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下载

重大公共卫生事件中青少年学生群体的压力及化解经验

2021-04-07刘升

关键词:化解压力网课

摘要:“新冠肺炎”疫情作为一个重大公共卫生事件,也作为一个重要压力源,主要通过疫情传染的直接压力、增加学习压力、制造家庭压力、堵塞减压通道这4种方式给部分青少年学生群体带来了比较严重的压力,这些压力的出现和不断累加导致部分青少年学生群体出现了无聊、恐慌、焦虑、愤怒乃至抑郁等消极情绪。在我国党和政府的积极干预下,通过强化学习保障体系、丰富家校合作体系和完善心理疏导体系等一系列方式有效化解了这些青少年学生群体面临的压力,为我国全面战胜“新冠肺炎”提供了有力的支持。

关键词:青少年;网课;压力;化解

中图分类号:C916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0-5099(2021)01-0092-11

一、问题提出

既有研究指出,应激事件,小到日常生活中所出现的消极影响或挫折事件,大到产生强烈威胁人身安全的创伤性事件,单个应激事件或多个应激事件的积累都可能引发应激反应,导致应激障碍[1]。而青少年作为社会中一个非常特殊的群体,灾害后有可能伴随青少年自杀的现象[2]。研究发现,唐山地震22年后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发生率仍高达23%,患PTSD的儿童有50%~75%症状会延至成人[3]。而“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简称“新冠肺炎”)从2020年初开始作为一个重大疫情在我国首先飞速蔓延,尽管我国进行了最有效的控制,也取得了最好的成果,但疫情本身仍给我国人民生产、生活甚至生命都造成了一定的负面影响,也给包括儿童及青少年在内的社会各群体造成了较大的心理压力[4]。

为此,我们不得不思考,“新冠肺炎”疫情到底给青少年带来了什么样的影响?首先值得肯定的是,我国大学生群体在“新冠肺炎”疫情期间整体呈现出思想认识理性向上、行为表达积极建构、心态情绪平和稳定的总体态势[5],更是有大量青年“勇敢群体”积极投身抗疫,展现了当代青年的勇敢担当[6]。但在肯定成就的同时,相关研究也发现,疫情的长时间持续一定程度上改变了青少年的工作、生活和消费方式[7],导致大学生负性情绪增加且波动较大[8]。医学研究也已经证明,“新冠肺炎”疫情的持续已经让儿童青少年的心理和行为、学习等产生了孤独、失落、烦躁不安等不良情绪和压力[9]。

应该看到,作为世界范围内对“新冠肺炎”控制最好的国家,我国不但成功控制住了“新冠肺炎”,而且将“新冠肺炎”可能带来的负面影响都进行了积极有效的防控。但在既有研究中,“新冠肺炎”疫情究竟是如何给青少年群体施加压力以及这些压力带来何种影响,而我国又是如何有效防控这些负面影响等重要问题仍缺少研究。因此本文将围绕这些问题展开,以丰富相关研究。

