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南亚海上民兵，搅动南海形势新挑战？

陈相秒

一段时间以来，南海海上民兵问题引起了国际舆论的广泛关注，但受美国等一些国家的误导，国际社会纷纷把关注焦点放在中国海上民兵力量上，却忽略了日渐壮大的东南亚海上民兵及其给南海形势带来的重要影响。事实上，越南、菲律宾和印尼等一些国家越来越倾向于使用武装渔船配合甚至主导针对特殊海域，以及对外国的政治、军事任务，这给南海形势增加了新的不稳定因素。

2020年10月中旬，菲律宾海军司令巴科多中将表示，菲海军将组建一支大约240人规模的海上民兵部队，协助菲武装部队在南沙群岛和黄岩岛海域执行任务。事实上，2016年6月南海仲裁案裁决公布前夕，就曾有菲海军高级将领提出动员渔民（船）来对抗他国海上行动的想法，但因预算不足而遭搁浅。

印尼奉行的是“全民国防安全体系”，由国家支持的民兵组织自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以来一直是印尼国防力量的重要组成部分。因此，印尼国防部长普拉博沃·苏比安托所早在2019年底就提出，印尼应该将“全民国防安全体系”运用到南海，组织渔民（船）等非军事力量支持海军行动，应对国家安全威胁和维护主权安全。印尼的海上民兵设想虽未公开实施，但印尼渔民（船）在南海的活动显然带着配合海军开展政治和军事行动的浓厚色彩。比如2020年1月，中印尼海警因渔业纠纷而在南沙群岛西南渔场发生对峙，印尼就扬言要从爪哇紧急调派数百名渔民参与海上行动;同年底，印尼渔民在南苏拉威西省赛拉亚岛附近海域打捞一艘无人潜航器，随后上交印尼海军。

相比菲律宾和印尼海上民兵建设还停留在设想和计划阶段，越南的海上民兵不仅历史久远，且规模庞大，具有高度的组织性和专业性。据不完全统计，越南目前至少拥有4.6万～7万名海上民兵，占其从事渔业产业总人口的4.6%左右。其中，越南在西沙群岛附近的3000多名渔民中就部署了13个海上民兵排，而越南南部大约有10000名渔民和2000艘渔船接受了军事装备。为加强对民兵组织的管理，越南在2009年出台首部《民兵自卫队法》，2019年又颁布修订过的新版民兵法，通过国内立法对海上民兵的指挥管理、训练保障、任务等做了详细的规定。

东南亚国家虽都采取民兵策略，但彼此的考量又不尽相同。菲律宾计划让民兵部队携带武器，接受武装部队司令部指挥，但主要执行收集数据、为渔民提供保护等任务。印尼带有海上民兵性質的渔民（船）的主要任务与菲律宾海上民兵大抵相同，主要显示其在有争议区的存在以及负责协助海军和海事执法机构监视外国在主张海域的活动。相比之下，越南的海上民兵所担负的任务则更具军事色彩且更加重要。根据越南2019年的《民兵自卫队法》，海上民兵担负着保护岛礁主权和声索海域管辖权安全的任务。除了救援等一般性任务外，越南海上民兵还参与边防部队和海警海上定期巡逻、监视外国船只和海上形势并及时向上级部门汇报异常情况、发现和驱逐进入越南主张海域的外国船只、传播和动员渔民执行特殊任务等海上军事行动。

海上民兵虽然不是正规军，也未配备高精尖的武器装备，但其数量庞大、行动诡秘、人员专业程度欠缺的特点使其对南海形势的影响不可低估。其中，越南在2020年打着渔业活动的幌子累计动员数千艘次民兵渔船进入中国海南岛、西沙群岛和南沙群岛海域执行政府部门下达的显示存在、军事侦察等各类任务，令中越关系及海上形势受到负面影响。此外，菲律宾渔船与中国渔船、商船相遇而翻船的事件也时有发生，中菲处理海上问题的积极态势在一定程度上受到了影响。

利用海上民兵执行政治和军事任务具有成本低、隐蔽性强、外交风险小的独特优势，是东南亚地区某些海上能力建设和投入不足的国家强化海上存在和对外国执法船、渔船和军事装备实施干扰的不二选择。与此同时，这也使得南海沿岸国家建立针对海上民兵的危机管控机制的必要性、重要性和紧迫性前所未有地增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