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媒体环境下的大学生日常生活信息获取行为*
2021-03-20杨利军巫宇清
杨利军,巫宇清,金 来
0 引言
信息行为是“图情领域”的重要研究内容。从1916 年Ayres 和Mckinnie 对“信息需求行为”的探索性研究[1]到信息行为的概念被正式提出[2],信息行为研究的广度和深度不断被扩大。学界最初关于信息行为的研究集中在工作情境中的信息需求和信息行为,较少涉及非工作情境中的信息行为问题。直到1970年代才有美国学者开始对市民信息需求及查询行为进行大规模调查,这种大规模调查在1980 年代初开始减少,一些学者开始个人日常生活信息行为方面的研究[3]。1995年Reijo Savolainen提出日常生活信息获取模型(Everyday Life Information Seeking,ELIS),自此,日常生活信息获取行为开始成为国外学者研究的焦点[4]。尽管早在1995 年就有个别国内学者关注市民的日常生活信息获取行为,但直至近十年,该领域才受到国内部分学者的关注[5]。
在已有研究中,日常生活信息获取行为研究主要针对具有某种人口统计学特征或社会角色的特定人群,如低收入群体、农民工[6]。大学生信息获取行为研究不充分,且大部分研究是将大学生群体作为一个整体进行研究,较少对大学生群体内部关系网络中行动者之间的关系进行量化分析。随着网络技术的进一步发展和移动上网的进一步普及,在新媒体环境下人们信息获取方式发生巨大变化,人们的日常生活信息获取也出现变化。而这些变化对大学生日常生活信息获取行为有什么影响?大学生作为一个群体,在获取日常生活信息时的内部结构在新媒体环境下会有什么特征?这些都是有待研究的问题。
1 文献回顾
日常生活信息获取的研究涵盖概念界定、理论框架模型、行为特征及影响因素和方法论等多个方面[7],从研究对象及内容来看,主要包括如下几个方面:
(1)对信息源和信息渠道的选择研究。韩毅等以重庆大学生为例对大学生日常生活信息查询中的人际关系利用特征进行研究,发现大学生日常生活查询所选择的人际关系具有较高的集中性,少量核心关系满足大量查询需求;不同人际关系在满足大学生日常生活信息需求方面体现出一定的偏好性,在满足一般日常生活信息需求时则倾向于一般朋友关系[8]。况书梅在对重庆日常生活信息查询行为人际网络依赖研究中发现,在日常生活信息获取中,相较于基于互联网的虚拟人际网络,人们更倾向于依赖现实人际网络。而在现实人际网络的利用中,18~28岁的青年群体在日常生活信息获取中较多使用亲缘人际网络和文缘人际网络(同学、同行间人际关系网络),文缘人际网络信息获取满意度远高于亲缘人际网络[9]。
(2)对日常生活信息查询中人际关系利用影响因素的研究。袁庆等在对重庆高校学生调查中发现,影响大学生日常生活信息查询人际关系利用的因素有6个,其中信任、信息质量和问题情境是直接影响因素。按照影响强度排序,问题情境对大学生日常生活信息查询中人际关系的利用影响最大。个体在日常生活中遇到难以预测的重要问题时,个体人际关系网络中所镶嵌的信息能为问题解决提供最便捷的支持[10]。申东阳在对重庆大学生日常生活信息查询中影响人际关系利用的因素研究中还发现不同属性大学生人际关系利用具有明显差异,女性大学生相较男性大学生在日常生活信息查询中询问信息更为广泛[11]。此外,还有学者对特定情境下的大学生日常生活信息查询行为影响因素进行研究。Nilofar Barahmand等对日常困难(daily hassles)情境下的日常生活信息查询行为进行研究,对伊朗21名大一女学生进行结构化访谈和扎根理论分析,发现日常困难情境下的日常生活信息查询行为受到个人特征、社会文化规范和价值观的影响[12]。
