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洲数字经济发展态势与中非数字经济合作路径探析
2021-03-24李康平段威
李康平 段威
【关键字】数字经济;非洲;数字基础设施;数字技术;中非合作
【DOI】10.19422/j.cnki.ddsj.2021.03.011
数字经济是数字技术与经济活动相结合的经济发展新业态。随着人工智能、物联网、大数据分析、机器学习等新兴信息技术快速发展与广泛应用,数字经济正在深刻改变人们的生产和生活,并不断催生新需求、新业态和新领域,全球正进入数字经济时代。联合国发布的《2019年数字经济报告》显示,2018年全球数字经济规模占全球GDP的15.5%,全球数字服务出口额达到2.9万亿美元。[1]世界银行预计,到2025年,全球数字经济规模占GDP的比重将大幅增加到25%。[2]面对突如其来的新冠肺炎疫情,数字经济更是实现了逆势增长,展现出强大的抗冲击能力和发展韧性,成为推动全球经济复苏的稳定动能。数字经济正以前所未有的增长速度、发展态势和渗透方式,深刻改变着全球生产生活方式和全球治理体系,成为世界各国抢占国际竞争制高点的战略选择。对于一直探索实现经济跨越式发展的非洲来说,数字经济为非洲国家转变经济增长方式、加快经济转型提供了前所未有的机遇。
非洲数字经济发展的现状
数字经济作为引领未来的新经济形态,正在加快向各行各业融合渗透,提升经济发展空间,成为全球各国和地区最受重视的领域之一。随着移动网络和宽带连接的迅速普及,非洲正积极融入全球数字经济发展大潮,加快国内数字经济发展步伐,不断完善数字经济发展基础设施与支持政策,并取得了显著的发展成效。
一、数字经济规模持续扩大
移动网络和宽带连接在非洲的迅速普及,为数字经济在非洲的快速发展奠定了坚实基础。近年来,非洲国家加大了信息网络技术的国际合作。目前,3G网络已基本覆盖非洲大部分国家的城市,部分核心企业实现4G网络覆盖。[3]与此同时,大量廉价智能手机在非洲的推广、上网费用的下调及非洲年轻用户群体通信需求的快速扩大,不断推动非洲电子商务交易模式和移动支付业务领域的快速发展。尼日利亚、埃及、肯尼亚、南非等诸多非洲国家开始超越传统面对面的交易方式,探索出一系列新型的电子商务交易模式,Jumia、Kilimall、Takealot 等电子商务平台快速兴起,不断提升交易的便利性。比如,拥有“非洲阿里巴巴”之称的尼日利亚电子商务巨头Jumia拥有多个线上垂直运营平台,提供的业务已覆盖尼日利亚、埃及、摩洛哥等14个非洲国家。据麦肯锡预测,2025年非洲电子商务市场规模将突破3000亿美元,占主要市场零售总额的10%。[4]随着智能手机渗透率的提高和相关商业模式的成熟,手机银行等移动支付在非洲也取得了长足的进展,不断推动金融服务的大众化。非洲正逐渐成为移动钱包市场的中心,肯尼亚、乌干达、尼日利亚、南非等国的移动支付渗透率跃居全球前列。M-Pesa、Wizzit等多种移动支付工具快速普及,不断扩大消费者支出渠道,推动非洲电子商务、电子娱乐等多种数字经济业态的兴起。《哈佛商业评论》甚至将肯尼亚、尼日利亚和南非列入全球移动支付速度最快的数字经济体名单。
二、数字技术应用领域进一步拓宽
当前,全球范围内数字技术正在加速扩散,重構行业价值链,各行各业正在不断拓宽数字技术的应用范围,尤其是数字技术与传统行业深度融合催生新的发展业态,极大提升了传统产业的价值链,带来新的发展机遇。在快速发展的数字化浪潮下,非洲各国也强烈地意识到数字转型在产业变革和经济增长中的重要性,围绕大数据、人工智能、信息通信技术等数字技术,不断加强数字技术领域创新与合作,加快推动“数字+”模式广泛应用到传统行业,拓宽数字技术应用领域,通过产业变革来提升经济发展潜力和质量。从移动通信、数字政府到金融科技,从农贸集市、电子商务、移动支付等交易场景到线上学习、远程医疗、移动打车等互动场景,数字技术正越来越广泛地辐射到非洲经济社会发展各个领域,不断加深产业数字化程度,提升现代化治理效率、扩大生产制造规模、开拓国际市场销售渠道,创造出可观的经济社会效益,为非洲经济实现跨越式发展打下坚实基础,也为非洲各国处理和解决贫困问题提供了更有力的保障。
尼日利亚、埃及、肯尼亚、南非等诸多非洲国家开始超越传统面对面的交易方式,探索出一系列新型的电子商务交易模式。图为2019年9月13日,在非洲电子商务公司Jumia位于尼日利亚拉各斯的多功能仓库,一名工作人员在操作电脑。
