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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年来《史记·货殖列传》商业与商人研究述评

2021-01-31史明阳

商洛学院学报 2021年5期
关键词:儒商司马迁史记

史明阳

(北京师范大学历史学院,北京 100875)

《史记·货殖列传》记述了自春秋战国至秦汉时期的一批杰出商人,体现出颇具特色的商业思想,在中国商业史研究上占有重要地位。四十年来,学界对商业与商人研究的关注度逐渐提高,作为研究中国古代商业的宝贵资料,《史记·货殖列传》自然受到学界的高度重视,且已出现相关研究总结[1-3]。不过,目前尚未出现专文对《史记·货殖列传》商业与商人研究的相关成果进行系统全面的梳理。鉴于此,本文拟对近四十年来涉及此问题的研究加以评述,并总结出研究的发展历程与特点。

一、研究概况

(一)商业

目前,诸多学者围绕着先秦以来的商业思想和商人的经营经验这一重要内容,从不同的层面与角度进行分析与讨论。

1.商业思想

对于重商问题的研究,一方面,部分学者从工商业发展合理性与必然性的角度作出阐释。例如,陈其泰指出司马迁肯定工商业致富的合理性和重要性,主张让其自由发展,并且认为发展商品经济具有促进社会经济的发展和社会生产分工的积极意义[5]。刘枫提出“司马迁的重商主张反映了在生产发展的基础上,客观上要求流通环节与之配合的经济进程,在历史上起了保护商人促进经济繁荣的进步作用。”[6]亦有很多学者持相似的观点[7-9]。另一方面,有学者从重商思想的具体内容角度作出分析,肖黎便是其中的代表,他将《史记·货殖列传》中的重商思想总结成司马迁对商业和商人在经济活动中作用的肯定,以及商人经营之道[10]。除以上研究之外,崔凡芝表示司马迁的重商思想具有一定的人民性和民主性[11]。程芳分析了司马迁重商思想产生的直接原因和根本原因[12]。

司马迁在《史记·货殖列传》中提出重商观点的同时,也提到“是故本富为上,末富次之,奸富最下。”[4]3272首先,对于“本末”一词的理解,鹿諝慧认为司马迁对“本末”的使用仅出于语言习惯,它只是主次和农工商的代名词,并无褒贬之意。在她看来,司马迁提出的“本富末富奸富之说”也只是从道德角度的评价而非经济角度[13]。其次,司马迁在《史记·货殖列传》中如何处理本末关系,即如何处理农商关系的问题受到学界关注。陶家柳认为司马迁的重商建立在重农基础之上,他以本致富的观念并不违背重商思想[14]。施丁指出就社会经济生活需求而言,司马迁认为农虞工商四业缺一不可,不分轻重;就农工商虞的社会经济地位而言,则是农业为首,商业次之,不计轻重,但分主次[15]。

在农工商虞“四业并重”的问题上,崔凡芝认为司马迁在《史记·货殖列传》中强调要正确处理四业的关系,尤其是农商关系,揭示出农林工商四业是人们取得物质财富的重要手段和富国富民的重要保障[16]。张大可指出“司马迁从经济人俗发展之‘势’的观点出发,认识到社会出现农工商虞的分工是客观规律,强调四业并重,缺一不可,突破了重农抑商的传统观念。”[17]蹇福阔表示司马迁将农虞工商诸业是社会的自然分工看作社会自身发展的必然结果[18]。在张友彬看来,司马迁从商业流通天下物资、货币及促进工农业生产发展的作用的角度强调了农虞工商四业并重[19]。总体来看,学界对此问题的研究基本持司马迁强调四业缺一不可的观点[20-25]。

