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音考古探析
2021-03-22王青
王青
(泉州师范学院 音乐与舞蹈学院,福建 泉州 362000)
一、引言
南音最早起源于历史悠久的古城泉州,是我国保存最完整的民间传统乐种之一。其风格古朴典雅,曲调超凡脱俗,被国内外音乐史学家称之为我国音乐发展史上的“活化石”。2009年9月30日,南音被正式列入世界“非遗”名录,成为了全人类共同的精神财富。南音历史悠久,文物资料遗存丰富,泉州开元寺、府文庙、天后宫以及南安皇冠山晋代墓葬遗址等都遗留和发掘出大量与南音历史有关的考古资料,民间亦有诸多南音所用古乐器、古乐谱等流传于世,这些珍贵的资料为我们研究南音早期历史、探索南音艺术的发展变迁提供了重要的实物依据。南音考古作为南音历史研究的一个重要手段,是通过对相关的遗物和遗迹做为研究对象,并以此为据研究古人的音乐生活情况,揭示不同时期南音的历史面貌,从而为全面研究我国音乐的发展历史、阐明我国音乐艺术发展规律起到推动作用!
二、南音考古
南音考古,是近些年来南音历史研究和乐学问题研究的重要手段之一。要对南音考古进行界定,我们首先要对音乐考古学有一定的了解。音乐考古学是一门涉及音乐学、考古学、人类文化学等多重学科的科学门类,它是根据古代人类音乐活动遗留下来的遗物和遗迹作为研究对象,来研究古人音乐生活,从而揭示人类音乐发展的历史和规律的科学。该学科的研究基础是古代遗留下来的物品,音乐考古学的最终目的与学术基础是对整个音乐史的研究,所以是音乐史学的一个分支学科。此外,在音乐考古学的概念理解上,还需要解决一个疑虑,即音乐如何考古?王子初先生在其《中国音乐考古》一书中已有解惑:“众所周知,音乐是音响的艺术,是以声波为传播媒介来完成,音乐同时也是时间的艺术,真正的音乐只存在于表演的过程中,古代的音乐作品只能存在于表演的当时,音乐是以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非物质形式存在,作为音乐考古学者是绝对不可能以看不见、摸不着的某种特定的声波为研究对象,更无法将早已逝去的历史上的音响作为其直接研究对象。而一些古代的书籍和乐谱也许记载了某些音乐作品,但这种以特定的符号系统来记录作为音响的音乐作品,其本身并不等同于音乐作品本身,因为从古至今人类的一切记谱法,不论它是多么的‘完善’、多么的‘科学’,也只能在非常有限的程度上反映音乐作品。所以从根本上来说,乐谱只是画有特定符号的物质材料,它本身与音乐作品有着本质的区别。”[1]5那么如何理解音乐考古这一学科的本质呢?这就需要我们从考古学的定义来找到答案。《辞海》对考古学的释义是:考古学“是根据古代人类活动遗留下来的实物史料研究人类古代情况的一门科学”[2]320。由此可知,音乐考古学也是以古人音乐活动遗留下来的“实物”为依据,主要运用到音乐学、考古学等学科的研究方法,其研究依据是古代遗物遗存,“考古”是该学科所借助的方法。
在弄清楚这些基本概念和疑虑之后,对南音考古的认知就清楚了:南音考古即是以古人南音活动相关遗迹、遗物作为研究内容,并通过考证、分析、比照等方式来研究古代南音这一艺术表现形式的发展情况,从而阐明这一艺术的历史变迁过程的相关研究。南音考古所需的物质材料,比起古代遗留下来的各种文献典籍而言,要更为明确、可靠,可以和历史上遗留下来的南音相关文献史料互为印证或纠正记录有误的情况;可以补充一些史料缺乏记载的信息;特别是对于音乐这种缺乏明确物质材料的艺术表现形式研究而言,南音考古更是有着不可替代的作用。
