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共产党百年历史分期的多维解读——以党的文献为依据

秦 宣

2021年是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也是苏联解体、苏联共产党丧失执政地位30年。中国共产党的成功和苏联共产党的失败，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也给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带来了许多深刻的启示。回顾中共百年大党奋斗历程，总结百年大党历史经验，探索中国共产党成功之谜，讲好百年大党精彩故事，无疑是庆祝建党百年的最好方式。而当我们要真正讲好百年大党的故事时，“革命”“建设”“改革”“复兴”“救国”“兴国”“富国”“强国”“站起来”“富起来”“强起来”“伟大飞跃”“历史性飞跃”“里程碑”“前半程”“后半程”“新中国成立”“新时期”“新时代”等概念范畴或关键词，就不断跃入我们的视野。在进行中国共产党史教育时，时常有人发出这样的疑问：这些概念、范畴到底如何理解？它们之间是一种什么关系？这里涉及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即对中国共产党百年史，我们到底如何来描述？当我们回望中国共产党百年史时，我们应该站在什么样的视角？我们认为，对于中共百年史，完全可以从不同学科、不同维度进行解读。也只有这样，才能对中共百年史有一个全方位的了解，才能为描述党史百年的上述若干概念和范畴找到合适的定位。

一、从历史学维度看，中共百年史可解读为革命、建设和改革的历史

中国共产党诞生于战争与革命年代，“第一次世界大战”“俄国十月革命”就是“战争与革命”时代主题的主要体现。中国共产党是以“革命型的政党”出现在政治舞台的，自成立之日起，“就担当起中国革命的领导责任”(1)《邓小平文集(一九四九—一九七四年)》，上卷，271页，北京，人民出版社，2014。，肩负着动员、领导无产阶级革命的艰巨任务。1941年，毛泽东在《改造我们的学习》中曾明确指出：“中国共产党的二十年，就是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普遍真理和中国革命的具体实践日益结合的二十年。”(2)《毛泽东选集》，第3卷，795页，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1942年，毛泽东把中国共产党成立初期的历史划分为三个时期：“大革命时期”“内战时期”“抗日时期”(3)《毛泽东文集》，第2卷，400-407页，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这种划分也具有明显的“战争与革命”的色彩。1981年，党的十一届六中全会通过的《关于建国以来党的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以下简称“决议”)回顾新中国成立以前的历史时指出：“中国共产党在领导中国各族人民为新民主主义而斗争的过程中，经历了国共合作的北伐战争、土地革命战争、抗日战争和全国解放战争这四个阶段。”(4)《改革开放三十年重要文献选编》(上)，182、185页，北京，人民出版社，2008。总之，从中国共产党成立到新中国成立的28年间，“革命”是中国共产党人的鲜明标识，中国共产党人正是把无产阶级革命家马克思恩格斯的革命思想运用于中国实践，才成功地探索出具有中国特色的革命道路，从而取得了新民主主义革命的胜利。

关于新中国成立到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这段历史，过去我们党有不同的称谓。1961年，刘少奇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40周年大会上讲话指出，中国共产党成立40年间，主要干了两件大事：一是进行人民民主革命，建立了新中国；二是“在中国进行社会主义革命和社会主义建设”。1981年，“决议”指出：“中国共产党在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后的历史，总的说来，是我们党在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指导下，领导全国各族人民进行社会主义革命和社会主义建设并取得巨大成就的历史。”(5)《改革开放三十年重要文献选编》(上)，182、185页，北京，人民出版社，2008。“决议”还用“基本完成社会主义改造的七年”“开始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的十年”“‘文化大革命’的十年”“历史的伟大转折”来描述这段历史。至此，我们党一般用“革命”和“建设”来描述党自成立以来60年的历史。

