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期间本科生病理解剖学课程在线考试的探讨与实践

王漱阳 刘秀萍 张志刚△ 曾 勇

（1复旦大学基础医学院病理学系 上海 200032；2复旦大学教师教学发展中心 上海 200433）

在COVID-19疫情期间，高校学生无法返校。但是“停课不停学”，复旦大学临床八年制专业2017级本科生都在家进行了《病理解剖学》线上课程的学习。根据《病理解剖学A上》教学方案和教学计划的要求，该课程病理解剖学总论部分的理论和实验课于第六教学周结束，并要求进行考核。考核的目的一方面是为了让授课教师了解2017级临床医学八年制本科生对病理解剖学总论的掌握程度，另一方面也为了让学生们在复习中比对教学要求，针对知识点进行查漏补缺，更好地开展各论的学习。

在线考试系统的发展已经有了较长的历程，但与国外发达国家相比，我国在这方面的理论研究较少，实际应用起步较晚［1］。此前在线考试主要被运用在一些国家级考试，如：全国计算机等级考试、普通话水平考试，或是一些远程教育课程考试。

如何在家进行线上考核是老师们担忧、同学们关注的问题。大家担心的主要问题有以下两个方面：在线考试的可行性和在线考试的公平公正性。目前仅有少数文献研究了高校课程的在线考试系统及其应用［2-5］。通过“中国知网”关键词“线上考试”的搜索，截至2020年4月26日，尚未见到有关于高等教育专业课程学生分散在家进行线上考核的相关报道。因此，复旦大学基础医学院病理学系从本学期一开学就开始筹划“战疫”期间的线上考试。本文将分析线上考试在医学类课程中的应用，并从考前准备、考试监考和考后措施3方面分别阐述我们在本次线上考试中的具体措施、面临的问题和解决方案。

资料和方法

考试形式本课程的线上考试平台选择了复旦大学在线教育中心（网址：http：//fudan.mooc.chaoxing.com/）超星在线考试系统。在平台中的“考试”模块中，设置了单选题30题、名词解释10题、简答题5题，病例思考题1题。并在题目中插入病理大体标本和组织切片显微镜下的图片。考试时，学生可以通过电脑、平板电脑和手机在线答题。本次考试为开卷考试，考试时长60分钟。

考前通知考试前，我们分别通过复旦大学在线教育中心平台、复旦大学eLearning平台和微信答疑群多渠道向所有参加此次考试的学生发放考试通知。

模拟测试在正式考试前一周，我们安排了一次不记分的15分钟模拟考。模拟考试和正式考试的形式一致、题型一致，题目出自平时作业题库。

考试监考利用复旦大学在线教育中心平台在“一平三端”的手机app中监考功能全程监考，如有同学离开考试界面，监考老师便可以通过该功能进行监考，甚至可以直接在线收取该同学的试卷。考试结束后，该监考记录也会继续保存。学生在考试期间离开考场时，系统也会自动给出相应的提示。

考后问卷调查模拟考和正式考试结束，通过问卷星调研考试情况，包括考试设备、是否能顺利进入线上考场打开试卷、是否能顺利答题、图片显示顺利度及答题时间充裕度。

阅卷和评分本次考试的客观题由平台系统按照事先给定的答案自动批改。主观题由病理学系老师们按照统一评分标准在线批阅，由助教进行核对和统分。最后再由各实验课带教老师负责本班学生总分复核。所有学生的试卷也可以批量导出，打印后纸质版阅卷。难度系数的计算：P=X/XMAX，其中P代表试卷难度系数，X为学生群体总成绩的平均分，XMAX为试卷的满分。

结 果

模拟测试情况模拟测试一结束，我们便下发了调查问卷。通过问卷我们发现，大部分学生使用PC端电脑平台网页进行答题（77.07%），15.92%的学生使用手机平台app进行答题，另有少部分学生分别通过平板电脑平台网页（4.46%）和平板电脑平台app（2.55%）进行答题（图1A）。96.69%的同学都可以顺利进入线上考场、打开考卷、完成主观题和客观题。在剩下的5位无法进行模拟考试的学生中，我们发现他们都是因为考试迟到导致无法顺利进入考试界面。重新组织他们进行模拟考，学生按时进入考场后，都可以顺利完成答题，并在线提交电子试卷。模拟测试时有66.88%的同学评价答题时间充裕（图2）。

