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集合可视化分析系统探讨宋立群教授
2021-03-16陈洪琳宋立群
陈洪琳 宋立群
摘要:目的:运用集合可视化分析系统与药物关联分析探索宋立群教授辨治肾虚型阳痿的用药规律。方法:收集2018年1月-2019年8月就诊于黑龙江中医药大学附属第一医院肾病科专家门诊的肾虚型阳痿患者处方,筛选出其中种仁类中药。我们利用R3.5.2对相关处方进行集合可视化分析与药物关联分析,探究宋教授运用种仁类中药辨治肾虚型阳痿的临床用药规律。结果:我们从183个方剂中共筛选出种仁类药共34味。通过集合可视化分析系统与药物关联分析,我们发现葫芦巴-韭菜子-蛇床子、菟丝子-沙苑子、芡实-金樱子、益智-白果为宋立群教授治疗肾虚型阳痿的常用药对。结论:宋教授在运用种仁类中药治疗阳痿时常采用葫芦巴、韭菜子、蛇床子、菟丝子、沙苑子、芡实、金樱子等药物相互配伍,为临床治疗阳痿及种仁类药物的应用提供一定参考。
关键词:集合可视化分析系统;阳痿;种仁类中药;宋立群
阳痿,古称“阴痿”、“宗筋弛纵”,指成年男子性交时阴茎痿软不举,或举而不坚,或坚而不久,无法进行正常性生活的病证[1]{张伯礼,吴勉华, 2017 #1}。现代医学中的勃起功能障碍即属本病范畴。有研究表明,随着现代人生活习惯与工作环境的改变,阳痿的患病率正逐年递增[2],并与高血压、糖尿病、高脂血症、精神心理状态、泌尿系统疾病等多种慢性疾病密切相关[3]{Shamloul, 2013 #73;, #36}。本病虽不致危及生命,但严重影响到患者的生活质量,给患者及其家庭带来极大的心理负担。
中医对阳痿的研究由来已久,早在“马王堆汉墓医书”中已用“不起”命名阳痿[4]。而明代周之干首次提出“阳痿”之名,后张介宾于《景岳全书》中独立列出“阳痿”一病并系统论述[1, 4]。尽管众多医家对本病都有独到的见解与理论认识,但他们大多认为本病以肾虚为主,并亦有从肝论治、因证分类论治、多因论治等特色理论认识[5, 6]。
宋立群教授在古代医家与现代研究的基础上结合自身多年的临床经验,他提出阳痿的病机关键在于肾虚,同时又与多个脏腑功能密切相关,肝脾肾不足均可导致阳痿的发生发展。在临证辨治阳痿时,宋教授擅于运用种仁类药物,利用种仁类药物与人体生殖功能的密切联系促进男性生殖功能的恢复,治疗阳痿[7]。
本研究运用自主开发的集合可视化系统与数据挖掘领域较为经典的Apriori算法,探索宋教授运用种仁类中药治疗肾虚型阳痿的用药规律,为临床辨治阳痿以及种仁类药物在男性生殖系统疾病中的应用提供参考。
1.资料与方法
1.1病例来源
本研究筛选2018年1月-2019年8月就诊于黑龙江中医药大学附属第一医院肾病科门诊并诊断为肾虚型阳痿的患者首诊处方中的种仁类药物。
1.2诊断标准:
参考《中药新药临床研究指导原则》[8]中阳痿的临床诊断:性交时阴茎不能勃起,或勃起不坚,以致75%机会不能完成正常性交,病程在三个月以上者。
参考《中医内科学》[1]中肾虚型阳痿的临床表现:阳痿不举,性欲减退,或举而不坚,头晕耳鸣,腰膝酸软等。
1.3纳入标准:
①符合“肾虚型阳痿”的诊断标准;②病例记录完整;③患者不具有其他器质性疾病。
1.4研究方法