三、数字经济为非洲发展带来新动力
非洲大陆加速一体化进程为数字经济发展创造了良好条件。在全球数字化浪潮下,数字经济逐渐成为非洲经济的新亮点,数字技术对非洲商业模式、生活方式、消费习惯都带来了转型发展的新机遇。虽然非洲电视、台式机普及率不高,但移动和智能终端发展迅速。据全球移动通信系统协会(GSMA)的报告显示,撒哈拉以南非洲地区是全球范围内通信行业发展最快的地区,截至2019年底,移动用户数量为4.77亿,到2025年,这一数字将增加1.37亿。2019年,移动技术和服务业占撒哈拉以南非洲地区GDP的9%,贡献产值超过1550亿美元,移动生态系统还支持了近380万个直接和间接就业机会。[5]2020年新冠肺炎疫情全球大流行对非洲各行业造成了不同程度的打击,但对居家办公、在线购物、远程医疗、电子教育服务和业务数字化等数字经济带来了发展的新契机。据联合国贸易和发展会议数据监测显示,非洲一些电商平台的业务量不仅没有受到影响,反而在疫情暴发以来实现了三位数的增长。世界银行估计,数字转型使非洲的经济增长每年提高近2个百分点,并使撒哈拉以南非洲的贫困发生率每年减少近1个百分点。[6]数字技术对非洲社会经济发展的推动力正在得到发挥,并催生了许多以技术为基础的初创企业和科技中心,数字经济正在成为非洲加快发展的新引擎。
四、数字经济发展政策不断完善
围绕推动数字经济的发展,非洲国家从数字基础设施建设、相关行业发展、关键环节建设、人才队伍建设、数字经济合作等多个方面不断完善引导并加大政策支持力度,为数字经济的发展营造良好的政策环境。为帮助非洲完善数字基础设施,世界银行于2018年4月发起了《非洲数字经济倡议》,号召各国政府、数字技术供应商、国际投资人加强与非洲国家在数字技术领域的合作,推进非洲在2030年前实现数字经济全覆盖。随后,肯尼亚、卢旺达等国家结合国情制定了本国的数字化发展战略,明确了发展路径与重点,发展数字经济逐步成为非洲国家的共识。肯尼亚政府出台了国内宽带基础设施建设的支持政策,并拨出5000英亩土地建立技术创新城市,投资94亿美元打造智慧科技城市。尼日利亚政府为了改变本国经济对石油开采加工行业的高度依赖,实现经济发展的多元化与可持续性,提出将重点优先支持发展数字经济,并将负责信息通信技术的最高行政机构更名为通信和数字经济部。同时,为推动非洲数字基础设施互联互通和协同发展,非盟于2020年5月还专门出台《非洲数字转型战略》,提出了非洲数字转型的总目标和具体分目标,以此协调各国数字经济政策形成合力,实现非洲各国的网络基础设施互联、网络信息共享、数据标准统一、数字市场发展壮大,推动非洲数字经济的快速发展。
非洲数字经济发展面临的制约因素
不同于传统的农业经济和工业经济形态,数字经济的高技术性、高渗透性、高融合性、高安全性特点要求必须具备一定的发展基础。相比之下,非洲由于工业化发展水平不高,其数字经济的发展面临着数字基础设施建设滞后、数字人才储备不足、法律监管机制不完善、数字技术与生产制造端融合不够等制约因素,这是非洲大力发展数字经济、实现数字经济跨越式发展必须解决的几大难题。
一、数字基础设施建设仍然滞后于数字经济发展需求
数字经济的蓬勃发展,离不开完善的网络基础设施。经过多年的努力发展,非洲经济发展水平迈入新的发展阶段,国际地位得到大幅提升,但内部资源禀赋和发展条件差异较大,工业化水平参差不齐,整体工业化发展水平仍然较低,数字基础设施对非洲数字经济发展的保障能力有限,尤其是通信网络基础设施的迭代发展后劲不足。
一方面,网络覆盖率不高。3G网络仍是非洲国家主要使用的移动通信技术,在撒哈拉以南非洲甚至还有近一半的人口使用2G网络进行通信和上网。联合国国际电信联盟(ITU)统计数据显示,非洲在网络性能方面的表现还远远无法达到世界平均水平,在该组织的全球网络性能评分排名中,非洲平均得分仅为15.46,与中国、美国、巴西相比尚有较大差距,有限的网络速度极大制约了4G应用场景在非洲的发展。《非洲数字转型战略》显示,近3亿非洲人居住在距离光纤或光缆宽带连接超过50公里以外的地区。[7]因此,高速互联网对许多非洲人来说仍然遥不可及。另一方面,网络使用资费普遍较高。近年来,随着非洲经济的快速发展,虽然非洲移动数据的可承受性正在全面提升,但成本仍然很高。国际上通行的衡量互联网可负担能力的标准是1GB数据的成本不超过国民人均月收入的2%,而在非洲,这一比例目前高达8.76%,同样的情况在拉丁美洲和亚洲分别为3.5%和1.54%。[8]上网费用高、数据流量受限,不可避免地形成了互联网准入障碍。究其原因,主要是非洲使用的大部分服务器在美国等海外国家,为了接入服务器,运营商需要使用海底光缆且须途经欧洲,导致上网成本增加。同时,当地电信运营商垄断通信产业后附加征收的进口税进一步抬高了上网成本。