(3)对网络情境下大学生信息获取行为的研究。吴敏琦通过问卷和访谈的方式对微博用户日常生活信息获取行为模式进行研究,发现微博成为微博用户获取日常生活信息的方式之一,但其内容真实性和可靠性在一定程度上降低了用户满意度[13]。张瑜等对新媒体环境下大学生网络信息获取行为进行研究,发现互联网是大学生信息获取的主要渠道,而以微信为代表的社交类新媒体在大学生各类网络信息渠道中占据重要位置[14]。Kyung-Sun Kim等在对大学生利用社交媒体作为信息源的研究中发现,接受调查的学生中有95%的人使用社交网络进行日常生活信息查询,50%的被调查者会使用社会化问答站点进行日常生活信息查询[15]。Dobransky等在对大学生健康信息获取行为的研究中发现,由于网络信息具有更新快、无时间地点限制、种类丰富和访问方便等特点,有超过70%的美国大学生选择从互联网上获取健康信息,社交媒体也是大学生获取健康信息的选择之一[16]。
从现有研究看,目前学术界对大学生群体日常生活信息获取行为特征的研究并不多,现有研究主要将大学生群体作为一个整体,研究该群体日常生活信息获取的途径及其影响因素。较少有学者基于大学生群体内部社会网络对大学生日常生活信息获取行为进行研究。此外,国内较少学者对新媒体环境下大学生日常生活信息获取行为进行研究,特别是对新媒体出现后大学生的日常生活信息获取行为的变化的对比研究。
2 研究设计
2.1 研究对象与方法
一般情境下,大学生包括专科生、本科生和研究生。由于本文的研究涉及群体内部网络结构,且考虑到实际调研环境和学生间日常互动的紧密性,故将大学生限定为“在校本科生”。整体网是研究群体内部网络结构的一种有效方法,它要求研究对象有一定的边界性,且以实名调查作为具体的实施手段。因此本文选取Z大学某班同学作为研究对象,采用实名问卷的方式对班级内同学间人际关系和日常生活信息获取行为进行调查,再利用UCINET软件对收集到的数据进行分析。
2.2 研究思路与过程
首先,本文通过网络问卷的形式,于2016年12 月对大学生日常生活信息需求进行调查。通过对收回的170份有效问卷进行分析,发现大学生日常生活信息较多,但集中在同学间的信息获取主要有购物、旅游、餐饮、班级活动、班级新闻、学习、校务等7个方面的信息。其次,另外选择一个班级,针对上述7类信息设计问卷,于2017年6月对该班级同学的不同类型信息获取关系和情感交流关系进行调查,共获得76份有效问卷。问卷包括控制变量(包括:性别、是否有日常生活信息需求等)和基于提名法的(不同类型信息获取)关系调查两部分。最后,考虑到本文的焦点之一是新媒体对大学生日常生活信息获取的影响,本文在对新媒体环境下大学生各类日常生活信息获取关系网络特征进行总结的基础上,将本文的分析结果与已有的部分研究结果进行对比,以探究新媒体对大学生日常生活信息获取的影响。
3 研究发现
3.1 基本情况
通过对收回的76份有效问卷进行统计,结果显示被调查对象都存在日常生活信息获取需求;在日常生活信息获取渠道上,87%的被调查者的答案同时包括“上网查询”和“询问同学好友”;13%被调查者仅以“上网查询”作为信息获取渠道。
首先,考虑到用社会网络分析(整体网分析)法研究一个群体内部成员间的关系网络时,要求研究对象是一个封闭的群体,去掉部分个体将导致研究对象不再“封闭”。尽管13%的被调查者未选择“询问同学好友”,但他们依旧属于研究班级群体中的一员,也应该被包括在下文各类关系网络的分析中。其次,针对某类网络,若某个个体与群体中的其他成员没有发生联系,这将在网络结构图中显示为“独立存在”的点,这样的处理方式并不影响研究的实施,还能使网络结构更加直观。最后,不排除这些未选择“询问同学好友”的个体,在对某些特殊的日常生活信息(如校务信息)的获取上,依旧存在班级内部的人际交往。因此,在下文的分析中,仍然包括了这13%的被调查者。
为分析新媒体对大学生日常生活信息获取的影响,本文将新媒体也作为一个单向节点,一是为了在网络结构图中体现新媒体确实对基于传统人际关系网络的大学生日常生活信息获取产生了影响;二是为了直观地体现这种影响。
3.2 大学生各类日常生活信息获取关系网络
3.2.1 购物信息获取关系网络
图1 购物信息获取关系网络
购物信息获取关系网络指的是,当被调查者有购物信息需求时,被调查者及其咨询对象间形成因购物信息交流而产生的关系网络。从图1看出,男女生的节点有着明显的分界,这意味着男女生在购物信息方面联系非常少,仅有的连接也是男生指向女生的单向连接。通过对男女生连接节点