三、南音考古资料综论
南音考古研究的对象即南音考古资料,是指所用来研究的直接对象,主要包括从各种遗址中发掘出来的器物以及历史遗迹、遗物等。根据物质形态与记载载体分类,可以分为器物类与图画类。器物类主要指的是各种遗址或遗迹中保存下来的音乐有关的器物、配件或配套设施等;图画类则指的是建筑、石木刻、墓葬、人形雕塑、墙绘等等。而乐谱一类的物品作为人类视觉的一种表现形式,也被归类为图画类。这些实物资料从不同侧面保存了大量古代南音艺术活动的信息,为我们研究南音的发展历史,阐明古人音乐实践的原貌,进而探讨南音艺术的发展变迁起到非常重要实证作用。
(一)南音古乐器
乐器是乐种存在必不可少的物质条件之一,乐器的音乐性能、律制、演奏技巧对一个乐种的风格确立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乐种的主奏乐器是研究该乐种时首先需要了解的基本对象之一,而一些定律乐器更是划分乐种体系的重要依据。
南音乐器现存有数十余种,在漫长历史的演变下,逐渐形成了自己特定的风格。被称做南音“上四管”的南箫、南琶、二弦、三弦和拍板是南音演奏最重要的乐器。南音洞箫经国内外相关学者通过文献和实物考证,是与唐、宋遗存为“尺八”的竹管乐器一脉相承的器物,其承继了唐、宋尺八的精华,广泛应用于隋唐五代时期宫廷乐舞之中。南音琵琶是在北方文化的基础上吸收和融合南方文化、西域文化的产物,其形制一直保持着唐和五代时期的遗风,特别是曲项形制和横抱的演奏姿势,还时常在汉魏墓葬出土的砖雕石刻以及唐代绘画和壁画中见到其踪影(图1)。南音二弦也是南音演奏独特的乐器,其形制接近宋代的奚琴,已经被国内相关研究证实是“中国古人所用的弹奏乐器向拉弦乐器进化过程中的一个中间环节”,为我国乐器史特别是弓擦拉弦乐器史的研究提供了珍贵的实物资料。南音三弦也具有非常久远的历史,根据目前存留的实物及史料考证表明,它最早是由秦代弦鼗发展演变而来。南音拍板亦是中国传统拍文化一以贯之的产物,在汉魏至唐宋时期出土和发现的木雕、石刻、泥塑、绘画中拍板是出现频率最多的器物之一,其历史是承袭汉魏《相和歌》“丝竹更相合,执节者歌”而来,在隋唐时期,拍板已经在宫廷宴乐和民间鼓乐中广泛使用。
图1 南唐《韩熙载宴乐图.局部》(故宫博物院藏) 图2 甘肃嘉峪关魏晋6号墓奏乐画像砖
近几十年来,考古工作者通过考古发掘,从古墓葬中发掘出很多与南音相关的乐器乐舞的砖雕石刻等,如2003年,在泉州永春发现了五代前蜀王建墓(公元891—925年),出土有演奏各种乐器的砖雕“乐伎”,其中的横抱琵琶的形制和演奏姿势均与现今南音琵琶相同。早在上世纪七十年代初,甘肃嘉峪关发掘魏晋时期的墓穴进行考古发掘的过程中,就发现了洞箫和阮咸等多种近似南音乐器合奏画像的墙绘与砖雕,这些图像清晰地再现了洞箫、琵琶等不同乐器组合的演奏形式(图2)。
从考古研究来说,无论是乐器实物,还是一些砖雕石刻的乐器图像,都是南音研究最直接的材料。乐器类遗存所反映的音乐本体信息最多,对于研究当时的乐器形制、制作工艺以及音乐律制等问题有至关重要的意义;砖雕、石刻、绘画等图像类遗存则全息地反映了古代社会音乐生活的方方面面,特别是砖雕石刻往往是成组成系列出土,对于研究当时乐器演奏的组合形式具有极其重要的参考价值。总之这些珍贵的实物资料为我们追本溯源,研究南音的早期历史提供了重要的实物依据。
