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入室
2021-03-24本刊编辑部
本刊编辑部
植物园主人名叫荒野,自小和植物结下不解之缘。多年前,他和妻子雨后成立工作室,忠于植物的生命,不刻意营造其装饰性,“荒野植物园”是致敬自然的“室内桃源
荒野雨后
溫度30摄氏度,湿度70%,温室大棚中的“荒野植物园”呈现出与干冷户外环境全然不同的景象。在长60米、宽8米的空间中,按照养护规律、视觉呈现状态,植物被归类为一个个生命力蓬勃的“簇丛”,形态各异的枝条与叶片层层悬垂,衬得步履向前的路径蜿蜒、含蓄起来。视线远眺,所及之处满目尽绿。若再深吸一口气,胸腔中便即刻充满来自植物蒸腾混合土壤气味的微妙清香。
“慕名而来的人可能觉得这里的植物不太一样,甚至有点‘乱,但这正是我们追求的感觉——自然的、荒野里,才能长出来的感觉。”主人如此解释,而他的名字,竟也是荒野,他继续道,“‘荒野不是对自然的简单理解,而是沉浸其中,长时间的亲自感受与实践。就像我们不刻意追求一尘不染,‘见点土反而更好。”直白的名称越发衬托着他朴素、真诚的理念,或许,荒野植物园便是这样一处向自然谦逊致敬的“室内桃源”。
荒野大学学习美术,从事广告形象设计多年后,先有了自己的设计公司,再“破釜沉舟”地离开了公司。2004年,荒野和妻子雨后租下一个工作室,与他还坐办公室时便“越养越多、越养越大”的植物们正式联结起不解的缘分。对于这一巨大的转变,荒野将其形容为“必须要走的那一步”。他说,“我从小生活在张家口的山边上,父亲养护植物的水平已经相当不错,他带我上山下河,取最适宜植物生长的山土种花、种野草。这个机缘,可能早就注定了。”然而,荒野和雨后“命中注定“的转型依然伴随了一段无助和不被理解的时期,可就算不知前面的路是什么,他们却未曾想要留“后路”。“有两三年,没有工人和师傅,就我们两个‘玩儿植物,很快就把工作室装满了。”“玩儿”的背后,是他们并不刻意渲染的韧性。
当时,他们每天特意来到工作室养护填满空间的植物,在看不到前景的时候,就是一份坚守和归属。也是从那时起,他们就定好了发展的方向:只做原生态植物,不做装饰性的“营造美”;不以植物品种论“贵贱”,也不把植物当作简单的商品去看待。荒野认为:植物不是物件,而是大自然的生命,自然的创造代表一种无法人为复制的最舒服状态、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最高境界。“有时我们也想照搬自然啊!”荒野笑称,“自然中某些角度和造型就是最美的,哪怕一棵单独的植物都是如此。我们选的植物往往具有一定的弯度,曲曲折折、歪歪扭扭,但无论放在哪里都是灵动的,恰好中和了空间、家具横平竖直的感觉。”作为设计师,荒野忠于自然对灵感的启发,“植物不能随意去切割、变形,尊重植物本身的特性,会有一些现实的限制,但只要善于取舍,不断试验,心的自由度便会很高。”
荒野分享道,无论空间大小,都不必设限植物的多少。在有限的空间中,无需满足于停留在角落里的绿色装饰,完全可以按照一定规律大胆摆放植物,搭配空间动线做花池、造景,多重视角都能看到植物的活络氛围,能够弥补空间自身的不足。“人们或许认为室内植物难打理、费精力,但这仅仅代表某一个阶段的想法,而当生活回归到一种平静的状态,又会喜欢上环境里‘生命的灵动。”与此相反,有时为大尺度的空间做景观设计,反而需要收敛一些,才能让植物传递出的感觉更和谐。