3.2.2 旅游信息获取关系网络
旅游信息获取关系网络指的是,当被调查者有旅游信息需求时,被调查者及其咨询对象间形成因旅游信息交流而产生的关系网络。相对于购物信息获取关系网络来说,旅游信息获取关系网络结构显得相对松散,调查结果如图2所示。
男女生在旅游信息获取关系网络中有更明显的分界,
图2 旅游信息获取关系网络
旅游信息获取有明显的小圈子现象,{B56,B64}、{B1,B3,B4,B67,B69,B73}、{G9,G10,G76}、{G41,G44,G45,G77}、{G14,G15,G20,G21,G46}有各自的交流圈子,其中{G9,G10,G76}、{B56,B64}、{B3,B69,B73}、{B1,B4,B67}分别是同宿舍舍友,日常交流较频繁。通过对非圈子内的同学访谈,发现对部分同学来说,宿舍的可近性并不是其获取旅游信息的首选。比如,B17虽然与B3、B69、B73 为舍友,但在旅游信息获取上,他并没有加入舍友间关系网络,而是选择通过微信向外校好友咨询。旅游App(17 入度点)、微信(13入度点)和微博(12入度点)分别占据入度点前三,这说明在旅游信息获取上,新媒体对关系网络有明显的影响;通过对图2指向新媒体孤立 存 在 的 节 点B6、B11、G8、G13、G38、G48、G59、G70访谈得知,他们认为旅游类新媒体的旅游信息内容全面、种类丰富、获取渠道快捷,这些特点促使这部分同学在旅游信息获取中首选利用旅游类新媒体而不是现实人际关系获取所需信息。
3.2.3 餐饮信息获取关系网络
图3 餐饮信息获取关系网络
餐饮信息获取关系网络指的是,当被调查者有餐饮信息需求时,被调查者及其咨询对象间形成因餐饮信息交流而产生的关系网络。调查结果显示:餐饮信息获取关系网络存在男女生节点分界、同性交流现象明显的特征。主要原因有两点:受时间和经济条件限制,大学生群体外出就餐几率不高,在好友圈日常交流中获取的餐饮信息可以满足需求,因此很少向圈外好友咨询;男女生饮食要求差异较大。男生餐饮选择偏向正餐,女生大多对精致小吃感兴趣,因此在餐饮信息获取上,该班同学偏向于同性获取。与前面几类信息获取网络相比,微信、微博在餐饮信息获取关系网络中影响不大。尽管微信和微博的餐饮信息更新快、数量多,但多数被调查者认为部分推文可能存在虚假宣传,因此在餐饮信息选择上,更认可线下同学的推荐,认为线下推荐的口碑更有保证。
3.2.4 班级活动信息获取关系网络
班级活动信息获取关系网络指的是当被调查者有班级活动信息需求时,被调查者及其咨询对象间形成因班级活动信息交流而产生的关系网络。在班级活动信息获取关系网络中性别的分界并不明显,见图4。调查结果显示,班级活动信息获取关系网络呈现出以{B1,B4,G25,G41,G43,G60,G68}为中心的特点。问卷数据显示,上述同学都是在任班委,尤其是B4作为班长负责整个班级事务和相关通知的发布,因此在班级活动信息获取的关系网络中,B4拥有最多的入度点。从图中直观看到微信在获取班级活动信息中发挥着同等重要作用。原因是班级活动信息通常会通过“微群通知”“班级公众号”传达给同学,因此,微信在班级活动信息获取中有着重要作用。但为了了解更多细节,多数同学会选择咨询相关班委作为信息补充,因此在班级信息获取网络中呈现出微信与班委几乎同等重要的作用。
图4 班级活动信息获取关系网络
3.2.5 班级新闻信息获取关系网络
班级新闻信息获取关系网络指的是当被调查者对班级新闻信息产生兴趣时,被调查者及其咨询对象间形成因班级新闻信息交流而产生的关系网络。在该信息获取关系网络中,{B7,B19,G33,G34,G37,G45,G74}表示对班级新闻信息不感兴趣,不会主动问询班级同学相关信息,因此作为一个独立节点存在,见图5。班级新闻信息获取关系网络呈现出三个特点:(1)“小圈子”现象。{G65,G70,G71}同学拥有独立新闻小团体,虽然住在不同宿舍,但日常是同出同进的好友。(2)男女相互存在明显交集,除具有情侣关系的B11、G12,剩余男女生连接节点均有班委任职的经历(B4、G22、G43 为现任班委;B5、G8、G22、G43为曾任班委),他们打破男女生小团体之间边界,将男女生连接成为一个整体大网络。(3)在班级新闻信息获取上,微信作用有限,原因是班级新闻信息较隐私,同学们很少会通过线上传播,多是基于线下人际关系网络的讨论。从中间中心度角度分析,中间中心度位于前3的同学是{B3,B4,G8},他们在班级新闻信息获取关系网络中处于较中心位置,起到沟通其他节点的桥梁作用。调查得知,这三位同学有班委任职经历(G8曾任副班长,B3、B4分别为现任宣传委员与班长),与同学日常交集较多,有更多共同话题。
