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季鸾的新闻思想及其现实意义
2021-01-31汪茵许媛萍
◇ 汪茵,许媛萍◇
《大公报》自1902年6月17日创刊至今已经发展了一百多年。从英敛之到王郅隆,再到新记《大公报》时代的胡政之、张季鸾,《大公报》虽多次变更主编,但它始终站在时代前沿。每位主编都对《大公报》和新闻事业做出了巨大贡献,其中张季鸾无疑是灵魂人物。自1926年张季鸾出任新记《大公报》的总编后,《大公报》明确了“文人论政”的立场。“文人论政”四字体现了《大公报》对国家兴亡的重视,带有丰富的爱国主义色彩,也精辟地阐述了张季鸾“言论报国”的理想。张季鸾的新闻思想,不仅影响着《大公报》的整体发展趋向,还为后来中国新闻业的发展奠定了良好的基础。中国新闻发展史上著名的“四不”主义,就是张季鸾在担任《大公报》主笔期间提出的。
张季鸾的办报活动及新闻思想是新闻史研究的一个重点。《我与大公报》收录了近百篇大公报记者、读者和其他报史研究者的回忆类文章,从多个角度展现了《大公报》在当时的影响和建树。《大公报百年史》 是方汉奇先生研究大公报的权威著作,其系统地总结了《大公报》从1902年到2002年这百年间的历史。王芝琛与刘自立在《1949年以前的大公报》中收集了大量图片,也是迄今为止所有《大公报》历史研究著述中刊载图片最多者。徐铸成《报人张季鸾先生传》对张季鸾进行了全面而详细的记述。《张季鸾集》以《季鸾文存》为基础,大量收录了张季鸾曾在《大公报》上发表过的社论和一些杂文评论。王润泽的《张季鸾与大公报》内容分为三个部分:1929年以前的张季鸾和《大公报》、张季鸾与新记《大公报》、张季鸾后的《大公报》,收录了该报纸上刊登的指陈时政、批评当权的新闻。 这些史料直接呈现了张季鸾在《大公报》的实绩,也为本研究提供了重要的材料来源。本文在综合分析相关著述的基础上,考察张季鸾在《大公报》的办报活动,展现张季鸾的办报思想及其对《大公报》的发展与突破,以期探索对当代新闻业发展的启示。
一、张季鸾的办报思想评述
(一)办报要维护国家利益
国家利益至上是《大公报》从创刊以来就坚持的原则之一。尽管在王郅隆时期,天津报业和军阀关系密切,《大公报》的股份大部分为军阀所有,但《大公报》依旧没有放弃这一原则。进入新记时期,复刊后的《大公报》开启了诸多改革。在张季鸾的坚持下,《大公报》秉持“言论救国”“新闻救国”的理念,既是个人选择,也是时代烙印。自鸦片战争打开中国的大门后,办报成为一股“潮流”,有志文人皆通过撰文发表以期救国,张季鸾也不例外。从最初加入《夏声》杂志到任《大公报》主笔,张季鸾从事新闻三十余年,把自己完全献给国家、社会。《张季鸾集》中收录了大量张季鸾在《大公报》工作时发表的社论、杂文,全书共九章,前三章共122篇文章都是以国家、政治为主题。
在抗日战争、西安事变等国家存亡的关键历史时刻,张季鸾以国家利益为大,积极利用报刊引导民众舆论。《日军占领沈阳长春营口等处》是张季鸾在“九一八事变”不久后发表的社论,文中呼吁全国军民团结一心,反抗帝国主义侵略;九一八事变后不久,张季鸾开办专栏《六十年来中国和日本》,专门介绍中日外交史,向公众揭露日本侵华野心;在“九一八”四周年发表社论“国人应记忆,自九一八掀起之巨大风波,迄今为止并未止息”,呼吁国人牢记耻辱,万不可掉以轻心。张季鸾在发表的《国家真到严重关头》一文中提到:“中国国民今日应觉悟真到国家严重关头,感到救亡图存之重大责任。”①张季鸾:《国家真到严重关头》,《大公报》1931年11月22日。