(二)南音古书谱
书谱指乐书和乐谱。乐书是记录音乐相关信息的书籍,由于音乐本身的物理特性使得它具有无法滞留的特性,但音乐家们可以通过文字将对音乐的看法、谱序以及认知等信息记录下来,如北宋时期的音乐家陈旸,就专门针对音乐的各个方面编著了一部“音乐百科式全书”——《乐书》,其中乐器图卷对乐器的外形与制造过程都做了较为详细的记载。这些遗留下来的典籍都是现代音乐学家研究古代音乐所需的重要资料。乐谱则是对音乐旋律进行记录的载体,是古人用特殊符号和文字通过一定的排列顺序来达到间接描述音乐旋律的作用,进而能够表达音乐实质的图文。这类书谱都是人们对音乐这一艺术表现形式发展历程的记录。现代的音乐研究学者可以通过这些谱系来研究古代音乐本体相关事物的含义。记录南音旋律的乐谱被称为曲簿,南音采用专用的工〤谱来记谱,根据制作方式可以分为印制与手写两种,明、清两个朝代均有遗存流传于世。作为一种古老的音乐表现形式,南音保留了很多中国传统音乐的表现形式,其曲簿由“指”“谱”“曲”三个部分构成,目前发现的留存时间最长的南音曲簿可以追溯到明朝,而南音发展成熟并广泛流传的时期则是清朝。2000年和2005年,分别在台湾和泉州发掘出了两本清代南音曲簿分别是咸丰年木雕版《文焕堂指谱》与道光年手抄本《琵琶指法》,被视为南音文化的珍宝。清末民初时期,南音的曲谱已经开始在民间广泛流行开来,并流传下来大量的手写册子,正式出版物相对较少,泉州博物馆内收藏有部分清代手抄曲簙(图3、图4)。
图3 南音手抄谱本(4 本)谱本二内页 图4 南音手抄谱本(2 本)谱本二内页
南音乐书和曲簿,最大限度地再现了音乐的本体内容,对南音的保存和流传起了重要的作用,为我们对南音进行深层次的历史和乐学等多角度研究提供了确凿而直接的依据,对于深刻了解南音的发展变迁,还原其历史面貌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这些珍贵的资料是南音研究中具有重要的史料价值、文学价值和艺术价值的瑰宝。
(三)南音遗迹、遗存
1.开元寺伎乐飞天木雕及石刻 泉州开元寺,是福建省规模最大、保存最完好的佛教寺院。始建于唐垂拱二年(686年),距今已有一千三百多年的历史。寺内大雄宝殿是寺中最早也是最主要的建筑,现存建筑是明崇祯十年(1637年),大参曾樱和总兵郑成功父亲郑芝龙偕僧广轮重建的,面积达13 878平方米,宏规巨制,巍峨壮观。
泉州开元寺尚保留着戒坛的建筑规制造型工艺,大雄宝殿的木雕伎乐飞天除个别有残损,其他都保存完整。殿内的石柱和桁梁的衔接处,装饰有两排24尊木雕的斗拱飞天(“迦陵频伽”)象征中国每年24个节气。木雕飞天分为大小两种。12尊大飞天位于石柱南北(各6尊)两排相向的柱和桁梁的接合处,木刻膀仿日行万里的大鹏鸟,手执各种器物。其中一尊大飞天手持乐器,双手前伸,捧着一支唢呐。12尊小飞天(比大飞天略小一点)肋下雕刻的是雅称“夜燕”的蝙蝠的翅膀,这些木雕伎乐飞天体态丰腴、身姿华丽、色彩斑斓、双翅展飞,下半部嵌入柱榫里,上半身前伸相望,昂首挺胸,腕着钏镯,各捧文房四宝、珍贵供品或管弦乐器,整个木雕造型优美,做工精良,巧妙地将装饰艺术和实用价值结合起来,匠心独具。