3.2.6 学习信息获取关系网络
学习是本科生主要的日常活动。在第一轮调查中,被调查者普遍认为学习信息与科研(学术)信息有显著差别,因此,本次大学生日常生活信息获取调查也包括学习信息获取。学习信息获取关系网络指的是当被调查者有学习信息需求时,被调查者及其咨询对象间形成因学习信息交流而产生的关系网络,见图6。在学习信息获取关系网络中,点入度排前三是{B56,G25,G41}。G25、G41 为学习委员,负责发布日常学习消息;B56虽非班委,却是公认的“学霸”,同学遇到学习问题时,会选择向他求助。微信和知乎的入度点远小于排名前三的同学。通过对出度点排名并列第一的B1、B3、G16、G25、G63五位同学访谈得知,同学们普遍认为向班级同学询问学习信息会比网上查询更便捷和准确,因此在学习信息获取中会首选向同班同学问询,若得不到确切答案才会选择使用新媒体获取信息。
图5 班级新闻信息获取关系网络
图6 学习信息获取关系网络
图7 校务信息获取关系网络
3.2.7 校务信息获取关系网络
校务信息获取关系网络指的是,当被调查者有校务信息需求(如勤工助学岗位申请、打印成绩单等)时,被调查者及其咨询对象间形成因校务信息交流而产生的关系网络,调查结果如图7所示。与班级活动信息获取关系网络相似,“是否在班委任职(包括现任和曾任班委)”的属性对校务信息获取关系网络影响较大——点入度排前三的同学B4、G25、G41 均为在任班委。在信息获取的性别倾向上,网络并没有呈现出明显的分界。在整个网络中,微信入度点数为31,仅次于B4入度点数(50),排名第二。近两年校务微信公众号兴起,学校各部门开设官方微信公众号,大部分校务信息以推送形式进行发布,因此在校务信息获取上微信能够满足同学们部分需要。但由于学生个体对书面信息理解的差异,在需要细节信息时,大部分同学会选择对此熟悉的班长B4进行咨询。由于校务信息属于“学校内部”信息,因此没有被调查者选择“知乎”“微博”作为信息源。
3.3 宿舍关系与日常生活信息获取的相关性检验
有学者认为,由于同宿舍舍友的可近性,大学生购物信息、餐饮信息、学习信息和新闻信息的获取会倾向于选择同宿舍同学作为信息源[17]。但本文通过对各类信息获取网络的结构进行分析,认为以微信为代表的新媒体的出现,拓宽了大学生日常生活信息获取的渠道,因此地缘可近性对日常生活信息获取的影响将变小。基于上述原因,本文提出假设:新媒体的出现使宿舍关系与大学生日常生活信息获取的相关性降低。为验证上述假设,本文利用QAP(Quadratic Assignment Procedure,二次指派程序)方法对宿舍关系矩阵和各类日常生活信息获取关系矩阵的相似性进行比较,并获得两个矩阵之间的相关系数,同时对参数进行非参数检验。由表1可知,宿舍关系和各类日常生活信息获取的相关性并不明显,且与2010年的调查结果相比,总体相关性呈下降趋势,因此上述假设成立。
表1 宿舍关系与日常生活信息获取关系皮尔森系数表
4 结论
4.1 微信、知乎等新媒体拓宽了大学生日常生活信息获取渠道
在购物信息、旅游信息、班级活动信息和校务信息等休闲娱乐类日常生活信息获取上,传统人际关系网络受群体共性的限制,所能提供的信息有限,而具有信息丰富、更新迅速特点的新媒体的出现恰恰弥补传统人际关系网络的不足,给大学生带来更为丰富、精准的信息。此外,互联网将信息推送到个人,极大地便利了大学生的日常生活信息查询。在传统基于人际关系网络的信息获取环境下,班级活动信息、校务信息需通过人际“层级模式”才可以传达给每一位同学。但在新媒体环境下,只需在微信公众号中以推文的形式发布,即可即时直接传达给每一位关注该公众号的同学。
