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给侧视角下社会资本参与智慧健康养老服务供给研究

张 博

一、 引言

自1999年我国60周岁及以上人口占总人口比重超过10%进入人口老龄化社会以来，人口老龄化的速度呈现出直线上升的趋势，到2019年底60周岁及以上的老年人口数量达到25388万人，占总人口的比重18.1%。这比重与2010年60周岁及以上占13.26%相比，提高了4.84%，这个数字比重超过同等比较的世界上的发达国家，我国已经成为当前全世界人口老龄化速度最快的国家。

我国人口老龄化与城镇化、现代化等社会时代同步，为此我国人口老龄化还具有空巢化、高龄化、未富先老、未备先老及失能失智老人数量激增等鲜明社会时代特征。在城镇化速度加快的今天，人口流动大，“社会节奏快”(1)唐代兴：《阻止环境悬崖的社会转型策略》，《西南民族大学学报(人文社科版)》2016年第2期，第198页。，生活压力的加重，由青年子女在家专门负责照顾老人的养老方式越来越难，也就是说传统养儿防老的家庭养老方式在当前受到严重的挑战。然而伴随着人口老龄化形势日益严峻，异常严峻的养老问题必然会给经济与社会带来严重的挑战，其中老年人日间照料和精神慰藉等服务的供给是对经济社会发展影响最为重要的问题。

面对形势异常严峻的养老现实问题，社会资本参与养老服务成为备受重视的养老新模式。国外发达国家诸如美国、英国等早已将社会资本与政府合作的公私合作模式运用到养老实践中。我国引入社会资本参与养老服务的实践开始于20世纪90年代末上海罗山市民会馆承接政府委托养老服务，此后政府出台一系列政策文件鼓励社会资本参与养老服务。2013年《国务院关于加快发展养老服务业的若干意见》，意味着社会资本参与养老服务已经成为国家政府层的共同认识。

2016年《国务院办公厅关于全面放开养老服务市场的实施意见》，进一步为社会资本参与养老服务提供了市场、政策等方面的支持，拓展了社会资本参与养老服务的深度与广度。2017年工业和信息化部、民政部、国家卫生计生委印发《智慧健康养老产业发展行动计划(2017—2020年)》，提出：“通过发起设立智慧健康养老产业投资基金等方式，引导社会资本参与智慧健康养老产业发展，与政府资金形成支持合力。积极推进政府购买智慧健康养老服务，逐步扩大购买服务范围，完善服务内容。”(2)本刊编辑部：《工信部等:印发〈智慧健康养老产业发展行动计划(2017-2020年)〉》，《社会福利》2017年第2期，第62页。探索政府和社会资本合作(PPP)模式，积极引导社会资本参与智慧健康养老服务推广。

二、 社会资本参与智慧健康养老服务的供给类型及其特点

当前关于社会资本概念的界定，学术界迄今为止还没有达成共识。文章所指的社会资本是指除了政府投资以外，一切社会力量投资智慧健康养老产业的各种资本的总和。社会资本参与智慧健康养老服务供给就是指通过合适的途径，整合社会上闲散的人力、物力、财力等方面的资本，“选择合适方式”(3)仲晓玉：《在初中地理教学中应用情境教学的思考与实践——以〈选择合适的交通运输方式〉》为例》，《西藏教育》2020年第2期，第19页。，为应对养老需求和发展智慧健康养老产业，参与智慧健康养老服务的管理工作。文章中的社会资本是提供智慧健康养老服务的非政府投入的一切民间社会资本。

从当前国内的相关研究来看，关于社会资本参与智慧健康养老的模式没有统一的划分，不同的学者基于个人不同的学识、阅历进行不同的划分，例如有的划分为政府主导、企业附属、公益主导三种类型，而有的将其划分为政府支配、社会资本支配、双重支配、合作支配四种类型。这些主要是从自主性与支配差异方面基于不同学术立场对社会资本参与智慧健康养老服务进行的划分。文章以社会资本对政府的依赖程度，将其主要划分为依托政府型、PPP合作型、独立这三种类型。

(一) 依托政府型社会资本

1. 依托政府型社会资本的特点

依托政府型社会资本又被称为政府主导型或者支配型的社会资本，这些都是政府起着决定作用，在政府的提倡主导下产生、形成的，从智慧养老服务供给的提出，政策、经费、场所等投入都是由政府购买养老服务。

