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余琐谈

沈飞德

2月20日，纪念华国锋同志诞辰100周年座谈会在北京人民大会堂举行，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中央书记处书记王沪宁出席并讲话，他在讲话中深切缅怀了华国锋同志的生平业绩和历史贡献。我从新华社报道中获悉消息，不由想起《世纪》老作者武健华先生以及他撰写的一系列回忆华国锋的文章。

《世纪》老读者对去年第4期发表的李海文研究员《武健华从警卫视角讲述在中南海工作的往事》一文或许还留有印象。武健华先生（1927—2019）从1999年至2015年，以原中央警卫局副局长、8341部队政委的身份在《世纪》总共发表了18篇回忆录，其中多篇文章发表后被各媒体纷纷转载，影响甚大。记得2002年第2期《将“四人帮”押解秦城实录》一文发表后，香港凤凰卫视的编导就设法联系到我，提出要请武老做专题访谈，遂有《拘押“四人帮”》（2006年凤凰卫视“口述历史”），使以华国锋为首的党中央决定粉粹“四人帮”前后的这段历史真相由此更加广为人知，还匡正了不少坊间传闻。

李海文的这篇文章是为武老的回忆录《在中南海工作的日子里》所作的序言，写于2017年4月。2019年7月，武老在上海病逝，没能见到他筹划编辑多年的回忆录问世。其家属自行印制了少量书稿（审阅稿）以为纪念。去年3月，在新冠肺炎疫情扰乱心神之际，我有幸收到武老儿子武费加从北京寄赠的书。该书收录的20多篇文章绝大部分发表于《世纪》，但配文的照片有不少是第一次见到。抚书拜读，1999年春节我与李海文一起去宋园路某部队干休所跟武老第一次见面的情景闪现眼前，对他长期厚爱和信赖《世纪》的盛情感激不尽。武老的老领导汪东兴早在2013年6月就为这本回忆录作序。这篇序寥寥数百字，虽简短，却见分量。其中有一段话读来掷地有声，是对武老的高度评价：“在直接服务于党中央的单位，工作人员必须具备坚定的政治信念，对党无比忠诚，能在工作中掌握黨的方针、政策，并具备完成各项工作和任务的执行能力。”从汪序中还了解到，武老于1953年调入中央公安部第九局（中共中央办公厅警卫局、中央军委总参谋部警卫局），在中央警卫部门工作近26年。这本以武老部分经历写就的书，汪东兴认为“既是对历史负责，也回应了读者的一些关注”。

李海文的序言，回顾了她与武老的交往，介绍了武老的生平经历，着重对武老书稿的文献价值作了学术评价。据李海文介绍：“从1953年到1979年，武健华一直在汪东兴同志领导下工作，1960年到1963年间还一度兼职汪东兴的秘书工作。由于工作认真负责，成绩斐然，深得汪东兴信任。武老因身处中央警卫部门领导岗位，亲身参与保卫党和国家领导人的具体工作，得以长期近距离接触毛泽东、刘少奇、周恩来、朱德、陈毅、徐向前、叶剑英、邓小平、华国锋、汪东兴等老一代革命家。”武老直接回忆华国锋的文章有《随同华国锋主席访问朝鲜》《随华国锋主席访问欧亚三国》两篇，还有关于粉碎“四人帮”、亲历1978年中央工作会议和十一届三中全会的文章，对华国锋都有许多珍贵回忆。我完全赞同李海文对武老这些文章给予多角度的评价，“填补了中国共产党重大历史事件的空白，功不可没”“都是独家史料，填补了相应领域的空白”“均为他所亲历、亲见，都是他人无可替代的珍贵史料”。但我又认为，武老对回忆华国锋的珍贵史料，有助于我们对党中央对“华国锋同志的一生，是革命的一生、战斗的一生、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一生，为党和人民事业作出了重要贡献”的评价，有更加全面、深入和准确的认识。从这个意义上看，说武老“功不可没”，也是恰如其分的。

（2021年2月2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