正因如此,荒野在设计中聆听“直觉”,这种感性也折射出他的知识积累。他沿着植物学中的一个个线索越看越深入,对植物的认知也试图超越“看见”层面的表象。“从自然到文化,再从文化到审美,这是一个历史延续的过程。”他说着自己阅读16至18世纪植物大发现时期的故事,越看便对植物文化越发喜欢,“只知道我们‘搬回来哪种植物,却不知道植物本身是什么样子,是一种遗憾。而培养一种植物、造一个景、了解一段渊源,让这些情怀共通,才是最有意思的。”
于是,荒野和他的植物在“口口相传”中逐渐步入大众的视野。他与马岩松、青山周平等建筑师、设计师共同打造内外景观;与诸如“失物招领”这样颇有影响力的生活美学品牌合作;还为嘉德典亚艺术周、“CHINA HOUSE VISION未来生活大展”设计植物装置。2004年至今,从创意园区的小工作室延展出来,荒野和雨后亲手栽种的繁茂绿意已经陆续填满了三个温室大棚,“荒野植物园”便是其中之一,同时也是他们的新工作室和展示区。有趣的是,每逢周五到周日的开放日,植物园迎接着越来越多自发找到这里参观的爱好者,荒野说,自己并没有做过什么宣传和推广,只是恰巧近来植物园在社交网络上有了热度,才引来了许多同好。看来,“口口相传”或许也是荒野与植物之间始终贯穿的缘分。
“培养一棵植物、造一个景、了解它的历史渊源,进而与一种情怀共通,才是养植物最有意思的一件事。”
大自然才是最好的设计师。闻声鸟鸣,安筑城中,众多的疑难纷扰,就这么在四季的流转中释怀。
自然自由
电梯门打开时,映入我们眼帘的是一片生机勃勃的垂直森林,各种植物交错,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清新湿润的气息,瞬间忘却自己正身处于城市里的办公空间中。
这是鸣筑景观工作室在上海的第一个项目。2010年,他们受邀为上海瑞士科莱恩大中华总部办公空间设计一面高達18米的垂直花园墙体。当两位创始人白明竹和安东来到尚未装修的办公空间时,就被环绕办公室的中心天井所吸引,如同被群山环绕的山谷,颇为特别。于是他们决定以此为中心,建造一个纵贯整个天井空间的垂直花园。虽然当时可选的植物种类资源有限,白明竹和安东依然坚持以自然的森林生态为原型,根据植物的品种和体量,用根茎植物、蕨类、灌木、大叶植物等打造了一片兼顾自然美与功能性的城市垂直森林。白明竹和安东花费了近一个月时间,亲自栽种了墙体上的每一株植物。11年过去了,整个花园如真正的森林一般繁茂,高处的榕树伸展出硬朗的枝条,长达四五米。龟背也完全不是城市里通常可见的柔弱模样,有着如孩童手臂般粗细的茎杆、展开一人高的巨大叶片,甚至还开出了花朵。蕨类更是如同瀑布一般生长、铺洒于墙体之上。自然生命力的涌动在此展现得一览无遗。
最近,白明竹经常会跨越半个上海的距离来到这里,安静地陪伴着这面垂直花园墙体。由于建筑内所在公司搬迁以及物业交接的各种原因,使得这面墙即将被拆除,除了不舍,他们认真计划着尽可能延续这片森林中各种植物生命的方案。除了可被移植的小型植物,他们也希望能通过留存以及扦插部分枝条叶片的方式,让巨大的木本植物能够在工作室苗圃中继续生长。对于明竹和安东来说,每一棵植物并不只是简单的载体,更是一个真正鲜活且值得尊重的生命。