此外,《大公报》力主抗战,表示“一不投降,二不受辱”。张季鸾希望通过文字来唤醒民众,他发表过不少于五十篇文章来表达对国家前途命运的担忧。西安事变后,张季鸾继续发表一系列文章,如《西安事变善后》《再论西安事变》《国民良知的大胜利》《对西安负责者之最后警告》等,全面分析了国内外局势。张季鸾还在《大公报》上发表社论表达自己的观点和见解,主张全国团结抗日,和平解决西安事变。
“张季鸾毕生所追求的言论自由固然是受到西方自由主义思想的启发,但他的思想根基却是儒家士子的家国责任意识”②传播匠:《平均两年考一次的报界宗师——张季鸾》,搜狐网,https://m.sohu.com/a/330064753_100106491. 2019-7-29.,在《国府当局开放言论之表示》中,张季鸾虽然对当时政府实行言论管制的做法有所批评,但也对特别时期的言论管制表示了理解,甚至常自责自己无法为国家做出更多的贡献。张季鸾曾言:“多年并未能善尽报人应尽的责任,尤其在抗战四年中,对国家社会甚少贡献。”①传播匠:《平均两年考一次的报界宗师——张季鸾》,搜狐网,https://m.sohu.com/a/330064753_100106491. 2019-7-29.字里行间,可见张季鸾的拳拳爱国之心。
(二)办报要坚持“四不主义”
张季鸾与吴鼎昌、胡政之在接手《大公报》后,在新记《大公报》的第一期社论中,张季鸾就提出了后来闻名新闻界的“四不主义”。“四不主义”即“不党、不卖、不私、不盲”。“不党”即表明报纸要以一般公民的身份去发表意见,对利于国家利益的行为表示拥护,并对损害国家利益的行为表示批评。张季鸾曾在日本留学,虽同情同盟会的革命主张,但张季鸾认为报人最好独立于党派之外才能更好地发表言论,便拒绝了加入同盟会的邀请,这是历史记载张季鸾最早对于报纸言论自由的记录。“不卖”指的是办报不接受任何政治方面的救助,不拿言论交换钱财。简而言之,就是言论不被经济所掌握,从而保证报纸的独立性。在徐铸成的《报人张季鸾先生传》中,也反复提到,张季鸾生前与蒋介石、《大公报》均无任何经济往来。“不私”即《大公报》除愿忠于报纸固有之职务外,并无他图。《大公报》的所有报社同仁对于报纸并无私用,愿向全国开放,使为公众喉舌。这要求《大公报》的报人只能担任与报社相关的唯一职务。此外,《大公报》开设“星期论文”专刊,吸引各界人士投稿,对公众所关注的话题展开讨论,如遇上与《大公报》意见不同的,也会照旧发表。《大公报》在获得美国密苏里新闻奖章时,张季鸾曾公开表示,《大公报》并不是任何人的机关报,但要在正义范围内,全国人甚至全世界任何人,都可以把《大公报》看作自己的机关报。“不盲”即不随声附和、也不昧于事实。张季鸾认为作为一个报人要有明辨是非、独立思考的能力,不可盲从,不可盲信,更不许盲争,所以张季鸾主张报人要深入现场,亲自调查取证,以此保证新闻的可靠性。总而言之,“不党”“不卖”“不私”“不盲”都是张季鸾对于保持报纸独立性所做的要求。正是这“四不主义”原则,使《大公报》具备了一个现代商业报刊所应有的特征。
(三)办报要坚持言论自由
近代中国是一个中央集权的专制封建社会,起初并无“言论自由”之概念,大部分文人办报是在“压抑”的言论环境下写文章寻找中国救亡图存之路,但张季鸾却对言论环境是否自由尤为敏感。张季鸾留学日本五年,深受西方自由主义思想的影响,特别是以言论自由为核心的自由主义新闻思想。徐铸成在书中提到,张季鸾对日本的《朝日新闻》与《每日新闻》等报纸具有极大的兴趣,这两家媒体的新闻理念为张季鸾形成自己的新闻思想奠定了基础。
