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空间语言互动变异的经济效能与损蚀*
2021-02-24武小军
姚 兰 武小军
(西华大学 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四川 成都 610039)
据第45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数据显示,2020年初我国网民规模已达9.04亿,互联网普及率达64.5%。[1]庞大的网民规模和互联网普及率,彻底改变了人们的学习、工作和生活样式,带动了网络交流的飞速发展,形成了更加丰富的网络语言生活。网络语言层出不穷,变换多样,推陈出新,不仅使网络话语交际变得快捷、方便,也造成了人们在思想情感交流和语言生态等方面的诸多问题,例如曾经的“火星文”和现在的弹幕网语“黑话”,出现了很多不为大众熟知的、多形态的用词、用语,这些字、词、符号、字母、图形等通过任意组合与创造在网络交际中通行,在语言狂欢的表象下,带来了大众语言隔阂并在一定程度上造成了思想隔阂。本文基于此,探究网络空间交际用语多样变化的经济效能以及由此带来的不利影响。
一、网络交际用语的基本形态
网络空间交际用语是语言在网络空间交际互动中产生的语言变体,网络空间交际用语经过不断的演化发展,已形成独有的、富有规律的且自成体系的基本形态,主要有借音造词、取形造词、提义造词、图符表达等常用类型。
二、语言互动变异的经济效能
(一)语言趋简:以较小的语言资源投入实现最佳的交互目的
人类社会经济活动的一个本质特征就是在经济交换过程中,力求以最少的生产要素投入得到最大的产量,以获取经济利益的最大化,经济交换的实质是一种为了获取利益而进行的交换。语言交际与经济交换一样,在语言交换的市场里,人类话语交际的目的也在于获取利益。因此,人类的话语交际也体现出这样一种基本规律,即人类的话语交际追求以少量而简洁、清晰的语言实现人际思想沟通的最大成效。从语言经济学角度看,“语言是一种经济资本,语言的社会运用是一种‘经济场域’,是‘语言交换的经济’”[2]。语言不仅仅是一种交际工具,也是一种交际资源。作为一种象征性的资本,语言在交际的过程中投入,也在交际的过程中得到信息传递,并带来思想、情感等的认同和理解等回报,这集中体现在对语言资源的选择与利用上。“语言资源主要由语言本体和语言社会应用两部分构成”[3],诸如语音系统、词汇系统、语法系统和语义系统构成了语言资源的物质基础,而语言在社会各领域的应用,是语言资源价值和可利用性的具体体现。语言的运用既然是一种“经济场域”,人类语言创造运用于交际中存在着经济学中效用最大化的驱动原理,语言资源投入越少而达到同样的交互目的时,话语交际的收益越大。因此在话语交际中,人们会尽量减少对语音、词汇等语言资源的投入,来获取更大收益,这在网络空间的话语交际中显得特别明显。
在网络空间,人们利用手机、电脑等设备作为交流载体,以微博、微信、QQ等作为交际平台,话语交际不像面对面交流以语音呈现为主,再辅以肢体语言传递信息。网络空间的交际更多是以文字形态而呈现,交际各方为了实现网络特定交际环境的需要,会尽可能地减少文字使用量使表达趋简,从而带来交际省力并达至传递信息的交际目的,以实现话语交际效应的最大化。如缩写型网络用语,用更简短的两个或几个字母代替传统的汉语词语或英语词组,而意义不变。“awsl”,本是“啊我死了”的汉语拼音首字母缩写,但这简单的四个字母组合可应用于不同的交际语境,表达出丰富而复杂的语义,如看到可爱的人或物时,可表示“啊,XX太可爱,我死了”;在表达对厉害人物的无限崇敬之情时,可是“啊,是大佬,我死了”之义。