关于城市中的垂直花园,绝大多数人都只看到它当下的自然之美,很少有人会考虑这些植物是否能够像在大自然中一样自然生长,是否拥有它作为植物应有的尊严。在鸣筑的工作中,这是最基本的考量:“我们尊重自然,所以尊重自然中的每一棵植物。”因此,经过他们设计的植物景观在生长的过程中并不需要人为干涉,形成某种生态平衡,植物的更换率更被控制在5%以下。“比如,蕨类植物往往更能适应环境,容易生长,也会对其他植物造成一定程度的侵略。但这是大自然本身的系统,大自然是最好的设计师,我们尽量不去干涉。”白明竹如此向我们解释工作室的设计理念。这令人很难相信她曾经是一位整日穿梭于巴黎各个时髦秀场的服装设计师。
城中垂直花园,当下之美令人折服,然而,如何让其中的植物如同像在大自然中生长,这是鸣筑的核心设计理念。
十几年前,出于对垂直花园的好奇,她和安东一起在两人巴黎的家中设计创作了一面“垂直小森林”。不曾想到,在线分享这个作品后,他们获得了远在大洋彼岸、素未相识的上海瑞士科莱恩项目的邀约,不仅从巴黎搬到了上海,还从此全身心投入垂直花园的景观设计工作之中。
在工作室的分工中,白明竹与有着农业以及环境工程专业背景的安东,各自负责自己擅长的部分,同时两人也会花上许多时间去世界各地进行植物寻源,这些年来,他们找到了许多近乎灭绝的特别品种,经由植物学家从欧洲城市和中国香港的种子银行引进,在鸣筑位于中国和法国的专属苗圃中培育,并将其在作品中展现为更丰富的自然生态。曾经从事服装行业多年的白明竹谈及转行时,大笑着说,可能比起服装,植物更是她的“天职”。她和安东都有在乡村自然中长大的经历,对植物有着自然而然的亲近感,所以当转行进入植物景观设计后,他们的想法反而如同植物一般蓬勃生长起来,“植物让我更自由”。
追寻大自然与城市日常生活的融合是白明竹和安东的项目中引人瞩目的特质。“最近就有一位曾在由我们设计了垂直花园的办公空间工作的客户,在搬去新的办公室后马上来找我们设计景观,说那是自己最舍不得的部分。”在过去11年间,他们对植物的态度透过作品感染了很多人。不论是Peet's 皮爷咖啡里的小型植物景观,还是保时捷中国总部办公室里散落各处的自然景观,除了可以有效净化空气,更在植物的成长过程中潜移默化地滋养着环境里的人。
自然的美是美在天然,所谓“巧夺天工、独具匠心”都不足以形容这种状态;生态造景所做的,便是忠实地去展现自然之美的内核。
一缸一世界
王倩颖第一次接触生态缸是她5年前偶然在朋友家里见到书桌上的一个小角落。尽管算不上奇伟瑰丽,但那方独特的自然生境在她心中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小小的玻璃缸,如同装着一个微缩的亚马逊丛林,小鱼在浅水里自悠游,交错的植物间有树蛙栖息;一到设定时间,配备的喷淋系统便开始“降雨”——那种来自原生态层出不穷的能量流动,瞬间让她心生感动。
2019年,她结束了在广告公司的工作,与几位志同道合的朋友创办了“去野”,开始一头扎进生态造景的探索和创作中。正如这个简单直白的名字所透露的,她想将这种亲近自然的体验变成一种日常,想“让身在钢筋水泥丛林中的都市人都能‘去野一野”。
一开始,王倩颖和团队总需要向人解释他们在做的事。这是因為虽然兴起时间不算短,但生态缸或生态造景还算不上一个能被大众理解的概念:相比于传统认知里的“造景”,她更愿意将“生态造景”定义成一种对自然更忠实和完整的表达——自然的美是美在天然,所谓“巧夺天工、独具匠心”都不足以形容这种状态;而生态造景所做的就是在视觉层面之外,更忠实地去展现这种美的内核——它的“生态性”与“群落性”。