依托政府型社会资本，如图1所显示，是在政府的主持、引导之下产生的，无论是从资金来源、规则制定、还是从服务方式购买等方面，都具有以下特征。其一，鲜明的被支配特性。政府在智慧健康养老服务的供给中处于支配地位，社会资本处于被支配地位，这种社会资本参与智慧健康养老服务供给的动力也主要是由政府提供的。其二，鲜明的被主导特性。这种智慧健康养老服务的提供，从发起成立、规模、内容、结构、评价等都是深受政府主导，可谓之是政府全程主导的结果。其三，鲜明的被购买特性。这种智慧健康养老服务供给的运营主要依靠政府，意思就是说政府出资，社会负责提供技术与服务。其四，鲜明的保障特性。这种类型的社会资本参与智慧健康养老服务供给的服务对象主要是那些特别贫困的养老服务对象，也就是那些政府应提供养老保障的特困养老群体，具有鲜明的保障特性。

图1 依托政府型社会资本

2. 依托政府型社会资本的经典案例

作为云南老年人口大市，曲靖市近些年来一直积极探索智慧健康服务供给问题。 2012年6月，麒麟区东山镇石头寨创办起老年餐桌，专门为农村留守老人、空巢老人、独居老人、失能老人、高龄老人提供每日两餐、每餐一荤两素一汤的就餐服务，破解了广大居家老年人特别是农村居家老年人的养老服务供给不足难题。解决其存在的“做饭难”“吃饭难”问题。2016年5月23日，中共云南省委全面深化改革领导小组第二十次会议指出：“曲靖市麒麟区以构建‘居家养老为基础、社区养老为依托、机构养老为支撑’的养老服务体系为目标，以‘幸福餐桌’为载体，鼓励和吸引社会资本兴办养老机构，把‘夕阳事业’做成‘朝阳产业’”。2017年，打造“老年幸福餐桌推广工程”列入了市政府重点督查的10件惠民实事之一，全市计划扶持开办100个“老年幸福餐桌”服务点，按照城市社区每个服务点5万元、农村每个服务点3万元的标准给予补助，曲靖“老年幸福餐桌”进入提质扩面阶段。目前，全市不同区域各具特色的老年人助餐服务模式、经验正不断创造、形成，市、县(市、区)、乡(镇、街道)、社区(村委会)正共同编织一张覆盖城乡的居家养老服务网络，老年人助餐服务也正由最初的无偿、低偿服务逐渐向有偿、低偿服务转变，并在“智慧养老”等服务领域开始了有益的尝试。曲靖市的“老年幸福餐桌”就是依托政府型社会资本的典型案例。通过政府扶持、购买养社会资本老服务的方式为农村留守老人、空巢老人、独居老人、失能老人、高龄老人提供养老服务。既解决了这部分特殊群体的养老难题，同时整合社会养老服务资源，发挥平台优势，节约养老成本。

(二) PPP合作型社会资本

1. PPP合作型社会资本的特点

合作型社会资本，又被称为双重控制型的社会资本，其形成与发展所需要的人、财、物等皆是由社会资本与政府共同负责出资承担的。如图2所显示，PPP合作型社会资本具有以下特征。其一，相对的自主性。参与养老服务资本的形成是由社会、民间自主发起的，可以自主地提供一定的养老服务项目，具有一定的独立自主权利等，也就是从形成与发展整个过程都具有相对的自主性。其二，双重控制特性。由于是政府与社会资本共同共同合作投资，这也就决定了无论是政府还是社会对于这种养老服务方式具有支配作用，都对这种养老服务的发展起着决策作用，同时这种养老服务供给方式接受政府与社会资本的双重控制领导。其三，平等协商特性。在这种养老服务供给中，政府与社会资本作为人、财、物的提供方、出资方，作为提供方与出资方是没有高低贵贱之分的，二者的地位是平等的，而且在养老服务供给中的遇到的现实问题，需要政府与社会资本协商解决。其四，合作方式多样性。由于各地政府以及社会资本自身的差异，以及各地养老服务需求、环境等方面的差异，这些都导致了现实中不应采取完全一致的政府与社会资本合作方式，而是应采取灵活多样、因地制宜的多样性合作模式，也就是说现实中的PPP 合作型社会资本具有多样性。