进入20世纪80年代之后，伴随改革开放的不断深入，改革日益成为新时期的鲜明特征，“革命”“建设”“改革”经常被并列起来用来描述我们党自成立以来带领人民所进行的主要工作。1991年7月，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70周年大会上，江泽民指出：“七十年里，我们党领导各族人民为中国社会的进步，做了许多事情。总起来说，就是三件大事：第一，完成反帝反封建的新民主主义革命任务，结束了中国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的历史；第二，消灭剥削制度和剥削阶级，确立了社会主义制度；第三，开创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道路，逐步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这件事情还正在做。”(6)《十三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下)，1631页，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很显然，改革开放成为新时期的一个重要标志。2002年党的十六大报告第一次将“革命、建设、改革”写入党的代表大会文件中，并以此将我们党的历史分为“革命、建设、改革”三个历史时期。随后“革命、建设、改革”这三个范畴逐步进入学界的视野，用以描述中国共产党成立以来的历史。

进入新时代，即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多次指出：“我们党领导的革命、建设、改革伟大实践，是一个接续奋斗的历史过程，是一项救国、兴国、强国，进而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完整事业。”(7)《十八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上)，694、117页，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14。他还指出：“我们党在革命、建设、改革各个历史时期，坚持从我国国情出发，探索并形成了符合中国实际的新民主主义革命道路、社会主义改造和社会主义建设道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8)《十八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上)，694、117页，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14。从这些论述中，我们可以看出，中国共产党百年史可以划分为“革命、建设、改革”三个大的历史时期。

从上面的分析中，我们可以得出如下几个结论：

第一，作为时间范畴，“革命、建设、改革”分别表述中共百年史前后相继的三个历史时期。存在少许区别的是，由于革命包括新民主主义革命和社会主义革命，因此，革命时期的下限到底是1949年新中国成立，还是1956年社会主义制度建立，并未形成共识。相应地，建设时期的上限到底是1949年还是1956年，也存在着认识上的差距。

第二，作为实践范畴，“革命、建设、改革”又具有共时性特征，三者交织在一起，辩证统一于中国共产党百年奋斗进程中。具体表现在，革命时期，我们同样有改革和建设；建设时期，我们同样也进行了革命和改革；改革本身就是一场革命，建设也始终贯穿其中。因此，当我们说“在革命、建设、改革的各个历史时期”时，有时指的是时间范畴，有时指的实践范畴。对此，我们必须有一个清醒的认识。

第三，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我们还必须认真总结中国共产党领导人民进行革命、建设、改革的宝贵经验，发扬我们党在革命、建设、改革中积累的优良传统，继续推进改革开放这一新的历史条件下新的伟大革命，认真落实全面深化改革这一关系党和国家事业发展全局的重大战略部署，协调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政治、文化、社会、生态文明建设“五位一体”总体布局，以党的自我革命推动社会革命，把新的历史条件下的革命、建设、改革统一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伟大实践中，在中国革命、建设、改革的历史画卷中续写新的篇章。

二、从民族复兴和现代化维度看，中共百年史可以划分为使中国“站起来”“富起来”“强起来”三个历史时期

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是近代以来中华民族最伟大的梦想。中国共产党是在1840年以后中国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中华民族遭遇亡国灭种、中国历史发展进程一再受挫的深刻危机之时诞生的。因此，从诞生之时起，它就确立了为人民谋幸福、为民族谋复兴的初心和使命，就肩负起实现中国现代化和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历史责任。因此，中共百年是矢志践行初心使命的一百年，是探索实现中国现代化的一百年。

2017年，党的十九大报告明确指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意味着近代以来久经磨难的中华民族迎来了从站起来、富起来到强起来的伟大飞跃，迎来了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光明前景”(9)《习近平谈治国理政》，第3卷，8页，北京，外文出版社，2020。。2018年5月，习近平在北京大学师生座谈会上的讲话中指出：“从五四运动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中华民族迎来了从站起来、富起来到强起来的伟大飞跃。这在中华民族发展史上、在人类社会发展史上都是划时代的。”(10)习近平：《在北京大学师生座谈会上的讲话》，2页，北京，人民出版社，2018。2021年2月10日，习近平在春节团拜会上的讲话中指出：“100年来，中国共产党秉持为中国人民谋幸福的初心、为中华民族谋复兴的使命，不畏艰难险阻，不惧流血牺牲，团结带领全国各族人民浴血奋斗、发愤图强、改革开放，中华民族迎来了从站起来、富起来到强起来的伟大飞跃。”(11)习近平：《在二〇二一年春节团拜会上的讲话》，载《人民日报》，2021-02-11。从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的重要论述中，我们可以明确地将中共百年史划分为“站起来”“富起来”“强起来”三个历史时期。

