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学研合作方式对企业创新的影响研究

朱志红 郭春景 薛大维 陈敬雅

（1.东北石油大学石油经济与管理研究所，黑龙江 大庆 163318；2.东北师范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吉林 长春 130024）

大学和科研机构（简称“学研机构”）是知识和技术的重要来源,在社会和经济发展中起着关键作用。一方面，企业可以利用学研机构的知识和技术来开发产品和完善流程。[1]另一方面，企业提供有关应用问题的信息，学研机构可以努力去寻找此类问题的解决方案，从而实现理论到实践的升华。[2]许多研究调查了企业与学研机构合作的驱动因素及其合作的特征。一些研究调查了产学研合作方式对企业创新的影响。但是，很少有研究能够区分企业寻求与学研机构合作的原因以及这些原因与形成的产学研合作方式有何关系。例如，一些企业可能与学研机构进行合作以获得对他们来说稀缺但对于学研机构来说丰富的资源，而其他企业可能与学研机构进行合作进而从专业人士那里获取知识。[3]这些产学研合作的动机可能会影响他们之间合作的方式，进而可能影响产学研各主体的产出。[4]本文探究产学研合作方式对企业创新产出的影响。多数学者从经验上证明了产学研合作的益处，但是没有明确产学研合作的方式。本文研究的不同之处在于关注产学研合作的原因和方式，以此探究产学研合作方式与企业创新的关系。

一、研究方法与设计

（一）设计调查问卷

为了采集产学研合作的不同原因和方式等相关信息，本文基于文献综述设计了一份调查问卷。为了实现对产学研合作的原因和方式的归类，在收集数据之后，本文对问卷数据进行了探索性因素分析。在获得产学研合作的原因和方式后，本文进行回归分析来验证它们对企业产品和流程创新的影响。

（二）样本

本文的样本企业来源于中国产学研合作促进会确定的产学研合作创新示范企业、产学研合作创新战略联盟和产学研合作创新示范基地中参与产学研合作的企业。通过电子邮件联系了每家企业并发送了调查问卷，目的是解释研究目标，并请求其参与。目标受访者是每个企业的研发活动负责人。经过三轮电子邮件，最终获得了426家企业的样本数据。其中，国有企业占比26.9%，中小企业占比62.7%；设立独立研发部门的企业占比67.9%；超过10年产学研合作的企业占比38.2%，有5至10年产学研合作的企业占比46.7%。平均而言，企业大约有32名员工从事与研发相关的任务和活动。

（三）变量界定

1 自变量

1.1 产学研合作方式

产学研合作方式就是企业和学研机构合作的形式。[5]本文使用李克特量表为受访者提供了12种不同方式的合作列表，要求受访者提供对每种产学研合作方式重要性的看法，评价从1（“不重要”）到4（“非常重要”）。对调查问卷数据汇总和阶乘分析后，得出两类产学研合作方式：（1）基于技术信息的合作，例如学研机构通过出版物和技术咨询为企业提供技术信息；（2）基于学研机构物理资源的合作，例如学研机构向企业的孵化过程。产学研合作方式的因素分析结果如表1所示。

1.2 产学研合作原因

本文使用李克特量表为受访者提供了企业与学研机构合作的八大原因，要求他们就每个原因的重要性发表意见，范围从1（“不重要”）到4（“非常重要”）。通过因素分析，减少原因的数量，得出了企业参与产学研合作的两类原因：（1）提升企业内部能力；（2）寻找外部物理资源。企业参与产学研合作原因的变量分析结果如表2所示。

表2 企业参与产学研合作原因的变量分析结果

2 因变量

基于前文分析，企业创新有四类产品和流程创新：（1）面向一个国家的产品创新；（2）面向一个国家的流程创新；（3）面向世界的产品创新；（4）面向世界的流程创新。[6]针对每个类别提出了一个问题，要求受访者指出他们的企业是否为中国或其他国家开发了新产品和流程。因此，所有因变量都是二进制变量，表明所分析的企业中是否存在产品或流程创新。由于答复者能够同时表明在中国和其他国家存在创新，我们只考虑最高程度的创新。例如，如果受访者回答说，他的企业向中国乃至世界推出了产品创新，那么这个创新视为面向世界的产品创新。

3 控制变量

3.1 规模(S)

