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析可移动工业文物的选定——以柳州工业博物馆为例

李子军 李明熹

（柳州工业博物馆，广西 柳州 545005）

收藏、展示、研究是博物馆最基本的功能和特性。而这些最基本的功能和特性必须要有文物这一载体才能立体和丰富。柳州工业博物馆作为全国首个开放的城市综合性工业博物馆，2012年5月1日建成对外开放即迎来了上万的观众。开放首日许多企业退休的老工人自发组队前来参观，参观完后异常感慨和激动。柳州工业博物馆选定的可移动工业文物得到普遍认可。柳州工业博物馆的目前馆藏有33845件可移动工业文物，紧扣展陈主题从中遴选了5000多套件各类可移动工业文物，较好地展示了柳州百年的工业发展史。

一、建立柳州工业博物馆的历史基础

具有2100多年历史的柳州古城，位于广西中部，资源丰富，雨量充沛，气候温和，地处我国西南、华南交通要冲，自古工商业兴盛。汇集工业、历史、文化、旅游之名城于一身，秀丽的柳江河北来绕城又北去，为世界独有的天然大盆景城市。勤劳的柳州人在这里创造了一个又一个传奇：三万多年前白莲洞古人类的月夜篝火，唐宋八大家之一柳宗元的倡学凿井，歌仙刘三姐的悠扬歌声，铁脚旅行家徐霞客的探幽足迹……

生活在灵山毓水的柳州人用自己灵巧的双手把传统手工业延续了千百年，至民国初期纺织业、竹木制作业、土法制糖业、食品加工业等传统手工业生产水平和规模都有较大的发展。1925年新桂系统一广西后，在以发展新式工业经济、加强军事实力作为振兴广西的举措下，柳州被确定为广西的工业中心，先后在柳州建起了柳州机械厂、酒精厂等一批官办企业，同时，还修筑了湘桂、黔桂铁路及公路，促进了柳州近代工业的发展。柳州作为华中华南等地区的通往西南大后方的公路、铁路枢纽和机械制造为主的工业区，沦陷区的工商资本和官僚买办资本大量投向柳州，柳州工商业一度繁荣，成为当时的“广西工业中心”。

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立初期，铁路交通在湘桂和黔桂铁路基础上，又增加了焦柳铁路，形成了铁路十字交叉口。1953年铁道部在柳州建立唯一一个不在省会城市的大铁路局－－柳州铁路局。1957年开始，国家和广西规划柳州为广西的新兴工业城市，并在柳州布局了一大批工业项目。至改革开放前，柳州初步形成了机械、冶金、建材、化工、纺织、轻工、电力、电子、森林工业等较为完备的工业产业体系，工业在全市国民经济中占据了主导地位，形成了柳州工业长远发展的基本框架。

20世纪80年代后期到90年代，柳州成了广西最大的工业基地和全国主要的工业城市之一。直至1992年成为5个少数民族自治区中首个工业总产值超过百亿元的城市。进入二十一世纪，由于现代科学技术的引进，工商业进一步发展，柳州工业发展更是突飞猛进。以汽车制造业为首的各类工业，涵盖了30多个行业，2500多家企业，其中大型企业11家，进入全国500强工业企业4家，其工业产值占广西1/3，率先进入广西工业重镇的行列。

柳州在一百多年工业发展历史进程中，生产和创造了诸多的中国第一、广西第一，留下了大量工业产品和工业遗存，这是一笔十分珍贵的文化遗产。但是，由于过去对保存工业遗产的意识淡薄，尤其在战争、自然灾害、体制变革、企业转产或更新改造的过程中，损毁或流失了大量有价值的工业历史文物。2007年6月，全国第三次文物普查活动全面展开。2008年柳州按照国务院第三次全国文物普查文件要求，成立了文物普查领导办公室，在组建的文物普查组分组历史和古人类两块的基础上增加了工业文物普查，对柳州的工业遗产进行专项普查。普查小组历时一年多，对柳州市130多现存和倒闭破产的企业进行普查，发现和收集了大量的工业遗产资料，发现大量的工业遗产，如1916年的柳州电灯公司旧址、柳州机械厂40年代车间、民国时期柳州选炼厂供水遗址以及柳州机械厂仍在使用1933年美国辛辛那提生产的工具磨床等，较准确地掌握了柳州工业遗产现状，为日后柳州工业遗产保护和利用提供了决策依据，为柳州工业博物馆建馆提供了丰富的可移动工业文物基础。