图2 PPP合作型社会资本

2. PPP合作型社会资本典型案例

朝阳区恭和老年公寓是北京市朝阳区首次采用引入社会资本建立的医养结合老年公寓。该养老公寓在建造装修时充分考虑到老人的不同层次需求，进行了全面的适老化改造，各个房间均配有独立卫生间，紧急呼叫系统、集成电话系统、有线电视系统、雾化消毒系统、集中空调系统、新风系统、地采暖系统等都是标配。在公共空间，建有无障碍通道、厨房餐厅、安保监控系统、护士站等养老服务设施。公寓也配有阅览室、棋牌室、书画室、多功能厅等文体娱乐设施，另设有屋顶花园和院区活动场地，可满足老人各方面养老需求，实现足不出户养老。在引入PPP模式中，有关政府部门给予社会资本充分的经营自主权。如为保证养老服务质量，由政府提供场地，公开招标引入专业养老机构投资建设，“负责养老机构的运营和管理”(4)孙红玉：《城镇公办养老机构公私合作制研究》，华中科技大学社会学院社会保障专业博士论文，2017年5月，第49页。，引入第三方监管机构。朝阳区恭和老年公寓是朝阳区政府与社会资本合作养老的典型案例，通过给予社会资本经营自主权、引入第三方监督，为老人提供更个性化、更优质的智慧健康养老服务供给。

(三) 独立型社会资本

1. 独立型社会资本的特点

独立型社会资本，又被称之为社会资本控制型，其形成与发展所需要的人、财、物都完全是由社会承担支付的，也就是说其完全是依靠非政府资源兴起的，为此具有高度独立自主权。如图3所显示，独立型社会资本具有以下特征。其一，具有充分高度的独立性。表现在无论是在兴起还是运营过程中都是完全独立自主地处理相关事物，独立自主地提供养老服务。其二，具有高度的市场盈利特性。需求决定供给，当前日益严峻养老问题背景下巨大的智慧健康养老服务市场需求，是此种养老服务兴起的根源，也就是说闲散的社会资本觉察到巨大的商机才自觉投入智慧健康养老服务市场，而这一初衷也就必然决定其具有高度的市场盈利特性。其三，具有高度的商业运营特性。由于此类型养老服务供给的出现完全是社会资本商业利益寻租的结果，而且从事此种养老服务供给主体的大多都是商人，那么此种养老服务供给必然具有高度的商业运营特性。

2. 独立型社会资本典型案例

颐家(上海)医疗养老服务有限公司成立于2013年，与华润健康集团、中国人民保险(PICC)先后达成战略合作关系，以“健康养护每一个中国家庭”为使命，致力成为家庭健康养护领域专业服务标准的引领者。是为社区老人提供医、护、康、养、险服务的专业机构。颐家下辖“医养”两大核心业务组团，借助各类服务业态，通过机构、站点、居家等多种服务模式，形成特色的“医养服务平台网络”(5)曹蕾、蔡雨阳、高妍：《区域性医养结合支持平台系统的建设与应用》，《中国卫生信息管理杂志》2019年第16期，第305页。，实现“全人、全龄、全家、全程”照护服务。上海颐家医疗养老服务有限公司就是由社会资本成立的，专门从事智慧健康养老服务供给的典型代表，通过独立自主的开拓智慧健康养老服务市场，为老人提供专业、优质的智慧健康养老服务，进而获得消费者及业界高度认可，成为社会资本独立自主参与智慧健康养老服务的典型代表。

图3 独立型社会资本

以上三种类型的社会资本参与智慧健康养老服务的比例在不同地区有不同的表现形式，但是各地社会资本参与养老服务的发展一般都先后经历依托政府型、PPP合作型、独立型三阶段。这是因为满足特殊困难群体养老服务需求是最紧急的养老问题，然后才是满足广大老年群体发展性养老服务需求。“面对形势日益严峻的养老问题”(6)张博：《新时代新经济:智慧健康养老产业及发展路径》，《兰州学刊》2020年第6期，第200页。，鼓励引导社会资本的PPP合作型、独立型必将成为智慧健康养老服务供给主要趋势。