在《张季鸾集》中,从新记《大公报》创办到抗日战争前,张季鸾发表的关于争取言论自由的文章就有十余篇,如《关于言论自由》《国府当局开放言论之表示》《论言论自由》等。张季鸾向往英美式的自由主义,他认为,如若一心为国的言论遭到国家压制,便是国家之罪,作为报人“要公,要诚,要勇”②张季鸾:《张季鸾集》,北京:东方出版社,2011年,第354页,第355页。,而且要分析利弊,在不损害国家利益的情况下,国家无权干涉。在论新闻、报刊与言论自由时,张季鸾更是强调不仅政府不能进行言论管制,各省政要也不能过多干涉言论自由。
在《国府当局开放言论之表示》中,他从政府压制舆论造成的后果这一角度力证言论自由的重要性。张季鸾把对“言论自由”理论的追求上升到了立法的高度,“要知道立法的目的是在指导人们,而不是限制舆论,若当局持着苛刻严厉的态度,中国将永无言论自由”①张季鸾:《国府当局开放言论之表示》,《大公报》1929年12月29日。。张季鸾一生都在为言论自由做努力,使《大公报》成为“敢言”的报纸。
二、张季鸾的职业报刊理念
(一)培养优秀的新闻人才
新记《大公报》三位创始人张季鸾、胡政之、吴鼎昌都是优秀的报人。胡政之在王郅隆《大公报》时期就担任主笔,巴黎和会时派记者亲往现场,抓取一手材料,为报社贡献了大批优秀稿件。张季鸾在任新记《大公报》的主笔前,就已经多次创办报纸,发表文章,从评论、通讯到消息,再到各个栏目的组织策划,甚至对于编辑工作都十分在行。《大公报》除了培养记者的业务能力,还十分注重报人的职业操守。张季鸾所提出的“四不”方针不仅是《大公报》的宗旨,也是每个进入《大公报》的工作人员要上的第一堂课。
除了对报社内部新闻人进行培养外,《大公报》还注重引进人才。新记《大公报》复刊时,张季鸾、胡政之、吴鼎昌分别聘请许萱伯、曹谷兵、王芸生、王文耀、赵恩源等人加入《大公报》。许萱伯原在北京国闻通讯社当记者,其“心细绵密,沉默谦和,文笔至佳”。曹谷兵之父曹成甫最初与张季鸾合办《民立报》,后死于狱中。张季鸾邀请曹谷兵加入《大公报》工作,后来曹谷兵成为该报第二代的领头人。王芸生因多次撰文评论《大公报》的社论被张季鸾看中,任天津版编辑,张季鸾逝世后接任主笔一职。赵恩源为新闻系毕业生,也是《大公报》首个新闻科班出身的记者。另外,还聘请了《中国的西北角》的作者范长江以及写下记录日本受降仪式——《落日》的作者朱启平等人。从新记《大公报》走出了许多优秀的新闻人才,为我国刚起步的新闻事业发展做出了重要贡献。
(二)报纸商业化的经营理念
虽然民国时期西方自由主义新闻思想传入中国,中国的报纸逐渐有了商业化的趋势,但商业化程度尚浅,只是萌芽阶段。张季鸾认为国内报纸自发展起就是“文人论政”的机关报纸,他希望《大公报》在他的努力下,能够既保持中国“文人论政”的传统又向商业化发展。著名学者王润泽说过,《大公报》的诞生是中国新闻业现代化过程中的里程碑。自《大公报》复刊后,张季鸾、胡政之、吴鼎昌就逐步完善了报社机构,决定采取商业化经营的原则,聘用大批有经验的记者和编辑。
