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徽省新型城镇化与乡村振兴耦合性研究
2021-03-14汪勇政
汪勇政,周 杰
(1.安徽建筑大学建筑与规划学院,安徽 合肥 230601;2.安徽省城镇化发展研究中心,安徽 合肥230601)
随着我国经济社会的快速发展,整体城镇化水平显著提高[1]。城乡间发展不平衡成为影响经济社会高质量发展的主要障碍,在新发展阶段实现新型城镇化与乡村振兴统筹发展至关重要。
新型城镇化与乡村振兴是解决“三农问题”与城乡发展不协调的重要抓手。自十九大提出乡村振兴战略以来,学术界普遍认为可以通过乡村振兴与新型城镇化战略的耦合协调来实现新时代的城乡融合[2]。武小龙[3]通过新中国城乡治理70年的演进分析,得出了新型城镇化与乡村振兴发展存在耦合联系,乡村振兴战略中包含着新型城镇化生态、文化、人口等元素,与此同时,新型城镇化过程也需要乡村劳动力、土地资源等方面支撑的结论。蔡昉[4]认为乡村振兴战略与新型城镇化战略两者的存在并不冲突,在实施侧重点方面也并不是背道而驰,两个战略之间是相互补充、互促互进的关系。王静等[5]从新型城镇化与乡村振兴联动的内涵、耦合机制构建逻辑、联动思路来分析双系统的发展关系。徐维祥等[6]从人口、经济、社会、土地和绿色5个维度构建新型城镇化评价指标体系,并从产业、生态、乡风、生活、治理5个维度构建乡村振兴评价指标体系,探讨两者发展的规律。
总体来看,学术界目前对于新型城镇化和乡村振兴战略的研究偏向于定性分析,对于两者发展的联动性、耦合关系的分析较少。笔者从定量的角度来探究两者之间的耦合协调关系,综合考虑城市与乡村发展的各个层次构建指标体系,相较于现有研究较为全面与具体,可以准确把握两者发展的规律,同时对于完善实施政策具有理论和应用价值。
本研究进一步探索双系统之间的发展关系,通过构建安徽省新型城镇化与乡村振兴发展评价指标体系,利用耦合协调度模型定量研究两者之间的耦合协调关系,为今后安徽省新型城镇化与乡村振兴协同发展提供有益参考,为政策制定提供理论与实践依据。
一、安徽省发展概况与研究数据的来源
1.安徽省发展概况
截至2018年,安徽省共有16个省辖市(地级市)。安徽省户籍人口7 082.89万人,户籍人口城镇化率32.65%。常住人口6 323.6万人,常住人口城镇化率54.69%。近年来,随着经济社会的快速发展,城乡差距不断缩小。中央与地方的各项惠农政策和对乡村发展的重视,极大地推动了乡村的发展。
2.研究数据的来源
研究数据来源于《安徽统计年鉴》、安徽省16个地级市的统计公报以及《中国统计年鉴》等。因为部分数据无法获取,所以主要采用回归演绎法和插补法来完善数据,以保证数据的完整性和真实性。
二、安徽省新型城镇化与乡村振兴耦合研究方法
1.新型城镇化与乡村振兴发展水平评价
(1)评价体系的构建
党的十九大提出了乡村振兴的五方面要求,即“产业兴旺、生态宜居、乡风文明、治理有效、生活富裕”[7]。本评价指标体系的构建基于相关研究,注重城乡在空间和生态上的融合,新型城镇化从经济、社会、空间、生活4个角度建立二级指标,乡村振兴从经济、社会、生活、生态4个角度建立二级指标,保证数据的真实性、系统性,以此来构建新型城镇化与乡村振兴发展水平评价体系(见表1)。
表1 安徽省新型城镇化与乡村振兴发展水平评价体系
(2)发展水平评价
由于量纲指标对计算结果存在一定的影响,因此对指标先作标准化处理,消除指标量纲,处理方式为
正向指标:Aij=(max(Xij)-Xij)/(max(Xij)-min(Xij))
负向指标:Aij=(Xij-min(Xij))/(max(Xij)-min(Xij))
(1)