2.商业活动

据笔者统计和梳理,现有关于《史记·货殖列传》商业活动的研究主要以卖方的经营、买方的消费以及商业交易平台——市场为立足点。

《史记·货殖列传》中对秦汉以来商人的有效经营理论的总结,是学者们在商业活动中最为关注的问题。付志宇等介绍了《史记·货殖列传》中商人社会物质财富取得的途径,并将工商业者的经营理财手段和方法视为司马迁的微观理财思想[26]。吕庆华认为自然地理和人文地理条件也应是促使商业繁荣的重要因素[27]。从具体的经营方法来看,石世奇认为司马迁将前人的治生之道总结为“斗智”和“争时”,而司马迁本人对经营之道的认识主要在于正确认识社会经济现实选择谋生经营方式或行业,发挥个人聪明才智在经营中取胜,以及“贪贾三之,廉贾五之”等方面[28]。一些学者对把握时势、知人善任、掌握经济规律和资金运作知识、因地制宜经营、保证经营商品的质量、诚一经营、利义结合等经营手段进行了具体分析[29-36]。韦苇结合现实指出《史记·货殖列传》总结的“治生之学”对现代企业的预测与决策,重视产品质量,树立企业形象,重视商品经济文明建设,建立商品经济新程序等经营与管理有借鉴意义[37]。与此不同的是,周良平认为“货殖”不等同于商业活动,《史记·货殖列传》不是专门为商人所作的类传,其文中提到的司马迁“货殖”思想和致富之道不仅限于商业经营[38]。

消费作为商业活动中的重要一环,在研究中同样不可忽视。在目前的研究中,王麓怡等表示《史记·货殖列传》对形成中国古代史学家重视对商品流通、消费活动的描述具有首创作用,并指出司马迁所提出的,重视消费对社会经济具有反作用和消费需求对礼义伦理道德具有基础性作用的观点,丰富了古代消费思想与消费文化,概括了消费需要与现象的问题[39]。刘社建等认为司马迁的消费思想,与其当时所处的时代以及崇尚道家的哲学基础有重要关系,属于“崇奢论”的一派,有着合理性和必然性,对我国目前的市场改革有借鉴意义[40]。陈海丽指出《史记·货殖列传》对以往居民理财思想做了系统的总结,并对《史记·货殖列传》中所体现出的私人的理财与消费思想有所分析[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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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场作为商业活动的平台,其重要性不言而喻。邓福秋通过分析《史记·货殖列传》描绘的西汉时期市场和市场机制,得出资本主义萌芽和资产阶级在战国时期已经产生和兴起的结论,并指出这种结论具体表现在货币地租通行、信用制度发达、平均利润率形成以及“节驵侩”和“僮手指千”等方面[42]。关连芳指出司马迁在《史记·货殖列传》和《史记·平准书》中提出了市场建立的合理性、市场扩大的客观性以及商人进行市场竞争需要具备的“技术”,其见解独到,而且这些关于市场经济的思想是超前的[43]。沈端民具体揭示《史记·货殖列传》展现的市场所特有的作用[44]。王永烈认为《史记·货殖列传》注重商品质量、注重市场行情变化等思想,都具有相当高的科学价值,对我们发展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具有重要的借鉴意义[45]。

(二)商人

《史记·货殖列传》不仅对秦汉以来的商业画面进行宏观描述,同时也对这一时期杰出商人的事迹进行微观记载,其所记录的商人多达十六位。四十年来,学界对这些入传商人进行了颇为深入的研究,主要包括司马迁以何标准选取商人,所列部分商人的事迹,以及儒商相关问题三个方面。

对于太史公以何种标准来选取商人问题,学界持有不同观点。朱枝富将传记中治生者的才能总结为智、勇、仁、强四个方面[46]。李埏在其研究中将太史公为谁立传的标准总结为三点:一是“布衣匹夫之人”;二是“不害于政,不妨百姓”;三是“取与以时而息财富”[47]。李春光等指出司马迁在选择入传的商人,除了拥有大量的钱财与物资之外,更重要的是有德行[48]。