为了控制企业规模的差异，本文采用企业规模作为控制变量。为了衡量规模，要求受访者指出其企业中现有的员工人数。为了减少此度量的可变性并使其更易于进行统计分析，采用了雇员人数的自然对数。

在传播学中，所谓媒介就是信息传播的渠道，用来传递信息符号的中介物，是一种物质实体。例如书刊、杂志、电视机等。媒介从早期人类诞生就开始出现，人类通过手势符号、声音进行沟通。印刷术开启了大众传播时代。电子媒介的出现，为世界提供了新的传播方式。历史上最早的有线广播是匈牙利人创造的，广播利用声音符号作为传播手段受众广泛时效性强。1925年被称为“电视之父”的约翰成功制造出第一台电视机，这种视听合一的媒介打破了原有的传播方式，奠定了电视广泛普及的基础。

3.2 行业(I)

为了控制行业差异，本文采用行业作为第二个控制变量。根据企业的行业类别和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的技术强度对企业进行分类。调查问卷要求受访者从以下行业之一中进行选择：（1）农业商业和造林业；（2）公共服务；（3）信息和通讯；（4）工程与研发；（5）其他服务；（6）采掘业；（7）低技术企业；（8）中低技术企业；（9）中高科技企业；（10）高科技企业。以“高科技行业”为基准，我们使用了9个虚拟变量来测试行业影响。

3.3 研发强度(R&D)

与那些不定期参与研发活动的员工数量较少的企业相比，持续参与研发活动的员工数量较大的企业更有可能实现创新，因此本文还控制了研发强度的影响。[6]此变量由研发中涉及的员工数的对数和一个二进制变量组成，该变量用0表示偶尔研发活动，1表示连续研发活动。调查问卷要求受访者指出直接参与研发活动的员工人数，以及他们的企业是进行连续研发活动还是偶尔研发活动。

3.4 政府政策（GP）

政府政策对产学研合作具有激励作用。企业通过公共政策获得政府资金的支持存在差异。本文使用政府资金的信息作为政府政策控制变量的代表。调查问卷要求受访者提供有关与学研机构一起开发的创新项目中来自政府资金的投资百分比信息。但是，由于政府资金投资百分比的高度可变性，本文将此变量转换为二进制变量。在产学研合作中，假设没有得到任何政府资金的企业为0，得到政府资金的企业为1。

二、实证结果与分析

表3 面向国家和世界产品创新的逻辑回归结果

表4显示了面向国家流程创新和面向世界流程创新的逻辑回归结果，其因变量是面向国家的流程创新和面向世界的流程创新。研究结果表明，与高科技行业的企业（基准组）相比，低技术行业的企业在流程方面倾向于更多的创新。但是，需要注意的是，这种创新只发生在国家而不是世界上。参与产学研合作的企业经理从其他国家的企业引进了一些流程。这些流程对于他们的国家是新的，但对世界而言却不是。此外，低技术行业的企业可能不会受到其他企业竞争的压力，以促使它们努力在产品上进行创新。低技术行业的企业所面临的技术强度低的环境可能促使他们仅改进其流程，寻求实现更高的效率，而不是寻求产品创新。

此外，研发强度和参与研发活动的员工人数都与企业创新密切相关。由于研发强度本身就是创新的条件，因此可以预料到这一实证研究结果。因此，本文的发现仅提供与先前研究结果相符的经验证据，表明企业创新与研发活动密切相关。

表4 面向国家和世界流程创新的逻辑回归结果

三、结语

本文调查了如何以不同的方式和因素来概念化产学研合作，以及它们如何与企业创新成果相关。本文收集并分析了426家与学研机构有过合作的企业数据。研究结果表明，不同方式的产学研合作可能会产生不同的企业创新成果。对于基于技术信息与学研机构进行合作的企业，产品创新的可能性正在降低。

本文研究的主要限制之一是因变量可能重叠，原因在于无法充分把握和区分创新类别和水平。即使如此，受访者似乎也正确理解了这些差异，因为根据分析的水平获得了不同的结果。未来的研究可以需要使用不同的方法来分析确定创新水平，并且以更简洁和连贯的方式综合在一个模型。另一个局限性是调查数据的感知性质，它只能提供有关样本企业的有限信息。未来的研究应该获取样本企业的辅助数据，并提出其他变量，以更好地了解产学研合作方式对企业创新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