式中:Xij为第j个城市第i个指标的原始数据;Aij为第j个城市第i个指标的标准化后数据;max(Xij)为第j个城市第i个指标样本中的最大值;min(Xij)为第j个城市第i个指标样本中的最小值。
在对指标进行标准化处理之后数据存在0值,需要对数据进行平移,通过增加常数来使运算结果具有使用价值,所采用的方法为
Bij=Aij+1
(2)
熵值法计算式为
(3)
式中:Tij为第i个指标在该指标评价样本中所占的比例;Si为熵值;n为评价样本的个数。
标准化处理后的指标权重的计算方法为
(4)
式中:wi为第i个指标所占的权重;m为指标的个数。
根据以上4个公式可以计算出安徽省新型城镇化和乡村振兴评价指标所占的权重,结果如表1所示。
计算安徽省各个地级市新型城镇化与乡村振兴发展水平的评分值
(5)
2.新型城镇化与乡村振兴耦合性分析
耦合度表示研究系统之间相互影响的程度[8],耦合协调度表示不同耦合度下研究系统之间配合协作的状态水平[9],通过耦合协调度可对双系统之间的发展关系进行评价,据马德君等[10]的研究成果,通过运用耦合协调度模型,可以探索新型城镇化与乡村振兴战略耦合发展情况,并可作为评价两者发展阶段的依据,计算式为
耦合度模型:
C=[(F1F2)/(F+F2)2]1/2
(6)
式中:C为耦合度;F1为新型城镇化发展的评分值;F2为乡村振兴发展的评分值。C值越大,表示安徽省新型城镇化与乡村振兴耦合程度越高,反之,C值越小,表示新型城镇化与乡村振兴耦合程度越低。
耦合协调度模型:
E=(CF)1/2,F=αF1+βF2
(7)
式中:E为耦合协调度;F为新型城镇化与乡村振兴综合发展指数。α取值0.6,β取值0.4,用耦合协调度分析安徽省新型城镇化与乡村振兴各维度所处的耦合阶段,E值越大,耦合协调阶段越高,反之,E值越小,耦合阶段越低(见表2)。
表2 耦合协调度评定等级划分
三、安徽省新型城镇化与乡村振兴发展水平分析
通过分析2003、2008、2013和2018年安徽省16个地级市新型城镇化和乡村振兴发展水平,得出了如表3、表4所示的结果。在数据分析方面,将计算的数据导入软件ArcGIS10.2中,通过人工筛选,将评价分值划分为5个等级,进行新型城镇化评价和乡村振兴评价(见图1、图2)。
1.新型城镇化发展水平
由表3可以看出,蚌埠、阜阳、安庆、六安市新型城镇化发展处于缓慢上升的阶段,安徽省其他地级市评分都处于缓慢下降阶段。从统计指标的数值分析可知,2008年是新型城镇化发展的一个高峰,城镇与农村之间的可支配收入比以及消费比在2003—2008年呈现递增,2008—2018年呈现递减。这是由于2003—2007年党中央相继提出了“走中国特色城镇化道路”、“新四化”倡导新型城镇化、“新五化”利用科学发展观推进新型城镇化,中央政策的大力推动是2008年之前安徽省各地级市新型城镇化快速发展的原因之一。2008年之后,部分地级市新型城镇化评分下降主要归根于安徽省各个地级市的城市发展不均衡。鲍文妍[11]认为安徽省各个地级市都有着独特的资源发展优势。应把握资源优势,将环境与经济建设贯穿其中。随着2013年十八届三中全会定调城镇化,2014年出台了《国家新型城镇化规划(2014—2020年)》,安徽省新型城镇化评分逐渐呈现回暖的态势。
表3 新型城镇化发展水平评价分值
表4 乡村振兴发展水平评价分值
图1 安徽省新型城镇化评分
由图1可以看出,2003—2018年,安徽省新型城镇化的水平一直处于上升趋势,评分相对较高的地级市在增加。以省会城市合肥市为主导,在中心城市的辐射作用下,周边地级市的新型城镇化发展较快,但与合肥市相距较远的亳州市和宿州市的发展则一直处于较低的水平。同时可以看出,皖南的新型城镇化发展评分普遍高于皖北,呈现出安徽省新型城镇化发展不均衡的特征。现阶段安徽省应避免从单方面推动城市发展,应从多维度来综合考虑城市与乡村的协调发展模式。
