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世同堂》中的市民形象探析

2021-04-06季雪冰

文艺生活·下旬刊 2021年6期

季雪冰

（郑州西亚斯学院，河南新郑 450050）

一、理想中的“国民楷模”

在《四世同堂》中，瑞全是作者老舍描述的抗日战争的爱国主义典范，是一个满怀理想和抱负的新青年。虽然笔墨在瑞全身上描写得不多，但是作者对他的钦佩是显而易见的。在抗日战争全面爆发后，北平沦陷，在大家“窃取”“恐慌”和“饥荒”的情况下，瑞全抛弃了自己喜欢的书籍、家庭、学校，坚决不做亡国奴，毅然投身到了抗日运动中。瑞全说：“我很高兴听到国歌，很高兴看到国旗。一个崭新的年轻人，只要拥有武器，他就会杀死他的敌人。”为了打破民族国家的束缚，他抬起头站在世界上。之后，经过几年的训练，瑞全成为一名成熟的地下工作者，直面敌人，毫不心跳，善待间谍，并雇用兄弟。简而言之，他已经成长为一个真正的男人，这是爱国者在抗日战争中敢于奉献的典型形象，也象征着中国的未来。

与年轻的瑞全相比，钱先生是一个从未问过世界的典型人物。一位擅长绘画和诗词的诗人，他的家庭背景并不十分慷慨，即使打招呼，也会被忽略，但是钱先生性格刚硬。钱先生不仅在他的房子里种了花，而且还有许多旧书和破书画。他的家是一个“天堂”，他的日常工作就是浇花，看书，画画和唱歌诗。他最能体现中国传统的“风水”精神，抗日战争爆发后，中石的牺牲给这个“诗意的”家庭带来了灾难，长子孟石死于疾病，其妻子也随后去世。钱先生在九人死亡后从监狱返回，但面临着国家毁灭和家庭遭受毁灭的双重打击，他对此并不感到失望。取而代之的是，他擦干了眼泪，支撑着残疾人和纤瘦的身体，并自觉承担了抵抗日本宗教的责任。他决定为拯救国家而死，尽管他知道自己的角色只是沙漠中的一滴雨，但一滴雨最终还是一滴雨，一滴勇气雨的大胆在于事实它敢于跌入沙漠。作为中国文学作家，老舍强调人类的诚信和情感，他对在民族危机中幸存下来的善良和诚实的人民表示理解和尊重，他们本着奉献精神为国家谋福利。作者的理想也被固定在钱诗人的品格上，诗人钱先生即使遭受了严重的酷刑，家庭破坏和死亡之后，他仍然坚持不懈地完成自己的工作。通过钱先生这个角色，作者老舍呼吁人们要有为国家做贡献的精神。

二、含泪鞭答的“中间人”

瑞轩是现代知识分子的代表，是祁家的长孙。在抗日战争期间，他遭受了巨大的痛苦，他想为国家服务并赢得国家的荣耀，但是作为家中的长子、家的继任者，他不能忽略支持家庭的责任。瑞宣保留了北平老一辈公民的个性特征，温馨优雅、知书达理，从小接受了传统文化的教育，在传统观念的支配下，祁瑞宣为了尽一个长子长孙的义务，抛弃了对自由婚姻的追求，为了家庭的宁静和四世同堂的和谐，他压抑了自己的报国思想。他受过高等教育，不迷信，也不自私。在尽孝与尽忠二者中，优柔寡断，苦闷不已，在他的身上也集中体现了传统家庭观念与民族意识之间的矛盾。因此，老舍笔下的祁瑞宣看似温文尔雅，实则内心和行动充满了矛盾，在他的身体深处隐藏着一颗苦涩的心，他的个性特征是时代赋予的，时代给了他痛苦和考验，也促进了他的成长，在民族的生死存亡中，祁瑞宣受到传统思想文化的影响，也接受了新的教育，在家庭和国家的交界处苦苦徘徊。他承担了家庭的重任，作为一个理想的年轻人，他不能也不可以去战场保护他的祖国，悲剧在他面前一个接一个地发生。小文夫妇、父亲、小催等人的不幸去世，进一步震撼了他的心思，使他慢慢醒悟过来。他不断在内心自我谴责，终于与时俱进，束缚着自己的思想在某一刻终于土崩瓦解，最终负责任地走向了抵抗侵略者的道路。祁瑞宣的形象代表了中国文化爱国主义者的决心和民族的威严。

在抗日战争时期，老舍刻画了中国知识分子的真实心理。他们知道自己的责任，但受到传统思想的束缚，放弃了自己的责任。作者老舍不仅揭示了他们的矛盾情绪，而且对他们表现出极大的同情和遗憾，同时给知识分子以圆满的结局，并向人民展示了希望。

三、传统老派市民“祁老大爷”