疫情期间,非洲电信运营商网络流量和连接量大增,给网络运行带来巨大压力,即使是非洲基础设施建设领先的南非,实行居家隔离措施后全国上网数据吞吐量较以往增加了40%左右,[9]因此政府临时增加了无线电频谱并将其分配给移动网络运营商。疫情冲击下,非洲流量太贵、网速太慢等多重制约因素严重影响了远程办公和线上教学,更加凸显了非洲数字基础设施建设滞后于数字经济发展需求的困境。
二、数字领域人才匮乏导致创新能力不足
数字人才是数字技术创新的基础,是发展数字经济的关键驱动力。为了有效保障数字人才供应,非洲绝大部分大学都开设了数字化课程,有的还建立了专门的信息学校。然而,长期以来,受经济、政治、历史、社会、地理等多重环境因素制约,大多数非洲国家的教育基础设施不足,人民受教育程度低,培养的数字技术人才有限,未能将非洲充足的人口优势转化为有效的人力资源优势,导致数字经济创新发展的动力不足。
非洲独立浪潮后,各国在教育方面进行了大量投入,建立了一大批高等教育机构,但在高校大规模扩招的同时,资金、校舍、师资力量等软硬件却没有同步跟上,导致教学质量提升缓慢。一方面,基础教育与高等教育无法实现有效衔接,落后的基础教育无法培养和提供符合高等教育要求的人才。另一方面,受发展环境所限,有限的高等教育资源培养的为数不多的本土高层次人才大量外流。根据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统计,撒哈拉以南非洲是全球青少年失学率最高的地区,截至2018年底,撒哈拉以南非洲中学入学率不足50%,高等教育入学率更是不足7%。高技能人才職位(如教师、学者、金融从业人员、信息软件工程师等)占比仅为6%,远低于全球24%的平均水平。[10]数字人才匮乏的直接影响是数字经济的创新不足,尤其体现在数字经济价值的原始创新、自主创新十分缺乏,在发展中更多的是利用外资对已有技术和模式进行移植或局部创新,这也极大制约了非洲数字经济的发展。
三、法律监管机制不完善导致数字安全问题突出
信息网络技术的快速发展在提高生产效率、丰富产品和服务内容的同时,也导致网络黑客和网络欺诈等数字安全问题日益突出。根据全球移动通信协会的报告,截至2018年底,撒哈拉以南非洲移动用户数达到4.56亿,到2025年,这一数字将突破6亿。[11]从网上银行到社交网络,非洲人正越来越多地利用互联网获取信息社会的商品和服务,享受数字经济带来的红利。然而,与互联网快速发展带给非洲便利相伴而生的是网络安全问题日益突出。口令管理工具公司Password Managers发布的《网络安全暴露指数》报告显示,2019年非洲的安全暴露指数最高,每个国家平均为0.643分。[12]一方面,虽然随着信息网络技术的发展,越来越多的非洲国家正在积极推进数据隐私保护措施,非洲区域组织也出台了《网络安全和个人数据保护公约》等一系列保护数据的多边法律规范,但许多非洲国家在打击网络犯罪和保障网络安全方面存在资金、人员、技术、组织机构等保障不足的问题,监管机制并不完备。当前非洲大量的个人数据库,包括敏感性和生物特征数据识别技术的开发与运用等基本由外国公司提供,这不可避免地会出现隐私信息被滥用、相应索赔困难等风险。另一方面,非洲的隐私文化和保护意识相对薄弱。作为一项法律权利,隐私权在非洲还没有得到足够的关注,相当一部分非洲国家的信用环境较差,这在较大程度上制约了电子支付等数字金融业态在非洲的全面开展。在过去的20年里,非洲的数据保护法律一直在不断完善。如今非洲已经有25个国家通过了数据保护法律。[13]与此同时,尽管部分非洲国家已开始采取全面的数据保护法,这些法律也要求在处理个人数据时采取安全保障措施,但这些法律对数据处理机构所要求的个人数据安全保障标准各不相同,甚至相互之间存在一定的冲突,难以形成合力、产生治理效能。
四、数字技术与生产制造端融合不足