二、柳州工业博物馆命名对选定可移动工业文物的影响

工业文物普查让市委市政府敏锐地做出筹建全国第一个综合性城市工业博物馆的战略决策。选址定于柳江东岸已破产的原柳州市第三棉纺织厂，该厂前身为上海恒业帆布厂，20世纪60年代南迁柳州水南路成立柳州市帆布厂。80年代迁现址改称柳州第三棉纺织厂。厂区占地面积165亩，遗存车间及附属设施十余处，建筑顶部多呈锯齿形，为典型纺织工业建筑特征。2007年全国第三次文物普查后定性为工业遗产。2010年柳州工业博物馆作为柳州市十大文化项目进入馆址选址阶段，经各相关部门论证定馆址位于柳江东岸已破产的原柳州市第三棉纺织厂，厂区占地面前165亩，遗存车间及附属设施十余处。在初期的建设就该处工业遗址的命名和功能规划提出了不同的建议。由于此前广西前并未有工业类型的博物馆，同时期国内已建成对外开放的有山东青岛啤酒博物馆、山东招远黄金博物馆、上海杨树浦自来水博物馆、北京798艺术区等，均为利用了工业遗址既有的工业空间改建为博物馆或艺术创意区。

参考国内其他地区，文史专家提议新建的博物馆有“柳州工业历史博物馆”或“柳州工业博物馆”两种理念名称提法。提出“柳州工业历史博物馆”命名的理念为：重点利用工业遗址打造创意园区，利用其中一处工业旧厂房旧设施改建展馆，以纯粹柳州工业历史为主线，注重图片和档案的展示。提出“柳州工业博物馆”命名的理念为：立足于工业，结合城市的变迁。鲜明体现“工业改变了城市，城市让生活更美好”带来经济社会的全方面发展。全面反映社会因工业而繁荣。园区将老工业资源利用开发，设置不同主题的展馆，同时，打造文化产业主题区，提高文化产业主题区的附加值。为此，经多方论证确定为“柳州工业博物馆”，以经济社会发展为主线的城市综合性工业博物馆。

城市综合性工业博物馆的定位，确定了柳州工业博物馆的性质为综合性类型，直接影响了可移动工业文物的选定。

命名为柳州工业博物馆后，选定可移动工业文物明确了方向，该馆基于以下的图示进行可移动工业文物的选定。

柳州工业博物馆以上图的框架为依据来选定可移动工业文物，用热心市民捐赠的冰箱，彩电、洗衣机、电子琴、自行车、缝纫机等可移动工业文物，真实再现了80年代职工新婚之家，较好地反映了当时的经济社会发展，吸引了大量的观众驻足品味。

三、可移动工业文物的选定方式

柳州工业博物馆作为全国首个城市综合性工业博物馆，前无比照，今无可鉴，既要在理念、思路上有所创新，又要结合柳州工业发展的特点，办成全国最好的工业博物馆，实施这一决策，难度很大。更何况在此之前从未过征集任何一件可移动的工业文物，可移动工业文物又恰恰是工业博物馆的立馆之基，离开这一基石，建立工业博物馆就是空中楼阁。为解决这一问题，2010年，柳州工业博物馆筹建指挥部向企业及市民发出征集可移动工业文物的倡议书。

可移动工业文物的选定包含着一般可移动工业文物的选定和重要可移动工业文物的选定。

1.一般可移动工业文物的选定方式有以下两种

1.1 本地选定

由于企业的改制、变迁以及工业品的报废、淘汰等因素，很多当地早期的产品由于没有得到有效的保护和存留，大多已难觅踪影。倡议书发出后，得到广大企业和市民的大力支持，企业及市民提供了大量的可移动工业文物线索。为早日寻找到可移动工业文物，工作人员找遍了全市的工业废品收购站、废旧物品仓库，到边远林场、道班、水电站、村落寻访。如：在糯米滩水电站找到该站遗弃在深水中的20世纪60年代柳州农械厂制造的水轮泵，在柳州第二空压机厂选定到即将作为废钢铁出售的1910年德国制造的冲剪机等，收集到一批有价值的可移动工业文物。

热心的市民也纷纷把家中存放多年的柳州工业产品送至柳州工业博物馆供该馆甄选。如柳州市无线电厂60年代生产的山花牌晶体管收音机、电子管、晶体管、柳州钢铁厂第一炉钢水出炉纪念章、柳州拖拉机厂试制成功红河牌37型拖拉机纪念章等都源于热心市民的上门捐赠，其中不少是孤品。

