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作,我坚定的文学梦
2021-02-22张月英
我喜欢文学,先是从喜欢老师在作文中的点评语开始的,委婉、中肯,还带着鼓励。平素老师是非常严肃的,在评语里则呈现出温柔耐心的另一面,这让我感觉文字表达实在是太美了。后来红色批语由一行变为一段,由一段变为一篇,点评内容多了表扬。我经常写,写的多,需要的纸张也多。我的班主任冯老师经常送一些本子给我用。他不仅把我的作文读给班里的同学们听,还在别班老师面前夸赞我写的好,引的别班同学也相互传看学习,我成了全校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小作家”,让我非常感动。性格孤僻的我从此打开了心门,有了一个可以自由徜徉的精神世界。那种快乐只有自己知道,甚至曾梦想当一名作家!这些事,发生在我的母校长城中学。没想到之后的文学生涯经历了一些事,让我错过了最佳的学习年龄,丢失了我本该有的精神财富。
可能因为太过热爱,也可能是太想证明自己,写作几乎占据了我学习生活的全部。一直成绩名列前茅的我中考“光荣”落榜了。尽管如此,在冯老师的眼里,我仍然是一个可塑之才。他来找父亲谈话,说服父亲让我复读。从来不抽烟的父亲,那天连续抽了三支烟,坐在炕沿上半天没说一句话。我心里明白,母亲常年生病,两个弟弟也在读书,家里的重担都落在父亲肩上。他白天下地干活,晚上还要编筐,步走三十多里路去县城卖筐换钱给母亲买药,两条腿都变形了,还得了高血压。复读当然好,但是需要钱,比起自己的前途,我觉得父亲的身体更让我心疼和担忧。于是我决定自己放弃复读,不让父亲为难。我也想通过自己的努力,让父母过上好日子。心中的理想愈加强烈,我决定自学,完成我的作家梦!
不上学以后,放牛是我主要的“工作”。找一片茂密的草地,把牛用缰绳固定在橛子上,这样我就可以安静地看书。有时候在土地上写诗歌,在土地上修改,修改完以后再誊到我随身携带的本子上,也节省了不少纸张。我还经常去捡杏核。沟里、坡上,只要能捡到杏核,我都去。我还悄悄跟在吃杏人的背后,只为捡他们扔在地上的核。卖个五毛、一块的都攒起来,用来买书。我还把两个弟弟写完的作业本都积攒起来,用本子的背面供我练习写作。
一年冬天,跟随父亲去县城卖土豆粉。数九寒天,我被冻得不停地跺脚。父亲看见我脚上的棉鞋补丁摞补丁,从腰兜里掏出刚才卖粉面的钱,从中数出15块递给我,“拿着。去买一双棉鞋,别冻坏了。赶车进市场不方便,大大(对爹的称呼,北方农村方言)在市场门口等你。”我兴奋极了。我在市场门口悄悄拐了个弯,一溜烟跑到了新华书店。平时学校里的书,大都是杂志和报刊,书店里大部分是名著,看得我眼花缭乱。心想:“一定很贵吧?”怕父亲等急了,再看看自己手心里攥着的钱,只能从相对薄一点的书(我认为,书越厚越贵)里挑了一本《哲学》、一本《瞿秋白文学》。等回到父亲身边,父亲气得破口大骂:“买书了?还不死心?咱这穷苦人家,要学出来,那得多少钱呐!认命哇!”认命?命是个啥东西?心中有万般不满,但还是低头没言语。父亲再次从腰兜里掏出几张少的可怜的纸票数了数,表情凝重,思谋半天后,又塞了回去,再没说话。我知道,那是给母亲看病的钱,他不能再给我买鞋了。他把我扶上车,把一件烂皮袄裹在我的身上,我看见父亲的眼圈红了。那天牛车走得很慢,一向急性子的他都没有喊呵一声……
还有一次为了买书,我把二姨送我的200块钱的新衣服卖了90块。被父亲打,几天都不敢吃饭,但是我一点都不后悔。