数字经济是数字技术与经济活动相结合的新业态,既包括移动支付、电子商务等改变人们传统生活模式的新领域,也包括运用人工智能、物联网、大数据分析、机器学习等新兴技术改造传统产业、优化生产流程、重塑竞争优势的新业态。从当前非洲数字经济发展的现状来看,数字技术主要应用于电子支付、在线娱乐、电子商务、在线打车和线上学习等消费端场景,尤其是移动支付和电子商务是发展最为迅速的两个热门领域。目前,非洲已经建立数个具有影响力的电商平台,从网上银行到社交网络,非洲消费者越来越多地使用移动电话购买商品或服务。相比之下,非洲利用数字技术重塑传统产业生产流程、运营模式和价值链,推进产品形态和生产方式革新,加快传统行业转型升级的生产端融合明显不足。在推动数字经济发展中,未能有效让数字化建设渗透到专业强、精度高的生产环节。此外,与生产制造端融合紧密、更多体现数字经济价值的人工智能、自动驾驶技术、3D打印和物联网等先进数字技术仍处于发展的较低阶段。这种强消费端、弱生产端的数字经济发展模式尽管在短期内极大提高了非洲消费和交易的水平,便利了非洲民众的生活,但对非洲提升工业化水平、优化经济结构、重塑数字经济竞争力是不利的,甚至在一定程度上还会助长消费主义倾向,不利于非洲经济社会的可持续发展。
以数字经济发展浪潮为契机推动中非合作迈上新台阶
近年来,中国通过促进云计算、物联网、大数据等信息技术与传统产业融合创新,在数字经济领域实现了跨越式大发展,逐渐成为全球数字经济产业发展的“发动机”。在非洲数字化转型过程中,华为、中兴、浪潮、传音等中国企业以促进项目落地为抓手,不仅提供信息技术设备、ICT工程承包,也参与“投建营”一体化运作和多样化的投资合作,帮助非洲改善数字基础设施,提高数字经济发展能力。习近平主席在中非团结抗疫特别峰会上对中非加强数字经济合作寄予厚望,强调中国愿同非方拓展数字经济、智慧城市、清洁能源、5G等新業态合作。当前,围绕数字技术开发、数字基础设施建设、数字人才培养、数字经济发展等多个领域,中非双方已开展了广泛深入的交流与合作。展望未来,中非双方在数字经济领域还存在较大的合作空间,数字化经济发展浪潮为深化中非合作提供了难得的新契机。
一、加强与非洲国家数字基础设施建设需求对接及合作
数字基础设施对于数字经济发展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在非洲各国政府的高度重视下,非洲数字经济的发展如火如荼,通信网络等数字基础设施有了较大改善,但非洲数字经济尚在发展的早期阶段,大部分国家数字经济基础设施建设落后,跨国跨区域通信网络不完善,网络服务覆盖范围有限,电力及配套设施发展滞后,通信基础设施供给能力不足,与中国相比还存在不小的数字鸿沟。反过来,非洲在海陆光纤网络、4G和5G基站、数据中心等数字基础设施建设方面存在的迫切需求,也为中国相关企业扩大在非洲的业务空间提供了难得的商机。目前,中非已经在诸多数字基础设施领域开展合作,未来应坚持发展导向,精准对接需求,利用中国丰富的数字经济发展经验,借助与非盟共建“一带一路”合作规划的机遇,帮助非洲国家完善大数据、云计算、金融支付等数字经济基础设施,推动5G、人工智能、量子信息、移动通信、物联网、区块链等技术在非洲的应用与发展,让中非双方共享数字经济发展带来的红利。
二、深化中非在数字领域人才培养方面的合作
与传统经济模式不同,数字经济是新一代信息技术与经济社会各领域融合创新的产物,具有数字化、网络化、智能化等新特征,对大数据、人工智能、云计算、区块链等新型网络技术人才的要求高。受经济、社会、历史、教育培养体系等多种因素制约,大多数非洲国家的数字领域人才匮乏,对数字经济业态的创新能力不足,在很大程度上影响非洲发展数字经济的进程和水平。针对非洲国家对数字技能和人才需求庞大但人才短缺的问题,可以在共建“一带一路”、中非合作论坛等框架内加强数字人才培养方面的国际合作,推动实施中非数字领域人才交流和培训计划。一方面,进一步拓宽与非洲国家人才交流合作的渠道,实施数字领域人才培训专项计划、线上线下培训课程联动等更加多元化的合作方式;另一方面,丰富中非数字领域人才合作交流的主体,引导和鼓励中国高校、科研机构、企业、社会组织等各类主体开展多层次的交流培训活动,共同打造集人才、商品、项目、教育等多种形式为一体的协同服务平台,通过有效的交流合作实现非洲数字领域人才需求与中国多层次有效供给的精准匹配,提高中非双方合作的质量与水平。
三、强化中非数字安全领域的治理沟通与协作