1.2 异地选定

作为广西工业重镇，柳州的工业产品畅销全国各地甚至远销国外。为丰富馆藏可移动工业文物，柳州工业博物馆筹建指挥部根据线索，组织人员先后到内蒙古、山东、云南、广东、广西各市县，从外地有效地征集回了二十余件柳州早期工业产品。江苏徐州矿山仍在工作的20世纪70年代柳州工程机械厂生产的Z435型轮式装机、内蒙古呼和浩特地质勘探队仍在使用的20世纪70年代柳州空压机厂生产的LGY20--10型移动式螺杆压缩机、云南省红河州农场耕作中的70年代柳州拖拉机厂丰收37型拖拉机等都是柳州工业博物馆筹建指挥部工作人员根据多方提供的线索，多次奔赴异地选定的可移动工业文物，经过艰苦的谈判最终收为柳州工业博物馆藏品。

其中Z435型轮式装机最终是柳州工程机械厂以全新机器换购回捐赠给工业博物馆。机器的全身刻满30多年岁月斑驳的痕迹——凹凸不平的车体，破损的车门、挡泥板，打着铁钉的轮胎，几近掉光的油漆，尽管是残旧的机器，但柳州工业博物馆仍然选定为可移动工业文物。查阅国内外资料，在中国文化遗产研究院梁宏刚博士、自治区博物馆蓝日勇研究员、吴伟峰馆长等一批专家具体指导下，迅速拿出修复方案，成功修复Z435型轮式装机。如今柳州工业博物馆展陈的中国第一代435型轮式装载机，既保持了工业产品的完整性、艺术性，又保留了岁月痕迹的历史性，以它独有的魅力展现在世人面前。

2.重要可移动工业文物的选定方式有以下两种

2.1 同代实证实物

重要可移动工业文物既可以鉴世，也可以润心。特别是对工矿企业有深厚情感的产业工人来说，重要可移动工业文物更能引起共鸣。首创、填补空白或者进口替代的工业产品均属于重要的可移动工业文物，样机、首台或首批是重要可移动工业文物理想或准确的选定方向。但这种理想状态极罕有。柳州工业博物馆目前仅有柳州拖拉机厂试产微型汽车样车一台。填补国内空白的1953年由柳州机械厂试制成功的1101型4马力汽油发电机是柳州工业博物馆选定的重点可移动工业文物。但由于始终找不到原物，柳州工业博物馆根据线索，只找到一台1973年产的同型号候选产品。经过生产企业查找产品资料，认定为是与试制成功的1101型4马力汽油发电机同型同代产品。同型同代产品同样非常难得，可以作为同代实物，作为原物的实证选定为可移动工业文物。实际上，这一决定还在建国70周年发挥了大作用，2019年10月1日，这个可移动工业文物代表广西，作为新中国“150个第一”参加“伟大历程 辉煌成就－－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70周年大型成就展”。

根据同代实证实物，诞生于1966年的柳州工程机械厂的Z435型轮式装载机，经多方寻找，仅找到一台20世纪70年代的产品，同样收为柳州工业博物馆馆藏。即便如此，这一同型同代产品，目前存世也仅有两台。

2.2 佐证旁物

由于工业产品具有升级换代快、报废周期短以及体量大等特点，因而极少有收藏者收藏相关的可移动工业文物。这给柳州工业博物馆选定馆藏可移动工业文物增添了难度。柳州农械厂1969年试制成功的广西第一辆“柳江牌”商用载重汽车，是选定的具有代表性的重点可移动工业文物，但20世纪80年代初停产，如今已难觅踪迹。作为填补广西汽车空白的重要意义出发，笔者提出了寻找当年生产工艺中核心或关键工序的工作机器作为旁物有力佐证，在没有其他选择的情况下，柳州工业博物馆按此思路，尝试选定当年生产部件中仅剩的一台前轴立式双头铣组合机床设备与“柳江牌”商用载重汽车复制品组合展陈，同样收到良好的展陈及佐证效果。这台专用设备因此进入柳州工业博物馆的藏品行列。

在选定可移动工业文物的过程中，还有一部分存在争议的可移动工业文物。如柳州机械厂40年代的美式鳄鱼式剪床、木工车床、台钳；柳州第二空压机厂使用的1910年德国制造的冲剪机等，因为这一部分可移动工业文物不是柳州工业产品，而是柳州工业产品的工作机器或生产工具。有人提出不适合选定为柳州工业博物馆馆藏可移动工业文物，但从佐证旁物的作用出发，这些工作机器或生产工具都为柳州制造提供服务，同样也见证了柳州工业的发展，因而，最终也收录为柳州可移动工业文物。