但当我们用“站起来”“富起来”“强起来”将中共百年史划分为三个阶段时，还存在着需要进一步探讨的问题，即这三个阶段到底以什么时间点作为划分标志？如何理解三个阶段的逻辑关系？

第一，“站起来”以何时为标志？换句话说，“站起来”这段历史的下限是何时？相应地，“富起来”的历史起点为何时？

从党的文献和领导人的讲话看，“站起来”的时间下限有三个，因而“富起来”的历史起点也有三个：

一是以一个全新的民族国家的诞生为标志，“站起来”的时间下限和“富起来”的历史起点为1949年新中国成立。1949年9月21日，毛泽东在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第一届全体会议上发表了《中国人民站起来了》的开幕词。9月30日，他在为这次会议起草的宣言《中国人民大团结万岁》中指出：“当着我们举行会议的时候，中国人民已经战胜了自己的敌人，改变了中国的面貌，建立了中华人民共和国。我们四万万七千五百万中国人现在是站立起来了，我们民族的前途是无限光明的。”(12)《毛泽东文集》，第5卷，347页，北京，人民出版社，1996。从此，“中国人民站起来了！”成为全体中国人民耳熟能详并充满无比自豪的话语。进入改革开放新时期，邓小平也曾明确指出：“‘中国人站起来了’，是什么时候站起来的？是一九四九年。”(13)《邓小平文选》，第3卷，86页，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2019年，习近平在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70周年大会上发表讲话指出：“70年前的今天，毛泽东同志在这里向世界庄严宣告了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成立，中国人民从此站起来了。这一伟大事件，彻底改变了近代以后100多年中国积贫积弱、受人欺凌的悲惨命运，中华民族走上了实现伟大复兴的壮阔道路。”(14)《习近平谈治国理政》，第3卷，78页，北京，外文出版社，2020。回顾新中国成立以来的历史，我们不难发现，每到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庆日，我们都会重复“中国人民站起来了”这一话语。很显然，新中国的成立是中华民族站起来的重要标志。

二是以一种全新的社会制度的建立为标志，1956年社会主义改造完成、社会主义制度建立则为“站起来”的时间下限、“富起来”的历史起点。1997年，党的十五大报告在回顾20世纪中国历史时明确指出：“一个世纪以来，中国人民在前进道路上经历了三次历史性的巨大变化，产生了三位站在时代前列的伟大人物：孙中山、毛泽东、邓小平。”(15)《十五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上)，2、2、3、3页，北京，人民出版社，2000。其中，“第一次是辛亥革命，推翻统治中国几千年的君主专制制度。”(16)《十五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上)，2、2、3、3页，北京，人民出版社，2000。“第二次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成立和社会主义制度的建立。”(17)《十五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上)，2、2、3、3页，北京，人民出版社，2000。“第三次是改革开放，为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而奋斗。”(18)《十五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上)，2、2、3、3页，北京，人民出版社，2000。进入21世纪，胡锦涛也曾明确指出：“新中国成立和社会主义制度建立开启了中华民族发展历史新纪元。”(19)《胡锦涛文选》，第3卷，128页，北京，人民出版社，2016。从这些论述可以看出，社会主义制度在中国的确立是中华民族站起来的鲜明标志。

三是以“站住了”“站稳了”和“改革开放新时期”的开始为标志，则“文化大革命”的结束和改革开放新时期的开始是“站起来”的时间下限和“富起来”的历史起点。2018年12月18日，习近平在庆祝改革开放40周年大会上讲话指出：“建立中国共产党、成立中华人民共和国、推进改革开放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是五四运动以来我国发生的三大历史性事件，是近代以来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三大里程碑。”(20)习近平：《在庆祝改革开放40周年大会上的讲话》，4页，北京，人民出版社，2018。由此，“三大里程碑”成为划分历史分期的时间节点。“中国人民站起来”的历史时期包括从中国共产党成立到改革开放新时期。这种划分中国共产党历史的做法，其合理性在于：新中国成立和社会主义制度建立后，中国仍然处于一穷二白、百废待兴的状态，国际社会并未完全承认中国的国际地位。经过新中国成立之后20多年的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直到1971年，也就是中国共产党成立50周年时，中国才正式恢复在联合国组织中的合法权利，才得到国际社会的正式承认，中国人民才真正“站住了”“站稳了”。