本研究将门诊病历资料相互校验,修正错误项后导入R3.5.2操作环境。基于R3.5.2中的UpSetR[9, 10]、corrplot[11]与igraph[12]程序包,我们开发了针对中医用药配伍分析的集合可视化分析系统[13]。该方法利用建立UpSet矩阵构建集合元素交叉点的可视化图像。利用Spearman相关构建相关矩阵,并根据相关系数绘制相关矩阵图像,相关矩阵根据第一主成分聚类方式排布。通过igraph构建无方向药物配伍网络,节点布局采用Fruchterma.Reingold电磁斥力布局。本研究利用R3.5.2进行Apriori算法分析,Apriori算法分析中要求支持度≥0.100,置信度≥0.100,每个规则至少有2个元素构成。
2.结果
2.1一般资料
本研究最终纳入肾虚型阳痿患者共计183人。患者年龄21-67岁,平均年龄39.67±10.41岁。共获得治疗阳痿的首诊处方183个。
2.2药物频次
本研究从183个方剂中筛选出种仁类中药共34味,其中使用频率大于0.2的有7味,分别为:葫芦巴、蛇床子、韭菜子、金樱子、菟丝子、冬葵子、沙苑子,使用频率大于0.6的有:葫芦巴、蛇床子、韭菜子。
2.3集合分析
基于UpSetR的集合分析采用唯一化思想构建了各种药物组合的频次分析,以将各个组合的频次进行对比分析。由图1药物组合出现频次可知,最常用的种仁类药物组合为C1(葫芦巴、韭菜子、蛇床子),该组合单独出现频次高达46次,其次为C2(葫芦巴、韭菜子、蛇床子、冬葵子),C3(葫芦巴、韭菜子、蛇床子、菟丝子、沙苑子)及C4(葫芦巴、蛇床子)。由于图1是基于唯一化构建而成,C1药物组合亦被包含于C2、C3等组合,故C1药物组合总出现频次应不低于66次,故我们推测C1(葫芦巴、韭菜子、蛇床子)可能是宋教授治疗肾虚型阳痿的常用种仁类药物基本组合。
药物相关矩阵分析
本研究基于Spearman相关建立了可视化相关矩阵(如图2所示),我们发现菟丝子-沙苑子、芡实-金樱子、益智-白果、葫芦巴-蛇床子,这几组药对的相关系数较高,有较强的相关性,可能为宋教授辨治肾虚型阳痿常用的种仁类药对。
其次,葫芦巴、韭菜子、蛇床子,以及覆盆子、菟丝子、沙苑子、枸杞子等药物间的相关系数较高,此两组可能在临床治疗中常配伍组合使用。
2.5药物组合关联规则分析
运用Apriori算法最终分析得到178种关联规则,其中我们发现,菟丝子-金樱子->沙苑子,韭菜子-沙苑子->菟丝子,葫芦巴-韭菜子-沙苑子->菟丝子,韭菜子-蛇床子-沙苑子->菟丝子,葫芦巴-韭菜子-蛇床子-沙苑子->菟丝子为其中提升度前五的组合(详见图1)。可见沙苑子、菟丝子、葫芦巴、韭菜子、蛇床子等药物应为宋教授辨治腎虚型阳痿常用种仁类药物中关联更为紧密的药物组合。
圖1.药物组合关联规则分析
2.6药物配伍网络分析
采用Rucnterman-Reingold电磁斥力布局,临床应用关联越紧密的药物会相互靠拢而相互关联较弱的药物会相互排斥[14]。可知葫芦巴、韭菜子、蛇床子、沙苑子、菟丝子、金樱子、枸杞子、冬葵子等药物之间存在较为紧密的联系。我们由此推测,在宋教授常用于肾虚型阳痿治疗的种仁类药物中,核心组合可能为:C1(葫芦巴、韭菜子、蛇床子)。此外,C2(葫芦巴、韭菜子、蛇床子、冬葵子)与C3(葫芦巴、韭菜子、蛇床子、菟丝子、沙苑子)亦为宋教授常用的药物组合。
讨论