4.2 传统社会关系网络在部分类型日常生活信息获取上的作用明显
尽管以微信为代表的新媒体的出现,对基于人际关系的大学生日常生活信息获取关系网络结构造成一定的影响,但传统社会关系网络在部分日常生活信息获取上的作用依旧明显,如学习信息获取关系网络。通过进一步分析,本文认为以下几个原因导致该现象的产生。其一,新媒体带来丰富信息的同时,也可能带来更多真假难辨的虚假信息,因此,对于某些信息质量要求较高(或信息源真伪识别较难)的日常生活信息(如:餐饮信息)来说,在日常口碑积累下的人际关系网络仍然发挥着重要作用。其二,网络世界隐私泄露的风险增大,大学生们为了避免私密信息在网上传播,也会倾向于通过线下人际关系网络获取私密信息;其三,由于新媒体发布的信息是面向群体而非个人,因此其信息内容具有一定概括性,故在信息细节的获取上,传统人际关系网络发挥着重要作用。
4.3 新媒体弱化了以宿舍为单位的日常生活信息获取
过去研究表明,受信息获取可近性原则[18]的影响,用户在信息获取行为中总是会存在最小努力去获取最大收益的心理和行为趋向,具体表现为信息行为中的舍近求远、避繁就简、弃疏择熟[19]。因此在过去研究中,宿舍可近性影响大学生日常生活信息获取[17]。而新媒体出现实际弱化宿舍可近性对大学生日常生活信息获取的影响,打破信息获取的时间、地域和数量的限制,给大学生日常生活信息获取带来极大便利,从而弱化宿舍可近性。
4.4 不同类型的日常生活信息获取关系网络差异较大
在本文调查的7类信息获取关系网络中,信息源具有较高集中性的信息获取关系网络中心性明显,如班级活动信息获取关系网络、学习信息获取关系网络和校务信息获取关系网络等。该类信息所具有的信息源集中、内部流通或层级传递的特点使得信息需求者集中向个别掌握信息的对象进行相关咨询。受性别差异影响,购物信息获取关系网络、旅游信息获取关系网络和餐饮信息获取关系网络的男女分界明显。在这几类信息获取关系网络中,由性别所带来的兴趣差异明显,因此在信息获取关系中体现出同性获取的特点。此外,购物信息获取关系网络、旅游信息获取关系网络和班级新闻信息获取关系网络具有明显小团体性。由于这几类信息具有较高隐私性或个人兴趣差异性明显的特点,所以该类信息的获取通常发生在关系密切的人际圈内。
文献[8]指出,大学生日常生活信息查询所选择的人际关系具有较高集中性。但在本研究中,虽然人际关系利用的集中性依旧存在,但在部分类型的网络中,集中性已有所弱化,并且不同类型的日常生活信息集中于不同的信息源。
5 结语
前人关于信息获取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具有同一社会属性群体的信息获取行为特征,而忽视了群体内部的结构。或者说,具有同一社会属性的群体,他们内部的信息获取关系是什么,还未得到充分研究。弄清楚群体内部的信息获取行为结构至少存在以下两方面的意义。首先,这对信息在群体内部的传播与控制有明显的辅助作用。在对群体内部信息流动情况梳理的基础上,找出群体内信息传递路径上具有“连接”作用的重要节点,通过对这些节点的控制,既可以提高信息的传递效率,也可以控制不良信息在群体内部的扩散。针对不同类型网络中信息流的特点,管理者可以制定不同的信息发布模式,为用户提供高质量、多样式的信息服务。其次,这些研究也有助于高校学生工作的开展。考虑到日常生活信息获取在大学生信息获取中占据重要位置,分析大学生群体内部日常生活信息获取结构,找出群体内部“意见领袖”,通过发挥“意见领袖”对群体的影响作用,能更有效地开展大学生思想教育工作。通过这些分析,还能了解学生之间的人际交往关系,以及在各类日常生活信息获取关系网络中,个体对群体内部结构网络的依赖情况,关注孤立个体情感交流现象,把握学生心理健康状况。
本文的预研究显示:不同班级的同学在日常信息获取方面几乎没有联系。基于这样的事实,尽管本文已选择了一个人数较多的班级(76人)作为研究对象,但样本量仍显不足。未来将选取其他类型的群体、其他类型信息作为研究对象,并探索新方法继续对同一社会属性群体信息获取行为的网络结构进行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