再如“lb”,本为“lay back”的英文字母缩写,表示有延迟、错过了重要消息、跟不上节奏等意,在网络交际中,表示延迟状态的语义却是通过“l”的数量去实现的,“l”越多,则延迟越久,就出现了类似“lllllll……b”式的缩略用法。如词义整合型网络用语,提炼保留承担关键信息的语素,浓缩或省去次要语素,把几个词甚至是一句话整合成一个词。这种“词化”的变异方式,“将某些词义成分‘包含’在一起,使之能在句法上当作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而加以使用”[4]。词义整合后的词往往表示几个词甚至是一句话的含义,既承载了原有的含义,又能更加简洁地表达。如“私聊”是指两个在群里或朋友圈等有其他网民在的公共场合聊天的网友离开公共空间私下聊天。保留“私”和“聊”二字,删去了其他内容,“私”又和“公”对立,接收者一目了然,简短的两个字包含了原本一句复杂冗长的句子所表达的含义。网络交际用语中大量的缩写、叠音现象以及数字、字母、符号、图符等,均是通过精简化的字符、数字、图形设计,以较小的语言资源投入,使交际语言输入更趋简洁化并表达出多样的情感和丰富的语义,从而实现“以最小的认知代价获取最大的交际收益”[6]的目的。
(二)语言趋快:减少交际的时间成本
人类的生产经营活动要达到一定的目的,就会耗费一定的资源,其所费资源的货币表现及其对象化称之为成本。时间成本是为达某种目的而付出的时间代价,在经济活动中,“时间”越来越成为一种竞争优势。网络空间话语交际是一个“一秒千金”的特殊交际环境,参与者众多,交际快速,交际个体为适应网络交际的快节奏,往往需要减少交际的时间成本,在单位时间内进行更高效率的交流,以获取同步交际的目的。因此人们会压缩措辞和输入的时间,这也直接促成了网络交际用语发生变异。
从已有的网络交际用语观察,不少词发生变异都跟时间成本有关。例如“火钳刘明”(火前留名)一类的谐音词,是用音同或音近但字不同的词语代替原有的词,最早发生变异的来源应该是与键盘输入时的选词有关,在首次输入“火前”“留名”双拼时,词库首先会出现“火钳”“刘明”,为了快速、省时以跟上交际步伐,人们往往不会“字斟句酌”,在双拼输入结束后就立即敲击空格键,于是位于词库首端的词就会率先打出,从而出现将错就错的“火钳刘明”一词。其他如“盆友”(朋友)也是在迅速传递语言信息的前提下漏打后鼻韵字母“g”而形成。较多的数字词、字母词、语音压缩、缩写类词也均是如此,如“7456”(气死我了)、“艾玛”(哎呀妈呀)、“kswl”(磕死我了)、“zqsg”(真情实感)、“dbq”(对不起)等,用谐音数字或字母比拼写汉字来得更加快速,“AA”(algebraic average)用两个字母的输入替换16个字母的输入,“艾玛”(唉呀妈呀)用两个字符的输入代替四个字符的输入。输入时间的减少能在一定程度上减低交际时所耗费的时间成本。
在网络空间交际用语中,表情符和表情包是比较特殊的类型,在交际中对时间的消耗更少。作为纯表意的语言符号,可以将人的简单到复杂的思想和情感包融于内,一个符号可以代表一个词语或是一个短语,甚至可以代表一句话。比如表情符中的笑脸,被设计出大笑、咧嘴笑、捂嘴笑、苦笑等,交际时根据不同的语境和心情灵活选用,有时在语言表达贫乏时,仅需发送一个表情就能传达许多字符才能表达的含义,为说话者节省措辞时间和输入时间。尤其是表情包,不仅拥有形象的画面,还能承载丰富的语义内容,能充分表达说话者说话时的表情、动作和心理,在聊天时甚至不用输入文字,直接点击便能发送语言信息。不仅节省时间,还能形象地表达说话者的情感和意愿。正因为表情符、表情包作为高度浓缩的语言,不仅为表达者节省输入时间,当接收者能准确解码时,也为接收者省去不少阅读时间。当一次交际时间减少最直接的好处就是较快的对话运转,交际双方在单位时间内对话回合越多,所要传达的信息就越多,对话收益也就越大。
