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三角地区高端服务业与先进制造业耦合协调度研究
2021-02-10方吻吻
方吻吻,李 丽
(安徽工业大学 商学院,安徽 马鞍山 243002)
一、引言
长三角地区是我国综合实力最强、创新能力最强和经济发展最迅速的区域之一,在全国经济中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长江三角洲区域一体化发展规划纲要》指出,加强产业分工协作,全面提升制造业发展水平,打造全国先进制造业集聚区。高端服务业与先进制造业的协调发展是构建具有国际竞争力的现代产业体系的必由之路,也是长三角地区产业结构升级和区域经济整体竞争力提升的关键。
国内外学者关于服务业和制造业协调发展的研究主要集中于以下三个方面:一是分析服务业对制造业的影响。服务业是制造业效率提升的重要源泉,可以促进制造业转型升级。生产性服务业通过结构性和关系性两种方式渗透到制造业的价值链之中,二者之间可以形成网络关系协调发展。姚小远等基于生产性服务业社会分工的日益细化和生产技术专业化程度的提高,分析生产性服务业和制造业之间的联动发展,得出两个产业之间存在联动发展但尚处于初期阶段的结论。二是分析制造业对服务业的影响。生产性服务业和制造业的空间分布存在协调定位的趋势,生产性服务业的定位是制造业定位的函数。原毅军等从制造业业务外包形成生产性服务业的角度着手,指出制造业的技术创新从技术创新收益和研发成本两方面带动生产性服务业的技术创新。三是基于产业间互动角度,分析二者的协调发展。服务业和制造业之间的相互影响在不同规模城市中存在差异,在经济发展水平较高的大城市,两者的协调度较高,且服务业更具优势;在经济发展相对落后的城市,两者的协调度相对较低,且制造业更具有比较优势。产业关联与空间关联的交互是产业协调集聚发展的属性,制度协调和产业的空间聚集则是实现两者之间有效衔接的关键所在。詹同军从“中国制造2025”背景出发,分析了金华市的现代服务业和先进制造业协调路径。高端服务业和先进制造业优化升级的根本驱动力就是二者的内在互动效应。
现有文献分别从服务业对制造业的影响、制造业对服务业的影响以及二者互动角度进行了较为详细的研究,为本研究提供了借鉴。不过已有文献关于长三角地区的高端服务业与先进制造业协调发展的研究较少,且部分研究未将安徽全部地区考虑在内。基于此,本研究在现有文献基础上,选取了长三角地区2014—2018年的数据,利用耦合协调度模型,测度长三角地区三省一市和长三角地区整体高端服务业与先进制造业的耦合协调度,进而提出进一步提升高端服务业和先进制造业耦合协调度的政策建议。
二、长三角地区高端服务业与先进制造业耦合发展模型
(一)耦合发展评价指标体系
鉴于指标选择的全面性、科学性和可行性,借鉴相关文献,文章从规模指标、结构指标、成长指标和效益指标4个维度评价高端服务业和先进制造业的协调发展程度。选取了16个二级指标,均为正向指标,如表1所示。数据来源于2013—2019年《上海统计年鉴》、《江苏统计年鉴》、《浙江统计年鉴》、《安徽统计年鉴》、《中国工业统计年鉴》和《第三产业统计》。
表1 高端服务业与先进制造业系统综合评价指标体系
文章采用熵值法计算得出权重,这一方法可以客观反映由于样本数据的不同所带来的指标变化度对整体系统重要程度的影响。熵值法计算的具体过程如下:
第一步,对指标进行无量纲化处理。由于选取的数据都是正向数据,故采用极值化方法进行数据的标准化处理。
(1)
其中min(χ)和max(χ)分别为第 j 项指标的最小值和最大值。
第二步,计算第 i 个方案下第 j 个指标的比重。
(2)
第三步,计算出第 j 项指标的熵值:
(3)
(4)
第四步,计算第 j 项指标的差异性系数,该系数越大,表明指标对系统的贡献越大。
h=1-e
(5)
第五步,得出第 j 项指标的权重。
(6)
其中,μ为第i个地区的第j个指标值,p为第i个地区第j个指标的归一化值,k为系数,m为研究的地区总数,e为指标j的熵值,h为指标j的熵值冗余度,λ为指标j的权重。
根据上述公式以及经过标准化处理的长三角地区各省市的指标数据,计算出各项指标权重,如表2和表3所示。其中S(i=1,2,…,16)为高端服务业各二级指标,M(i=1,2,…,16)为先进制造业各二级指标。
表2 熵值法确定的高端服务业各二级指标权重