阳痿是一种典型的男性性功能障碍,病因约60%为精神因素,仅30%为器质性改变[15, 16]。西医治疗勃起障碍主要有性心理行为训练和药物治疗,药物治疗临床效果并不理想,而性心理行为训练十分复杂且难于操作[16, 17]。
中医治疗阳痿历史悠久,经验丰富 [18]。《内经》有“肾者,作强之官,伎巧出焉”。《诸病源候论》曰:“肾开窍于阴,若劳伤肾,肾虚不能荣于阴器,故萎弱也。”,明确指出了阳痿发病机理为肾虚,并且《千金要方》《太平圣惠方》等中医著作均收录有从肾论治阳痿的方药。可见,中医以补肾法治疗阳痿源流已久,且多有验效。
现代医家认为,阳痿{吴东明,林基伟,王萍, 2016 #65;侯宏兰,颜勤,徐学义, 2018 #42}{朱勇,葛晓东,卞廷松, 2019 #54;吴东明,林基伟,王萍, 2016 #65}{孙洁, 2018 #43;申玉行,张明泉,谭东宇,杨阳, 2018 #63;朱勇,葛晓东,卞廷松, 2019 #35}病位在宗筋,与肝、肾相关,病因病机复杂,肾虚为本,可兼夹血瘀、痰浊等标实之证[19],辨治时需透过阳痿表象看清肾虚之实,从而治之[20]。先天禀赋不足、年老体弱、不良生活方式、情志不遂、六淫侵袭等[21] 均可斫伤肾精,肾中真阴之水泄,真阳之火消,则致肾元虚惫;肝肾同源,肝阴亏虚亦可致肾阴亏虚,阴损及阳而致肾阴阳俱虚;肝肾之精血不能濡养宗筋,肾阳之气不能鼓舞宗筋而致阳事不举[22]。
在临证辨治阳痿时,宋立群教授主张温肾助阳为先,注重肝肾同补、收涩固精,并且在辨证论治的基础上加用种仁类药物。种仁类药物能平补肝、脾、肾之精,精血足则宗筋得养。故在治疗阳痿中运用种仁类中药,补而不峻,温而不燥,可使耗竭之真精得复。
本研究发现:宋教授常用于治疗肾虚型阳痿的种仁类核心药物组合为葫芦巴、韭菜子、蛇床子。葫芦巴补肾助阳,蛇床子功长壮阳,韭菜子补而兼涩,此三者配伍温补肝肾、壮阳固精,虽性温但不热不燥,共补肝肾虚衰,同益肾水之阳,兼固肾中之精。冬葵子亦是常用药物,冬葵子性寒,可泻肾中之虚火,补中寓通,肾中精气安则不外泄。菟丝子-沙苑子既是常用药物,又是相关性最高的药对,此二者相须为用,补而不燥且具敛涩之效,肝肾精血得生且固。此外芡实-金樱子、益智-白果等亦是宋教授常用药对,芡实-金樱子配伍,即“水陆二仙丹”,有补脾固肾之功。益智-白果亦为可补可敛之配伍。
种仁类药物配伍能够阴阳并补,肝肾同调。阴阳对立制约又互根互用,“善补阳者,必于阴中求阳,则阳得阴助而生化无穷;善补阴者,必于阳中求阴,则阴得阳升而泉源不竭[23]”,葫芦巴、韭菜子、蛇床子等补肾助阳,菟丝子、沙苑子等补肾填精。精属阴,为有形之体,易失而难补,芡实、益智等具有收敛固涩功能的种仁类药物可以阻止有形物质的进一步遗失[24]。现代研究表明[25],种仁类中药质润甘缓性平者多,与生殖功能同气相求而能固精助阳,强健宗筋功能以治疗男性不育[26]。
本研究运用集合可视化分析系统与Apriori算法,探索宋教授运用种仁类药物治疗肾虚型阳痿的用药规律,为临床治疗阳痿提供一定参考,亦为种仁类药物在男性生殖系统疾病中的应用提供相应的方法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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