四、可移动工业文物选定的思考

中华人民共和国文化和旅游部颁布的《文物认定管理暂行办法》第二条《中华人民共和国文物保护法》第二条第一款所列各项，乡土建筑、工业遗产、农业遗产、商业老字号、文化线路、文化景观等特殊类型文物，应当认定为文物。

然而，可移动工业文物是特殊的文物。文物必须以“物”为主。柳州工业博物馆陈列及展示的可移动工业文物，不包括不可移动工业文物。而是记录工业发展历史，具有重要工业历史价值的包括工具、器具、机械、设备、办公用具、生活用品等可移动文物；契约合同、商号商标、产品样品、手稿手札、招牌字号、票证簿册、碑刻拓片、图书资料、照片音像制品等涉及企业历史的记录档案等可移动工业文物。说明工业类博物馆同样要具备实物性、直观性和广博性这三个特性。因此，笔者认为，可移动工业文物的选定，应该遵循以下属性。

1.应具有鲜明的政治属性

以经济社会发展为主线的建立城市综合性工业博物馆，自然要以体现经济社会发展的理念来挖掘历史，收集文物。纵观国际惯例以及我国相关文物管理条例，可移动工业文物同样需要具有历史性、典型性、代表性、稀缺性、不可复制性，虽然我国尚未形成成熟的可移动工业文物认定体系和保护法规，但从可移动工业文物也需要保护法规的角度而言，就体现了鲜明的政治属性。

长期以来，文物工作者所遵循的保护理论方法以及原则就是围绕着文物来开展的。博物馆的基本特性是实物性，并自始至终围绕着“物”进行一系列活动。收藏和展示什么样的可移动工业文物，不同的国度有显著的差别。我国近代工业开端于洋务运动，其代表性的可移动工业文物无不深深刻着时代和政治的烙印。体现在如何界定什么是可征集的可移动工业文物，并且能纳入博物馆收藏展示，这个规则的主体必须具有鲜明政治的属性。

近年来，随着我国文物保护基本理论的完善及国际文化遗产保护交流的增多，文物部门和学术界的保护理念也在不断深化，认识更加全面。将可移动工业文物纳入文物保护范畴，予以认定登记，对于及时抢救、保护可移动工业文物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和作用。

2.应具有鲜明的历史文化属性

可移动工业文物是特定的历史时期工业发展的产物，它承载着工业发展的重要历史人物和历史事件，不仅反映了当时的社会经济状况及社会劳动关系；更是当时经济工业发展各行各业的真实展现，具有不容忽视的稀缺性和不可再生性。

工业发展历程的作坊、车间、仓库、交通运输及其基础设施、管理办公用房、仓库货栈、矿场、加工提炼遗址以及界石、用于居住、教育等和工业相关的社会活动场所等，甚至工业发展的工艺流程、生产技能和与其相关的文件及音像资料，都是当时经济社会发展的工业历史文化浓缩的反映。柳州工业博物馆选定的可移动工业文物，都较好地反映了当地历史文化，还较好地挖掘少数民族地市城市文化精神的现代价值。

柳州工业博物馆选定的可移动工业文物，都较好地反映了当地历史文化，还较好地挖掘少数民族地市城市文化精神的现代价值。在柳州工业博物馆展馆中，就有这样一些展品，《柳州市寿枋生产合作社社章与柳州市寿枋生产合作社制度》（1956年）、《柳州炸药厂选厂报告书》（1958年）、《金凤凰传——柳州机械厂厂史》（1962—1964年）、1993年全国第一只工程股票——桂柳工（柳州工程机械厂）股票发行认购券等可移动工业文物较好地诠释了“开明开放、敢为人先，创新创业、自强不息”的城市精神。

承载着上海市恒业帆布厂南迁援建柳州棉纺厂印有“635”数字的布质特殊“火车票”，铭记了国家支援边疆那段历史；柳州第三机床厂老职工自发寻找并集资买下早年自己工厂生产的牛头铇床捐赠给柳州工业博物馆等，不仅很好地体现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而且还激发了市民们深藏在心底的家国情怀。一件件深藏着感人故事的可移动工业文物，集聚到柳州工业博物馆成为这个城市精神家园不可或缺的成员。所以，可移动工业文物应该是在工业化进程的发展过程中留存具有反映工业发展印迹的工业历史文物。可移动工业文物可以延续和遵循这种价值特色原则予以选定。