(三)语言趋新:更新交际用词,获取交际关注与群体认同
语言趋新是网络空间互动变异非常显著的特点,“人们在语言的使用过程中总是有一种求新求异的心理,对既有的传统表达方式慢慢会产生厌倦感……因此,人们总是想方设法地追求新奇、陌生的表达方式,这是人们在语言使用过程中的一种潜在心理”[5]。而网络空间语言的更新换代的速度比现实生活中的更快,究其原因,是因为“人们在直面交际中的手势、身势、眼神、面部表情以及本体、客体的空间位置关系,称为体态语。体态语等非语言手段在信息传递方面通常发挥着举足轻重的作用……有学者认为,两个人在交际时,有65%的‘社会意义’是通过体态语等非语言符号传送的,语言只能负担另外的35%”[7]。可见,对话语言中言语是辅助性的,而非语言手段是话语交际所必需的。但网络空间的交际缺少面对面交谈所具备的非语言交际手段,人与人之间隔着上网设备,交谈双方不能“观察语言行为者的手势、面部表情、语调和声音的强弱轻重来判断其情绪的起伏变化”,也不能“从彼此的衣着、修饰、气色、举止等判定双方的经济水平、审美情趣、身体状况、受教育程度等很多信息”[8]。信息的接收只能借助于语言交际时的语境,基于对字面的理解,完成交际。于是网民们把心思花在所说的话上,不断更新交际用词以彰显个性,故意扭曲词汇、句法、语法等语言成分,因为那些偏于常规的语言在交际中比较容易引起人们的关注。
语言趋简和趋快形成了语言变异,并最终促使网络交际用语趋“新”。语言“所指功能的成功实施并不取决于命名的客观和准确与否,而是取决于交际双方的合作、对意义和所指的磋商与推理,最终共同构建意欲指称的所指对象”[9]。正因网络交际环境的特殊性带来了交际心理的变化,许多新词被不断创造出来,许多词语被赋予了新意。如“呜呜呜”(哭),用拟声代替具体的动作行为,为传统表达增添了听觉效果;“月半”(胖),将汉字的部件拆分,表达委婉且趣味十足;“负翁”(富翁),仿照原有词的构词方式创造新词;“槑”(“梅”的异体字),字形上由两个“呆”组成,用以形容人很呆、很傻。而网络弹幕用语更是将语言创新达至一个极端,由缩写“lay back”而来的“lb”,为表示程度深而出现了“lllllllllb”式表达法,又因“lllllllll”形似条形码而衍生出“我条形码了”语义;因“球”与“求”谐音,网民便用“球球你”代替“求求你”,并衍生出“ball ball you”等新词新语。网络交际用语的大量创新,不仅给人耳目一新之感,也带来了网络交际时的多样化选择。
仔细推究语言趋新的根源,这和网络群聚带来的语言狂欢不无关系。网络空间的群聚性要求交际者必须要融入网络群体,并使用群体都认可的语言交际方式,于是,交际语言的“趣味相投”便成为网络群聚中重要的语言特征。他新我不新,或者他新我不能新,便无法接上话题,势必会被排除在群体之外。网络新词新语最初来源于少众的创新,但在网络语言狂欢语境下,得以推波助澜、快速传播,也逼迫着一些交际者不得已改变原有的交际用语习惯,不断跟进、使用新词,不断改造、翻新旧词,不断创造新用法,以获取交际关注并带来网络交际的从众。从众是“个体由于受到群体或舆论上的压力,从而在观点或行为上不由自主地趋向于跟多数人一致的现象”[10]。从众的心理本质就是为了获得交际认同,而认同是社会交往中一方被一方同化的情感移入过程,体现了人的亲和需求。因为在社会生活中,每个人都有属于团体的需要、依赖别人的需要、获得伴侣或友谊的需要等。[11]590因语言的不断趋新而带来交际关注,进而获得群体认同,“双方的心灵也会产生有利于言语交际顺利进行的‘共聚’变化”[11]590,这种“共聚”变化又反过来促进交际的顺利进行。