对部分入传商人事例的分析与研究是四十年来研究的重点,目前学界对《史记·货殖列传》中杰出商人的研究主要有宏观和微观两种形式。

一是从宏观角度逐一分析商人事例的研究。于福庆认为《史记·货殖列传》中的商人是深明大义以国事为重的贤良君子,毫无“奸”的成分,他们不仅精通经商之道,还拥有军事家的远见卓识和指挥才能,致富的同时保持着勤俭节约的优良作风[49]。吴小凤通过分析《史记·货殖列传》指出商人阶级在秦汉之际的中国已经崛起,中国商人阶级在中国历史上产生与发展的特点决定了它发展的进程和以后中国资本主义萌芽的特点[50]。亦有学者按商人所处时代进行了分类研究,赵南楠分三组介绍了《史记·货殖列传》中商人的经营事迹,分别是以管仲和计然为代表的春秋时期的经济思想家,以范蠡和巴寡妇清等七人为代表的汉代以前的经济实业家以及以卓氏和任氏等九人为代表的汉兴以来经济实业家[51]。桂芳以经营商业主体、商人资产、经营类型的不同对商人进行归类分析[52]。此外,吴运生、王彬、朱宗宙、金婷婷等学者对杰出商人的经营经验有所探讨[29,53-55]。

二是针对某一杰出商人事例的微观分析,主要集中于范蠡与计然、白圭、巴寡妇清和乌氏倮五人。

《史记·货殖列传》中写道:“昔者越王勾践困于会稽之上,乃用范蠡、计然。”[4]3256对范蠡和计然的商业活动研究的前提是对二者关系进行梳理,明晰计然的身份便尤为重要。对于计然身份的异议主要在于计然为人名还是书名,很多学者就此问题进行过讨论。史若民在分析“计然之策”的内容、现有观点,以及钱穆、赵捷民的“计然之争”后,认为所谓“计然之策”,就是春秋后期辛文子的经济思想,而不是楚人文种[56]。孙开泰在其文章中对已有的有关计然身份的五种观点进行总结后,将计然定为人名,认为他是范蠡的老师[57]。张连伟分析“计然”应为人名,其言论出自《范蠡》二篇中的一篇,因司马迁抄录才称之为“计然曰”[58]。史学、李晓燕、李克平等学者均持有相同观点[59-60]。

在“计然之策”内容的研究方面,史若民认为“计然之策”包含社会形势、天道、农业形势与战备的关系,以平籴调动农工商各方的积极性和贸易,商品货币流通获取利润的方法三部分,且这三者是一个有机的整体,互相为用[56]。余泺对于《计然》中的积著之理和价格变化规律等致富理论也有相关分析[61]。李克平从军事角度出发,指出从“计然之策”中可以看出军事规律与经济规律是相通的[62]。

在关于范蠡的研究中,马兴华把范蠡看作我国最早的经济预测理论家,表示范蠡弃官从商之后能够致富是因为他对经济预测原则的应用[63]。宋诗帆从政治、经商及处世上具体分析了范蠡成功的原因[64]。蔡杰认为范蠡把市场经济发展的必然性作为商业经营思想的指导,根据市场供求关系变化的规律,采取相应积极主动的经营举措,对现代商业经营思想的确定将产生积极深刻的影响[65]。金克木通过对范蠡和商鞅在治国和经济方面是如何使越国和秦国骤然崛起,指出范蠡和商鞅都各有优劣[66]。

《史记·货殖列传》有言:“盖天下言治生祖白圭。”[4]3259司马迁将白圭视为“治生之祖”,陈雪良通过分析白圭“乐观时变”的治生之术和“与僮仆同苦乐”的经营作风,对白圭是如何治生、治生产、治国三者关系有所解释[67]。李先秋将白圭平抑物价的经验归纳为乐观时变、人弃我取人取我与、欲长钱取长谷,以及“平抑物价,扶持生产,增加货源”四方面[68]。在具体分析白圭的经营致富经验方面,赵靖、泽民、张守军、王婷、陈兴国和唐晓卫等人也有类似的研究[69-74]。贾俊侠等对白圭的活动范围、个人事迹以及生卒年代进行了考证,推断白圭生卒年应在公元前375年至公元前290年之间,其主要活动时代是魏惠王时期,活动范围在以魏国为主的中原地区[75]。

