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痛不医头

马岩

三国时期，曹操说自己头总疼，经名医诊断，说是让“风涎”闹的。

近几年来，一些美国驻外工作人员也说自己头总疼，经专家诊断，说是让微波照的。

2020年年底，美国国家科学、工程和医学研究院公布了一份报告，针对一种神秘病症给出了调查结论。这种怪病被称作“哈瓦那综合征”，最早的患者是2016～2017年驻古巴哈瓦那的部分美国外交人员和中情局特工。该病患者回忆其发病之初突然听到一阵巨大的异响，也有患者会突然感到一阵压力或震颤，就像“驾驶一辆窗户半开的车”，随后就会产生头痛、耳鸣、眩晕恶心、记忆减退、疲惫焦虑等临床表现。对于“哈瓦那综合征”的病因，有研究认为是古巴某些侦察设备产生的超声波所致，也有人认为过度喷洒具有神经毒性的农药是罪魁，甚至有人将其归因于某种罕见的丛林蟋蟀发出的鸣音。

不过，驻乌兹别克斯坦塔什干和中国厂州的美国领事馆工作人员也陆续声称产生类似症状之后，阴谋论的论调开始占了上风。而此次公布的报告，逐一排除了化工品、传染病、心理和社会因素等怀疑，最终将这种病症的诱因归结于“定向脉冲射频能量”。

在报告中，研究人员认为微波脉冲引发的“弗雷效应”或是主要作用机理。也就是说，一定强度的微波辐射会刺激人的前庭器官和神经系统，使其感觉自己“听”到异响，而脉冲频率和长度不同，所“听”到的声音也不同，如嗡嗡声、嘘声、敲击声等等。同时，电磁脉冲产生的“热弹性压力波”也会引发其它不适症状。报告还提到，患病人员在感觉不适时，附近的电子设备并未受到影响，这可能说明造成“弗雷效应”所需的微波功率较低，未达到干扰电子设备的强度。

用高度定向的微波充当武器并不算什么新鲜事，早在1960年代，美苏就开展了相关研究，主要用来使敌方电子设备失能。高能微波武器辐射源工作的瞬时电压可达数百万伏特，几乎与闪电相当，所产生的功率可达吉瓦级，是家用微波炉功率的100万倍。经过数十年的发展，微波定向能武器也逐渐走向成熟。比如，雷锡恩公司的主動拒止系统（ADS）借助毫米波的热效应可使目标人员皮肤剧烈灼痛，主要用于防暴场合。而美国空军研究实验室的“战术高功率微波作战响应器”（THOR）也已经开始在非洲进行试验，主要用于防范集群作战的无人机。

虽然报告中没有指明这些微波攻击源自何方，但该报告一出台就受到了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美国广播公司等主流媒体轮番报道的“待遇”，其中用意耐人寻味。截至2020年12月，美国死于新冠肺炎的人数已经超过了二战中的战斗阵亡人数。如此置疫情肆虐引发的“头痛”于不顾，而对少数驻外人员的“头痛”大肆渲染，堪称谜之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