的风险承担水平。男性与女性在对待风险的问题上存在天然差异,女性管理者相对更谨慎、小心[36]。Powell等[37]发现女性在参与企业管理时具有厌恶风险的个体特征,更倾向于选择规避风险的企业战略;女性高管愿意承担的财务决策投资风险比男性高管更低[38];Graham等[39]研究发现,女性做决策时相比于男性更倾向于保险路线,更愿意规避风险;顾远等[40]也证实男性高管比女性高管更具冒险精神。本文也通过实证研究证明了企业女性高管人员占比提高时,风险承担水平会明显降低。

3)风险承担水平在女性高管与研发创新之间具有中介作用。女性高管通过改变企业风险承担水平对研发创新产生作用。由于研发创新投入活动的风险较高,认为女性管理者厌恶风险、规避风险的特征将会对企业研发创新活动产生抑制作用。通过实证研究进一步证实了这一结论:女性高管占比负向影响企业的风险承担水平,风险承担水平正向影响企业研发创新,企业风险承担在女性高管与研发创新之间具有中介作用。

4)企业所有制调节风险承担对研发创新的正向影响作用。刘和旺等[41]发现国有企业在研发创新积极性和创新的投入、产出均高于非国有企业,给出的主要解释是由于体制、政策、资源禀赋等原因;国有企业承担特殊的社会责任,有时受政府干预不得不进行创新[15],此时企业的研发创新投入受风险承担水平的影响较小;这与本文的结论一致,国有企业的所有制性质降低了风险承担对企业研发创新的促进作用,进行研发创新受企业的风险承担水平的影响较小。

本研究不仅丰富了女性高管对企业研发创新投入的影响的研究,也对企业研发投资实践和经营治理具有启示意义。首先,完善公司的晋升机制,打破性别壁垒,选拔优秀的女性高级管理者参与企业管理,优化高管团队结构,加强高管团队内部融合,减少意见分歧,提高管理效率;其次,发挥女性高管人员在公司治理中的积极作用,完善企业研发创新的风险应对机制,倾向于稳健型经营的企业可以适当多雇用女性管理者,增加女性高管在高管团队的占比;以创新战略为主导的企业则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减少女性高管人员;最后,培养女性高管的创新意识,鼓励女性高管合理的冒险行为,加强对女性高管在研发创新投资方面的培训与教育,营造出企业创新的文化氛围。

尽管本研究通过实证分析获得了一些新的重要的研究成果,但仍然存在一些不足:①本研究只是以沪深A股上市公司为样本,其他板块的数据如新三板、创业板等都是未来可研究的样本来源。此外,不同行业、不同职位、不同年龄、不同学历等背景的中女性高管对研发创新的影响可能不同,而中外学者针对某一行业在这方面的研究较少,本文也没有分行业细化研究。②女性高管影响企业研发创新是一个复杂的过程,本文只提出了一个简单的有调节的中介模型,以风险承担为中介变量,企业所有制为调节变量进行研究,或许还存在未考虑到的其他中介和调节变量,有待进一步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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