《四世同堂》中的祁老大爷是全胡同里最年长的长者，是四世同堂的代表者，一个最成功、最具感染力的老年人，老商人的代表。当民族危机之战在门口燃烧时，总是固执地遵循旧的法律法规来挽救全家人的生命，他别无他生，只求生活在和平与稳定中。他一生经历了许多事情。皇帝退位，打了一系列内战，八国联军进攻北京。然而，老人志于在守卫他的城市中幸存下来，他告诉他自己：“北京是世界上最可靠的城市，无论灾难是什么。”他不惧怕任何事情，他相信，来沽桥狮子的日本人很快就会自动离开。他只需要担心出生、老年、疾病和死亡的自然规律，但是他没想到日本人会在北京住八年。老人的思想深深植根于传统文化中的“满意与和平”的本质。

祁老人的品格是封建传统文化的代表，他热爱家庭，诚实善良，温柔谦逊，是传统文化的正统形象。作为第四代家庭的长老，家庭长老是全家人的最高权威，在一个屋檐下的四代人在他的脑海中占有很高的地位，除此之外，这似乎与他没有任何关系，包括整个国家，他几乎不远出，主观上认为，只要全家人节约足够的食物和蔬菜可以吃够三个月，把装满石头的破罐放在门上，他认为这样的环境是最安全的。他对待便衣侦探时彬彬有礼，恭恭敬敬，时刻谨记。然而在经历了悲惨的经历之后，一个非常胆小和谦逊的老人开始不愿意屈服和反抗。当他的重孙女小妞儿在饥荒中丧生，打破了他四世同堂的梦想，激起了善良的老人对日本人的愤怒，他的心中灌输了仇恨和抵抗，他说，“我要让三号那些日本鬼子们瞧瞧，是他们抢走了我们的粮食。”硬铮铮地要找日本人去算帐。当老人发现他的孙子瑞丰当了汉奸时，他愤怒的要求孙子跪下接受家法的惩罚。

同时，无论世界多么混乱，他还要求他的后代记住他们的礼节。事实证明，礼貌在他和中国人的心中非常重要。父亲是儿子，丈夫是妻子的想法影响了他，他用这个想法来教育他的孩子和孙子们。然而，这一生的古老教义最终成为他理想主义的纽带，过分强调封建道德使他对战争不敏感。但是祁老爷子在经历一系列血腥的事实后，他的思想从平静变为躁动，从躁动变为自责，并因自责的痛苦而感叹：“我徒劳地生活了70 多年！”这意味着祁老爷子逐渐意识到，不能仅通过礼节来解决该国的危机，但还需要斗争和抵抗。在和平时期，中国传统文化的优良品质，如礼貌、谦逊、耐心等使人们感到非常温暖。但是在发生民族危机的时候，我们不再需要过分的礼貌、谦卑和忍耐，而需要力量、勇气和奉献精神。

四、强烈批判的市井庸民

老舍在《四世同堂》中不仅描写了一个令人振奋的民族英雄，而且还精心描写了一群令人恶心的叛徒的形象，这些叛徒的丑陋和肮脏的内心为他们揭露并安排了自然的结局。这些人在传统的世俗世界中长大，并受到许多西方文化的污染，因此他们专注于西方的残骸。他们在看似优雅的盲文上装饰和表现自己，但失去了上一代的朴素，热情和独立性。他们充满了新词汇，但实际上，他们依靠父母，金钱和生活盲目地追求乐趣，醉酒的生活和死亡的梦想。

老舍用讽刺笔法时，就用讽刺的手法为他们画了可笑的漫画风格的肖像。关小鹤今年50 岁以上，与齐天佑的年龄大致相同，但看上去不超过30 岁，他的衣服使用的是最好的材料，无论是中间的还是西服的。凭借其平衡的五官和四肢，漂亮的外表以及现代的服装，他看起来像华丽、光滑的玻璃珠。他通常与名人、贵族交流，面对像李思业、刘师傅、孙琦、萧翠这样的市民，他只看到他们的位置，从不认为他们是人。但这就是一个“美丽”的角色，他的举止是如此无聊和无耻。对他来说，民族只是一个名词，日本的侵略并没有使他感到悲哀，相反，他有点高兴。他认为，“时间在流逝”，并且梦想着通过敌人来获得力量和金钱。为达到他的“理想”水准，他没有什么不能做的事，在他眼里，任何事情包括国家民族都是假的，只有他的酒饭、女人与金钱，才是真的。于是，日本人成了他心目中最好的主子，见了日本人他的腰永远是九十度，脸上挂着谦卑的笑容，把自已变成合格的奴才。同时，他认为，只要有官做，那么他便得到了一切。虽然这样一个不能被毁灭村庄、牛马、拔除老树的山洪巨浪打碎的渣滓，老舍却赋予他一个令人解气的结局。

在老舍的笔下，所有的特务、汉奸都得不到好下场，在日本人的机构中做事的陈野求最后行乞于街头，命不长久；死心塌地作特务的招弟命丧曾经对她有爱慕之情的瑞全之手；蓝东阳在胖菊子夺走大部分钱财之后，因恐惧而逃难日本，在异国享受了“原子弹的恩赐"，埋葬了他臭气熏天的灵魂；胖菊子在天津靠出卖肉体也未能摆脱长满烂疮腐朽而死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