他们对这一内核的强调,不管在“去野”的体验空间里,还是在他们为不同空间打造的景别中,都可以让人直观感受和体验到。例如,在一座雨林主题的生态缸中,你能见到丛生的蕨类、崎岖的腐木、散落的枯树叶,这些背景陈设都是为了还原一只甲虫所生存的高山丛林。为了搭造出一只爱生活在浅滩的恶魔蟹的家,他们会选择附着苔藓的沉木、枯枝和黄褐色碎石作为环境布景,同时借助泡开的水苔,撑起腐败植物的角色。尽管作品内容、物种、缸体及风格不尽相同,但是每一个生态景还原出的都是一个真实的生物群落世界,各式各样的生命在其中形成一个相互依存、相互联系的有机整体。
“人天生喜爱亲近自然,因为它足够鲜活。更好地呈现‘自然就是我们最核心的工作内容。”王倩颖说。对她和团队而言,准确完成一座微观的生态系统考验的是他们的专业,在此基础上,才能衍生出关于审美和边界探索的空间。在创作前期,如何找到即时效果的呈现与未来生长空间之间的平衡经常是“去野”团队必须考虑的问题。每一块沉木的高度、爬藤弯曲的弧度、泥土的湿度等都必须经过严密计算,以应对生态系统一切可能的发展。“能够容纳生物生长发展的设计是对自然的一种尊重。其后,时间自然会给予这份尊重回应。”这也是王倩颖和团队对植物和时间友好的创作价值观。
在生态造景的世界里,所有“为了设计而设计”的杂念都需要被抛诸脑后,但这不等同于接受平庸和乏味。王倩颖说:“一座好的生态造景应该要传达一种超脱于空间设计之外的、更有温度的、尊重自然的理念。”
正如真正的生活本身充满了不同的表情,”去野“团队的每一个或大或小的生态景创作,也能让人见到各种情绪的表达及其背后的故事。它可以是愉快的,也可以是平静的,抑或是孤独而忧郁的。通过布景、灯光、一块有特殊纹理的石头的选择来达到自然写意的境界。因此,观赏者能在雨林缸里见到栖息其中的树蛙、蜥蜴、蟒蛇散发着蓬勃的生命力,也能体会到一条美丽的斗鱼在安静的水域里享受着自在与孤独。
当人们将搜寻的目光从远处收回来,聚焦于微小的空间,用新的视角、新的知识来重新考量这些自然生命时,他们便能从中窥见一种丰富且耐人寻味的色彩。“我们希望把这种人文关怀带给更多用户,围绕生活、空间、文化、艺术去探索自然与现代人更多的关系。对于他们而言,身处这样一个空间也是在主动选择一种健康的工作和生活方式。”王倩颖说。
在打造一座生态缸时,我们必须考虑其中生命发展的容纳度,这是对自然的一种尊重。其后,时间自然会对这份尊重予以回应。
Sue Zhou的每道菜品设计都让人回想起某个时间、某个地点。她的餐桌有来自世界的文化,她也努力建立人和自然的直接关系。
三餐四季
Sue Zhou没有专业的烹饪学习背景,但她天生就是个“厨师”。她的世界由味道组成,日常中的三餐味道、陌生食材的味道、旅行中截获的惊喜味道,还有工作中不得不尝试的失败味道……她用Rhubarb的酸定义初夏的哥本哈根,用樱桃萝卜苹果醋留住夏天的时光,将白芦笋比作轻音乐……味道是她理解世界的一种方式,也是她的人生。
Sue生于浙江,7岁随父母移居荷兰,父母在荷兰经营着一家中国餐厅。“但那并不算正宗的中国餐厅,而是外国人理解的那种中国味道的餐厅,中式味道混合着东南亚的酸甜。”7岁的移民生活对她来说并不容易,还没有完全理解中国,便开始在陌生的文化中生存。除了努力融入校园生活之外,回家便会在餐厅中帮助父母,家乡的模样被时光冲淡,中国味道却在这条记忆之河中慢慢沉淀。渐渐地,这看不见的味道记忆在Sue的心中长成一座坚实的堡垒,在这里,她保留着7岁前的时光,保存着记忆中的味道。以至于在之后的岁月中,这座看不见的堡垒越来越重,促使她成年后再次回到中国,在北京求学,好像7岁之后的时光直接接轨了这大学时代,毕业后她回到荷兰,作为买手,在欧洲食品产业公司工作十多年。之后,对中国的想念、好奇、想象再次激发她回到这里。她不再是个学生,而是作为一个厨师和餐厅顾问,Sue选择的城市还是北京,2011年,她开始长期在北京工作生活,为餐厅设计菜品,培训厨师,管控品质,并和朋友一起开办餐厅。其他时间会帮助芬兰作家完成关于中国蘑菇的调查,协助BBC团队完成关于中国年的主题拍摄,还为哥本哈根旅游局特别设计了符合中国游客口味的菜品。