后来,经长城乡联校推荐,我去了螻蚁沟村当代课老师。
蝼蚁沟村坐落在采凉山脚下,离长城乡政府二十多里,沿沟体进村,一路全是砂石,根本没有一条像样的路,通讯完全封闭。村里只有十四户人家,在半山坡定居。这里的人们没有耕地,只有山头。树木茂密,自然植被、生态环境非常好,所以经常有蛇、狼、狍子等野生动物出没村庄。我白天与孩子们一起学习,一起玩耍。晚上猫头鹰和狼,从远处森林传来惊悚恐怖的叫声,吓得我躲在被窝大汗淋漓。为了转移注意力,我把笔杆当“枪”使,一串串被恐惧武装了的文字,像蛋壳一样“唰唰”排击在纸张上。文字是伟大的力量!很快我便沉浸在“精神战争游戏”中,从深夜到五更,直到“听不到”任何鬼哭狼嚎。有时也多亏勇敢的孩子们和乡亲们给我鼓励和陪伴,那些日子,我是全村人保护的对象!在这里,还出现了一位热烈的追求者,虽然不是在合适的年纪,不是我心中的白马王子,但是在那段懵懂的青春记忆里,泛起了一丝涟漪。那段时光是上天赐给我的一段与众不同的人生。
不得不说这也是最好的写作素材。我不断写,还不断投稿,参加作文大赛。由于蝼蚁沟通讯闭塞,我把通讯地址定为刚刚离开的长城中学。我认为只有这里才是最好的联系方式,肯定不会错,不会遗失。半年过去了,一年过去了,两年过去了,我所有寄出去的作品一律没有回应。我很焦虑,多次去学校走一圈,看看有没有同学或者老师会突然提起,哪怕一丁点消息也行。但是,很平静,一切如常。碍于面子,我也不敢问,怕人说我不自量力,怕人笑我好高骛远。每次离开学校,情绪低落,沮丧,无数次告诫自己:“真是不自量力!你那点水平还想当作家?你连故事都讲不好!别人夸几句,你就不认识自己了?张月英呀,张月英!你别再白日做梦了!”
就在我怀疑自己、思想颓废的日子里,父母给我许了人家。我不想嫁人,心里特别着急,感觉自己还小,不能这么早就进入家庭角色,我的梦想还没有完成,我不甘心!抱着一种无限期盼和忐忑的心情再次回到长城中学,想寻找一丝能给予我力量的东西,让我有理由说服父母,别这么早就判我“死刑”!
那天我焦急万分,心中默念“一定会有消息的,一定会有消息的!”去了学校,冯老师不在,我在孙校长的办公室门口徘徊很久。等到孙校长出门,我鼓足勇气笑着迎上去,还没等到我张口,他就问:“上课了,站这儿做啥?”我愣住了,我都毕业两年了!校长压根都不记得我了啊!想当年,他还是力挺我的孙校长啊!那一刻,我把自己来校的目的全忘了,脑子一片空白,美好期盼仿佛一落千丈。灰心丧气地走出学校,压抑着的泪水始终没有控制住,突然感到人生一片迷茫!
那段时间,我很自卑,也很脆弱,脆弱到没有勇气拿起笔,没有力气做任何事。骨子里再不想认命也无力反抗,只能顺从父母嫁人了。从此以后写的越来越少,偶尔只是把自己的情绪给予文字,抒发一下自己的感情,表达一下对生活的态度。我的文学梦就真成了梦,就此搁浅了。
一九九五年春天,我抱着女儿回娘家,闲得无聊想找一本书看。我发现我和二弟的书箱全被撬开,里面空空如也,只有大弟弟的书箱仍然上着锁。我有点不服气,于是找来改锥、锤子,好一会儿才撬开。当我打开书箱的那一刻整个人都傻了!“华夏青少年作文大赛组委会”“山西省文联编辑部”“山西省对联编辑部”“山西省夏令营活动组委会”等一封封红色印章叠加式盖满的信封随着我的手动如闪电般亮在我的眼前,还有《作文周刊》《青少年文摘》寄过来的丛书等等满满一箱子。我浑身像被凉水浇透一般,从头凉到脚,泪水早已模糊视线,嗓子哽咽着,抱起一摞书,飞奔到母亲身边,扔在她的脚下,泪水随着心口剧烈的疼痛横扫出来。母亲见状惊讶地问:“这是咋了?”我的神经崩塌了,冲着母亲大声嘶喊:“你看!”
