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态化疫情防控下住院医师规范化培训基地培训管理实践及对策

常岩芹，樊庆，王娜，关雷

新型冠状病毒肺炎(COVID-19)疫情目前仍在全球恶性蔓延，变种病毒肆虐多个国家，国内也多地出现聚集性疫情[1-2]。常态化疫情防控已成为住院医师规范化培训(以下简称“住培”)管理工作必须面对的挑战。根据中国医师协会《2020年住院医师规范化培训评估指标——培训基地》及《北京市住院医师规范化培训基地认定评估指标(2018版)》，住培基地管理主要涉及基本条件、培训管理、师资管理、培训质量、保障措施等几个方面[3-4]。本研究以北京市某三级甲等医院为案例，从住培基地管理视角，总结疫情发生一年来住培基地管理实践中遇到的问题及相应的对策调整，以此为切入点，探讨常态化疫情防控背景下的住培管理工作如何适应新常态，在做好疫情防控的同时，提高住培管理质量的对策和建议。

1 案例医院住培医师规范化培训基本情况

本研究以北京市某三甲医院为案例，该院为全国第一批住院医师规范化培训基地、北京市COVID-19发热门诊之一，并为第一批派出援鄂医疗队及援助地坛医院、小汤山医院医疗队的综合性三甲医院。目前该院在培住培学员近300名，涉及15个专业基地。在常态化疫情防控背景下，该培训基地的床位使用率、门急诊量、收治病人数和手术例数等都明显下降，为防止聚集性疫情，临床能力训练中心的使用条件也更加严格。针对疫情防控中出现的新问题，住培基地管理部门——教育处组织各专业基地师资对住培学员开展了几十次线上理论培训，并在疫情相对平稳的时间段进行密集的技能培训，以弥补疫情所带来的影响。专业科室设置方面，疫情发生前住培专业目录中无重症医学专业，面对疫情时凸显重症医学人才的严重不足；在国家层面上，医院于2020年6月已组织完成重症医学住培专业的申报认定，并完成2020年住培学员的招录工作。

2 疫情新形势下案例医院在住培管理中的做法及实践探索

2.1 招录管理

目前，北京市分别于每年8月及12月份招录住培学员两次，学员来源于全国甚至全球各地。2020年8月的招收中，因北京6月份出现新发地聚集性疫情及国外疫情反弹，现场面试面临跨省跨区域流动被感染的风险。因此该院根据当时的疫情情况，调整了既往的招录流程，对来自非中风险地区部分参加现场面试的学员，增加了填写流行病学调查表、测体温、提供核酸检测阴性结果的环节；对需要远程招录的学员，制定了住培招录网络远程考核要求，在每个专业基地采取多场次多时段的方式进行。在2020年12月的招录中，尽管国内外疫情反弹，但因有了8月份的招录经验，该院根据不同学员不同地区情况，按时顺利完成了招录。

2.2 岗前培训

岗前培训包括院级、专业基地、科室培训几个部分，是通过培训帮助住培医师了解住培基地、知晓岗位职责、掌握基本工作流程、明确培训目标任务、保障医疗安全、增强归属感的重要一环。岗前培训时间一般为2～3周，既往均为现场培训。在常态化疫情防控背景下，该院探索把院级及专业基地岗前培训有机结合，如把学员按专业基地分组实施网格化管理[5]，各专业基地分别安排场地，根据疫情防控要求，保证每位学员在有效空间距离内，由各专业教学秘书统一组织参加线上院级岗前培训并进行讨论，实现线上线下培训讨论有机结合。各专业基地根据院级培训内容及时间，提前统筹各自专业岗前培训安排，穿插进行专业基地岗前培训，这样既可以增强学员的融入感、归属感，又可避免全体学员的聚集，保障生命健康安全，同时可以节约时间，保证培训质量。内容方面，该院教育处精心设计岗前培训课程，增加了COVID-19基本知识、感控知识、公共卫生应急能力、心理知识等方面的培训，强化对医德医风职业素养及急救技能的培训。

2.3 日常轮转管理

该阶段包括考勤、轮转安排、医德医风人文关怀等方面的管理。

第一，考勤管理方面，根据疫情情况，该院教育处及时更新完善宿舍管理规定，制定外出管理规定及住院医师新冠疫情应急预案等，由专职管理人员负责疫情打卡，随时掌握住培学员在岗及身心健康状况，及时向相关部门报送相关信息。若出现发热或疑似症状等，根据医院新型冠状病毒肺炎就诊流程，第一时间安排就诊隔离，排除新冠肺炎感染后才能恢复临床工作[6]。