为了更好的研究“新冠肺炎”疫情对青少年群体的压力,笔者在2020年4月2~5日期间组织了一次专门针对青少年学生群体的调研。此次调研采用个案访谈与问卷验证相结合的方式。由于受到“新冠肺炎”疫情影響,此次个案访谈主要是通过电话访谈和网络视频访谈等无接触访谈方式,问卷也采用电子问卷形式,以微信小程序中的“问卷帮”为电子问卷平台,通过两种方式发放电子问卷:一种是分散发放方式,主要是直接寻找身边符合条件的青少年进行填答;另一种是集中发放方式,即借助部分小学、初中、高中和大学老师通过无接触方式组织青少年学生进行填答。为了保障信息填报的真实准确,系统设定每个手机微信号只能填答一次,防止了代填情况。最终,本次共实现了对来自贵州省9个市(州)28个区(县)具体包括:贵阳市:云岩区、南明区、修文县;遵义市:红花岗区、仁怀市、正安县、惠水县、务川县、习水县;六盘水市:盘州市;安顺市:西秀区;毕节市:七星关区、赫章县、大方县、威宁县、金沙县;铜仁市:玉屏县、印江县、石阡县、松桃县、德江县;黔东南州:榕江县、黄平县、天柱县;黔南州:瓮安县、罗甸县、平塘县;黔西南州:普安县。294名年龄跨度在8岁~22岁的青少年学生的调研。其中,城镇108人(占比36.73%),农村186人(占比63.27%);男性119人(占比40.48%),女性175人(占比59.52%);小学阶段47人(占比1599%),初中阶段60人(占比2041%),高中阶段68人(占比2313%)由于贵州省初三和高三两个年级已经在3月16日提前开学,其面对的压力情况与其他年龄段相差太大,所以没有列入本次调研对象。,大学阶段119人(占比4048%)。最后通过标准化的处理方式,基本能够实现本次调研的代表性和准确性。

二、“新冠肺炎”疫情对青少年学生的压力影响

“新冠肺炎”疫情暴发以后,由于其相对于普通感冒、流感等所表现出的持续时间长,高传染性和高致死率等特点,我国及时采用不出门、不聚会、戴口罩等长期居家方式进行防控,虽然这些措施有效控制住了疫情蔓延,但疫情仍给青少年群体带来了较大压力。

为了避免“新冠肺炎”疫情通过校园出现大规模感染,教育部在2020年1月27日宣布2020年春季学期延期开学,一直到2020年4月份,除了少部分省(市)的初三、高三年级的中学生已实现有条件的恢复上课,我国绝大部分青少年学生仍处于延期开学在家上网课的状态。面对这种“新冠肺炎”疫情影响下超长的假期和网课这种新的上课形式,对青少年学生群体的调研发现,青少年学生群体普遍感觉自己面临着相对更大的压力(表1)。

通过表1发现,高达61.56%的青少年学生表示自己在当时“有些压力”或“压力很大”,更甚者有大约1/13(7.48%)的青少年学生表示面临的“压力很大,自己解决不了”。相对而言,只有5.44%的青少年学生表示自己几乎没压力。可见,当时大部分青少年学生承受着比较大的压力。

而进一步对青少年学生压力来源的调研发现,“新冠肺炎”疫情确实是构成当时青少年学生的重要压力源。尽管在我国各级党委政府的有力领导下,“新冠肺炎”疫情在2020年4月份已经得到有效控制,贵州所有地区都已经属于疫情“低风险”地区,但仍有11.14%的青少年学生表示“担心疫情传染”构成他们当时的压力来源;同时,“担心自己的学习”“不能出去玩”和“与家人关系紧张”也都构成了当时青少年学生压力的重要来源甚至是主要来源(表2)。而后面的分析表明,“担心自己的学习”“不能出去玩”和“与家人关系紧张”这些影响青少年学生的压力同样都是“新冠肺炎”疫情的产物。

从表1和表2可见,“新冠肺炎”疫情作为一个重要压力源,确实已经对当时青少年学生群体构成了较大压力。

三、“新冠肺炎”疫情制造青少年学生群体压力的四种形式

调研发现,“担心疫情传染”“担心自己的学习”“与家人关系紧张”和“不能出去玩”构成了当时影响青少年学生的四个主要压力来源。而实际上,这四种压力来源都是“新冠肺炎”疫情的产物,只是属于疫情的不同表现形式而已。