母亲不识字,看着泪奔的我,更加疑惑。我跺着脚,歇斯底里地大嚷:“这是我哒!我哒!是你儿子干的好事!他把我的东西给窝了!这是我一直想要的!是我的精神支柱啊,妈!”母亲知道我喜欢写作,但仍是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脑的表情,“会不会弄错了?这些,他咋会有呢?”我气急败坏地嚷:“你问我?我问谁?只有他知道。我要找他去!”母亲连忙拉住我的手臂,“月英,甭去了!甭去了!都是成家的人了……你就看在妈脸上,认命吧!”说完,母亲也哭了,顺带骂了弟弟几句,但是她仍然抓得我很紧,不敢撒手,仿佛我要去找弟弟会酿出人命似的。那一刻,看着她难过紧张的表情,我便没有坚持,但是我始终无法迈过这个坎儿。
我把所有关乎我的东西装进一个大蛇皮袋,怀里抱着女儿,背上背着我的“宝贝”,连母亲精心为我做的馅饼也没吃就走了。那天中午母亲哭得像个泪人,紧跟着我,扯着我的衣服,呼唤着我的名字,不让我走。但是我依然绝情地丢下她在马路边,没有回头。(我对待母亲这件事的态度和做法至今懊悔不已)
自那以后,我又有了写作的动力和决心。白天干活,晚上女儿睡着就可以安静地写作。有很多时候,不是你想干嘛就能干嘛,因为你的生活里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所以没过多久,家庭矛盾就开始激化了。因为我晚上不睡觉,惹得老公不高兴,由最初的警告到发脾气,最后到暴力。经常把我的衣服用剪刀剪烂,夏天塞进灶里,冬天塞进炉子里,要不索性一夜不回家。有那么几年,在我的生活里,晴空万里的日子很少,白天阴郁沉闷,晚上雷电交加。那段地狱般的生活,让我经历了非常人难以想象的一切,真是磨练了我的意志,历练了我的心智。我“偷偷摸摸”写出了很多作品,但是没有投过稿,准确地说,不知道要投到哪里。
我想提升自己的写作水平,想买书学习,要得到老公的支持是不可能的。所以我从日常家庭支出中抠出些许钱来,买了巴金的《爱情三部曲》,鲁迅的《祝福》。不同的人生经历,不同的社会背景,不同的认知感观,好像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两种生物,神秘而富有魅力。我非常喜欢这两位神秘有魅力的作家,从中也学到了不少东西。我写了小说《父亲的腰兜兜》《懵懂的爱》《山沟沟里的二丫头》。有一段时间我反复修改,反复锤炼,不管读几遍都能触动我脆弱的情感线,让我在深夜里,有时傻笑,有时却泣不成声。她们就像是我的孩子,倍加喜欢。无论走到哪里,我都要带着她们。
我的稿子越来越多,18英寸的电视机包装箱满满的,在别人眼里一堆废纸,而我对它如视珍宝。有一次搬家,还是同一个小区。老公看见一箱子东西,上去就踢了一脚。这么一箱稿纸的确有点重,必须要分开几次才能抱下五楼。我压根没指着他会帮我,所以他踢那一脚让我很警惕,也很反感,便神经质地跑过去推了他一把。由于用力过猛,他也没防住,腰眼正好碰到了衣柜角上。他脸色突然骤变,阴森的有点吓人,但出人预料的是他没生气,一句话没说,咬着牙继续搬东西。我感觉自己做的有点过,也没敢说话。