位于大雄宝殿的甘露戒坛,四周立柱斗拱和铺作间也有24尊伎乐飞天,手执各种乐器,从立面上可视为上下两层。24尊飞天位于戒坛四周,飞天手执各种乐器,分为上下两层。上层飞天位于坛内石柱间桁梁上每边4尊,计16尊。分别手执云锣二弦、碗胡、洞箫、笙等乐器,下层飞天半隐于坛内4根柱榫的转角处,每处2尊,共8尊。手持笛、锣,西北角2尊手持琵琶、拍板,东南角2尊手持二弦、手鼓,西南角2尊手持拍板、唢呐。此外,在坛中卢舍那佛头顶上的八角形宝盖的每个转角上,均雕有1尊半身木雕伎乐飞天,共8尊。其中,北面2尊手持拍板、笙;1尊手持乐器应为鼓;南面1尊手执琵琶,另1尊乐器为拍板;西面2尊有1尊乐器已失,最为珍贵的是这32尊伎乐飞天,身系飘带,色彩斑斓,头上托莲花斗,手执古老的南音乐器,“上四管”“下四管”俱全,与大雄宝殿的伎乐飞天有着异曲同工之妙[2]278。
泉州开元寺大雄宝殿东西两侧,有一对闻名遐迩的宋代八角仿木结构五层石塔,塔身逐层周围雕刻有精美的石刻浮雕佛教人物和动物八十多幅,其中在镇国塔须弥座雕刻有佛本身故事《仙人赞鹤》浮雕,画面中由三只小鹤和两边吹笛飞天和拍板伎乐飞天组成(图5)。
图5 开元寺镇国塔(东塔)须弥座雕刻拍板伎乐飞天
开元寺遗存的这些南音相关的木雕石刻历史悠久,保存完好,制作精良,年代最早可追溯到唐代,被学者称为“南音乐器博物馆”,众多的音乐文物对于研究早期南音发展历史具有很高的史料价值和艺术价值,为南音考古研究提供了极为珍贵的实物资料,对研究南音艺术的发展变迁具有极为重要的参考意义和学术价值。
2.南安皇冠山音乐文物遗存 皇冠山位于福建省南安市丰州镇桃源村,东侧与西华村交界,南坡面向晋江,遥对紫帽山,东、西两侧延绵的山丘与皇冠山、紫帽山形成环绕之势。魏晋南北朝时期,南安(即现在的福建泉州)的行政区划多次发生变动,公元507年至公元510年,梁朝在此设郡。在随后的接下来的时间中,公元622年,将南安一地划入丰州(现在的福建)管辖,五年后又废除丰州,将南安划入福州;在接下来的三百年中,该地的行政区划多次被划入其他地区后又被划出,也曾经历过多次更名,由此可见泉州丰州一带确实曾经是福建东南一块重要地。
2006年8月至2007年 4月,为配合福厦高铁的建设,在福建省博物院考古研究所的指导下,考古工作者对南安丰州皇冠山的古墓群进行了几次抢救性考古发掘,清理了二十多座晋代墓葬,两次考古挖掘共出土 200余件随葬品和大量花纹墓砖及纪年墓砖。其中在M9、M17、M23、QZM3出土了不少和音乐有关的墓砖图案,浮雕形象和现代乐器“阮”极为相似,其中23号墓出土的“阮”饰画像砖最多[4]。其一阮咸纹饰在长方形或刀形墓砖的两端,砖窄长的两侧为篦梳、莲花、公鸡、腰鼓组合纹。阮咸纹饰造型规整,线条简洁,流畅清晰。琴头稍粗隐约可辨张有2弦,上有左右对穿的4个弦轴,左上侧有系在起的向上升起后又向下折的两条琴穗,为悬挂主阮咸之用。琴杆上的品位模糊不辨。圆形音箱,上、左、右共有四个音窗,下部设覆手。其二与其一的形制基本相同,砖宽二十厘米、长四十二厘米、厚七厘米,呈浅红色。此次发掘出土的阮咸纹饰根据形制可以分为四种不同款式,但均与中原同时期墓葬出土的同种图案大体一致(图6)。另据泉州市博物馆陈建中馆长介绍,在其中一座墓葬还发掘出一块梨形“琵琶”浮雕图案,琵琶柄上有四条象征琴弦的直线,音响上有月牙形“覆手”,整体形状和现今南音琵琶相似[5]165。其轮廓线条从考古学的型式分类研究来看,似有从圆形“阮”向梨形“琵琶”过渡的痕迹。
图6 南安皇冠山19号墓阮咸纹画像砖(2 块)之一、之二和拓片(现藏于福建博物院)