(一)“新冠肺炎”疫情影响下的传染压力

“新冠肺炎”对青少年学生的传染压力构成了對他们的直接压力。“新冠肺炎”作为一种新型传染性病毒,尽管对“新冠肺炎”病毒的医学研究仍没有最终完成,但根据目前对该病毒的了解也足以给人们带来很多不安甚至恐慌情绪:第一,相对于较常见的感冒或者流感而言,“新冠肺炎”导致的重症率和死亡率都相对较高,从而直接对人们生命安全构成较大威胁。即便是按照我国早期数据,“新冠肺炎”的总体病死率大约为2.1%[10],也远远高于普通感冒的病死率。而其在美国、意大利、西班牙等国家的病死率整体上又比我国要高得多,可见“新冠肺炎”的病死率将比感冒等常见疾病高得多;第二,“新冠肺炎”存在较强的传染性。“新冠肺炎”可以通过呼吸道飞沫传播和接触传播,这显然会对人们的日常生活造成重大影响,尤其是对我国人口密集的城镇地区影响更大;第三,“新冠肺炎”潜伏和延续时间长。“新冠肺炎”疫情本身潜伏时间可以达到14天,这么长的潜伏期显然不利于对其进行及时发现和控制。这也直接导致了“新冠肺炎”疫情防控时间的不断延长,即便是从2020年1月23日武汉因“新冠肺炎”疫情封城开始计算,到2020年4月也已经有2个多月时间,我国面对“新冠肺炎”的战“疫”仍没完全结束,我们仍在防控疫情可能出现反弹的风险。

对于青少年学生群体而言,“新冠肺炎”疫情通过对他们日常行为的改变来施加影响。在应对疫情最紧张的时刻,我国一度将不出门作为降低新冠病毒“人传人”影响的主要方式,为此“新冠肺炎”疫情对青少年的影响就通过不出门、不聚会、戴口罩等行为变化和父母家人的反复叮嘱而不断强化,由此构成对青少年学生群体最直接的心理压力。

但到了2020年4月,经过2个多月奋战,我国“新冠肺炎”疫情的全面高风险期已经基本结束,全国已经从“内防扩散”到了“外防输入”的阶段,此时严格的疫情防控措施距离普通青少年学生的生活相对较远,青少年学生的日常感受比较小,全国绝大部分的村庄和社区已经解除封闭措施,街上也已经恢复了部分生机活力,之前担心感染“新冠肺炎”的不安降低了很多,对感染“新冠肺炎”的压力已经比之前要小得多。因此,当时青少年学生中只有11.14%的人还认为疫情传染对自己构成压力。

(二)“新冠肺炎”疫情影响下的学习压力

从表2可以看出,高达48.34%的青少年学生压力来自“担心自己的学习”,远远超过其他压力来源,成为当时青少年学生最主要的压力来源。而调研发现,当时青少年学生担心自己的学习压力也是“新冠肺炎”疫情的相关产物。

“新冠肺炎”发生之后,各大中小学校既要保证广大青少年学生“停课不停学”,又要防止“新冠肺炎”在校园内的传染,于是纷纷开始实施网课这种新的教学形式。但在青少年学生看来,与传统的课堂教学相比,他们并不太适应网课的教学方式(表3)。

从表3看出,尽管在国家相关部门的积极努力下,大部分青少年学生比较认可网课这种形式,但仍有大约1/7(14.96%)的青少年学生对当时上网课的情况表示“不满意”或“非常不满意”。而对于有升学压力的高中生而言,对网课不满意的比例则已经超过1/5(22.05%)。调研也进一步发现,“新冠肺炎”疫情冲击下的网课之所以对青少年学生构成学习压力,也主要由网课的学习方式和学习环境有关。

1.网课学习方式给青少年学生带来学习压力

对处于中小学阶段的青少年学生而言,在当时疫情之下最好的方式就是采用统一网课形式,但因为各地尤其是城乡之间中小学生的基础水平不同,统一网课下的老师又无法掌握和兼顾所有学生的情况,因此出现部分青少年学生不适应网课学习方式而学习压力大的情况。

