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格局多元化趋势发展的挑战与机遇

苏婷

国际格局一直是国际关系讨论的重点，在当今国际形势的剧烈变动，随着美国国际地位的逐渐衰弱，中国和日本迅速崛起，国际格局向多元化趋势发展。本文针对这一问题，深入研究国际格局研究起源，国际格局研究的兴起和衰退历史，重点对罗伯特·吉尔平强权国际格局研究，总结他关于国际秩序理论的优点与不足，进而为建立更加合理、完善的国际关系机制作为前车之鉴，促进更加符合当今国际形势的国际秩序理论的建立。

一、国际格局研究起源

国际格局一直是西方政治经济学研究的重点课题之一，而且在冷战结束后，被美国作为对外政策的重要理论指导思想。罗伯特·吉尔平是国际格局理论研究的领军者和集大成者。罗伯特·吉尔平的主要贡献就是以自己的开拓性学术成果更新和发展了现实主义，并重新把国际关系理论的方向转向了IPE。他的研究也被视为“现实主义的经济分析方法”、“新传统经济理论”或“新重商主义”。吉尔平的IPE有两个重点：其一是双重经济，其二是现代世界体系。在权力衰弱论中，吉尔平认为世界历史是一个无休止的系列周期，一个强权战争的结束就是另一个强权周期的成长、扩展以及到最终衰退的开始。2008年金融危机，很多学者认为强权国美国已经在衰退，需要另一个强权国接手，重新建立新的国际秩序。而另一派学者认为美国依然是超级大国，国力远远超过其他国家，依旧可以在国际社会中做领头人。罗伯特·基欧汉通过研究国际格局多元化，总结吉尔平的国际格局关系，找出不足之处，提出国际格局多元化。

二、国际格局多元化研究的理论渊源

（一）国际公共产品理论

国际格局研究在学术理路上深受经济学中集体行动理论的影响。这一理论的逻辑起点是公共产品（public goods）概念。公共产品（Public good）是私人产品的对称，是指具有消费或使用上的非竞争性和受益上的非排他性的产品。美国著名经济学家和社会学家曼瑟尔·奥尔森，生前致力于研究参与利益集团的成员，其背后的逻辑支撑。他在《集体行动的逻辑》一书中，深刻分析了集团提供公共产品的特殊机制。曼瑟尔·奥尔森认为，一个有组织的集团内，集团的收益是公共的，集团中的每一个成员都能分享它，而不管他是否为之付出成本。因为集团为了防止其他任何成员使用公共产品而付出代价，所以从这种产品中收益的人具有避免为其承担成本即付费的动机。这就是公共产品“搭便车”现象。查尔斯·P·金德尔伯格，将曼瑟尔·奥尔森应用到国际政治经济学中，产生了权力稳定论在国际政治经济中的两个重要命题：一，强权国将为不同问题的领域国际机制的出现提供领导。二，强权国从这国际机制收益，但小国将得到更多利益，而且小国不用承担成本。

（二）国际体系论

20世纪70年代，国际体系论和权力稳定论同时兴起，但是它们的理论渊源不同。国际体系论主要起源于马克思主义，特别是马克思的原著以及运用马克思主义看待国际体系论的学者著作和研究。首先，每一种国际关系理论都要求阐述国家理论。其次，必须提出国家利益和外交政策目的这种政策。最后，必须界定国际体系的本质。

任何社会体系都具有时空的规定性，国际体系也不例外。正如所说：“国际体系是一个社会体系，它具有范围、结构、成员集团、合理规范和凝聚力。”国际体系中冲突的各种力量构成了它的生命力，这些冲突的力量由于压力的作用把国际体系结合在一起，而当每个集团不断地试图把它改造的有利于自己时，又使国际体系分裂，所以国际体系有生命周期。在对国际体系时空规定性的探讨中，国际体系理论强调资本主义国际体系的地理结构和周期。

（三）权力周期学说

权力周期学说实则是一个稳定循环的发展规律，很多学者将杂乱无章的国家之间战争，利益冲突总结归纳，通过现象看本质，国家之间战争和利益冲突都有迹可循，明明之中有一条隐藏的发展规律周期。在每一个周期中，都有一个强权国起着主导作用，为所能影响范围的国际体系提供公共产品，维护着国际秩序的稳定。由于权力周期的起伏升降具有一定规律，研究权力周期的学者，将权力周期分为强权国更换的长周期和强权兴衰的短周期。

三、罗伯特·吉尔平强权国际格局分析与批判

（一）罗伯特·吉尔平强权秩序分析

随着美国经济学家，金德尔伯格将公共产品理论引入国际关系，公共产品理论的研究进一步到国际格局研究。罗伯特·吉尔平继承金德尔伯格思想，进一步发展强权国际格局的研究。吉尔平从三个方面论证强权国际格局的趋势：强权必衰和强权更替。一从市场的角度，市场的全面开发，其他成员国要进一步摆脱强权。二公共产品有一定的成本，随着成本增加，给强权国带来负担。三“搭便车”是吉尔平分析强权必衰的第三个原因。吉尔平的论述，不仅深受强权国家官方的青睐，在学术界也广受追捧，强权国际格局研究也达到了巅峰。