装满一三轮车后,他开着车走了,我在家里继续整理。在此过程中,我突然发现箱子里满满的都是衣服,我的稿子不翼而飞!吓得我直冒虚汗。转念一想:刚才他没生气,应该很安全。这么些年,不管怎么说,他还是很尊重我的作品。再怎么发神经,也没有毁过我一页稿纸。我能看出来,有时候他也装着看不见,不然我再东躲西藏也不可能瞒过五六年。是自己的神经一直绷得太紧了,不能太狭隘,应该相信他,心里便不再多想。等我都收拾完了,还不见老公回来。一个人往二楼搬,东西不多也费劲,于是我想过去帮忙。
我从五楼下来,第一眼就被垃圾堆旁一堆大火怔住了,心想:“这么大的火,怎么没人管?”仔细一看,老公站在那里,“我等你搬家,你怎么站在那里了?”心中疑惑。可是老公看到我,像犯了错的孩子,低着头朝反方向走去。那一刻,那一秒,我的脑袋“嗡”的一声,好像被雷击了一般,猛地一颤。我发疯似地跑到火堆边,想从火里抢回我的“宝贝”,但是被人们撕扯着,始终没有接近到火堆旁,哪怕是一片残缺的记忆都没有留下。我崩溃了,跪在那里撕心裂肺地哭了很久很久,感觉阳光一片黯淡,周身冰冷无比。等到我醒来,我的嘴角和脖子有泪水流过的地方在撕裂地疼痛,舌头也被自己咬破了,嗓子也哑了,老公把自己打的鼻青脸肿,请求我的原谅。女儿抱着我:“妈妈,你把自己都抓破了,都流血了。妈妈,疼不疼?”看着女儿我泪眼模糊,冰凉的小手抚摸着我的伤口,泪腺再次崩塌。
几年的心血被一把火烧光了。包括从娘家背回来的、我想用一生维护的“宝贝”全都化为灰烬,葬送在了过去的岁月里,没有留下一丝痕迹。我对生命产生了疲倦,开始怀疑人活着的意义,整天情绪抑郁消极。
有一天,女儿在学校被打受伤回来了,询问被打原因,半天一声不吭。气急之下,老公把孩子一脚踢到了床下。女儿没有哭,眼睛里透出恐惧,瑟瑟发抖地瞅着我。我揪心地疼痛,连忙上前抱起,母女俩紧紧地环抱着,许久不分开,仿佛所有委屈都在这个拥抱里得到了安慰。那一刻,我深切地感受到,女儿不能没有我,孩子需要我的保护。我改变不了别人,只能改变自己。想想女儿现在的性格与家庭有着极大的关联,我养了她,却不能让她快乐地成长,心里愧疚不堪。我不能再自私,不能再一意孤行去做一些根本无法实现的所谓的梦想了。回归家庭,回归现实,我要为孩子负责,为这个家负责!从此再不去写,不敢触碰一丝记忆,我的文学梦再次搁浅。
2017年秋,在农庄认识了讲创业培训课的杜文老师,与文人在一起,除了文学好像没有别的话题,我也多聊了几句,自称也是个喜欢文字的人。杜老师很高兴,让我把作品发给他看看。我写了一篇散文《我和兵哥哥》发给他,他又转发给了大同365公众平台的三宝老师,并且得到了三宝老师的高度认可和鼓励。他说:“你的作品非常有灵性,没有华丽的词藻,很接地气。你有文学天赋,从作品中能看出你的内心世界很纯净,如果语句能再锤炼锤炼,注意标点符号的运用,那就更好了。你一定要拿起笔继续写,多看书,多看别人的作品,你在文学这条路上一定会有收获的!”