从上面的分析中可以看出，由于判断“站起来”的标准不一样，因而“站起来”的时间下限也就不一样，“富起来”的历史起点也就不一样。

第二，“富起来”和“强起来”两个时间段的分界线在哪？

众所周知，“鸦片战争后，中国成为半殖民地半封建国家。中华民族面对着两大历史任务：一个是求得民族独立和人民解放；一个是实现国家繁荣富强和人民共同富裕。前一任务是为后一任务扫清障碍，创造必要的前提。”(21)《十五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上)，2页，北京，人民出版社，2000。新中国的成立、社会主义制度的建立，意味着中华民族完成了民族独立、人民解放的历史任务。新中国成立之后，“把我国建设成为社会主义的现代化强国”成为我们党和人民肩负的伟大历史使命，成为新中国成立之后我们党承担的三大历史任务之一。

进入改革开放新时期，我们党坚持把解放和发展生产力当作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根本任务，坚持把工作重心转移到经济建设上来，经过顽强奋斗和艰苦努力，党团结带领人民实现了中华民族从站起来到富起来的伟大飞跃。2013年7月，习近平到河北省调研时明确指出，新中国成立“六十多年过去了，我们取得了巨大进步，中国人民站起来了，富起来了”(22)《习近平关于全面建成小康社会论述摘编》，190页，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16。。2016年7月，习近平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95周年大会上讲话指出：“我们党团结带领中国人民进行改革开放新的伟大革命，极大激发广大人民群众的创造性，极大解放和发展社会生产力，极大增强社会发展活力，人民生活显著改善，综合国力显著增强，国际地位显著提高。这一伟大历史贡献的意义在于，开辟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形成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确立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使中国赶上了时代，实现了中国人民从站起来到富起来、强起来的伟大飞跃。”(23)习近平：《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95周年大会上的讲话》，3页，北京，人民出版社，2016。2017年6月底，习近平在香港特别行政区政府欢迎晚宴上的致辞中指出：“经过近40年改革开放，中国实现了从站起来到富起来再到强起来的伟大飞跃。目前，我国是全球第二大经济体、世界第一制造大国和货物贸易大国、第一外汇储备大国，是全球经济增长的最大贡献者。”(24)习近平：《在庆祝香港回归祖国二十周年大会暨香港特别行政区第五届政府就职典礼上的讲话》，16页，北京，人民出版社，2017。2017年7月，“党的十八大以来，在新中国成立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我国发展取得的重大成就基础上，党和国家事业发生历史性变革，我国发展站到了新的历史起点上，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了新的发展阶段。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不断取得的重大成就，意味着近代以来久经磨难的中华民族实现了从站起来、富起来到强起来的历史性飞跃”(25)《习近平谈治国理政》，第2卷，62页，北京，外文出版社，2017。。2017年10月，党的十九大将“实现了”修改为“迎来了”，这一修改表明，经过新中国70年、改革开放40年的发展，中国虽然已经改变积贫积弱状况富起来了，但并未完全强起来，现在正处在“强起来”的进程中。此后，我们党的正式文件和主流媒体中均用“迎来了从站起来、富起来到强起来的伟大飞跃”。2019年是新中国成立70周年，当年出版的、由当代中国研究所编写的《新中国70年》把新中国的历史划分为三个阶段，即探索阶段(1949—1978)、改革阶段(1978—2012)、强国阶段(2012—2019)(26)参见当代中国研究所编：《新中国70年》，北京，当代中国出版社，2019。。

从上述文献中，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2012年召开的党的十八大不仅表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而且表明中国进入“强起来”的历史阶段。这个阶段是社会主义初级阶段中的一个新发展阶段，是在全面建成小康社会之后，到2035年基本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进而到21世纪中叶建设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美丽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的新阶段，是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新阶段。