非洲互联网产业发展起步晚、普及快,与之相伴随的是网络犯罪猖獗、相关法律制度及执法能力滞后,地区和国家层面都缺乏完整、协调一致的法律框架,公众和企业网络安全意识相对薄弱,数字经济发展安全问题较为突出。随着数字经济发展进程的加快,非洲国家逐步认识到完善法律监管机制的重要性,并逐步根据本国实际探索相应的治理路径。针对非洲法律监管机制不健全和数字安全问题频出的问题,联合国非洲经济委员会明确指出,促进非洲数字经济跨越式发展需要非洲各国政府及时建立完善监管制度和法律治理框架,有效引导数字经济健康、有序发展,避免非洲国家因新兴经济业态而产生的治理困境。在非洲内部发展需求及外在治理压力推动下,中国可考虑在求同存异中强化与非洲国家的治理沟通与对接,加强与非洲各国政府、业界、学界在个人信息保护、知识产权保护、数字市场秩序、跨境数据流动等数字安全领域的交流与合作,完善相应的数据采集、储存、分析、使用、流通、交易、分享等行为的法律属性及定位,完善数字经济发展的制度保障,通过数字领域治理合作有效地帮助非洲实现数字化转型,实现中非双方共赢发展,推动中非关系发展迈上新台阶。
(第一作者单位:中央民族大学法学院;
第二作者系中央民族大学法学院副院长、教授)
(责任编辑:魏丹丹)
[1] The United Nations, “Digital Economy Report 2019,” September 12, 2019, https://unctad.org/webflyer/digital-economy-report-2019.
[2]Joseph U Ibeh, “Africas Fast Rising Digital Economy Hooked On Mobile Adoption,” China Investment, September 20, 2020, p.76.
[3]黃玉沛:《中非共建“数字丝绸之路”:机遇、挑战与路径选择》,载《国际问题研究》2019年第4期,第51页。
[4]黄云卿、沈子奕:《非洲数字经济浪潮将至》,载《中国投资》2020年第10期,第78页。
[5]《2020年全球移动趋势报告》,全球移动通信联盟(GSMA),2020年11月17日,https://www.waitang.com/report/26423.html。
[6]“Africas Industrial Development: Turning Challenges into Opportunities,” Inter Press Service, September 23, 2019, https://www.proquest.com/wire-feeds/africa-s-industrialdevelopmentturning/docview/2295659551/se-2?accountid=13625.
[7]张春宇:《数字经济为中非共建“一带一路”带来新机遇》,载《中国远洋海运》2020年第11期,第57页。
[8] Joret Olivier, “A 23-Trillion-Dollar Question: How Should Africa Tap into the Digital Economy Opportunity?” China Investment, May 20, 2020, p.85.
[9]《非洲专家:中非合作助力非洲数字经济发展》,人民网,2020年10月9日,https://3w.huanqiu.com/a/1b0dc9/40DLS3uonSu?agt=2PC。
[10]孙一力:《“一带一路”背景下中国对非洲教育援助策略思考》,载《青年时代》2019年第7期,第180页。
[11]《2025年撒哈拉以南非洲地区移动用户数量将达到一半以上》,搜狐网,2019年7月24日,https://m.sohu.com/a/328964970_590014/。
[12] 《全球108个国家网络安全暴露指数 :欧洲最安全,非洲最危险》,安全内参,2020年6月15日,https://www.secrss.com/articles/20298。
[13]《非洲数据保护法律介绍》,中国保护知识产权网,2019年10月21日,https://www.sohu.com/a/348503308_9994169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