三、 社会资本参与智慧健康养老服务供给的现实价值

(一)整合社会养老力量、优化资源配置

如图4所显示，社会资本参与智慧健康服务提供的过程中，充分将政府、社会、企业、个体等养老力量调动起来，能够充分整合社会闲散的养老力量，实现智慧健康养老服务资源的优化配置。首先政府政策、资金等的鼓励支持举措，能够调动社会资本的积极性；其次利用各方面在智慧健康养老服务供给方面的优势与经验，减少养老服务资源浪费；再次借助社区与医院融合的医养融合资源；最后真正地调动社会各方养老力量，实现全员、全程、全方位的参与智慧健康养老服务供给。通过这些步骤举措，“能够有效整合社会力量”(7)孙科技：《教育政策执行碎片化的整体性治理研究》，华东师范大学教育学系博士论文，2018年5月，第28页。，进而实现智慧健康养老服务资源供给的优化配置。

图4 社会资本资源整合图

(二)提高养老服务质量、满足个性化的养老服务需求

社会资本参与智慧健康养老服务供给，为智慧健康养老服务供给提供了人力、物力、财力方面的支持，同时也为智慧健康养老服务带来商业运营方式，这些都为坚持市场需求为导向的智慧健康养老产业发展提供了现实可能，有助于生产高质量的个性化养老产品，进而提高养老服务供给质量、满足个性化的养老服务需求。另外独立型的社会资本参与智慧健康养老服务供给是专业类型，这种专门从事智慧健康养老服务供给的私人企业要想生存发展，就必须进行市场细分、“精准市场定位”(8)张博：《智慧健康养老产业发展困境与出路——基于有效供给视角》，《兰州学刊》2019年第11期，第183页。，始终坚持市场需求导向，同时还应该按照市场需求不断地提高智慧健康养老服务质量，只有这样才能够受到消费者顾客的青睐，产品才能够真的销售出去，才能够在智慧健康养老服务业界占得一席生存之地，才能够生存发展，为此从独立型社会资本参与智慧健康养老服务供给的生存与发展方面来讲，社会资本参与智慧健康养老服务供给有助于提高养老服务质量、满足个性化的养老服务需求。此外还可以从社会资本介入带来的现实挑战方面来讲，社会资本介入智慧健康养老服务供给，打破了以往国家政府一家独大的智慧健康养老服务供给局面，为智慧健康养老服务供给注入新的活力，同时也对国有智慧健康养老服务机构形成了潜在的竞争压力，迫使其重视养老服务质量提高，满足个性化智慧健康养老服务需求。

(三)应对养老服务有效供给不足难题，扩大养老服务有效供给

面对2.5亿以上人口的巨大养老需求压力，单纯依靠国家政府的投入，很显然是不能够满足广大人民群众旺盛的智慧健康养老服务需求，为此只有引进社会资本，充分利用社会上闲散的人力、物力、财力等养老资源，整合社会养老力量，依据智慧健康养老服务市场需求，优化智慧健康养老服务资源配置，扩大养老服务有效供给。此外由于广义的社会资本不仅仅是资金，还有人、物、技术、智慧、信息等，这些要素投入到智慧健康养老服务供给不仅仅说明了社会资本有着巨大的智慧健康养老服务供给潜力，同时也说明发动社会资本能够获得最全面的智慧健康养老服务需求信息，进而汇聚社会养老力量扩大有效的养老服务供给。总之社会资本参与养老服务供给，实现了公有国家养老服务供给与私人社会养老服务相互配合，壮大养老服务供给力量，从某种程度上可以说完全实现了整个社会应对智慧健康养老服务需求难题，发动整个社会力量，汇聚一切可以汇聚的养老智慧，一定能够克服我国人口老龄化背景下的智慧健康养老服务难题，“实现养老服务有效供给”(9)郝涛、商倩、李静：《 PPP模式下医养结合养老服务有效供给路径研究》，《宏观经济研究》2018年第11期，第44页。。因此，社会资本参与智慧健康养老服务供给，有助于应对养老服务供给不足难题，扩大养老服务有效供给。