在机构设置上,采用编辑、经理双轨制,即把报馆分为经理、编辑两部,以编辑部为重,两部人才轮换。从销售上看,《大公报》在各地设立分销处,形成一张覆盖全国的销售网络;从性质上看,吴鼎昌负责报社的经济来源,胡、张二人以智力入股,可以说《大公报》是一份“私人投资和智力入股相结合的股份有限公司”性质的报纸。“四不主义”中的“不党”则表明《大公报》不属于任何政党,是一家纯正的商业报纸。从制度上看,《大公报》建立了严格的财务核算制度和广告收费制度。除此之外《大公报》还多向有特殊功劳的员工给予股份,请专人为员工看病,体现出现代企业管理精神。在广告经营方面,《大公报》也做得十分成功,有学者称《大公报》是中国近代广告史上的百科全书。
(三)注重报纸编辑的专业化
19世纪时,欧洲新闻界曾批评“中国报纸不像报纸”,而新记《大公报》的出现打破了这一尴尬局面,在国外备受推崇。这得益于张季鸾对新闻编排的重视。张季鸾认为新闻也需要“包装”,他采用了综合编辑法,使报纸的版面变得活泼生动。在张季鸾的指导下,新记《大公报》的新闻正文基本采用五号字,头条新闻重要句、段夹排三号字,编排参差错落。“特别是头条和几个专栏标题,如《随园诗话》所说是‘立在纸上’,而不是躺在纸上,有强烈的吸引力”,这是徐铸成先生第一次读到新记《大公报》时的切身体会。老版《大公报》是通栏编排,而张季鸾在借鉴《朝日新闻》等报的编排后改为多栏编排,两整版用来刊登国内外新闻,开始重视长短新闻的搭配以及不同字体字号的变化,并给当天的重要新闻配置大标题和图片。
此外,新记《大公报》不同于其他同时代报纸,其社评和重大评论一般都放在头版头条处,不安排广告,三四版还大量刊发国内外各地的新闻,体现《大公报》对新闻的重视。张季鸾对编辑工作尤为重视,仅一个编辑部就有职工三十余人,而当时总职工数不过百余人。张季鸾也亲自参与编辑工作,负责修改各类稿件,考虑版面编排和制定稿件标题,审阅各版样版,对待工作精益求精。
(四)发展专业性副刊
1926年9月1日,在新记《大公报》续刊的第一天,《大公报》在第八版上将半版的空间设置综合性文艺副刊——《艺林》,后来在读者要求下,又将《艺林》的篇幅扩展到一整版。1927年,另一个综合性副刊《铜锣》在第八版创刊,《艺林》则移至第五版;后《艺林》在新记《大公报》复刊一周年时改为《副刊一》,《铜锣》改为《副刊二》,并将二者合并为《小公园》。“《小公园》是新记《大公报》连续出版时间最长、在读者中影响最大的一个综合性文艺副刊。”①方汉奇:《大公报百年史》,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4年,第205页。
新记《大公报》的专业副刊发展可分为前后两个阶段,以1928年为界。《大公报》第一个专业性副刊是《白雪》,由“白雪文艺协会”负责编辑,意在用文学来讽刺批判现实社会。《白雪》虽存在时间不长,但为《大公报》开设专业性副刊开了先河。1927年,《大公报》接连推出《家庭与妇女》《电影》《戏剧》《儿童》等专业性副刊。1928年,《大公报》继续推出《文学副刊》《体育周刊》《艺术周刊》。至此,《大公报》的专业性副刊开始走向正轨,除《白雪》经营一年停刊外,其他都以周刊的形式固定了下来。与同时代一些报纸的副刊相比,《大公报》的副刊专业性更强,也有许多实际用处。1929年至1936年,《大公报》又先后创办了二十多个专业性副刊:《科学周刊》《市政周刊》《医学周刊》《乡村建设》《读者论坛》《社会科学》等,副刊的发展为新记《大公报》吸引了一大批的读者。
三、张季鸾新闻思想对当下新闻业的启示
(一)媒体要坚持国家利益至上原则