第三，如何认识“站起来”“富起来”“强起来”的关系，把握其中的历史逻辑？

虽然我们从时间范畴可以把一个民族的复兴分为几个不同的阶段，但并非意味着几个阶段是截然分开的。“站起来”是“富起来”“强起来”的前提，没有站起来，根本无法富强起来。“富起来”“强起来”是“站起来”的保障。如果离开了“富”“强”，即使站起来了，也未必站得住、站得稳。第二次世界大战后在民族解放运动中站起来的许多民族国家，就是因为没有能够通过发展改变贫穷落后的面貌，没有富强起来，因而再次陷入民族分裂、民不聊生的悲惨境地。

此外，我们还必须明确的是，站起来、富起来、强起来，是一个漫长的历史过程，富起来、强起来，也只是一个相对意义的概念，其标准与内涵也在随着时代的进步而不断发生变化。经过百年奋斗，中华民族迎来了从站起来、富起来到强起来的伟大飞跃，但这个飞跃并未完成。因此，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是中国共产党下一个百年要肩负的崇高使命。

三、从社会主义在中国的发展维度看，中共百年史可划分为二、三、四等不同历史阶段

中国共产党是在马克思主义指导下建立起来的无产阶级政党，其远大理想是共产主义，其最低纲领是在中国这样的经济文化落后的国家建立、巩固和发展社会主义。中国共产党从成立之日起，就确立了建立社会主义、实现共产主义的宏伟目标。百年来，中国共产党筚路蓝缕，奠基立业，立的就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事业。百年来，中国共产党取得一切成就的根本原因就在于我们党带领人民开辟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形成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确立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发展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百年来，社会主义改变了中国的命运，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成功也为世界社会主义注入了新的活力。因此，中共百年史也可以解读为中国社会主义发展史，或者解读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形成发展史。那么，社会主义在中国的发展到底可以分为几个阶段呢？

下面我们先看几段党的文献：

2001年，江泽民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80周年大会上讲话指出：80年来，“我们完成了新民主主义革命任务，实现了民族独立和人民解放”(27)《江泽民文选》，第3卷，266、267、267页，北京，人民出版社，2006。，“我们建立了社会主义制度，实现了中国历史上最广泛最深刻的社会变革”(28)《江泽民文选》，第3卷，266、267、267页，北京，人民出版社，2006。，“我们开创了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为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开创了正确道路。”(29)《江泽民文选》，第3卷，266、267、267页，北京，人民出版社，2006。

2011年，胡锦涛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90周年大会上讲话指出：90年来，我们党团结带领人民完成和推进了三件大事，“第一件大事，我们党紧紧依靠人民完成了新民主主义革命，实现了民族独立、人民解放。”“第二件大事，我们党紧紧依靠人民完成了社会主义革命，确立了社会主义基本制度。”“第三件大事，我们党紧紧依靠人民进行了改革开放新的伟大革命，开创、坚持、发展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30)《胡锦涛文选》，第3卷，523页，北京，人民出版社，2016。

2014年2月，习近平在省部级主要领导干部学习贯彻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精神全面深化改革专题研讨班上讲话指出：“从形成更加成熟更加定型的制度看，我国社会主义实践的前半程已经走过了，前半程我们的主要历史任务是建立社会主义基本制度，并在这个基础上进行改革，现在已经有了很好的基础。后半程，我们的主要历史任务是完善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为党和国家事业发展、为人民幸福安康、为社会和谐稳定、为国家长治久安提供一整套更完备、更稳定、更管用的制度体系。”(31)《习近平关于社会主义政治建设论述摘编》，6页，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17。那么，“后半程”从何时算起，2019年10月底，习近平在党的十九届四中会上指出：“在改革开放40多年历程中，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是划时代的，开启了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历史新时期；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也是划时代的，开启了全面深化改革、系统整体设计推进改革的新时代，开创了我国改革开放的新局面。”(32)《习近平谈治国理政》，第3卷，111页，北京，外文出版社，2020。

2018年初，习近平在学习贯彻党的十九大精神研讨班开班式上讲话指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而是在改革开放40年的伟大实践中得来的，是在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近70年的持续探索中得来的，是在我们党领导人民进行伟大社会革命97年的实践中得来的”(33)《习近平在学习贯彻党的十九大精神研讨班开班式上发表重要讲话》，载《人民日报》，2018-01-06。。