四、社会资本参与智慧健康养老服务供给的现实困境

(一)人方面：专业人才匮乏

1.缺乏高素质高水平研发人才

智慧健康养老服务供给离不开依托先进科学技术支撑的智慧健康养老服务平台，而依托先进科学技术支撑的智慧健康养老服务平台不断改进与提高，从根本上来说取决于高素质高水平研发人才，也就是说智慧健康养老服务供给从根本上来说是取决于高素质高水平的研发人才。当前虽然国家出台一系列优惠政策，但是我国社会资本参与智慧健康养老服务供给之所以积极性不高，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当前高素质高水平的研发人才极度缺乏。此外，高素质高水平研发人才缺乏还可以一定程度上从我国智慧健康养老服务产品的价格居高不下得到验证，具体来说除了智慧健康养老服务需求形势日益严峻外，由于缺乏高素质高水平的研发人才，为此我国智慧健康养老平台技术及成本居高不下，加之智慧健康养老服务产品更新换代速度慢，自然也就出现智慧健康养老服务产品价格居高不下。当然智慧健康养老服务供给属于新生事物，在我国依然还处于市场开拓的起步阶段，还没有引起人们高度关注与接受，这也是缺乏高素质高水平研发人才的重要因素。不论从什么方面来讲，高素质高水平研发人才的缺乏，必然加大智慧健康养老服务供给成本、减少利润，而这些必然制约社会资本参与智慧健康养老服务供给。

2.专业服务人员短缺

专业的服务人员队伍是智慧健康养老服务供给的保障。要确保社会资本参与智慧健康养老服务供给顺利地进行，就必须具有一支经过专门培训或者专业学习的养老服务人员供给队伍。但是目前我国智慧健康养服务人员队伍异常短缺，这不仅体现在数量方面的短缺，还表现在质量方面的短缺。从数量方面来说，与形势日益严峻人口老龄化下养老需求急剧上涨相比，由于养老服务人员工资低、待遇差等客观原因的存在，从事养老服务供给人员数量并没有得到相应的增加，在需求增加而供给没有相应增加的情况下，必然出现专业服务人员数量方面的短缺。从质量方面来讲，当前我国还缺乏专门从事智慧健康养老服务培训的机构、同时高校也鲜有开设智慧健康养老相关专业，也就是说当前社会从事智慧健康养老服务行业人才的机制很不完善，缺乏完善健全的智慧健康养老专业人才培训、培养渠道，加之从事智慧健康养老服务人员大多都是学历比较低，四五十岁以上的老年女子，她们接受新鲜技术的速度比较慢，这些都使得当前智慧健康养老服务人员素质普遍偏低，“缺乏高质量的养老服务专业人才”(10)张博：《 “互联网+健康养老”视域下老年照护产业发展研究》，《当代经济管理》2019年第10期，第74页。。需要指出强调的就是专业服务人员数量缺乏与质量缺乏之间并非泾渭分明的关系，而是相互交织存在于智慧健康养老服务供给中。

(二)财方面：融资难、运行艰难

1.难以融资

当前国家政府部门出台了一系列优惠政策鼓励社会资本参与智慧健康养老服务业，这的确一定程度上调动社会资本参与智慧健康养老服务供给的积极性，但是必须看到为了尽可能多地获得国家优惠政策，许多社会资本融入智慧健康养老服务业时选择登记为民办非营利的养老服务企业。而民办非营利智慧健康养老服务企业，是几乎不可能获得银行提供的抵押性贷款，这也就是说民办非营利养老服务企业是不可能顺利获得金融贷款的财政支持。加之当前宣传力量不够，及我国相关慈善事业发展还是相当有限，社会捐赠智慧健康养老服务的更是少之又少，这些都使得非营利智慧健康养老服务企业难以融资。另外还需要指出的是，目前我国智慧健康养老产业发展很不充分、市场机制不健全等一系列现实问题的存在，这些因素都制约社会资本融资，都是社会资本难以融资的制约因素。

2.运行艰难

不可否认国家政府一些优惠政策给社会资本智慧健康养老服务业的发展提供一定的便利，但是必须看到社会资本运营的智慧健康养老服务供给机构当前依然运行艰难。而社会资本运营的智慧健康养老服务供给机构之所以运营艰难除了前面的难以融资之外，更重要的是智慧健康养老服务业投资大、见效慢的特点，也就是说社会资本进军智慧健康养老服务业必须先进行人力、物力、财力、技术等方面大量的前期投入，而要收回这些成本则是一个艰难长期的过程，是需要一个相当长的周期，而智慧健康养老服务业具有公益性质，定价不能超过广大人民群众的接受能力，这就说明社会资本参与智慧健康养老服务业机构还具有利润微薄的特性，这些更加重社会资本参与智慧健康养老服务供给难度。另外，当前智慧健康养老产业发展还很不充分，以及知识、文化、消费水平等主客观的因素存在，广大养老群体还没有做到将智慧健康养老作为养老首选，接受及能够支付起智慧健康养老服务的老年群体依然在少数，智慧健康养老消费市场发展不充分，这些不利因素也是造成运行艰难的重要因素。

