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疫情时代——信息通信技术人才的危机

信息通信技术是研究信息的获取、传输、处理、存储、显示和广泛利用的新兴科技领域，目前已进入整个社会、经济和人们生产生活的方方面面。然而，许多国家正面临着高技能信通技术人才短缺问题，这势必会阻碍经济的发展、社会的进步。这种情况下，需要我们制定相应的政策来应对。目前，一些国家推出了具有针对性的教育和培训等措施，以求带动数字经济在全球、区域和国家层面的就业与经济增长。

信通技术人才市场现状

一个没有科技的世界是难以想象的。由于信通技术的飞速普及，世界经济社会正在经历深刻的变革。投资必要的基础设施，并以包容和以人为本的态度看待新技术，对于后疫情时代“更高质量的重建”至关重要。信通技术和人工智能的应用，为经济社会带来了历史性的变革，在短时间内创造了巨额财富，成为了加快实现可持续发展目标的关键。然而，信息化、智能化也不可避免地导致了劳动力市场的大动荡，我们必须给予重视。

在此次调研涉及的国家（加拿大、中国、德国、印度、印度尼西亚、新加坡和泰国）中，信通技术在过去几年内发展异常迅猛。印度信通技术企业的增长最为突出，从1998年占国内生产总值（GDP）的1.2%上升到2018年 的7.9% 以上。在2014年至2018年间，加拿大信通技术企业的增长超过了整体经济增长。调研所涉及国家的信通技术企业顺应了全球增长趋势，其目前的发展受到了信通技术类别细分的增长驱动。信通技术制造业成为中国信通技术企业发展的基石，包括硬件在内的信通技术产品出口，也推动了泰国信通技术企业的增长。

信通技术的发展势必影响到就业市场。在调研涉及的几个国家中，信通技术人才在劳动力中占有很高的比例。其中，加拿大的信通技术人才比例最高，约占该国劳动力的 7%。信通技术人才已成为许多国家目前最求之不得的。2014年至2018年期间，加拿大信通技术企业的就业增长超过了加拿大整体经济主体的就业增长。虽然信通技术人才在泰国劳动力中只占较小比例，但该国信通技术企业的就业，在2012年至2017年间以每年 7% 的速度递增。

图1：7个国家的信通技术人才在各自国内劳动力就业中的占比

图2：信通技术人才相对于全国总体平均水平的收入

调研数据显示，加拿大、德国和新加坡 50% 以上的信通技术人才受雇于金融等非信通技术企业，随着信息化步伐的加快，预计未来这一比例将进一步增加。在印度尼西亚，包括电子商务在内的其他经济类企业信通技术人才的就业增长率，高于信通技术企业本身。虽然中国、印度和泰国未提供这类数据，但相关专家强调指出，其他经济类企业的信通技术人才需求量都很大。

由于信通技术人才成为各类企业激烈争夺的对象，支付给他们的薪资一直在增长，而且还会持续增加。薪资增幅最大的是中国，在2012年至2016年期间，中国信通技术行业的薪资增长了一倍，而同期中国的平均薪资仅增长了50%。随着印度信息技术服务业向价值链上游转移，印度信通技术人才的薪资也在急速上涨。在新加坡，信通技术人才的薪资在过去两年中以每年 6.5% 的速度递增。

所有7 个国家的信通技术人才的平均薪资，均高于其他职业的从业人员。图2 显示了加拿大、德国、新加坡和泰国信通技术人才相对于全国平均水平的收入。

泰国的薪资差异最大，其次是加拿大、新加坡和德国。在加拿大和新加坡，即使是薪酬最低的信通技术人才类别的收入也高于全国平均水平。例如，加拿大信通技术制造业和通信服务业从业人员，在加拿大信通技术企业的薪资所得最低，但收入仍比全国平均水平高出 27%。在大多数国家，信通技术制造业从业人员的薪资低于信通技术服务业从业人员。

信通技术职位的技能需求

调研数据表明，7 个国家全都面临特定技能信通技术人才的短缺问题，而这种短缺在拉低效率的同时，还说明社会将力量投入到了劳动力市场不需要的技能培养中，而市场却无法找到所需技能的劳动力。这种技能错位会增加政府、企业和个人必须承担的直接与间接成本。因此，解决技能错位已经成为所有7 个国家政府、企业和个人面临的主要问题。

