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语元音弱化的经济性：基于区别特征的解释

李璐 陈乐心

摘要：元音弱化现象普遍存在于现代标准俄语中。本文根据俄语元音弱化规则，对俄语中的元音音位/a/，/o/，/u/，/i/，/ e/及其弱化音素进行区别特征的描述，并以此为基础采用定量方法建立元音发音相对力度值的算法。计算结果表明，俄语元音弱化符合经济原则。

关键词：元音弱化 区别特征 经济原则 相对力度

俄语元音在非重读音节的弱化程度具有不稳定性，即弱化后的音值处于某范围区间之内，而非固定值，所以揭示该规则背后的实质与原因具有一定的困难性，在教学中也较少谈及。本文采用俄语的国际音标所对应的音位和音素，并通过区别特征理论表述俄语元音及其弱化音素，然后建立定量算法，试图证明其规则的本质及动因即为语言的经济原则。

一、俄语元音弱化规则与经济原则

现代标准俄语中共有6个元音，其中具有明显弱化特征的有：a，o，у，и，э，其对应音位为/a/，/o/，/u/，/ i/，/e/。各元音在非重读音节的弱化规则为：

（1）元音/a/和/o/在重读音节前的第一个音节中以及位于非重读的词首时弱化为[？]，其余非重读音节弱化为[？]。特殊情况：在词中并在辅音ч，щ后非重读音节中a弱化为[？]等。

（2）元音/u/通常弱化为[？]，但在辅音ч，щ后弱化为[？]。

（3）元音/i/在非重读音节通常弱化为[？]，但在辅音ж，ш后弱化为[？]。

（4）元音/e/通常弱化为[？]，但在辅音ж，ш，ц之后弱化为[？]。

语言的经济性，又称语言经济原则（Principle of Language Economy），法国语言学家马丁内对语言经济原则的解释具有代表性。他认为人们在保证实现特定交际功能的情况下，总会自觉或不自觉的对言语行为中力量的消耗作出符合经济性的安排，具体表现在发音的“省力”上。

二、区别特征理论及其定量化

采用生成音系学的区别特征理论，对俄语元音及其弱化音素的音节性（Syllabic）、高（High）、低（Low）、后（Back）、前（Front）、圆（Round）、紧（Tense）的区别特征进行表述，+/-表示是/非，如表1所示。

根据俄语元音弱化规则及区别特征理论，提出元音相对力度值算法的假设。元音的区别特征分为三类：舌位（高/低/后/前）、紧张（tense）、圆唇（round）。这三类特征对应三个值，共同构成元音的相对力度值。舌位变化量、紧张度与相对力度值皆呈正比关系，圆唇与相对力度值是附加关系，因此可用公式表示为：

F=S×T+R

其中：

F——相对力度值。相对于前辅音舌位变化的力度值。

S——舌位区别特征变化量（舌位移动程度）。舌位区别特征变化量是指相邻辅音和元音之间对应区别特征变化的个数，用区别特征变化量来表示舌位的移动程度。比如[+high，-low]改写为[-high，-low]的變化量为1，而改写为[-high，+low]的变化量为2。

T——tense值。规定当特征为[-tense]时T=1，[+tense]时T=2。

R——round值。规定当[-round]时R=0，[+round]时R=2。

三、俄语元音弱化相对力度的定量计算

俄语辅音分为硬辅音（颚化辅音）和软辅音（非颚化辅音），在俄语中硬辅音与软辅音后可接元音有所不同。硬辅音的舌位情况可分为A（[-high，-low，-back，-front]），B（[+high，-low，+back，-front]），C（[-high，-low，-back，+front]）三类，软辅音舌位情况分为A（[+high，-low，-back，+front]），B（[+high，-low，+back，-front]）两类。

以辅音б与元音a为例：比较б与a的对应舌位区别特征，变化数量为2，变化量S即为2；根据表1中a的[+tense]特征，T值为2；根据[-round]特征，R值为0。该情况下的F值为4（4=2×2+0）。而a弱化为[？]后，变化量为1，T值为1，R值为0，F值为1（1=1×1+0）。a弱化为[？]后，变化量为0，T值为1，R值为0，F值为0（0=0×1+0）。

按上述方法类推，元音及弱化音素所对应辅音情况的相对力度值（F）归纳为表2，空白表示该类型辅音里后面无可接其对应音素。

四、结论与展望

根据元音弱化的规则比较弱化前后的相对力度值，可以发现位于对应辅音后的音素虽然有3组弱化前后的值持平，但没有弱化后的值比原值大的情况。因此可以得出弱化元音的相对力度值普遍比原舌位更小，在个别情况中力度值不变。由此证明俄语元音弱化符合语言经济原则，具体表现为发音上的“省力”。

元音相对力度值算法（公式1）为证明元音弱化使发音“省力”的初步假设，关于该算法中T、R的值的科学设定、辅音的区别特征等问题还有待进一步研究。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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