图1 线上考试学生设备使用种类及占比Fig 1 Types and proportion of online examination equipment used by students

正式考试情况正式考试时，学生使用考试设备的情况相比模拟考略有调整：主要表现为使用PC端电脑平台网页进行答题的同学增多（79.87%），使用手机平台app进行答题的同学减少（11.95%）（图1B）。所有同学都能顺利进入考场答题。有37.74%的同学在考试过程中出现过诸如系统卡顿、系统要求重新登录、系统自动退出、已做答案消失等故障，但基本都能顺利完成答题。使用平台app（包括平板电脑和手机端）出现故障的频率（54.17%）明显高于使用平台网络端（34.81%）。和模拟测试相比，我们额外出题组卷，增加了应用性考题、缩短了各题平均答题时间。因此，正式考试时仅有25.79%的同学评价答题时间充裕（图2）。

图2 模拟考试与正式考试时学生对答题时间充裕与否的评价比较Fig 2 Comparison of students’evaluation on whether they have enough time to answer questions during the practice test and the formal examination

考试成绩小结显示，本次考试选择题20题，简答题2题，病例分析题1题，总分30分（占课程总成绩30%）。通过平台自动统计分析得出，本次考试的平均分24.17分（其中最低分6.5分，最高分30分），标准差4.60。试卷总体难度系数（0.81）与往年同期相当。

讨 论

这次线上考试总体运行平稳，成绩分布合理，达到预期的效果。正式考试结果显示考试效果基本与线下教室堂考相同。同学接受度强，配合好。监考过程清晰可靠。在全面了解和梳理在家分散线上考试流程现状的基础上，我们不断完善不合理的操作流程，这样有助于疫情期间线上考试的流程再造。

线上考试平台的选择考试前必须根据本课程的特点选择合适的考试平台，并对考试平台的功能和载量进行了解和评估，与平台的技术支持人员做好充分的沟通。本课程的线上考试平台选择了复旦大学在线教育中心（网址：http：//fudan.mooc.chaoxing.com/）超星在线考试系统。目前，病理解剖学所有理论课教学，包括课程视频、作业、讨论和反馈，都在该平台上完成，且2017级临床医学八年制专业学生在本课程的完成度接近100%。可见，通过6个学习周的学习，学生对该平台已经非常熟悉，而且不存在网络或设备使用的障碍。

该平台系统采用java语言作为主要的后端开发语言，前端界面的开发使用标准的HTML，支持ORACLE、SQL Server、MySql等主流数据库。页面采用Web2.0 AJAX开发，不需要另行安装插件就可以支持 IE10 及以上版本、Safari、Firefox、Chrome等浏览器。

病理解剖学是一门形态学课程，考试试卷中需要插入形态学图片和照片。此外，医学类的科目考试，除了知识的考核，还有分析和解决问题、医学思维的考察，除了客观题还有主观题的题型。该平台是否能满足此次病理解剖学课程在线考试的需求？该平台中有一个“考试”模块，和“作业”模块一样，已有多种题型的模版，如单选题、多选题、名词解释、简答题等，并能在题目中插入图片。考试时，学生可以通过电脑、平板电脑和手机在线答题。在对学生的学习情况调研的问卷调查中，我们发现91.23%（当时共有114人参加了调研）的该年级专业学生使用电脑进行学习。因此，该平台的考试模块符合本次考试的技术要求。

同时，我们与平台技术支持人员沟通后了解到，该平台曾开展过上万人的在线考试。本次考试参加人员主要为2017级临床八年制专业的学生，加上重修的学生，选课人数共计151人。该平台在线考试容量符合本次考试要求。

充分考虑线上、线下考试场景的差别由于线上线下考试场景存在着客观差异，在线课程需降低集中考核成绩的占比，增加形成性评估在课程总成绩的比重。这样可以加强学生对各章节知识点的及时复习，更有效地提升长期记忆量。另外选择多种考察方式也可以减少“影子学生”存在的可能性，比如口试。