第二，轮转安排方面，由于以往住培轮转就存在一些问题，如住培学员在传染科轮转时间短，对传染病学习重视不足；内、外科和急诊等专业学员轮转重症医学科时，学员亲自诊治危重症病人机会少，对危重症病人处理能力不足；疫情初时，为保护住培学员，传染病、精神卫生、急救中心等专科医院均停止了其他住培基地学员的轮转，导致部分住培学员未能进行上述专业的轮转；住培培训细则中无疾控部门轮转安排；全科培训细则中，基层实践基地轮转时间为7个月，而现实中还常因基层培训条件、师资及患者数量达不到培训要求，弹性安排在临床基地科室，全科学员在社区防控救治、慢病管理等方面能力明显不足。针对疫情期间暴露的上述问题，该院积极协调、细化及加强管理，与一些专科医院进行沟通协调，在保障学员安全的前提下安排轮转，落实了内科、全科专业学员在传染病、精神卫生、急救中心等专科医院科室的轮转；对重症医学科提出要求，让住培学员按照培训细则要求实际管理重症病人；根据《全科专业住院医师规范化培训内容与标准补充修订建议》(2019年修订版)，适当延长全科住培学员在基层实践基地培训时间，使其真正参与流行病学调查、传染病、常见病多发病慢性病分级诊治转诊及社区追踪随访管理等工作[7]。

第三，医德医风人文关怀方面，常态化疫情防控背景下，原来的工作学习生活计划及节奏被打乱，住培学员会产生一些不良情绪，有些甚至出现焦虑抑郁等精神心理疾患[8]。为减轻住培学员各种心理伤害，该院通过微信群、医院OA平台等及时发布官方信息，并积极推荐相关的心理热线进行心理咨询及援助，同时邀请外院、本院专家进行心理健康讲座，缓解学员焦虑情绪，还通过微信朋友圈、教学秘书、指导老师及心理健康调查问卷等渠道形式，密切关注各住培医师尤其重点人员的情绪状态，帮助学员解决培训轮转考核就业及生活感情等各方面问题，最大程度减轻各种负性影响，确保其情绪稳定；并邀请参加援鄂抗疫医疗队及其他抗疫一线的老师开展讲座，用老师们切身经历，感染和强化住培医师不畏艰险、勇于担当的责任感和使命感[9]。

2.4 培训形式及内容

针对疫情中遇到的问题，该院从院级层面及时调整培训方案，在培训内容、培训形式、培训场地、培训设备、培训师资人员等方面予以积极支持及调整。

内容方面：根据疫情情况，及时更新传染病培训内容，反复强化传染病防控专题培训及演练，如手卫生、穿脱隔离衣、戴手套等培训；加强急诊急救培训、气管插管、气管切开等急救能力培训；有针对性地加强全科、内科等住培医师对公共卫生知识、突发公共卫生事件预警、常见病多发病尤其以发热待查症状为主的传染病快速识别防控应急处置，全科住培学员的社区分级诊治转诊、慢病健康管理及随访、居家观察者的健康指导等培训[10-11]。

培训形式：采用线上线下混合教学模式[12]。随着常态化疫情防控，除了把传统的聚集式理论教学转成线上线下混合模式外，还根据感控部门要求，控制每次培训参加人数，增加培训频率，在保持有效间隔距离的条件下，进行小范围床旁教学、PBL教学、教学查房、疑难病例讨论、技能培训等线下教学活动，同时由专人录制视频同步或回放，实现线上培训线下有机结合。同时还联合医院医务处、感控处、感染科等部门，组织突发公共卫生事件的模拟演练，使住培医师在一个近乎真实的临床环境下接受专业技能训练，以提高学员应对突发公共卫生事件的临床防治能力。

2.5 学员考核及科研管理

在学员日常考核中，除既往线下考核模式，还加入了线上考核模式。疫情期间，该院教育处协调开通了两家医学考试系统，理论小测试可用手机APP考试系统随时随地进行，技能考核在保护病人的前提下，进行Mini-CEX、DOPS等考核评价。出科及年度考核中，协同各专业在理论及技能考核方面增加感控知识点，强化相关培训内容的掌握，积极应对随时可能出现的疫情。考核形式方面，理论考核在疫情期间实现了用手机APP考试系统进行线上考核。技能考核上，利用现有的临床教学模拟设备及视频中控系统，安排考官学员在技能中心各个独立的考场利用模拟人进行，督考人员通过场外视频督查，尽量减少人员的聚集。目前该院已顺利完成了2020年的年度考核。

遵循相关管理要求[13]，该院积极创造条件鼓励住院医师开展临床研究和进行论文撰写。常态化疫情防控背景下，该院教育处与科研部门、研究生部等协作，邀请院内院外专家多次进行科研论文能力线上培训，引导学员从临床实践中发现问题、检索学科领域最新进展、归纳整理数据分析、提出解决方案并撰写学术论文等，以拓展强化住院医师的临床科研思维能力。例如，在本次疫情期间，该院住培医师通过临床实践中发现的问题，撰写并发表了相关的学术论文。