以英语课为例,有些农村地区的青少年学生基础整体相对较差,平时英语课老师上课过程中采用的都是一半英语一半汉语的上课方式,而一些城镇地区的青少年学生因基础整体相对较好,英语老师上课都是全英语方式。但统一网课之后,老师无法兼顾所有学生的基础,于是来自城镇的英语老师采用了全英语的上课方式,一些农村青少年学生就表示无法听懂,自然也无法掌握。而这种因无法兼顾造成的上课学习困难还有很多,加上在家上网课相对缺乏老师同学的交流指导,从而给部分青少年学生带来学习压力。

2.网课学习环境给青少年学生带来学习压力

网课学习环境主要包括硬件环境和软件环境两类。一是硬件环境不足带来的压力。网课不同于课堂上课,需要借助包括智能手机、电脑、电视为代表的信息接收端,手机4G或者宽带网络,电力等各种基础硬件条件的支持。但从表4中可以看出,当时网课学习中仍然存在部分缺少手机、电脑和电视,网速卡慢,停电等影响网课学习的情况,尤其是网速卡慢的问题,超过1/7(14.92%)的青少年学生表示存在这个问题。

二是软件环境不足带来的压力。不同于课堂上课,网课多是在家中上课。但对于自制力相对较差的青少年学生而言:第一,家中缺少监督,老师和同学都不在身边,父母家人也大多需要出去工作,即便父母在家也无法做到长时间贴身监督,所以经常都是青少年学生自己一个人上网课,这就给了青少年学生自我放纵和偷懒的空间;第二,家中有太多的诱惑因素。包括家中的零食、手机、电视、电脑等各种诱惑,多数青少年学生表示,他们在家上网课的时候,或多或少都出现过用手机打游戏、上网聊天等情况,浪费了大量时间;第三,家中琐事太多。13.72%的青少年学生表示在家中上网课的时候会受到家中琐事的影响,如一些大学生、高中生需要照顾弟弟妹妹,帮助做饭、做家务等。

可见,疫情之下,由于家庭的软件和硬件环境都对青少年学生的网课学习构成一些负面影响,致使家中缺少学习氛围,高达21.00%的青少年学生表示自己在家上网课的学习效率低。而对于青少年学生而言,他们同样知道学习对他们的重要意义,他们也有强烈的学习需求,但现实中较低的学习效率显然无法满足他们的学习需求,从而制造了青少年学生群体较大的学习压力。

(三)“新冠肺炎”疫情影响下的家庭压力

“新冠肺炎”疫情影响下的家庭压力主要是通过以父母为代表的家人给予青少年学生的压力。通过表5可看出,“新冠肺炎”疫情期间,11.88%的青少年学生认为家人给自己施加了比较严重或很严重的压力。

“新冠肺炎”疫情暴发后,出于疫情防控需要,我国所有家庭都积极响应国家“不外出、不扎堆、不聚会”的号召,纷纷在家中等待疫情缓解。但父母和青少年子女长时间待在家中,让家庭中的一些问题暴露出来。

第一,家长将自己的压力传递给青少年子女。由于心理发展尚不稳定,青少年子女对疫情的判断和应对方式在很大程度上会受到周围人群的影响,成人的各种极端表现甚至会直接导致孩子形成心理创伤[11]。疫情期间,部分家庭中的家长也面临一些压力:一方面,家长面对“新冠肺炎”疫情可能带来的传染风险,忧心忡忡,出于对青少年子女和其他家庭成员身体健康的担心,他们有时会表现得非常紧张;另一方面,一些家长因不能出门而暂时失业或者收入减少,家庭经济上的压力往往会导致他们精神情绪上的焦虑不安。而稍微不注意,家长的这些不良情绪压力都容易传递到更为敏感的青少年子女身上,从而给青少年子女造成压力。