三、语言损蚀
(一)对汉语系统的损蚀
语言是由词汇按一定的语法规则所构成的复杂符号系统,包括语音系统、词汇系统和语法系统。虽然语言“音的选择和组合规则、归纳在符号里的意义的取舍、什么音和什么义结合成符号、符号和符号组合的规则带有很大的任意性”[12],但语言却是一种有结构、有规则的指令系统,语言的语音、词汇和语法的任意性皆受到一定规则的支配,这个规则是言语社区成员约定俗成且共同使用的,不可随意更改和违背。语言随着人类社会的发展而改变和发展,但其变化和发展必须在规则的规约之下。网络时代催生了网络用语,语言在网络空间这个特殊的环境中随着人们的交际互动而不断变异,其中最显著的变化是词汇,许多新词新语被创造出来,极大地丰富了汉语的词汇系统,不少网络词语至今仍具有强大的生命力,如“点赞”“正能量”“秒杀”等,是因为这些词既符合汉语系统规则,遵循汉语构词规则,又能表达出清晰的语义,因此逐渐演化成了汉语的基本词汇。
但网络用语产生于网络,由于网络环境本身的自由性和时效性,造成了语言交际的任意性有余而规范性不足,产生出较多不符合汉语规范的字词。语言系统的语音、词汇、语法等要素彼此不是孤立和毫不相干的,语言系统内部各层次要素结构和功能是对立统一的。[13]因此不规范的网络用语会干扰汉语词汇系统,词汇又会影响到语音和语法系统。如直接用字母代替汉字,或直接借用英语单词,造成汉语中大量充斥着外文字母,这影响了汉语词汇系统的纯洁。再如谐音型的网络用语,因追求交际的高速度,在输入的过程中根本不检查文字,致使聊天中错字连篇。甚至为了追求与众不同,故意使用错字、别字构词,如“骚年”“盆友”,这不仅不便于记忆正确词语,也妨碍了正确读音。再有因乱造、乱用,一些词的词义也随意变化并带来语义语法等的变化。如“奇葩”本是指奇特而美丽的花朵,常用来比喻不同寻常的优秀文艺作品或非常出众的人物,而在网络空间中却表示十分离奇的人或事,带有贬义色彩,实则是对词义的曲解。再如“稀饭”本是一种食物,由于与“喜欢”谐音,在网络中具有“喜欢”的含义,在“我稀饭你”这个句子中,“稀饭”本是名词,却作了谓语,违背了汉语的语法规则。这些不规范的网络字词和用法对汉语文字系统、词汇系统和语法系统形成了较大的干扰。可以设想,当网络交际空间大量充斥着这些欠缺严谨性和规范性的用词用语时,对汉语系统本身和可持续发展将带来极大的冲击和影响。
(二)对言语交际的损蚀
人与人之间的话语交际讲究话明理通,但如果人人都在网络交际时为追求简、快、新而创造使用只有自己才能看懂的网络用语,那必然会增大交际难度并使交际无法进行。虚拟世界形成了许多大小不同的圈子,诸如微信圈、网游圈、追剧圈、论坛圈、二次元圈、弹幕圈、微博圈等,有些圈子还可以分成不同的、更小的圈子。由于圈与圈的人员组成、兴趣爱好等的不同,形成了圈内独特的网络用语和独特的语言表达方式,也为网络空间话语交际筑起了一道道语言壁垒。
“每一种网络用语的最初出现都表现为局域语言”[14],当某个圈内语言跳出,参与其他圈子的话语交际时,虽带来了语言趋新,但也使话语交际出现问题。那些不断翻新的新言新语和符号表情,不仅更替快,稳定性差,而且往往具有高度变异的特点,人们的接受和理解能力跟不上这些词的更新换代。如“香菇”“吃鸡”“2333”“划水”“开黑”等词让人莫名其妙。类似于这样的无厘头的新言新语只有在各自的圈子中,且放在具体的语境里,交际双方知道其真正含义,交际才能顺利进行。