学界关于巴寡妇清和乌氏倮的研究已有不少,主要集中于探究其受到的厚待与礼遇的原因。谭平等认为巴寡妇清为秦始皇所礼遇的原因主要是由于秦始皇对水银有巨大需求,她在当地世家大族有重要地位,她贞洁的形象符合秦始皇“匡饬异俗”的政治需要[76]。聂树平将秦始皇为巴寡妇清筑“怀清台”与《周易·坤卦》相发明,以“用六”的易学思想来解释筑台动机,认为原因包括秦始皇崇富立国之心、对母道女道与孝道的宣扬,以及对巴寡妇清开发利用自然资源来服务国计民生的赞誉三方面[77]。崔向东对之前学者所提出的富有说、上层说、捐资说、水银说、巫医说、重商说进行了辨析与驳斥,认为“秦始皇尊奖巴寡妇是因为她贞而清,符合伦理道德要求”[78],秦始皇尊奖乌氏倮是出于笼络,避免他与戎王相勾结,维护北方安定的政治目的[79]。

除上述问题外,一些学者对入传商人是否是为儒商以及《史记·货殖列传》中是否存在儒商的问题发表了自己的见解。黄海涛分析了其中儒商的文化内涵和商业经营,认为《史记·货殖列传》反映的早期儒商开创了中国儒商之源[80]。周桂钿视子贡为中国第一位儒商[81]。马镜涵在其文章中表示:“《史记·货殖列传》中所刻画的商人形象都具有德才兼备的特点,这是早期儒商文化的呈现,是儒学思想和商品经济在特定历史阶段结合的产物,反映出司马迁的经济思想,也对后期儒商文化产生了重要影响。”[82]李宁宁将《史记·货殖列传》中儒商分为有权而善贾者、业儒为商者和贤人所以致富者三类,并总结了早期儒商精神[83]。

二、研究历程及特点

四十年来,有关《史记·货殖列传》商业与商人的研究取得较为丰硕的成果。笔者通过归纳与分析,认为这一时期研究的发展脉络大体上可以分为三个阶段。

(一)第一阶段:1979年至1992年

第一阶段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商业思想和商人经营事例两方面。从商业思想的研究上来看,在本阶段初期,陈其泰、张大可和鹿諝慧等学者对重商问题、四民分业问题以及本末关系问题发表了具有代表性的观点[5,13,17],开启了对此问题的讨论,之后相关研究逐渐增多。在本阶段末期,崔凡芝在重商与四民分业问题上有着进一步的推进,阐发了与前辈学者不同的独到见解[11,16]。从商人的研究上看,主要集中在计然和白圭的商业经营经验的剖析,即“积著之理”和“治生之道”。虽然此时商业经营经验的研究还未成热门话题,但石世奇对《史记·货殖列传》中的商人经营经验以及司马迁对于商业经营的认识所作出的归纳总结,有着较高的参考价值[28]。

随着中共十一届三中全会的召开,国家的经济建设和经济体制改革逐步开展,关于《史记·货殖列传》商业与商人的研究也转到对商业置于何种地位以及如何发展商业的讨论上。并且,这一时期的许多成果都具开创性,起着先导作用,成为日后研究的范例,其中的一些论述与观点至今难以超越。但同时也存在一些问题,学者们在研究方法上主要运用文本分析法,较为单一。研究内容集中在文本内容,研究多是小切入点的问题,扩展性略显不足。

(二)第二阶段:1993年至1999年

第二阶段除了延续上一阶段的研究外,研究出现了新气象,李埏、朱枝富[46-47]等学者对司马迁立传标准的研究,以及王麓怡、邹时荣在其文章中对消费文化进行了分析,为《史记·货殖列传》研究注入了新鲜血液[39]。韦苇[37]、沈端民[44]和邓福秋[42]等的研究将《史记·货殖列传》中的商业活动与现代市场和现代市场经济思想结合。