2.6 师资管理

住培师资培训在住培过程中具有关键性作用。常态化疫情防控背景下，该院教育处与各专业基地教学管理人员、带教师资沟通研讨，了解学员的所需所求，适时调整应对策略和措施，通过短期培训的方式提升完善师资自身组织及实施线上课程的能力，如通过腾讯会议、WELINK等远程模式培训师资，让所有师资快速学会线上直播、录播授课、考核等线上授课及考核等新技能，使日常带教考核及线上带教考核形式有机结合，尽可能把一部分教学考核从线下向线上转移，通过课程平台保证突发疫情及常态化疫情防控等各种状态下教学培训不中断。内容方面，让师资及时了解住培及疫情的相关政策，及时改进、完善及更新师资培训内容。2020年该院教育处积极创新，在非工作时间，通过腾讯会议及现场培训等形式进行了十余次院内师资培训，培训人次达千余人，内容包括住培考核的现状与思考、住培专业基地实践、如何成为一名合格的住培师资、从调查问卷结果看住培教学中的问题、课堂教学的方法及应用、加强过程管理提高培训质量、在疫情危机中陪伴住培学员成长、结合评估标准提高全科教学、线上授课培训、如何设计及组织科内讲课等，保质保量完成了院内师资培训。另外，还安排管理人员、师资数百人参加国家、北京市组织的线上住培管理、科研能力等培训班。通过大范围的管理人员、师资培训，拓宽了大家的视野，充分调动了学员的主观能动性，为住培工作更上一个台阶提供了有力支撑。

2.7 质量管控

质量管理中的重要一环就是执业医师考核与住培结业考核。由于疫情原因，2020年考核时间、形式及内容均有调整。住培结业考核时间由原来的每年3—4月份调整至8月份，考核次数也由一年两次改为一次；部分专业技能考核，由原来真实病人考核改为标准化病人或模拟病人考核。理论及技能考核，均增加了疫情防治内容，用结业考核这个指挥棒引导各培训基地强化相关内容的培训。受疫情因素影响，部分学员未能通过执业医师考核或结业考核。带教评价也是质量管理的重要组成部分。在疫情相对稳定期，该院教育处组织了2020年度住培评优工作，并利用毕业后继续教育管理平台的360评估系统，对住培师资作了全面评估，但目前还未将评估结果纳入指导医师总体评价及绩效考核中。

3 常态化疫情防控阶段住培管理的对策调整和建议

常态化疫情防控，意味着疫情防控成为了日常工作的一部分，需要有统筹思维及系统思维，一手抓疫情防控，一手抓住培管理，在做好疫情防控的前提下保质保量完成住培基地管理工作。在常态化疫情防控背景下，由于疫情的反复波动，医院门急诊住院病人均减少，医疗收入下降，各项防疫开支增加，导致带教师资及住培医师的收入下降，对住培学员及师资均产生了一些负性情绪影响，这无疑对医院住培管理工作提出了新的挑战。

3.1 完善制度建设，持续做好疫情防控

在新形势下的疫情防控中，要做好“应急”与“常态”之间的衔接。防疫常态化，要顺应国内外疫情新形势，进一步强化防范意识，提醒学员做好常态化个人防护，戴口罩、勤洗手、通风、保持社交距离、适当锻炼等。做好健康监测，严格履行请假报告制度。加强医院感染防控，反复强化感控及应急处理培训，如最新的防疫规定及诊疗方案、流行病学调查、核酸取样检测、应急处理流程、急诊急救AED的使用等，细化夯实每一项工作。根据疫情情况及时调整工作流程及制定完善相关制度。

3.2 以标准为导向，从严规范岗位责任

住培工作是一项长期浩大的工程，在日常管理中，可对照评估标准体系，及时发现问题并建立台帐清单，逐项整改，完善住培基地规范化管理。加速信息化建设、题库建设，打造精品在线培训课堂，完善在线考核、学习追踪、评价反馈等，有效利用临床技能中心，组织错峰培训。及时调整轮转安排，利用机动时间安排疾控部门轮转，加强公共卫生应急处理能力培训。强化病人作为一个整体的大综合治疗思维理念，并贯穿于住培全过程，避免因所分专业过细导致突发严重疫情时专业医务人员的匮乏。建议邀请临床多学科综合治疗团队进行临床医学、传染病学、流行病学、检验医学、药理学、精神卫生学、人文社会学等通识教育及交叉学科培训与讨论。狠抓质量管理，通过加强技能培训、临床思维培训、人文沟通培训等，提高执医考试通过率和结业考试通过率。在常态化疫情防控背景下，回顾2020年疫情规律，有相对平稳期与反弹期，因此应做好充分准备，随时抓住疫情相对平稳的时间窗，完成常规必要及重要的培训考核项目。以疫情为契机解决历年来的难题，推动绩效向教学倾斜，落实师资带教评估与绩效、晋升挂钩，完善激励机制。紧抓住培学员的思政工作不放松，以培训、讨论等多种形式，正确引导学员转变心态，接受常态化疫情防控这种新态势，密切关注并及时解决住培学员出现的各种问题，做好心理支持及援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