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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冠肺炎康复者们的“后遗症”

2021-02-26

新传奇 2021年6期
关键词:刘华张林后遗症

“痊愈后,社交受阻成为了最大的问题,感觉很难融入社会。工作、生活都经历了‘大洗牌。”張林失落地说,“同事害怕、被客户拒绝、影响出差行程安排,甚至连回公司总部进行工作汇报都成了难事。”

“康复之后,我的三观都改变了,看淡了很多事情,现在觉得健康和家人的陪伴最重要。”澄澄(化名)感叹道。

去年2月初,居住在四川省广安市的澄澄与母亲被确诊为新冠肺炎。随后,他的妻子也被确诊。这给澄澄一家带来了不小的冲击,有些东西已经被永远改变了。

“他看到我后,马上往旁边退了三步”

相比身体上轻微的后遗症,澄澄感觉到,更深刻的变化发生在心理层面。他发现,母亲变得不喜欢出门。即便是出门拿快递或者买菜,回家都要频繁消毒,用消毒液洗衣服、拖地。他自己也一直忍不住担忧,身体里的抗体会不会消失,一旦消失会不会比其他人更容易感染。越是这样想,他就会把自己防护得更严。

他们一家人亦不可避免地受到周围人的“区别对待”。“我母亲退休了,现在与朋友的接触变得很少。她的朋友年纪都比较大了,可能也更加注意保护自己,很多人招呼都不愿意和她打了。”澄澄说。

相比母亲,相熟的朋友不会提防着澄澄,反而是一些认识但并不熟识的人反应会比较大,比如不想和他坐在一桌吃饭。在解除隔离后的一个晚上,他出去散步遇到了一名同事,“我们当时有三四米的距离,他看到我后,马上往旁边退了三步”。

社交受阻成为了最大的问题

与澄澄相似的是,湖北省武汉市新冠肺炎康复者张林(化名)在重返工作岗位时,也发现一切和从前不太一样了。“同事害怕、被客户拒绝、影响出差行程安排,甚至连回公司总部进行工作汇报都成了难事。”

“这是我们新冠肺炎患者群体的普遍感受。”张林讲述这几个月经历的“过山车”式生活后感慨道。痊愈后的新生活曾是每一名新冠肺炎患者所期盼的。但如今,他们中的大多数依旧生活在“后遗症”中。

“不想被别人知道自己曾患过新冠肺炎。”“担心被身边的人认出来是我。”看到此前的病友因坦诚告知曾感染过新冠肺炎而遭受种种歧视后,新冠肺炎康复者们开始担心起来。

“痊愈后,社交受阻成为了最大的问题,感觉很难融入社会。工作、生活都经历了‘大洗牌。”张林失落地说,但即使会被冷眼相看,他仍认为“得过新冠肺炎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没有什么不能说的,我不想隐瞒”。

在张林身边的病友中,有不少康复者在找工作中吃了闭门羹甚至直接被解雇。“无论他们做了多少次核酸、多少次CT,开具了多少张健康证明,公司就是不敢让他们去上班。有些人甚至在不知情下被公司调换岗位,少发甚至不发工资,直到他们主动离职。”张林说。

除了工作受到了影响,刘华(化名)发现以前大大咧咧的自己变得敏感了。去年7月,刘华乘坐高铁从广州回武汉。途中,列车长发现他是新冠肺炎康复者后,将他单独安排在了另外一个座位上。“当时周围的人听到我是新冠肺炎康复者,瞬间都走开了。看到他们看我的眼神,我真的很难过。”刘华说。

“患新冠肺炎不是我们的错,但经历了新冠肺炎后也让我收获了许多不一样的人生感悟。”刘华说,“我曾经还会因为小事和家人吵架,现在再也不会了。”

如何避免“二次伤害”

新冠肺炎康复者是否有传染性?北京佑安医院感染综合科副主任医师李侗说:“达到出院标准的康复者是符合解除隔离标准的,没有传染性。尽管有极少数复阳案例,但也没发现有传染性,公众没必要担心。新冠肺炎康复者治愈后体内自带抗体,这相当于接种了新冠疫苗。虽然不清楚可以获得多久的免疫力,但是短期内肯定有保护,不会再感染,今后再感染概率也很低。”

中科院院士、北京大学第六医院院长陆林表示,社会上一些人谈“新冠”色变,排斥康复者,对其心理造成“二次伤害”。

“对于有心理困扰的人群来说,一个包容的社会环境尤其重要。”陆林说,应当加强相关科学知识的宣传普及,帮助人们客观认识新冠肺炎疫情及危害,减少因恐惧而盲目排斥新冠肺炎康复者的现象。还应不断提升公众精神卫生素养,降低对精神心理障碍的污名化,鼓励人们主动寻求心理帮助。

陆林建议,社会应建立就业支持组织,帮助其回归社会,逐步恢复他们的工作、生活及社会关系,这也有助于精神心理问题康复。(《华夏时报》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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