还有些词即使有具体的对话语境,也会让对话者觉得莫名其妙,不明所以,如现在网络上越来越多的汉语拼音字母缩写词,常常指称宽泛且意义欠缺稳定。汉语同音语素多,不同的人即使是对同一个音节也会有不同的语素反应,更何况是声母,声母又能和不同的韵母搭配组成不同的音节。对于这种类型的网络用语,人人都有自己的理解。如“喜大普奔”“十动然鱼”“人艰不拆”“不明觉厉”等仿成语格式的网络词语,虽通过整合词义而形成,但均缺乏词语的生成背景而表意不明。这些不断翻新的新词新语大多被活跃在网络上的青年群体所创造和使用,但由于网络空间圈子多样,就算是活跃在多个圈子的青年人也不能完全流利地使用各类新词新语进行交际。当这些独特的网络用词用语脱离圈内语境而被泛化使用,面对不同年龄和职业的网络交际者时,交际双方因认知信息的不对等会带来语言隔阂,最终造成交际障碍。
(三)对语言生态文明的损蚀
从语言生态学的角度看,语言生态系统是语言与自然、社会、人群等环境因素密切相关的有机整体,其任何一个环节受到损害,都会对其他环节产生不良影响。“世界上任何语言系统都不是孤立存在的,都置于一个与它紧密联系相互作用、不可须臾分离的生态环境之中。”[15]381不同语言间的接触会导致语言的相互吸收,从而影响这种语言所承载的文化和观念。由于时代发展对于英语能力的需求,导致社会出现“英语热”的现象。在网络中人们更是直接借用外语词,以此展现个性和显示能力,大量的字母夹杂着汉语,外语词素直接进入汉语系统。网络语言中出现大量夹用外国字母的现象,影响着汉语的外生态系统,这不仅关系到语言文字的规范化问题,还关涉到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文化尊严和价值观念问题。
中国传统语言生态系统只有普通话和地方方言,随着网络的发展,具有独特形式的网络语言开始在语言生态系统占有一席之地,网络语言对语言生态环境产生了影响。网络环境的宽松、自由以及网民交际的求快、求新心理,使网络空间语言使用十分随意,一些简单、快捷但肤浅、模糊的网络用语愈来愈多,一些低俗、暴力以及不规范的用词用语充斥网络交际空间,且愈演愈烈,不仅形成了语言污染,也对语言生态环境形成了一定的破坏力。一些人“巧妙”利用这种变异化的、“委婉”的、“伪装”的方式,不带脏字说着粗话,用暴力语言攻击他人,一方面避免了网络后台对敏感词汇的屏蔽,同时也导致了网络交际中低俗词、暴力词的泛滥成灾。“语言是一种文化现象,是文化总体的组成部分,是自成体系的特殊文化。语言系统中凝集着所有文化的成果,保存着一切文化的信息,沉淀着本民族的价值观念、思维方式、伦理道德等等。”[15]381这些低俗而充满暴力的网络用语虽然带来了一定的交际效益,也能满足青年网民求新、求变的交际需求,但同时也为不文明语言培育了滋长的温床。可以想象,当这些语言在网络空间里大量参与交际,语言文化将受到损害,语言生态文明将受到破坏。长期使用这些网络语言,极不利于构建良好的人际关系,甚至对国民整体素质的发展和中华文化(文明)的传承造成极坏的影响。
四、结语
随着社会的发展与互联网的全面普及,网络语言在整个语言系统中将扮演着越来越重要的角色,语言的互动变异将越来越活跃,并会出现更多样的形态与使用类型。不可否认,追求简、快、新而产生的网络用语确实为话语交际带来了经济效能,而这种经济效能也直接成为网络空间交际用语多样变化的一种内驱力,但其产生的语言损蚀却是不容忽视的。英国古典经济学家亚当·斯密认为语言的成长符合“看不见的手”的原理,当网络语言自我调节失灵时,需要相应的语言政策进行“宏观调控”,以规范网络语言,使之向着健康和可持续的方向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