三宝老师的鼓励,就像一块敲门砖,再次敲开我文学的大门,给了我力量和勇气。不会自我调节的我再次扎进文字堆里,只要挤出时间就拿起书,看啊看,学啊学,写啊写。有时感觉吃饭睡觉都是在浪费时间。由此也写出了不少作品。《指尖青春》《我和流浪汉王亮》《奶奶》《陽和四月情》《七月,又见菜花景妖娆》等20多篇散文诗歌,分别发表在《杏苑》杂志和365公众平台,并有部分作品被《小品文选刊》转载。
人在哪里付出,哪里就有收获,一心创作,农庄的生意受了影响,人气日渐冷淡。农庄的建设者李老师冲着我大发雷霆:“我投这么大资金是干嘛的?一心想让你把农庄经营好,把当地的旅游带动起来,做点事!你TM天天不务正业!写小说能当饭吃吗?你能跟别人比吗?人家都是有工作,有生活来源的!你呢?不把心思放在你该放的地儿,让我很失望!我告诉你张月英,我投这么大资金不是为了培养作家的!”李老师也是文化人,一直以来我很敬重他,自从合作开办农庄,在他身上,我学到了不少东西,但是他能骂我“不务正业”,我不服气。长这么大,第一次听说学习和写作是不务正业,况且他还是个文化人,对此我的心里特别委屈。但是出于尊重,我没有反驳,默默咽下心酸的眼泪。
2011年,我的家里发生变故,老公出了车祸,两个女儿生病住院,我做完手术都不能休息,兼职三份工作养家糊口,是李老师伸出援助之手,说大点等于他救了我的命。李老师说:“我资助的高中生,现在研究生毕业了,人家可以写论文挣钱了。但是你不一样,你面临的困难比较大,资助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我得教会你赚钱。你是个聪明又吃苦的人,只是缺一个施展的平台,我可以帮助你,但是你不能让我失望。”贵人从天降!瞬间觉得人生不是不灿烂,而是没有遇到点亮你人生道路的人。我问他:“李老师,你让我如何报答你?”他说:“我半个心脏,废人了,想在有生之年积德行善做点好事。要说报答,你把它经营好了,把当地旅游带动起来,搞得红红火火,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我很感动,默默许诺:“李老师,放心!只要你敢赌,我绝不会让你输!”
可是现在呢?我却违背当初诺言,初心何在?责任心何在?良心何在?!于是我第三次搁笔。
一次次地搁笔,源于生活中太多的无奈;一次次地与生活妥协,心中也有千般的委屈、不甘、痛苦、不舍,以至于在无数个深夜里,泪湿了枕巾,哭肿了眼睛。
突然有一天,李老师像一位长辈一样,语重心长地跟我说:“写作是你的爱好,不是你的职业。我也不是说不赞成你写,可以写,但是这个人啊,不管做什么事,事先都得有个考虑……你不能把别人架在火上烤,你却不管了,那哪能成啊?”我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我非常理解李老师的心情,每一句话我都牢牢记得。他说的“可以写”,让我非常感动,证明李老师也是一个开明豁达的人!
我再次拿起笔,在忙碌一天之后,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在农庄客人安静入睡之后,我开始沉浸在自由快乐的文学世界中。因为喜欢文字,我不知疲倦;因为热爱生活,我享受写作。我创作的长篇小说《酸溜溜也有春天》,在阳高文联余主席的鼓励下,在责任编辑杜老师和其他老师的帮助下,几经修改,于2019年第四期阳高《杏苑》小说长廊栏目上发表,受到许多读者的好评。2020年《杏苑》1—4期又作了连载,目前共发表了近15万字,后半部分小说还在创作中。我的文章终于发表了,我的文学梦终于圆了。有时睡到半夜会哭醒,为故事中的人物,也为我自己,我最爱的东西开始生根发芽了。不管生活有多艰难,我的心中总有一盏不灭的灯。
感谢生活给了我那么多耳光,给了我那么多坎坷,让我变得更加坚强,更加坚定自己的信念。我的文学路也许还会洒满汗水和泪水,但是爬着向前我也要坚持,因为那是我坚定的人生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