2018年5月4日，习近平在纪念马克思诞辰200周年大会上的讲话指出，中国共产党成立后，在马克思主义指导下，中国实现了“三次伟大飞跃”。第一次伟大飞跃是中国共产党成立后，“把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中国革命和建设的具体实际结合起来，团结带领人民经过长期奋斗，完成新民主主义革命和社会主义革命，建立起中华人民共和国和社会主义基本制度，进行了社会主义建设的艰辛探索，实现了中华民族从东亚病夫到站起来的伟大飞跃。这一伟大飞跃以铁一般的事实证明，只有社会主义才能救中国！”(34)习近平：《在纪念马克思诞辰200周年大会上的讲话》，13、13、14页，北京，人民出版社，2018。第二次伟大飞跃是“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共产党人把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中国改革开放的具体实际结合起来，团结带领人民进行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的伟大实践，使中国大踏步赶上了时代，实现了中华民族从站起来到富起来的伟大飞跃。这一伟大飞跃以铁一般的事实证明，只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才能发展中国！”(35)习近平：《在纪念马克思诞辰200周年大会上的讲话》，13、13、14页，北京，人民出版社，2018。第三次伟大飞跃是“在新时代，中国共产党人把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新时代中国具体实际结合起来，团结带领人民进行伟大斗争、建设伟大工程、推进伟大事业、实现伟大梦想，推动党和国家事业取得全方位、开创性历史成就，发生深层次、根本性历史变革，中华民族迎来了从富起来到强起来的伟大飞跃。这一伟大飞跃以铁一般的事实证明，只有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才能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36)习近平：《在纪念马克思诞辰200周年大会上的讲话》，13、13、14页，北京，人民出版社，2018。这三次伟大飞跃把中国共产党探索建立、巩固和发展社会主义的历史划分为三个阶段，即1921—1978年中国共产党人带领人民进行新民主主义革命、社会主义革命、社会主义建设阶段；1978—2012年探索和确立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阶段；2012年进入新时代以来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阶段。如果把第一个阶段分解为新民主主义革命阶段、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两个阶段，则中国共产党探索建立完善社会主义的历史可以划分为四个阶段。

2018年12月，习近平在庆祝改革开放40周年大会上讲话指出：新中国成立之后，以毛泽东同志为主要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在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中取得的独创性理论成果和巨大成就，为在新的历史时期开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提供了宝贵经验、理论准备、物质基础。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以邓小平同志为主要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成功开创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党的十三届四中全会以后，以江泽民同志为主要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成功把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推向21世纪。党的十六大以后，以胡锦涛同志为主要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成功在新的历史起点上坚持和发展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党的十八大以来，我们党对党和国家各方面工作提出一系列新理念新思想新战略，推动党和国家事业发生历史性变革、取得历史性成就，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了新时代。(37)参见习近平：《在庆祝改革开放40周年大会上的讲话》，5页，北京，人民出版社，2018。

从上面的几段重要论述中，我们可以得出如下几点结论：

第一，如果从社会主义制度的建立、成熟和定型这个维度看，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为标志，中共百年史可分为“前半程”和“后半程”两个历史时期，只是后半程刚刚开始，远没有结束。因此，中国共产党未来相当长一个时期的主要任务是通过全面深化改革，完善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实现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的现代化。

第二，如果把改革开放之前的中共党史当作中国共产党探索建立社会主义的第一个阶段，而把改革开放以来的中共党史以进入新时代为界划分两个阶段，则中共百年史可以划分为三个阶段。同样道理，如果把改革开放前的中共党史以新中国成立为界划分为两个阶段，而把改革开放以来的历史看作是探索和建立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一个阶段，那么，中共百年史也可划分为三个阶段。

第三，如果把改革开放之前的57年和改革开放之后的43年分别划分为两个阶段，前者以新中国的成立为分界线、后者以进入新时代为分界线，则中共百年史可以划分为四个阶段，即“从1921年7月中国共产党建立至1949年10月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是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从1949年10月至1978年12月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召开，是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时期；从1978年12月至2012年11月党的十八大召开，是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新时期；从2012年11月至今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38)曲青山：《中国共产党百年辉煌！》，载《光明日报》，2021-02-03。。这四个阶段也可以概括为“救国”“兴国”“富国”“强国”的阶段，也可以称之为“救国、兴国、强国，进而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阶段”。