(三)物方面，缺乏服务意识、服务内容水平有限

1.缺乏服务意识

以往错误地认为养老服务属于政府部门应该承担的公共产品，为此包括广大人民群众在内的社会资本缺乏参与养老服务方面意识，也就是民间资本自发、自主参与养老服务包括智慧健康养老服务的积极性不高。而且当前无论是依托政府型还是PPP合作型的社会资本参与智慧健康养老服务供给都受制于政府，都很难与政府达到真正的民主、平等，这些深受政府部门制约与影响的社会资本参与智慧健康养老服务供给，很难做到自下而上来自基层现实需要提供智慧健康养老服务供给，只能是受到政府部门长官意志的影响或制约，而专注于政府部门行政指令的养老服务机构，必然难以兼顾基层广大人民群众的养老服务需求，也必然出现缺乏服务意识的现实困境。

2.服务内容有限

伴随着社会生活及医疗水平的提高，广大老年群体的养老需求日趋多样化，但是当前智慧健康养老服务供给还只是局限于老年人的物质身体方面例如餐饮、医疗等，而对于广大老年群体的精神养老领域鲜有涉及，而且当前老年人的养老需求也是互相交错多元化的，也就是说不是单一的养老需求出现，而是多种养老服务需求同时出现，“需要同时满足”(11)云雨：《上海市崇明县农行为满足城乡居民不同需要同时举办建材、房屋有奖储蓄》，《广西农村金融研究》1986第5期，第38页。，例如需要的医养结合服务，就不仅仅是单纯养老问题而且还涉及医疗服务，那种单一的物质或者精神的养老服务供给都不能够满足广大老年群体的养老需要，这种养老需求的多样性更加体现出供给服务单一性。当然服务内容水平有限这与我国智慧健康养老服务业发展处于起步阶段、发展很不完善有关，同时也与对智慧健康养老服务需求市场缺乏深入思考有关。

(四)政策：指标有限、扶持政策门槛高

1.指标有限

不可否认当前国家政府部门已经出台一系列政策促进了社会资本参与智慧健康养老服务，但是必须看到现实中社会资本参与智慧健康养老服务供给依然存在政策瓶颈，具体来说是指标瓶颈的制约。例如在当前社会资本参与智慧健康养老服务用地指标方面依然非常十分有限，许多社会资本看到智慧健康养老产业广阔市场前景，具有参与智慧健康养老服务方面的强烈愿望，但是由于受到用地问题的限制，土地指标问题已经成为当前社会资本参与智慧健康养老服务供给的主要瓶颈之一。当然社会资本参与智慧健康养老服务供给除了用地指标外，还受到其他方面指标的限制，这些现实种具体有限的指标成为制约社会资本参与智慧健康养老服务供给的重要困境。

2.扶持门槛高

虽然目前各级政府部门都出台了鼓励社会资本参与智慧健康养老服务的一系列扶持政策，但是现实中社会资本要享受到建设、运营等方面的优惠还是具有一定难度。例如山东省政府明确规定，依据入住失智失能老人的情况给予具体的资金扶持补贴，然而现实中许多社会资本建立的智慧健康养老服务供给机构因为没有达到相应标准，不能够得到相应的补贴。正是许多地方政府的社会资本参与智慧健康养老服务扶持政策由于缺乏对现实需求调查，加之不仅我国各地养老需求具有现实差异性，而且各地的社会资本参与智慧健康养老服务也是具有差异性，无视这些客观存在的现实差异，单纯依靠上级规定制定一些不接地气的扶持政策，出现扶持门槛高的现实困境也就不足为奇。