作为厨师,她不是天生狂野派,不吃活物;她不是素食主义,但越来越喜欢吃蔬菜,对于肉类和海鲜,她只选择品质有保证或是熟悉的供应商;她也不是我们想象中在厨房忙碌的、咆哮的疯狂主厨,她言语温柔,但执着严厉;在和她讨论菜品设计时,她的灵感随时迸发,热情满溢:“我想做一道白酒冰淇淋”“你觉得腊肉怎么样?因为疫情,大家越来越多的选择网购食材了”“我还想做一个中国味道的开放三明治。”“都用蔬菜怎么样?”“菌肝酱里可没有使用鸡肝啊!”……她不属于任何一个现有的分类里,她不在中餐、西餐的分类里,也不在中国传统菜的体系中,更谈不上东南亚、北欧料理、意大利料理……她的每道菜都能让人想起很多地方和不同的文化,这是她中西文化背景共同作用的结果,也是她独特的Sue式混搭风,在她为我们特别设计的菜品里,她用丰富的自然感食材,混搭南北,跨越文化。用简单的菜品转变着人们在日常饮食中对食材的固有印象。“春天里的萝卜”,她选择用北京附近的有机农场和三元里市场里的各种季节性萝卜,搭配南方的酸梅陈皮和潮州南姜末,一道简单的中式前菜带来南北方风味大融合;“腊味开放三明治”则是一场四川正当时的腊味与原产欧洲羽衣甘蓝花的时差对话,辣味和腊味混合了羽衣甘蓝花那让人无法忽视的微苦味道,但腊肉和甘蓝花的粗糙口感则让人们在嘴里感到了一种融合;各种蘑菇和核桃制作的菌肝酱,“酱是北方常用的一种主食搭配形式,但我想做一个不一样的酱。“于是,这道口感吃起来像是鸡肝的菌肝酱便在她的灵感本上诞生了。
这如调香师般的神秘搭配之旅,存在于她的脑海里,也在大自然中。 她的餐桌应和着时节,努力建立人与自然和土地的关系。在北京,她有相对固定的合作农场或是菜市场里熟悉的摊位老板,为她提供在地的应季食材。Sue也喜欢云南和云南菜系,她最早和朋友一起开的餐厅也是云南菜餐厅。“云南菜可以用熟悉的中国食材融合某种东南亚风味,让我有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惊喜。”这也正是她的烹饪方式——将自食材经过混搭,带来日常食材的惊喜口味。她的每一个菜品灵感中都隐藏着一个迷宫般的味道地图,将我们熟悉的食材陌生化,带来日常口味的新惊喜。从某种角度来说,这种对食材的再发现以及关注季节性在地食材的烹饪风格让人想起丹麦明星厨师René Redzepi和新北欧料理:当他 在2003年创办Noma这家今日举世聞名的餐厅时(Noma于2003年成立于哥本哈根,从2008年起Noma长期保持米其林二星的殊荣。2018年升级为Noma 2.0。)提出了新北欧料理最初的核心:“时间和地点”,他要让人们感受到菜式与季节和所在地点的紧密联系,即厨师需要关注并重新思考当地的应季食材。Sue的混搭烹饪风格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在地化了新北欧料理,当然,新北欧料理所采用的烹饪方式和方法和她完全不同,但都阐述着应对四季流转的饮食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