（二）罗伯特·吉尔平强权秩序护持研究

对于吉尔平的强权国际格局褒贬不一，有的学者赞同，有的学者反对。国内著名学者，外交学院院长秦亞青教授是对强权国际格局理论进行彻底的剖析，在《国际政治的社会理论》、《西方国际关系理论经典导读》等著作中，研究西方国际关系学中的强权理论在国际系统层次上强权体系的特征，讨论了与美国战后对外干预行为密切有关重要方面。秦亚青教授在强权理论领域大量研究了罗伯特·吉尔平的强权稳定论理论，他将罗伯特·吉尔平关于强权国维持现状的概念加以简化，将强权国重点关注的问题定为维持强权国自身的相对权力地位，从而建立一个强权护持模式的理论框架。秦亚青教授认为罗伯特·吉尔平的强权稳定论理论不仅有助于强权护持理论研究，还在一些问题上具有一定的启发意义。秦教授用实例论证，冷战结束后，强权系统仍然存在，但是在这个系统框架之中，权力结构发生了变化，最简单的表述就是多极化。同时，冷战的结束也使国际进程速度不断加快，国际社会相互依存程度大大增高，根据国际系统的变化，建立了强权护持理论，在研究设计所界定的时空范畴内较好地解释了美国强权行为，发现强权行为的普遍或者偶然性规律，证明了现实主义和新现实主义在解释美国冷战时期行为的重要作用和主导地位，推动了强权国际格局理论的发展。

（二）罗伯特·吉尔平强权秩序批判研究

对强权国际格局的批判主要集中在三个方面：一是对20世纪70年代以来强权国是否衰落表示质疑，从而动摇了强权国际格局的理论前提和可观察的经验证据。二是集中批判国际公共产品这个概念的虚伪性;三是针对强权国际格局的重要立论“强大则稳，弱小则乱”进行批判和修正，使强权国际格局转向国际格局多元化。哈佛大学杰出服务教授、肯迪尼政府学院院长，美国国家情报委员会主席小约瑟夫·奈在《理解全球冲突与合作理论和历史》著作中提出，在19世纪，英国是世界上最强大的经济体。在货币流通领域，英格兰银行遵循金本位制度，给世界货币流通确定了一个稳定的框架。直到1932年，英国也一直确保海上航行自由和商业自由，并且为世界贸易提供一个巨大的，开放的市场。第一次世界大战后，英国的实力由于同德国的战争而受到严重的削弱。美国成为世界最大的经济体，但是它在20世纪30年代远离国际事务。美国这个世界上最大的经济行为体，似乎还想免费搭便车，不愿意承担相应的领导责任。一些经济学家认为，20世纪30年代的经济大萧条出现，便是由于不良的货币政策以及美国不愿意充当领导者引起的。英国力量太弱，无力维持一个开放的世界经济，而美国又不愿意承担新的责任。

小约瑟夫·奈用实例证明，冷战结束到现在，地区和国际冲突持续不断，国际秩序并没有随着霸权国美国的实力强大，而趋于稳定。自从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以来，已有超过10万人在下列国家冲突中葬生：阿富汗、安哥拉、刚果民主共和国、伊拉克、利比亚、卢旺达、萨拉里昂、索马里、苏丹、叙利亚以及南斯拉夫。

四、国际格局多元化研究的机遇

当今世界，国际政治经济的相互依赖科学技术革命的发展而更加紧密，和平和发展作为世界的主题已经成为国际社会的广泛共识。尽管少数经济发达的强国在国际事务中发挥着独特的作用，但改革国际旧秩序已经成为世界大多数国家和人民的共同愿望。进入21世纪，国际格局呈多元化发展趋势，新兴经济体在世界经济中的相互合作不断深化，发展中国家在全球经济治理机制中的影响力逐渐增加。

国际格局多元化一向强调国家和政治因素在国际市场经济生存和运行过程中的作用，却很少强调意识形态动机、国内因素、社会力量、科技发展以及市场本身在决定全局时的重要性。很多学者批判它，指出它未能证明实力和结局之間的密切联系，也未能预测强权在特定情况下什么时候以及如何采取行动。

尽管很多学者对国际格局多元化理论的批判，但国际格局多元化秩序理论研究学者提出政治环境是自由国际经济秩序存在的条件，并阐明强权国的兴衰是结构变革的重要决定因素，对我们研究理解国际政治经济学的动力给予帮助和借鉴。同时，国际格局多元化理论对当今国际关系建立更加合理、更加完善的国际新秩序的具有更要的借鉴作用。

（作者单位：福建师范大学公共管理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