线上考试的优点在于时间上可以做到公平、公正。通过该系统老师可以设置统一的试卷下发和收回时间；可以设置限时进入，限定学生在迟到多少分钟后禁止进入考场的时间；可以限时提交，即限制提前交卷的时间。符合本次考试的公平公正原则。考试日期和时间的设定则须与教学管理部门沟通，避免和其他课程冲突，尤其是对于非期末统一时间考试的科目而言。“限时进入”和“限时提交”的设定需要与教学管理部门沟通，符合学校教学管理的要求。考试时长的设定，则根据考卷题量的需求而定。虽然在正式考试时，大部分同学自我感觉答题时间不够充裕，但从最终评分来看，学生的答题质量还是很高的，试卷总得分率为80.57%。我们分析，一方面可能是因为正式考试本身对学生所产生的压力感和对线上考试的陌生感等主观因素所致，另一方面可能与受到网络响应速度和考核要求改变的客观因素有关。

提前进行模拟测试训练虽然同学们对学习平台的操作已经很熟练了，但仍是第一次使用考试模块。为了提前发现问题、及时处理问题，我们在正式考试前一周，安排了一次不记分的15分钟模拟考。模拟测试采用和正式考试一样的形式，比如有统一的下发和收取考卷时间，设定“限时进入”和“限时提交”，设定了客观题和主观题。在正式考试前，组织同样形式的模拟考对于学生准备考试设备、熟悉考试流程、老师发现问题、调整题量和题目难度、提前做好备案至关重要。

组卷和出题的适当调整出题人员通过该系统对已经组建好的题库、根据题目类型和难度自动组卷，也可以手动组卷。虽然是线上考试，但我们还是按照平时线下教学考试的要求，分别组织了A卷和B卷两套试卷，并交教学办审核和存档电子版试卷。为了保证补缓考和正常时间考试的公平公正性，两套试卷的题型、题量保持一致，难度系数相当。此外，我们把需要记忆的知识点考核前移到平时作业中，在考试时更注重对学生分析、归纳能力和病理诊断思维的考核。所以，在组卷时考虑到试题区分度，我们去除了医学生考试常规的名词解释，增加了应用性强的病例分析。简答题也不再是简单的举例，而是更注重对基本病变的比较、归纳和总结。同时，我们从对学生基础知识记忆的考核，转变为分析、解决问题能力的考核，所以允许学生考试时半开卷答题。可以看出，通过题型和考核侧重点的转化，大部分同学主观上会觉得正式考试的时间不够充裕。

考试后的调研和处理虽然在模拟考试时，同学们都能顺利完成考试，但是在正式考试时依然会出现一些问题。及时了解和解决问题，也是对考试公平公正的保障。所以考试一结束，我们利用多平台及时了解学生考试情况：首先，通过微信群及时收集问题；然后，通过问卷调查及时掌握问题。在平台技术支持人员的沟通和协助下，我们及时解除了的大部分同学关于“线上答题是否得到了及时保存”的疑虑。对于确实存在答案保存出错的个别同学，我们进行了重新组卷和重考。所以，完善的备案对于陌生的线上考试而言非常重要，包括补缓考机制以及由于技术原因导致的重考安排。

此外，今后试卷的存档是电子存档还是纸质存档，抑或是两者皆要，需要视教学管理部门的物理空间和处理器储存空间而定。

其他线上考试模式的探讨对于没有进行线上教学、也没有在线建设班级的课程则需要选择另一种线上考试的模式。比如我们另一门课程（全英文教学的MBBS班级）的补缓考需要沿用之前已经组织好的补缓考试卷。于是我们选择了腾讯会议平台进行线上考试。该平台为开源平台，无需会员注册，学生可在指定时间免费进入考试会议参加考试。考试前，监考人员可以通过会议音频和视频对考生进行身份认证和监考，避免“影子”考生的出现。这同样符合考试的公平公正原则。考试时，老师采取共享屏幕播放幻灯片文件（包括文字、图片、声音甚至于视频），每张幻灯片只设置一道题，每题限定答题时间连续播放。学生则在事先准备好的答题纸上进行书写答题。待答题完毕后，统一回放题目供学生检查。考试结束后，则要求学生迅速扫描答题纸并提交到微信群中，以供教师打印答题纸和阅卷。

总而言之，在“危”和“机”并存的抗疫时期，我们看到了学生在家学习的成效，也看到了线上考试的可行性和合理性。通过组织本次在家线上考试，我们总结了医学专业课程在线考试的以上几个要点，以期为医学专业在线考试的流程再造提供依据。

作者贡献声明王漱阳 研究实施，数据整理和论文撰写。刘秀萍 研究实施，数据整理和论文撰写。张志刚 研究方案设计。曾勇 论文修撰。

利益冲突声明所有作者均声明不存在利益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