表1：选定国家中特别难以增补的信通技术职业

如前所述，所有7 个国家都面临信通技术人才严重短缺的问题。行业协会Bitkom 在德国进行的一项调查表明，德国在2019年9月面临124000 名信息技术人才的短缺，而泰国国家统计局2017年的一项调查得出结论，该国信通技术人才缺口达450000 名。印度行业协会NASSCOM 的结论是，该国的信息技术和业务流程管理行业在2018年需要补充140000 名信通技术人才。除此之外，加拿大、德国和新加坡的调研数据显示，预计未来对信通技术人才的需求将大幅增加。根据加拿大经济和社会发展部（ESDC）下辖的加拿大职业预测系统（COPS）提供的数据，预计在2018 至2028年间，核心信通技术职业的岗位空缺将增长40%。德国联邦劳动和社会事务部（BMAS）委托进行的劳动力市场预测估计，到2035年，对信通技术人才的需求将增长26.3%。对信通技术人才需求的日益增长，意味着政府必须采取措施解决目前的信通技术人才短缺问题，并投资培养高技能人才，才能满足未来劳动力市场的需求。

部分国家信通技术人才短缺的严重程度取决于有关信通技术从业人员的资质水平。印度尼西亚通信和信息部（KOMINFO）指出，该国缺乏硕士及以上学位的信通技术人才。中国也是如此，特别是集成电路行业，高端人才严重短缺。

与其他职业相比，某些信通技术职位的空缺较难填补。表1 中列出了加拿大、德国和印度尼西亚特别难以填补的信通技术职位。在中国，受人才短缺影响最大的行业是电子商务、计算机软件和信息技术服务。这些例子说明在信通技术更细化的企业和职位人才短缺的严重性。

为了解决信通技术企业新出现的人才短缺问题，确定所需的具体技能也至关重要。

新兴技术和与之相关的新职位正在显著改变对从业人员的技能要求，这给信通技术企业、高等教育机构和更广泛的劳动力带来巨大挑战。

加拿大、中国、德国、印度和新加坡，针对云计算和人工智能（AI）的技能最为紧缺，企业招聘具有软件开发、商业智能和高级分析等领域技能的员工尤为困难。对信通技术技能的需求也因国家而异。印度工商业联合会估计，60% 至 70% 的印度信息技术劳动力，将需要生物技术、纳米技术、自我监测分析和报告技术（SMART）以及高级分析等领域的技能再培训。

新数字技术的复杂性及其在众多经济领域的不同应用，意味着跨学科学习至关重要。例如，有着悠久多学科学习计划传统的德国，自1990年以来，开设了商业信息学综合学习课程，同时还启动了一些创新的综合学习方案，主要是与大学媒体、卫生和工程系开展合作。在加拿大，对信通技术人才的需求将大幅增加的领域包括医疗和生物技术、农业技术和金融技术。在新加坡，法律和金融领域越来越多地采用跨学科学习方法，以此来培养学生的关键数字技能。

我们能做些什么？

使从业人员尽快适应信通技术需求的快速变化，以人为本的全面终身培训至关重要。在信通技术领域，终身学习有可能推进和加快数字转型，支持国家提升创新能力，促进就业，应对人口变化带来的挑战，并提供平等的技能培训机会。

在接受调查的7 个国家中，加拿大、中国、德国和新加坡推出了终身学习政策。例如，《中国教育现代化2035》提出，致力于营造一个终身学习的体制环境，让教育和行业的从业者都参与其中。然而应当指出的是，近年来，终身学习越来越多地被用作成人教育和培训的替代术语。鉴于信通技术的日新月异，最重要的是采取全面的终身学习政策，例如，从幼儿教育阶段开始，使他们具备强大的基础学习技能，为终身学习做好准备。

毕业生之间的技能差距，会大幅提高从高等教育到工作场所过渡的难度，许多毕业生需要数个月的在职培训来弥合这些差距。工作场所学习现在被视为一种使个人能够获得关键技术的途径，特别是软技能的培训。为了支持这一进程，目前所有7 个国家都在提倡实习和其他形式的基于工作的学习。

新数字技术的复杂性及其在众多经济领域的不同应用，意味着跨学科学习至关重要。例如，有着悠久多学科学习计划传统的德国，自1990年以来，开设了商业信息学综合学习课程，同时还启动了一些创新的综合学习方案，主要是与大学媒体、卫生和工程系开展合作。在加拿大，对信通技术人才的需求将大幅增加的领域包括医疗和生物技术、农业技术和金融技术。在新加坡，法律和金融领域越来越多地采用跨学科学习方法，以此来培养学生的关键数字技能。

人工智能的发展也促进了对跨学科学习方法的需求。作为一项旨在提高新加坡人工智能技能的国家计划，新加坡人工智能项目（AI Singapore）开设了人工智能学徒计划，旨在有针对性地培训和培养新加坡本地人工智能人才，使他们能够在劳动力市场上任职。参与这个为期9个月的全日制课程的学生，来自不同的学术背景，但都预先掌握了一些人工智能和机器学习的知识。

上述例子表明，各国正在高等教育层面就促进信通技术教育的跨学科学习方法进行探索和实践。然而，可能还需要进一步协调方法和增加投资，以便不断完善这些学习方法，进一步增强学生的跨学科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