第四，不管中共百年史划分为几个阶段，中共百年史都可以解读为为建立社会主义、实现共产主义而接续奋斗的历史。虽然我们可以将中共百年奋斗史划分为不同历史阶段，但它们之间是前后相继、不可分割的。只有社会主义才能救中国、只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才能发展中国、只有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才能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这是总结中共百年史得出的基本结论，也是我们坚定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理论、制度和文化自信的历史和现实依据。

四、从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维度看，中共百年的理论创新史可划分为毛泽东思想、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三个历史阶段

“思想就是力量。一个民族要走在时代前列，就一刻不能没有理论思维，一刻不能没有思想指引。”(39)习近平：《在党史学习教育动员大会上的讲话》，载《求是》，2021(7)。用科学理论指导，并不断推进实践基础上的理论创新，积极推进指导思想的与时俱进，这是中国共产党的特质和优势，也是中国共产党从小到大、从弱到强、从苦难走向辉煌的宝贵经验。一百年来，中国共产党坚持把马克思主义的基本原理与中国革命、建设、改革的实际结合进来，先后创立和形成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理论成果——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三个代表”重要思想、科学发展观、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并将这些理论成果写进中国共产党章程和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成为党和国家必须长期坚持的指导思想。习近平在党史学习教育动员大会上讲话指出：“我们党的历史，就是一部不断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历史，就是一部不断推进理论创新、进行理论创造的历史。”(40)习近平：《在党史学习教育动员大会上的讲话》，载《求是》，2021(7)。

那么，从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历程看，中国共产党的理论创新到底经过了哪几个阶段？如何从思想史或理论发展史角度解读中共百年史呢？

第一，马克思主义与中国实际相结合经历了哪些阶段？产生了哪些理论成果？

2017年10月党的十九大新修改通过的党章明确指出：党成立以来，“以毛泽东同志为主要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把马克思列宁主义的基本原理同中国革命的具体实践结合起来，创立了毛泽东思想”(41)《中国共产党章程》，2、3、4、4-5、5页，北京，人民出版社，2017。；“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以邓小平同志为主要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总结新中国成立以来正反两方面的经验”，“创立了邓小平理论”(42)《中国共产党章程》，2、3、4、4-5、5页，北京，人民出版社，2017。；“十三届四中全会以来，以江泽民同志为主要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在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实践中，加深了对什么是社会主义、怎样建设社会主义和建设什么样的党、怎样建设党的认识，积累了治党治国新的宝贵经验，形成了‘三个代表’重要思想”(43)《中国共产党章程》，2、3、4、4-5、5页，北京，人民出版社，2017。；“十六大以来，以胡锦涛同志为主要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坚持以邓小平理论和‘三个代表’重要思想为指导，根据新的发展要求，深刻认识和回答了新形势下实现什么样的发展、怎样发展等重大问题，形成了以人为本、全面协调可持续发展的科学发展观”(44)《中国共产党章程》，2、3、4、4-5、5页，北京，人民出版社，2017。；“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主要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顺应时代发展，从理论和实践结合上系统回答了新时代坚持和发展什么样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怎样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这个重大时代课题，创立了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45)《中国共产党章程》，2、3、4、4-5、5页，北京，人民出版社，2017。。

这些论述表明，以党的成立、十一届三中全会、十三届四中全会、十六大、十八大为分界线，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经历了五个阶段，先后形成了五大理论成果。这五大理论成果都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理论成果，它们与马克思列宁主义一道共同构成了我们党的指导思想。

第二，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到底有几次历史性飞跃？

1987年，党的十三大报告指出，马克思主义与我国实践的结合，经历了60多年，有两次历史性飞跃。第一次飞跃，发生在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找到了有中国特色的革命道路。第二次飞跃，发生在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开始找到一条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的道路。1992年，党的十四大把第二次飞跃的理论成果概括为“邓小平同志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理论”。

1997年，党的十五大报告指出，“马克思列宁主义同中国实际相结合有两次历史性飞跃，产生了两大理论成果。第一次飞跃的理论成果是被实践证明了的关于中国革命和建设的正确的理论原则和经验总结，它的主要创立者是毛泽东，我们党把它称为毛泽东思想。第二次飞跃的理论成果是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它的主要创立者是邓小平，我们党把它称为邓小平理论。这两大理论成果都是党和人民实践经验和集体智慧的结晶。”(46)《十五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上)，9页，北京，人民出版社，2000。