第二,家长不适当的教育方式给青少年子女带来压力。一些家长缺乏正确教育青少年子女的理念和方法,对青少年子女的教育也主要是粗暴的打骂教育。而疫情期间,由于家长和青少年子女长时间待在家庭这个相对狭小的空间中,导致进一步增加了青少年的家庭压力。从表5发现,处于初中和高中阶段的农村男性青少年受到的家人压力相对较大。之所以出现这种情况,就是因为初中和高中都面临着升学的压力,但大量农村家长既不清楚如何正确辅导青少年子女的学习,又不知道如何正确引导和教育,且疫情期间在家时间长,青少年尤其是男性青少年休息的时候多会选择在家上网或者玩游戏,但由于一些父母缺少正确的观念,一旦他们看到青少年在家玩游戏或上网时间稍多一点,出于传统理解,这些家长就担心子女会依赖上网络或游戏,于是会对孩子进行责骂,青少年子女又因疫情原因不能出门回避,由此导致青少年子女在家庭中受到了来自家人的压力。最终,11.88%的青少年认为家人给自己施加了比较严重或很严重的压力,同时有12.37%的农村青少年、19.33%的男性青少年和35.40%的中学生感受到家人给自己施加了比较严重或很严重的压力。

(四)压力无法有效释放带来的压力积累

从表2看出,在“担心疫情传染”“担心自己的学习”“不能出去玩”和“与家人关系紧张”这四大构成青少年压力的来源中,“不能出去玩”成为青少年学生仅次于“担心自己的学习”后的第二大压力。其中13.98%的青少年因为不能出去玩而增加了压力,尤其是24.37%的男生认为这增加了他们的压力。

实际上,青少年学生出去玩本身就是一种“减压阀”。但从2020年1月23日武汉封城开始,我国所有家庭都积极响应政府号召,采用不外出的居家防疫方式,到2020年4月,虽然“新冠肺炎”疫情在我国已经得到有效控制,低风险地区的社会管控已经没有之前严格。但一方面,包括电影院、网吧、KTV等在内的很多室内娱乐活动场所仍没有开放;另一方面,尽管疫情已经有了很大缓解,但很多家庭仍然自觉保持着“非必要不外出”的谨慎态度,尽量减少出门时间和次数,同时严格控制家中青少年子女的出门时间和次数。因此,很多青少年能够通过出去玩得到减压的时间和机会仍然不多。

由于“新冠肺炎”疫情自身的长周期和高传染性等特点,很多青少年学生不能通过外出玩耍的方式让自己的压力得到缓解,从而使很多青少年日常的压力无法得到有效释放,反倒让压力在每天的生活中不断积累,而这显然会增大青少年学生的压力和风险。

至此,从上面分析可以看出,“新冠肺炎”疫情通过直接的疫情传染、间接的影响青少年的学习、家庭和让青少年学生的压力无处释放这四种形式已对大部分青少年学生造成了不容忽视的压力。

四、“新冠肺炎”疫情对青少年学生群体的影响和干预对策

青少年时期的心理行为发育非常复杂,较其他年龄阶段儿童更容易出现精神、心理方面的疾患[12]。從上面分析已经看到,“新冠肺炎”疫情通过四种形式对青少年学生构成了压力,而这些压力的积累已经给青少年学生带来了包括自我满意度降低、焦虑、抑郁等不良情绪,为此我国党和政府也都进行了积极有效的应对。

(一)“新冠肺炎”疫情对青少年学生的影响

“新冠肺炎”疫情的长时间延续无疑已经给青少年学生的心理带来较大压力,而当这些压力在家中得不到有效缓解的时候,既让青少年学生产生了返校的强烈愿望,又让青少年学生在家中产生了自我否定、无聊、恐慌、焦虑、愤怒、抑郁等不良情绪。

1.返校愿望强烈

“新冠肺炎”疫情改变了青少年学生的学习方式,广大青少年学生被迫在家采用上网课的形式学习。但一方面,网课学习效率低;另一方面,广大青少年学生均有学习的迫切需求。在这种矛盾下,广大青少年学生对自己低效的学习越来越不满意。从表6可以看出,有31.63%的青少年学生对自己的学习表现为“不满意”或“非常不满意”。尤其是对网课学习硬件条件更差的农村青少年学生而言,有34.41%的农村青少年学生对自己的学习表示了“不满意”或者“非常不满意”,可见比例已经非常高。