五、社会资本参与智慧健康养老服务的现实出路

(一)人才方面：加大专业人才培养力度

1.为高素质高水平研发人才的出现创造便利条件

“栽下梧桐树，才能引来金凤凰”(12)张敬伟：《栽下梧桐树，才能引来金凤凰》，《深圳特区报》2016年3月25日第A02版。。当前造成智慧健康养老领域高素质高水平研发人才短缺的因素固然很多，但是必须看到存在缺乏相应的平台、待遇、机制等条件，严重制约高素质高水平研发人才的出现，为此当前破解缺乏高素质高水平研发人才的有效举措就是创造便利条件，为高素质高水平研发人才的出现铺路搭桥。需求决定供给，同样当前智慧健康领域高素质高水平研发人才的需求条件，可以从已经进入智慧健康养老领域的人才和即将进入智慧健康养老领域的研发人才中总结应具备的条件，当然还应该从各地的经济发展水平所能提供条件进行综合考虑，也就是要结合本地实际进行考虑。其实凡是那些对当前高素质高水平研发人才培养有关的因素，都是应该进行考虑的条件，都是应该得到相应程度的提高。最后还需要强调的一点就是伴随着智慧健康养老不断向前发展，对高素质高水平人才需求也是有所不同的，为此为高素质高水平研发人才出现创造的便利条件也是需要不断调整变化的。总之根据需求不断地调整高素质高水平研发人才出现的条件，相信一定能够吸引更多优秀的人才投身于智慧健康养老服务研发，进而也就能够解决高素质高水平研发人才短缺的现实问题。

2.建立健全专业服务人员培养机制

由于是待遇偏低与培养机构缺乏造成的社会资本参与智慧健康养老服务供给面临专业技术人员短缺的现实困境，为此应建立健全专业服务人员培养机制。一方面就是要建立健全智慧健康养老服务人员保障制度，相关部门应该设定智慧健康养老服务人员待遇的标准，而且对于那些违反标准的情况制定具体的问责细则，为智慧健康养老服务人员待遇问题提供制度保障，进而从根本上解决智慧健康养老服务人员待遇偏低的现实问题。另一方面就是要建立健全服务人员的培养渠道，具体来说就是要建立健全高校开设智慧健康养老服务人员培养的制度，确保一部分高校获得开设智慧健康养老专业的权利，同时也鼓励提倡一部分社会培训机构与养老机构合作，培训社会所需要智慧健康养老服务人员。通过一方面建立制度保障智慧健康养老服务人员收入，一方面加大人才培养或者培训渠道，相信一定能够破解专业服务人员短缺的现实困境。

(二)财务方面：加大财务扶持力度

1.降低银行信贷机构融资标准

针对当前社会资本参与智慧健康养老服务面临融资难的现实困境，解决之道就是要降低银行信贷机构的相关融资标准。而要降低融资标准的前提是必须搞清楚应降低到什么程度，而这只能是由降低标准的初衷破解融资难的现实问题所决定的，为此应该聘请相关领域的专家，以及从事社会资本参与智慧健康养老服务供给的一线投资者，共同探讨决定应该降低到什么程度，确定好降低之后，就应该依据这个降低程度确定降低银行信贷机构融资标准，标准降低了尤其是专门针对社会资本参与智慧健康养老服务供给的融资标准降低，那么融资难的困境也就迎刃而解了。

2.建立健全运行保障机制

针对社会资本参与智慧健康养老服务供给运行难的现实困境，解决之道就是应该建立健全运行保障机制，确保社会资本参与的智慧健康养老服务供给正常运行。首先应精准需要健全哪些保障机制。这除了实地调查之外，还可以借鉴相关行业乃至国外的经验，弄清目前到底需要建立健全哪些运行保障机制。其次选择合适的建立机制策略，除了要依据前面提到的运行机制之外，还应依据各地养老服务供给现实及原来基础等相关情况，找出合适的建立机制策略。最后依据选择的策略在社会资本参与智慧健康养老服务供给的实践中建立健全运行保障机制，同时通过实践反馈不断完善运行保障机制。