进入21世纪，我们党先后把党的十三届四中全会以来以江泽民同志为主要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的理论创新概括为“三个代表”重要思想，把党的十六大以来以胡锦涛同志为主要代表的共产党人的理论创新概括为科学发展观。2007年10月，党的十七大把改革开放以来我们党取得理论成果统一概括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并明确指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就是包括邓小平理论、‘三个代表’重要思想以及科学发展观等重大战略思想在内的科学理论体系。”(47)《十七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上)，566、9页，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09。十七大报告还强调：“在当代中国，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就是真正坚持马克思主义。”(48)《十七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上)，566、9页，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09。

2012年11月15日，习近平在党的十八届一中全会上的讲话中指出：“我们党在领导中国革命、建设、改革的长期实践中，不断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实现了两次历史性飞跃。第一次飞跃发生在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形成了被实践证明了的关于中国革命和建设的正确的理论原则和经验总结——毛泽东思想。第二次飞跃发生在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形成了被实践证明了的关于在中国建设、巩固、发展社会主义的正确的理论原则和经验总结，这就是包括邓小平理论、‘三个代表’重要思想、科学发展观在内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49)习近平：《全面贯彻落实党的十八大精神要突出抓好六个方面工作——在党的十八届一中全会上的讲话(节选)》，载《求是》，2013(1)。这一论断表明，在党的十八大之前，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有两次历史性飞跃，产生了毛泽东思想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两大理论成果。

第三，如何看待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历史地位？

党的十九大报告明确指出：“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是对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三个代表’重要思想、科学发展观的继承和发展，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最新成果，是党和人民实践经验和集体智慧的结晶，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是全党全国人民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而奋斗的行动指南，必须长期坚持并不断发展”(50)《习近平谈治国理政》，第3卷，16页，北京，外文出版社，2020。。这是我们党对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政治定位。党的十九大以来，学界对这一思想的独创性贡献、历史地位和指导意义进行了深入的学理阐释，对这一思想在实践中推动党和国家事业取得的历史性成就进行了系统总结。

现在的问题是，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第三次飞跃吗？这是目前学界特别关心的一个问题，也是许多人在学习这一思想时提出的问题。对此问题，目前党的文献中并没有明确的表述。我们认为，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作为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21世纪马克思主义，作为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最新成果，无疑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一次新飞跃，只是这次飞跃还没有结束。这一思想作为一个开放的理论体系，目前还在进一步的丰富和发展进程中。

与此相联系的另一个问题是，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作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与邓小平理论、“三个代表”重要思想、科学发展观是什么关系？我们认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作为在改革开放伟大实践中产生的科学理论体系，本身也是一个开放的理论体系。当我们把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理论成果放在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整个历程中去考察，它无疑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它与这一理论体系中的其他几个理论成果是一脉相承的，是坚持、继承和发展、创新的关系。当我们把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放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历史进程中去考察时，这一思想无疑又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新发展阶段后的创新理论成果，它具有相对独立性。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是篇大文章，邓小平理论写了开篇，“三个代表”重要思想、科学发展观写出了精彩的续篇，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写了新篇。当我们把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理论成果放在中国共产党百年奋斗史中去考察时，可以这样认为，毛泽东思想是使中国“站起来”的理论体系，邓小平理论、“三个代表”重要思想、科学发展观是使中国“富起来”的理论体系，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是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和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的理论指南。

总之，中国共产党百年历程，带领人民谱写了气吞山河的壮丽史诗，绘就了一幅幅波澜壮阔、气势恢宏的历史画卷，谱写了一曲曲感天动地、气壮山河的奋斗赞歌。这些“壮丽史诗”“历史画卷”“奋斗赞歌”可以作不同维度、不同学科的解读。正因为如此，党的文献中关于中共党史的历史分期是多维度的，由于维度不一样，因而分期也不一样。如何对中共百年党史进行阶段性划分，这是我们总结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年来成就和经验必须正视的问题，也是需要认真进行学术研究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