由此,大部分青少年学生都产生了迫切想要回学校的想法,尤其是高达70.64%的农村青少年学生认为“(家中)不太好,还是觉得学校好点”或是“非常不好,想尽快回到学校”,而愿意继续待在家里的只有15.31%(表7)。可见,对广大青少年学生而言,面对疫情给他们学习等方面带来的消极影响,他们已经迫切的想要返校。

2.消极情绪增加

面对“新冠肺炎”疫情带来的传染压力、学习压力、家庭压力和压力无法消解而不断积累的问题,青少年学生群体已经表现出明显的消极情绪。

第一,青少年学生出现消极情绪的种类更多。在疫情带来压力不断累加的情况下,大量青少年学生表现出了多种消极情绪:包括食欲不好、坐立不安、情绪不稳、觉得生活没意义、失眠、感到孤单等(表8)。

通过表8可以发现,绝大部分出现压力的青少年学生都表现出了包括食欲不好、坐立不安、情绪不稳、感到孤单、觉得生活没意义等在内的多种消极情绪。尤其是“感到孤单”的情绪,分列城镇青少年学生消极情绪排名第一位和农村青少年学生第二位。之所以出现这种情况,主要是因为在2015年10月我国全面放开二孩之前,我国常年实行生育一个孩子的计划生育政策,使得目前绝大部分青少年学生家中都只有一个孩子,相对而言,城镇中独生子女的比例比农村更高。城镇中的青少年学生被家长进行了更严格的居家管控,很难出门;尽管青少年学生大多都还没有正常开学,但随着“新冠肺炎”疫情的整体缓解,绝大部分工厂企业都已经复工,这样,很多城镇青少年学生的日常生活都是每天早上送父母出门上班,然后他们自己一个人在家中上网课或者写作业,日复一日的重复这样单调的生活。

由此,高达37.96%的城镇青少年学生出现了明显“感到孤单”的消极情绪,在小学生中更是有超过1/3(38.30%)的比例“感到孤单”。而在“感到孤单”这些消极情绪影响下,甚至有23.15%的城镇青少年学生出现了“觉得生活没意义”等极端消极情绪。

第二,青少年学生出现消极情绪的频率更高。通过表9可以看出,“新冠肺炎”疫情期间表现出无聊、恐慌、焦虑、愤怒等消极情绪的青少年学生明显增多。统计发现,13.14%的青少年学生每天都会出现这些消极情绪,尤其是对于有明显学业压力的中学生群体而言,他们在面临着明确的“中考”或“高考”压力情况下,很多中学生一方面担心自己的学习成绩因为网课学习效率低而出现后退,另一方面又对在家学习效率低的状态无能为力,又无法通过外出玩耍等方式缓解压力,因此大量压力只能积压在心里,形成了非常多的消极情绪。表9统计显示,53.34%的初中生和57.35%的高中生最多每两三天就会出现无聊、恐慌、焦虑、愤怒等消极情绪。这个比例明显比大学生群体和小学生群体要高得多。

第三,青少年学生出现消极情绪的程度更深。在“新冠肺炎”疫情压力导致的大量消极情绪下,表10的统计显示已经有至少28%的青少年学生出现抑郁的情况,而其中更有5.76%的青少年学生经常出现抑郁。而除了疫情压力和管控压力更大的城镇地区出现抑郁的比例明显高于农村地区外,作为学业压力最大的中学生,则平均有8.58%的中学生在当时经常出现抑郁,这几乎等于是每12个中学生中就有1个中学生经常出现抑郁的情况,已经明显高于小学生和大学生(表10)。