汉末至晋代时期,由于北方常年战乱,黄河流域的人口开始大规模向福建东南一带迁徙,中原音乐文化也随之传入闽南各地,其中北方乐器“阮”也随之传入泉州。有专家根据目前的史料与实物考证认为:晋代时期的阮和南音琵琶有着重要的渊源关系,随着中原文化的阮咸传入泉州并和本地文化的逐步交融,阮咸的形制和演奏方式逐渐演变成为了梨形横抱式,最终成为了泉州南音以及梨园、木偶戏的南音琵琶。南安皇冠山乐器墓砖的考古发现,也正好印证了这一推断,也为南音琵琶的研究提供了新的实物证据,还将文献记载南音琵琶最早出现在唐朝的历史至少又可以上推数百年时间。总之,皇冠山晋代遗址的发现,在缺乏文字记载的情况下为南音历史研究提供了重要的实物资料,也为研究闽南地区戏曲的产生、发展提供了重要的实物依据。
四、南音考古的价值定位
从上文论述中可以看出,南音考古研究是南音历史研究的重要手段,也是我国音乐史研究的重要组成部分,丰富而详实的的南音考古资料为南音历史研究提供了大量的实物材料,系统科学的研究方法,为南音史研究向着更加全面系统的方向发展,建立全新的研究理念和史料研究系统,促使音乐文物史料成为音乐史研究中的重要资源,进一步推动了我国音乐史研究结构的发展和完善。在当下音乐史学研究背景下,南音考古在南音乐学及史学研究中具有重要的意义和价值,应该受到音乐史学界的高度重视,并在新时期的研究中促使其得到进一步发展,为南音史研究提供重要研究资料和研究途径。但要注意的是,不能把南音考古研究简单等同于音乐学研究,而是应当立足于南音这一艺术表现形式,通过对南音相关的遗留物以及发掘出的各类南音相关文物来探究南音的发展历程,进而找出南音艺术的发展规律。由此我们可以知道,包括古代乐学研究、音乐器物研究以及古文献学研究等都不能将其简单的与南音考古画上等号。因为对南音的考古研究尽管依然是音乐学的范畴,但这一范畴并不能完全概括南音的发展历程,而是要对南音这一艺术表现形式背后所存在的历史现象,社会文化变更进行深刻了解,进而探寻推动南音产生与发展的原因,发现其诞生的背后所蕴含的社会思想与发展变化。但是,在当今时代背景下,还应该明确的是南音考古以及整个音乐史的研究都受到了我国艺术研究发展的限制。因此,为了促使南音考古研究获得进一步发展,还应该将艺术理论研究与南音考古研究相结合,用艺术理论研究的理念来带动南音考古研究,最终推动我国音乐史学研究取得更大的成果。所以,现阶段要想使南音考古研究获得更大的发展,对我国音乐史研究起到进一步的推动作用,还应该主动将其与艺术理论学研究有机结合在一起,将自身融入到艺术学研究的根源之中,汲取艺术研究的精髓,进而促使南音考古研究在当代社会获得更大的发展,从而推动我国音乐史研究进一步走向成熟。进一步来讲,南音考古研究要想获得发展的长远性,也必须先从人文科学角度对相关文献进行艺术理论层面的研究和分析,再与文化人类学等其他科学研究建立起一定的联系,在此基础上,将艺术理论研究与音乐史学研究相结合,从而构建更为完善系统的研究体系,促使南音考古研究以及整个音乐史学研究获得全新的发展。
五、结语
综上所述,南音考古研究在南音史研究中对于文献资料的印证,纠正史料的错误以及补充文献中缺失的信息起到了不可替代的作用[6]191,南音考古研究的出现,甚至在很大程度上推动和补充着中国音乐史研究的发展,使其摆脱了以文献史料研究为主的局面,丰富了传统研究的基本结构,在一定程度上改变着史学研究的现状,促使南音研究向着更深的层次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