1992年,邓小平南方谈话使人们冲破了长期以来经济建设面临的困扰与束缚。同年十月召开的党的十四大又明确了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改革发展目标。此背景下,这一阶段《史记·货殖列传》商业与商人的研究,视野更为开阔,更加贴近当下现代经济发展和现实生活,出现了结合现代经济理论来解释文本中商业情况的研究方向及以市场和市场经济为主要内容的新研究。从研究内容上来看,研究逐渐细化和多元,为下一阶段学术推进打下了基础。不过,在某些商业经营思想和发展商业的意义的有关研究中,有部分研究忽略了司马迁所做《史记·货殖列传》的时代,将古代商业思想与现代市场经济理论杂糅,有时不免有些牵强附会的意味。

(三)第三阶段:2000年至今

此阶段的研究多有创新,主要表现有二:一为“旧题新论”,尽管这一时期对于商业思想的讨论在宏观层面延续了前辈学者奠定的“大方向”,但在细节与角度处理上有所不同。程芳更侧重于从重商主义出现的原因来分析司马迁的重商思想[12]。在本末关系的问题上,施丁[15]和陶家柳[14]均提出了与以往不同的独到见解。在讨论四业并重问题时,不再把眼光局限于《史记·货殖列传》本身,而是将四业并重与商品流通、自然资源和货币观念相结合。具有代表性的研究为张友彬的《从〈史记·货殖列传〉看司马迁的经济思想》[19]。对商人的研究,赵南楠和桂芳[52]对商人以类别进行研究,越来越主张对商人的整体把握。关于商业活动的讨论更加注重与现代商品经济的结合。二为“新题竞出”,本阶段出现很多新的研究问题。《史记·货殖列传》中的儒商问题、巴寡妇清和乌氏倮受到厚待背后的原因逐渐被学者关注。

此阶段以来,社会经济建设更好更快地发展促使学术界对于商业经济的研究也更为大胆和开放,呈现出百花齐放的态势,文章数量明显增多,前辈学者已谈及的问题,都有或大或小的新突破,小切入点研究与宏观把握的问题并行,将前代忽略或者没有深入研究的问题进行了推进。与此同时,我们也不得不清楚地认识到,虽然研究的厚度不断增加,但研究的精度与深度出现了瑕疵。在现有文章中对已有问题重复讨论的现象也比较普遍,许多文章尤其是商业思想方面多是以相同角度对同一问题的重新论述,更有甚者文章结构和叙述方式都不加以改变,或将多篇文章重熔再造。另外,研究的广度还有待提高,前辈学者提出但尚未完全解决的问题不应浅尝辄止,比如,地域性商人问题、《史记·货殖列传》中的其余商人是否是儒商问题、白圭为何为“治生之祖”等前辈学者讨论不充分之处也没有再进行深入的探讨,有关《史记·货殖列传》商业和商人可挖掘的新问题亦是很多。这些问题尚待今后的研究进一步完善。

三、结语

近四十年来,学界对《史记·货殖列传》商业与商人问题的研究逐步升温,研究主要集中在司马迁的商业思想、文中所记述的商业活动和商人三个方面。就研究历程而言,大致可以分为1979—1992 年、1993—1999 年、2000—2019 年三个阶段,紧贴时代发展步伐。研究呈现与经济发展的重要时间节点相关联的趋势,展现出鲜明的时代特征。就研究角度与视野而言,从单一的文本分析转变为多角度的综合探究,问题从微观走向宏观再走向二者并举,出现了跨学科、多角度交叉的分析,并且现实性不断增强,从历史走向现实社会。

同时,研究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被完善,每个阶段都有不可忽视的代表性研究成果。第一阶段的研究内容和切入点,在第二阶段得到了延展与发散,研究的角度逐渐细化和多元,而第二阶段中对古代商业思想的过分现代化解读,在第三阶段得到修正,现代经济理论使用更加合理。并且对于前辈学者已谈及的问题,其中或大或小的新突破,均使关于《史记·货殖列传》的研究取得了阶段性进展。

对《史记·货殖列传》的深度探究,在先秦至秦汉社会经济的再认识方面,有着积极的作用。它作为中国商业史研究不可忽略的宝贵材料,其内在可挖掘的问题远不仅此,丰富的学术蕴涵尚有待进一步开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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