从表2可以看出,高端服务业指标中的S、S、S、S、S、S的权重均在0.05以上,表明企业数、利税总额、产值占第三产业比重、企业数占比、利税总额占比和就业人数增长率对高端服务业发展影响程度较大。其中S对应的企业数对高端服务业的综合发展影响程度很大。S的权重呈现逐年递增的态势, 2018年其权重达到0.074 7,说明高端服务业对专业性人才的需求相对较大,吸纳的高水平人才逐年增加。其他的权重表现出轻微的波动性,其中S对应的高端服务业占服务业比重在0.04~0.07之间波动,可能由于人口的流动性较大,导致服务业就业人数逐年变化。
表3显示,M、M、M、M的指标权重均大于0.05,说明就业人数、产值占GDP比重和产值占制造业比重对先进制造业发展的影响较大。其中M的指标权重均在0.1以上。与高端服务业相似,先进制造业的企业数对其综合发展影响程度很大。M的指标权重均在0.08以上,且呈现出逐年递增的趋势,2018年开始减缓。其他权重均表现出一定的波动性。
表3 熵值法确定的先进制造业各二级指标权重
(二)耦合发展模型的选取
本研究采用耦合协调度模型测算长三角地区高端服务业和先进制造业的协调发展水平。借鉴物理学中耦合系统模型,构建包含高端服务业和先进制造业两个产业子系统的模型:
(1)
(2)
(3)
其中,C为两个子系统的耦合度,其取值在0到1之间。C值越接近于1,说明两个子系统间耦合越好,越接近于良性共振的耦合状态; C值越接近于0,表明系统耦合差,可能不存在相关性,并有继续向无序状态发展的趋势。n为高端服务业和先进制造业选取的指标个数,n为16。μ( i = 1,2) 是耦合系统中第 i 个子系统的综合发展水平,μ是第 i 个系统中第 j 个变量的标准值,λ为各指标的权重。考虑到某些地区可能存在制造业和生产性服务业子系统的综合发展水平相当但都较低的情况下,可能会出现耦合度较高的 “伪协调”现象,需要构造耦合协调度模型,这既能反映产业之间的耦合程度,又能真实反映各产业的发展水平及对系统有序度的贡献大小。耦合协调度模型如下:
(4)
T=αμ+βμ
(5)
其中,D 为两个子系统的耦合协调度,T 为反映两个产业协调效应的综合评价指数,α、β是待定系数。综合考虑高端服务业和先进制造业对长三角地区整体产业的贡献程度,借鉴已有研究,文章取α=0.5,β=0. 5,并将耦合协调度划分为不同等级,如表4所示。
表4 高端服务业与先进制造业耦合协调分类
三、长三角地区高端服务业与先进制造业的耦合协调度测算结果
(一)长三角地区高端服务业与先进制造业的综合评价指数
根据评价指标体系和熵值法计算出的各项指标权重,文章利用耦合协调度模型分别计算出2014—2018年长三角地区高端服务业和先进制造业协调效应综合评价指数(T)。图1显示了长三角整体和三省一市的高端服务业与先进制造业协调效应综合评价指数(T)变动情况。
图1 长三角地区各省市高端服务业与先进制造业综合评价指数雷达图
长三角地区整体的综合评价指数从2014年的0.486 6提高到2018年的0.516 3,总体发展情况较好。2014—2018年高端服务业与先进制造业协调效应综合评价指数雷达网凸出明显的地区包括上海、江苏和浙江,均呈现逐年向外扩张的趋势。上海市的综合评价指数从2014年的0.399 2提高到2018年的0.606 6,扩张速度最快;江苏省的综合评价指数从2014年的0.368 4提高到2018年的0.597 0;浙江省的综合评价指数从2014年的0.389 3提高到2018年的0.521 9。安徽省综合评价指数从2014年的0.424 1上升到2016年的0.534 0,2017年为0.487 8,有凹陷趋势,2018年上升到0.567 6,总体依然为外扩趋势。
(二)长三角地区高端服务业与先进制造业耦合协调度
利用2014—2018年的数据,计算出上海市、江苏省、浙江省、安徽省和长三角地区高端服务业(μ)和先进制造业(μ)的综合发展水平,将其代入耦合协调度公式分别测算出了长三角地区整体以及三省一市各自的高端服务业与先进制造业的耦合度(C)和耦合协调度(D)。计算结果如表5—表9和图2所示。
表5 长三角地区2014—2018年高端服务业与先进制造业耦合协调度发展情况表
表6 上海市2014—2018年高端服务业与先进制造业耦合协调度发展情况表
表7 江苏省2014—2018年高端服务业与先进制造业耦合协调度发展情况表