图2 安徽省乡村振兴评分
2.乡村振兴发展水平
乡村振兴的总体发展水平低于新型城镇化的发展水平,乡村振兴的发展也较为缓慢,其中,合肥市的乡村振兴发展水平变化最为明显,从2003年的0.194上升到2018年的0.295,并且0.295的评分值在各个地级市的历年评分中是最高的,可见安徽省各地级市乡村振兴战略的落实成效较差。乡村振兴呈现出极化发展、区域不平衡特征,其中,黄山市、铜陵市、池州市、淮北市的乡村振兴发展水平评价值最低,均未突破0.2。通过横向比较,2003年亳州市以0.285分位居第一,黄山市、池州市和铜陵市排在后三名,各地级市之间发展差距较大。2008—2018年各城市乡村振兴发展更加均衡。
乡村振兴发展水平评价值与新型城镇化发展水平评价值的情况相反,皖北地区乡村振兴发展水平评价值普遍高于皖南地区。安徽省优先发展皖南地区经济,高消耗、高污染的企业进驻皖南地区,导致地区经济增长伴随着环境污染等问题。皖北地区中,2003—2018年淮北市的乡村振兴发展一直处于较低水平。农村卫生室的个数变化较小,农村在医疗卫生方面的建设有待进一步加强。
3.新型城镇化与乡村振兴之间的耦合发展
总体上可以看出,安徽省各地级市新型城镇化与乡村振兴之间的耦合发展处于一个较差的水平。合肥市、宣城市、六安市和芜湖市的新型城镇化与乡村振兴耦合协调度分别达到了0.410,0.342,0.306,0.391,虽然这4个地级市双系统耦合发展一直在持续上升,但发展的水平与较高水平或高水平耦合程度还有一定距离。通过对比,可以看出安徽省新型城镇化发展的速度要快于乡村振兴。城镇发展是主导,城市对乡村的反哺作用较弱,乡村的发展滞后一定程度上也拉低了双系统的耦合水平(见表5、表6)。
表5 新型城镇化与乡村振兴耦合协调度值
表6 新型城镇化与乡村振兴耦合度值
由图3可见,2003、2008、2013年,安徽省各地级市的新型城镇化与乡村振兴耦合发展都处于低水平发展阶段。2003年各地级市新型城镇化与乡村振兴耦合协调度都保持在0.35左右,其中,亳州市、宿州市、阜阳市、滁州市、六安市、池州市和黄山市等城市低于0.3。在耦合程度上皖南地区要高于皖北地区,呈现南高北低态势。2008年亳州市、宿州市、蚌埠市、滁州市、六安市、铜陵市、池州市和黄山市新型城镇化与乡村振兴耦合度都在增长,其他地级市大都保持在2003年的水平。2018年,合肥市新型城镇化与乡村振兴耦合协调度突破了0.4,达到中水平发展阶段,其他地级市虽然在稳定增长,但仍未达到中水平耦合阶段。
图3 安徽省乡村振兴与新型城镇化耦合阶段分析
由图4可见,双系统耦合度总体都在增加,耦合水平较高的地级市逐年增加。未来安徽省应以乡村振兴为总抓手,注重乡村经济、居民生活水平、生态环境治理齐头并进[12],以此来推动新型城镇化发展和城乡统筹,皖南地区应在快速城镇化发展过程中注重城市与乡村的协同并进,皖北地区则应加快城镇化发展的步伐,发挥城市反哺乡村的作用。
图4 安徽省乡村振兴与新型城镇化耦合度分析
四、结 论
(1) 2003—2018年安徽省新型城镇化与乡村振兴发展水平总体呈现增长的态势。
(2) 2003—2018年安徽省新型城镇化发展水平评分值选取的节点中,皖南、皖中地区整体发展水平高于皖北地区,乡村振兴发展水平评分中,合肥市、蚌埠市、芜湖市的乡村发展增长较为明显,其他地级市的发展一直处于波动状态。
(3) 2003—2018年安徽省新型城镇化与乡村振兴耦合协调度整体具有往更高阶段发展的趋势。新时代背景下,安徽省应兼顾农村的发展,尤其是农业现代化的发展刻不容缓,同时也要注意新型城镇化与乡村振兴的协同共进,一个也不能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