张季鸾虽然接受过西方教育,但仍然具有中国传统文人的家国情怀以及忧国忧民的赤子之心,坚持报纸的发展服务于国家利益的原则,体现强烈的民族责任感。这值得新一代的新闻从业者学习。当前,国际舆论形势复杂,而“西强东弱”的国际传播格局依然存在,西方媒体凭借传播资源的优势企图垄断国际话语权,在对中国的国内外新闻事件进行报道时也时常缺乏客观与公正,有些媒体甚至颠倒是非,制造舆论事端,尤其是在民族、人权等问题上多次抹黑中国。面对形形色色的舆论挑战,我国的新闻媒体工作者应表现出应有的责任与担当,坚决维护国家和人民利益,勇于针砭时弊,客观地反映新闻事实,正确引导国内外舆论,及时反映群众心声。
(二)新闻工作者要有职业操守
对各类样本和电讯进行审查是张季鸾日常做的工作。在审查时,如果发现重大的、有价值的新闻,张季鸾会在第一时间赶写评论文章。这使得《大公报》总是站在新闻报道的第一线,不仅能够及时引导舆论,发挥新闻评论的真正效益,而且总能以新奇独特的观点给读者以启示。张季鸾作为职业报人对新闻事业的这种职业态度,值得广大新闻工作者学习,新闻工作者要有对职业追求的较真态度和对理想主义的精神追求。在遇到重大新闻时,新闻工作者要不畏艰险,争取在事件发生的第一时间到达现场,承担引导舆论和回应公众关切的重任。
社会公共问题也是张季鸾最关心的。在张季鸾的新闻评论中,有很多关于社会公共问题的内容,张季鸾发表在《大公报》的社评——《青年思想的出路》中呼吁青年人要有责任心和正义心,担负起救亡兴国的重任;《今后之教育问题》《从南开复兴到一般教育》《师道与学风》等文章谈到了国民教育问题;《中国之今后妇女问题》《妇女与抗战》等文章阐述了女性在社会发展中的重要性,张季鸾认为女性的社会地位应得到提高。这些文章充分体现了张季鸾作为知识分子的社会责任感。作为新闻工作者要注重自身的社会责任和公共意识的培养,把社会、国家利益与自身情感高度统一,为人民排忧解难。
(三)社会各界共同推动新闻法的出台
言论自由贯穿了张季鸾的办报生涯,他为“言论自由”立法做出了不懈的努力。张季鸾曾言:“吾人希望中央直接改进统制言论出版方法外,进而希望中央推行此改进办法于各省各地方,使全国地方报纸及其他出版品,同得受法律保障。”①张季鸾:《张季鸾集》,北京:东方出版社,2011年,第355页。当前,我国的新闻传播已经具有较为宽松的言论空间,但是还未有专门管理新闻业的法律。新闻立法是新闻体制改革的核心内容,对推进政治文明意义重大。新闻体制改革作为政治体制改革的一部分,是对社会既定利益关系的调整,其难度是不言而喻的。因此,社会各界应共同推动新闻法的出台,保障新闻出版的权利,规范各类新闻活动,促进新闻业朝着健康有序的方向发展。
结 语
张季鸾坚持“言论报国”,报刊以“国家利益至上”的思想,提出“不党、不卖、不私、不盲”的“四不主义”方针,主张独立、自由、负责的言论,对《大公报》的发展产生了深刻影响。在张季鸾的倡导下,新记《大公报》重视新闻人才的培养,秉持报纸商业化的经营理念,努力提升报纸的编排技巧,坚持发展专业性副刊,使《大公报》具备了现代商业报刊所应有的特征,成为《大公报》发展历史上的顶峰,对此后中国报刊的发展起到了示范作用。作为一名杰出的报人,时至今日,张季鸾的新闻思想对当代新闻人依然具有鲜活的借鉴意义。作为新时代的新闻人,我们需要坚持国家利益至上,像张季鸾先生一般坚持新闻操守,培养崇高的社会责任感和公共意识,使新闻业更好地服务于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