表8 浙江省2014—2018年高端服务业与先进制造业耦合协调度发展情况表
表9 安徽省2014—2018年高端服务业与先进制造业耦合协调度发展情况表
图2 长三角地区2014-2018年耦合协调度
(1)长三角地区整体高端服务业与先进制造业耦合协调度从初级协调上升到中级协调。
从表5可以看出,长三角地区整体高端服务业与先进制造业的耦合协调度总体处于上升趋势,从2014年的0.672 2上升到2017年的0.746 4,2018年略有下降,耦合协调度为0.707 8。2014年和2015年的协调等级为初级协调,2016年开始上升到中级协调等级。图2显示,2014年、2016年和2017年长三角地区整体的高端服务业和先进制造业耦合协调度均高于三省一市相应年份的耦合协调度。
(2)长三角各地区高端服务业与先进制造业耦合协调度总体处于上升趋势,但变化特征各异。
上海市高端服务业与先进制造业的耦合协调度基本呈现出逐年增加的态势,协调等级从初级协调上升到中级协调,两子系统协调发展较好。从2014年的0.619 8上升到2017年的0.691 3,处于初级协调阶段,2018年上升到0.775 6,位居长三角地区的第一位,进入中级协调阶段。
江苏省高端服务业与先进制造业的耦合协调度提升最大。耦合协调度从2014年的0.584 7提高到2018年的0.771 7。在2014年尚处于勉强协调阶段,2016年提高到0.703 7,进入中级协调阶段,2018年仅低于上海市,位居第二。
浙江省高端服务业与先进制造业的耦合协调度总体呈现上升趋势。2014—2017年耦合协调度在0.609 6和0.657 6之间波动,相对比较稳定,处于初级协调阶段。 2018年耦合协调度上升幅度较大,达到0.703 8,进入中级协调阶段。
安徽省高端服务业与先进制造业的耦合协调度呈现一定的波动趋势。在2014年为0.650 9,处于初级协调阶段;2015年提高到0.706 7,在长三角地区首先进入中级协调阶段;2016年进一步提高到0.723 0,依然处于中级协调阶段;2017年有所下降,为0.681 7,又回到初级协调阶段,2018年提高到0.753 3,重新进入中级协调阶段。
四、结论与政策建议
本文实证分析了2014—2018年长三角地区高端服务业与先进制造业的耦合协调度。结果表明,长三角地区高端服务业与先进制造业综合评价指数呈外扩趋势,耦合协调度逐年上升,从初级协调上升到中级协调,但距离良好协调和优质协调还存在一定差距。长三角三省一市各自的高端服务业与先进制造业耦合协调度总体处于上升趋势,都已经达到中级协调等级。上海作为长三角地区的核心城市,其高端服务业与先进制造业的耦合协调度呈上升趋势,2018年的耦合协调度位居长三角之首。江苏省高端服务业与先进制造业的耦合协调度提升最大;浙江省高端服务业与先进制造业的耦合协调度总体呈现上升趋势,相对较稳定;安徽省高端服务业与先进制造业的耦合协调度呈现一定的波动。
基于以上结论,我们对进一步提升高端服务业与先进制造业的耦合协调度提出如下建议:(1)利用工业互联网、大数据等打造高端服务业与先进制造业协调发展平台,形成专业化分工与创新合作新机制。(2)加大科研投入力度,强化产业的科技创新,深化先进制造业和高端服务业之间的业务关联,通过高端服务业提供的高效服务带动先进制造业的发展,推进先进制造业和高端服务业协同发展。(3)切实充分发挥政府在先进制造业与高端服务业协调发展中的引领作用。长三角地区各级政府紧密合作,深化体制机制改革,围绕“一极三区一高地” 的战略定位,推进长三角一体化建设。发挥上海的龙头作用,江苏、浙江和安徽三省发挥各自产业优势,加强战略协同,形成合力,为推进长三角地区先进制造业和高端服务业进一步耦合协调发展创造良好的环境。
注释:
①高端服务业:主要依靠信息技术和现代化的管理理念发展起来的基于智能化、资本化、专业化和效率化的服务产业。
②先进制造业:指制造业不断吸收电子信息、计算机、机械、材料以及现代管理技术等方面的高新技术成果,并将这些先进制造技术综合应用于制造业产品的研发设计、生产制造、在线检测、营销服务和管理的全过程,实现优质、高效、低耗、清洁、灵活生产,即实现信息化、自动化、智能化、柔性化、生态化生产,取得很好经济收益和市场效果的制造业总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