3.应具有相应的审美价值属性

工业产品首先是具有使用价值的商品。在满足使用功能的前提下，工业设计为实现功能需求采取不同的技术、材料、加工手段，通过形态、色彩、造型、线条等造就“造型艺术”美感，千差万别的工业产品形态各异。游客前往工业博物馆参观浏览，不仅可以了解到可移动工业文物的科学信息、器型特征等内涵，在特定的空间内，可移动工业文物的艺术、美学价值也能吸引游客流连忘返。许多游客在柳州工业博物馆留言簿上留言：“看了还想再看。”因此，收入到柳州工业博物馆馆藏的可移动工业文物必定是具有相应审美价值属性的文物。柳州工业博物馆自开馆以来，每年接待逾百万人次的游客。其中部分游客经常到柳州工业博物馆游览，除了有对可移动工业文物的情结，还有就是柳州工业博物馆展陈时对可移动工业文物挖掘的审美价值并展示出不凡的艺术感染力所吸引。

可移动工业文物大多数是人们容易想到、看到的工业产品，有具体的物象。工业产品首先体现工业设计造型艺术的美感，反映当时的社会结构、生产组织关系、管理方式、企业文化以及劳动精神等的历史档案、图书资料、影像录音容易被忽略，但工业实践中的企业文化，艰苦奋斗、精益求精的理念和精神是经济社会的宝贵财富，是可移动工业文物生产地归属感的核心要素。柳州工业博物馆非常重视对生产设备和档案资料的征集和保护工作。

根据可移动工业文物的选定方向，柳州工业博物馆征集到的工业实物大部分是柳州历史上老旧残缺的物件，如残损的照片、织物、纸质印刷品等，可以选定为可移动工业文物纳入藏品行列，但不能直接用于展陈。文物保护工作者对于文物来说，应该是诊治的医生，那么文物就是病人。遵循文物保护的基本原则，可移动工业文物也应该修旧如旧。为挖掘可移动工业文物的审美价值属性，该馆对征集到的残缺可移动工业文物进行全面修缮。在专家的技术指导下，以不危及文物长久保存为前提原状修复，呈现出的残缺及沧桑的审美价值，同样征服了无数的游客。

4.应具有相应的教育价值属性

从某种角度而言，可移动工业文物是特定工业门类的科技发展历史的载体，反映了工业经济行业发展的生产技术流程、独特的设施设备等，经济发展迭更留下的实物、档案或记忆都是研究工业经济发展历程的珍贵资料。选定这些文物收藏，对研究柳州工业发展弥足珍贵。

可移动工业文物在展示过程中衍生出来让人难以忽略的教育价值属性。柳州工业博物馆被命名为广西爱国主义教育基地、科普教育基地。中国近代史，造就了中国工业发展的独特道路，改革开放首创社会主义所有制，可移动工业文物反映了近代中华民族不屈不挠、团结奋进的工匠精神，因此，可移动工业文物义不容辞地承担了爱国主义及科普教育的责任。

中国作为《世界遗产公约》缔约国，承担可移动工业文物的保护教育是缔约国的责任和义务。柳州工业博物馆的可移动工业文物在当代消费主义社会中的再利用方式上，被众多中小学作为第二课堂，积极纳入学校的特色教育内容中，被大中专院校作为产学研实训教育基地。2015年，柳州工业博物馆还被评为柳州市第一批“党史教育基地”。在建党100周年开展的“四史”（即中共党史、新中国史、改革开放史、社会主义发展史）教育学习活动中，当地创造性地提出“四史”教育学习要与柳州百年工业史相结合，做到学史增信。市委、市政府纷纷把教育活动地点选定在柳州工业博物馆，进行现场教育。

五、可移动工业文物展陈的社会认可度

柳州工业博物馆的可移动工业文物选定在可移动工业文物展陈的社会反响中体现了其社会认可度。2017年，柳州工业博物馆被评为华南最具人气人文景区。

运用正确的理念来挖掘历史，收集文物，2012年5月1日，柳州工业博物馆两大主题展馆《柳州工业历史馆》《企业风采馆》正式对外开放。开放首日游客逾万人。2014年6月14日第三主题展馆《柳州生态宜居馆》建成对外开放。每年的接待量均超百万。开放当年就被评为国家AAAA级旅游景区。2013年获得全国博物馆第十届十大精品陈列优秀奖，被评为2014年度广西优秀科普教育基地，获得广西第一届博物馆十大陈列展览精品奖，2017年被评为国家工业遗产旅游基地，2020年被评为国家二级博物馆。

柳州工业博物馆遴选展陈的可移动工业文物获得众多参观游客的高度好评。国家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教育部部长、自治区副主席都曾对柳州工业博物馆经给予了高度评价，一致认为柳州工业博物馆的可移动工业文物陈列，让他们再次感受到那段火红岁月的燃烧激情。难怪民间有评说：“北有沈阳工业博物馆，南有柳州工业博物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