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花江畔“鸟叔”：为中华秋沙鸭打造栖息“天堂”

石洪宇

在吉林省吉林市，62岁的任建国有着“江城护鸟人”的称号。自1996年起，他一直驻守在松花江长白岛，这里每年有20多种水鸟栖息，其中包括中华秋沙鸭等珍稀濒危鸟类。随着生态环境的持续好转，当地的水鸟种类和数量仍在不断增加。

不过，最让任建国挂怀的是中华秋沙鸭，“它们喜欢群居，但胆子很小，怕声响，对水质、食物要求很高。”任建国很熟悉这些生灵的习性——这是一种比肩大熊猫、扬子鳄珍稀程度的鸟类。

冬雪刚过，多个种群的“客人”已经飞抵江岸。这些水鸟有两部分，一些来自中国南方，在长白岛繁衍，夏季时“举家”返回；一些来自俄罗斯，食物对它们有强大的吸引力。

近些年，松花江沿岸城市采取多种方式治理水环境，并为鸟类提供了丰富的越冬食物。目前，长白岛成了已知的中国东北地区最北端的（大群）水鸟越冬地。

每天天剛放亮，任建国就开始观测鸟群的动态，以了解它们的种类变化、进食、伤病等情况。让其印象最为深刻的是首次与中华秋沙鸭相遇。

“我在（长白岛）上游巡逻，一位摄影爱好者喊我过去，说一只鸭子非常特别。”任建国拿起望远镜才看清对方的模样，嘴部呈红色，肋部有火焰形状的图案。在他的要求下，这名摄影爱好者送了他一张照片。

有了图片证据，国家林业部门还从北京派来专家做调研。任建国从专家那了解到长白岛的意义：充足的食物、安静的环境、洁净的水源、少有人类惊扰，构建了中华秋沙鸭和其余鸟类的栖息天堂——这也正是他一直以来奋斗的意义。

“水鸟比较怕声音，如果惊扰了，第二年就会更换越冬地点。”所以，任建国十分关注人群对鸟类影响。他会劝阻商贩使用喇叭，也会劝离使用音乐的舞团。在春节期间他会持续工作，劝说要在附近燃放鞭炮的居民。

而为了吸引中华秋沙鸭经常到访，他还会出船巡查长白岛附近的环境，尤其是它们经常“藏匿”的滩涂和巨石后侧。

任建国还曾与中华秋沙鸭族群相遇——两只成年鸟类带领十多个幼崽徜徉在江岸。“当时很兴奋，怕打搅它们，我用电话小声地告诉了家人和朋友。”那次相遇的图片，一直被他挂在家里的墙上，“觉得和它们有特殊的缘分。”

在动保专家的建议下，他会时刻关注水质变化以及水下食物状况。“我会尽一切努力，让它们经常回来。”

近些年他洞悉到一些细节，伴随长白岛鸟类逐渐增多，中华秋沙鸭在松花江吉林市城区段出现的频次也在增加。当地已经有多位摄影爱好者在不同位置拍下了它们的身影。

正是因为众多鸟类到访，长白岛逐渐发生变化。小岛附近的小屋，是任建国实际意义上的家。冬天来了，小屋的炉火正旺，持续增加的护鸟志愿者让这里热闹起来，大家和任建国一起巡逻，搬运市民捐赠的鸟粮。目前，这支队伍已有10人。

任建国认为，水鸟数量从几十只逐渐增长到现在的规模，殊为不易。“这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市民不断给它们提供玉米等食物，有关部门修建了围栏和相关设施，给水鸟营造了更好的休憩环境。”

几天前，吉林市在长白岛启动了“河长制”相关活动。在官方和市民的支持下，附近水域还搭建了人工鸟巢。

任建国说，他接下来的任务就是陪伴水鸟们度过这个冬天。“期待和中华秋沙鸭再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