从上可见,在“新冠肺炎”疫情的长时间冲击下,广大青少年学生已经因承受来自疫情传播、学习、家庭等方面的压力而产生了比较多的消极情绪。

(二)化解青少年学生压力的对策

从汶川地震后的研究发现,重大灾害后青少年都会不同程度地产生远高于全国正常的心理障碍[13]。相关研究也已经指出,新冠肺炎不仅对儿童青少年的心理、生理及身体产生严重影响,并且可能对其未来发育发展造成不良影响[14]。因此,面对“新冠肺炎”疫情给部分青少年学生可能带来的消极和负面影响,我国各级党委政府积极行动,通过强化学习保障体系、丰富家校合作体系和完善心理疏导体系等措施来进一步完善社会支持体系,有效化解了“新冠肺炎”疫情对青少年学生群众的不良影响。

1.强化学习保障体系

表2已指出,“新冠肺炎”疫情期间对学业的担心已成为青少年学生压力的最主要来源。针对青少年学生认为网课比传统课堂方式学习效率低的情况,我国各级党委政府积极行动,一方面尽快在做好安全防护的前提下实现传统上课;另一方面也通过强化学习保障的方式对网课学习提供了大量帮助。

如针对部分青少年学生反映出的缺少手机、电脑和电视等信息接收终端,网速卡慢,停电等情况:第一,我国党和政府无偿为以家庭困难学生为代表的特殊群体线上学习提供了智能手机、电脑等学习终端,以方便他们学习;第二,针对网速卡慢的问题。调研发现,城镇的网速卡慢主要是因为一些时间段内同时上网人数多导致的网速卡慢,而农村網速卡慢的重要原因是在手机4G流量用完后,手机4G流量限速导致的网速卡慢。因此,我国党和政府积极协调电信、移动和联通等网络公司,给予家庭困难学生尤其是建档立卡贫困家庭学生减免手机4G流量费用等照顾,有效减少了因缺少手机流量带来的网速卡慢问题;第三,针对近1/4(24.19%)农村青少年学生反映的停电问题,我国党和政府通过协调电力部门通过增大电量供应等方式,已有效降低了农村青少年学生上网课过程中受到停电的影响(表11)。表11目前上网课存在的问题(多选)

序号问题区域比例1缺少手机、电脑和电视这些接收终端城镇7.4%农村9.14%2网速卡慢城镇41.67%农村43.01%3停电城镇6.50%农村24.19%

而对于极少数既不具备网络条件又没有智能手机和电视机家庭的青少年学生,我国党和政府也通过多种方式予以全部解决,如有些地方在保证疫情安全的情况下,组织这些青少年学生到村委会或党员活动室收看电视学习节目等。同时,对于一些确实不习惯网课的青少年学生,相关地方政府和学校也积极行动,通过在开学后给予补课的方式完成学习,从而通过多元化的保障方式实现了在学习上给青少年学生群体减压。

2.丰富家校合作体系

在疫情影响下,家庭已成为了青少年学生的课堂,但家庭也给青少年学生带来了很多压力。因此,面对这种学习方式和学习环境的转变,在我国党和政府的积极组织下,相关教育部门和学校通过丰富家校合作的方式降低青少年学生在家庭和学习中的压力。具体包括:

第一,通过学校的专业指导,引导家长树立正确的教育观念,以配合学校做好青少年学生居家学习生活的管理和辅导,为青少年学生营造良好的在线学习环境,科学、适度安排青少年学生的学习、生活和锻炼。

第二,相关教育部门和学校也都及时掌握了青少年学生在家中的学习情况,根据实际情况灵活调整网络学习中的学习计划、学习内容及学习方法,适应了不同青少年学生居家学习的需求,提高了青少年学生网课学习的效率。

第三,成功引导家长积极控制自己的情绪,防止家长将自己的压力和不良情绪传递给青少年子女。同时,当青少年学生在家庭生活、学习或其他方面出现问题的时候,相关教育部门和学校也都做到了积极引导家长采取正确措施,有需要的时候及时送到专业医院诊治。