(三)物方面:加大服务供给力度

1. 树立正确的服务观念

当前之所以出现缺乏服务意识的问题，从根本上来说是思想观念认识的问题。“心病还需心药医，解铃还须系铃人”(13)范玉才：《心病还需“心药”医》，《中国卫生人才》2014年第10期，第40页。。要解决思想意识不到位的问题从根子上来说需要树立正确的服务观念。而任何思想观念地树立都是有一定的现实原因，当前这种将养老服务单纯依靠政府部门不能解决现实中的养老难题，这是需要重新树立思想观念的根本症结所在。那么单纯依靠政府投入不能解决养老难题？需要依靠什么呢？马克思认识论告诉人们一条真理人民群众是历史的创造者，这是一条千古不移的金科玉律，同样适用于当前养老难题，只有发动人民群众，依靠人民群众为主的社会资本参与智慧健康养老服务供给，才能够从根本上解决养老难题，同时还是由于养老服务与每一个社会成员的切身利益紧密相关，为此每一位社会成员都有资格关注养老问题，也都应该为智慧健康养老服务供给贡献自己力所能及的力量、提供相应的服务。具有这样的认识过程，同时也就是树立正确服务观念的过程，而树立正确的服务观念，也就解决了缺乏服务意识问题。

2. 加大服务范围

当前社会资本参与智慧健康养老服务供给内容不应该仅仅由供给主体来决定，而且应该从供给主体与消费主体互动共同来决定，只有这样才能够从根本上促进社会资本参与智慧健康养老服务供给的良性发展。“消费刺激生产，需求决定供给”(14)张博、韩俊江：《积极老龄化政策下智能养老产业发展研究》，《广西社会科学》2019年第7期，第95页。。为此针对当前智慧健康养老服务内容有限，不能满足广大老年群体现实需求的困境，解决之道就只能是依据供给主体与消费主体的互动来加大服务范围，具体来说供给主体需要不断地提高服务供给质量及范围，而这服务供给质量及范围应该由通过深入调查消费主体的需求而定，同时这样的供给质量及范围的水平也必须有通过消费主体来进行检验。需要指出从消费主体与供给主体这一过程是闭环往复的过程，唯有如此才能够良性互动达到加大服务范围的最佳效果。

(四) 政策方面：加大政策支持力度

1． 加大专项指标名额

当前社会资本参与智慧健康养老服务供给遇到指标有限的现实困境，就应该按照特事特办的原则，加大针对社会资本参与智慧健康养老服务的专项指标名额。由于各地的智慧健康养老服务需求具有差异性而且各地的社会资本参与智慧健康养老服务供给的现实情况也是具有差异的，这些决定加大专项指标名额各地不可能统一、完全一致。虽然没有完全一致的加大专项指标名额标准，但是这不意味着加大专项指标名额没有什么可以遵循，其实只要是能够达到满足当前智慧健康养老服务需求的社会资本参与智慧健康养老服务所需的指标就应该作为加大的标准，也就是说加大专项指标名额应是当前现实与满足需求之间的差距，当然需求也是不断变化的，为此加大专项指标名额也应依据需求而进行适当地调整。

2.适当降低扶持政策门槛

由于扶持政策门槛过高的原因，导致许多社会资本根本就没有享受到政府扶持社会资本参与智慧健康养老服务供给的优惠政策，也就是优惠政策还剩下最后一公里，“没有落地”(15)李玉萍：《企业管理战略，没有文化无法落地》，《企业文化》2008年第12期，第44页。。为了实现政府政策扶持社会资本参与智慧健康养老服务供给的目的，就应该通过适当降低扶持政策门槛的策略，提高扶持政策效度。那么到底怎样才算是适当降低扶持政策门槛？怎样界定这个适当就成为不得不解决的现实问题？笔者认为同样这个适当降低也没有统一标准，也不可能有具体的、一成不变的数字来界定，而是应该采取统计学的正态分布的方式，确保绝大多数的社会资本参与智慧健康养老服务供给能够确实享受到政策优惠。当然这里的社会资本需求量的确定也是需要依据当地不断调整变化的需求而定。为此这种适当降低门槛也应是动态的。

六、小结

社会资本参与智慧健康养老服务供给是解决养老难题有效举措，具有重要的现实价值。当前社会资本参与智慧健康养老服务供给在人方面，专业人才匮乏；财方面，融资难、营利薄；物方面，缺乏服务意识、服务内容水平有限；政策方面，指标有限、扶持政策门槛高等现实困境，因此应针对性的从人、财、物、政策方面探寻出路，这样财能够真正促进社会资本参与智慧健康养老服务供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