3.完善心理疏导体系

为了更好地服务青少年学生群体,我国教育部门和学校都积极行动,面对青少年学生不断积累的压力,教育部门和学校都充分利用了当时的防疫心理热线或电话、网络咨询服务资源,为青少年学生提供了各种心理咨询和疏导服务,从而为青少年群体提供了更专业和有效的服务。

实际上,通过发挥我国的制度优势,我国各级党委政府部门及时回应社会需求,组织教育、电力、通讯、民政等众多部门,有效打破了部门壁垒和权力执行中的碎片化[14]现象,通过有针对性的大量有效措施共同化解了“新冠肺炎”疫情对青少年学生群体的压力。

“新冠肺炎”疫情作为一个重大公共卫生事件,给我国青少年学生群体带来了疫情传染、学习和生活等方面的多种压力,由此部分青少年学生也在疫情期间出现了不同程度的身心消极反应,如:恐慌、愤怒、失眠、觉得生活没意义、抑郁等。但在我国党和政府的坚强领导下,通过强化学习保障体系、丰富家校合作体系和完善心理疏导体系等多种方式积极帮助青少年学生减压,在提前干预和化解疫情带来的次生风险的同时,保障了青少年的健康成长。

参考文献:

[1]金星明,静进.发育与行为儿科学[M].北京:人民卫生出版社,2014.

[2]李海民,赵高锋,张强,等.灾难后青少年群体自杀相关因素的调查[J].中国循证医学杂志,2017(3):262-268.

[3]张本,王学义,孙贺祥,等.唐山大地震心理创伤后应激障碍抽样调查研究[J].中华精神科杂志,1995(2):106-108.

[4]魏华,陈立,钱英,等.2019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疫情对儿童青少年心理的影响及家庭干预的建议[J].中国儿童保健杂志,2020(3):1-9.

[5]孙楚航.新冠肺炎疫情对青年大学生影响研究——基于全国45所高校19 850名大学生的实证调查[J].中国青年研究,2020(4):43-48+12.

[6]谭建光,王小玲,苏敏.青年“勇敢群体”及其特征:以中国青年参与抗击新冠肺炎疫情为研究视角[J].中国青年研究,2020(4):35-42.

[7]朱迪.“互联网+疫情”背景下的青年生活方式及未来影响[J].青年探索,2020(2):34-41.

[8]赵波,蔡特金,张志华.新冠肺炎疫情下大学生情绪状态的呈现与调适——基于自我关怀的视角[J].中国青年研究,2020(4):49-54.

[9]焦文燕,刘娟,孙彦,等.COVID-19疫情期儿童青少年常见心理问题的预防及处理[J].中国妇幼健康研究,2020(2):192-196.

[10]章奇.正确认识新型冠状病毒肺炎[J].中华疾病控制杂志,2020(2):120.

[11]林红.新冠肺炎流行期如何保护自己和孩子[J].中国心理卫生杂志,2020(3):262-263.

[12]魏华,陈立,钱英,等.2019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疫情对儿童青少年心理的影响及家庭干预的建议[J].第一版.中国儿童保健杂志,2020(4):370-373.

[13]歐阳新辉,雷慧,涂绍生,等.重大灾害后青少年心理康复的体育干预策略及实证研究——以汶川地震部分寄读学生为例[J].中国特殊教育,2009(6):91-96.

[14]刘升.基层治理中的“权力执行碎片化”研究 [J].云南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20(2):117-130.

(责任编辑:王勤美)

猜你喜欢

化解压力网课
盗版网课何时休
网课欢乐多
网课——折磨人的新物种
现在的网课,也太不可描述了
浅谈对教师幸福感的认识
新媒体背景下,广播新闻如何化“微”为机
对液体压强三种容器问题的浅析
班主任如何化解班干部和其他同学之间的矛盾
化解我国房地产库存对策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