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僵尸企业的影响探究

翁玫芯

改革开放40 周年以来，中国经济取得了飞快的发展。然而近年来中国经济增速放缓，慢慢步入经济“新常态”，中共中央提出“坚持去产能、去库存、去杠杆、降成本、补短板，优化存量资源配置，扩大优质增量供给，实现供需动态平衡”。改革面向供给端，而供给侧改革的根本在于去产能，去产能的首要目标是处置“僵尸企业”。“僵尸企业”一词最早由 Kane（1987）提出，它是指陷入经营困境，但因获得放贷者或政府的支持而免于倒闭的负债企业。

黄少卿和陈彦（2017）利用2001 年到2007 年中国工业企业数据研究发现，中国的僵尸企业分布如下：僵尸企业的数量以及规模与占比总体与经济周期具有相关性；在东部地区，市场化水平相对较高，僵尸企业数量与资产规模相对于中西部要低；相反西部地区僵尸企业数量与资产规模占比相对较高；分行业看，政府垄断定价和国有企业为主的行业僵尸企业数量占比相对较高；分所有制看，国有僵尸企业的资产规模占比始终是各类所有制中最高的。

近年来僵尸企业问题受到越来越多的关注，已有研究表明僵尸企业的问题不容忽视，已经严重影响我国经济的平稳健康运行。根据已有的研究，本文将重点阐述僵尸企业对资源错配，创新，投资以及就业的影响。

一、僵尸企业对投资与创新的影响

僵尸企业的特征在于资不抵债，利润率低甚至为负，原则上应该倒闭却依靠政府等的救助继续经营。这其中的原因包括政府为了获取短期稳定地对就业进行保护、银行避免不良贷款显性化，以及政企合谋( 聂辉华等，2016)等政府干预因素。这样一来，无疑会挤占其他企业的资源，使得一些高效或者利润及产出相对较高的企业即非僵尸企业面临信贷约束或者其他政策制度约束，投资受到抑制。

僵尸企业不仅会挤占投资，还会降低企业的创新能力。创新需要资金投入，而僵尸企业会通过市场的信贷配置进而影响非僵尸企业的创新水平。这是由于银行投入某个行业的资金量是有限度的，当僵尸企业获得部分贷款时，同行业内正常的企业将受到信贷约束而影响创新。此外由于僵尸企业可以获得持续性的贷款，因此在产品市场占据一定的份额，这加剧了原本具有盈利能力的企业的负担，额外支出上升，比如广告宣传，产品研发等，一方面融资约束较大，一方面经营成本上升，这进一步阻碍了创新。

二、僵尸企业对税负的影响

在经济新常态下，为激发企业活力，推动经济发展，推出了“减税降负”。僵尸企业的存在扭曲了税负结构。僵尸企业一方面不具盈利性，纳税能力低，导致税源减少，另一方面通过享受补贴或者救助性政策优惠等多种途径耗费财政资源，加剧地方政府的财政紧张( 申广军，2016) ，并且使得财政收入更加依赖于有纳税能力的正常企业( 李旭超等，2018) ，从而对正常企业形成“税负竞争”。税负提高，这对正常企业具有正向的逃税激励，低报或者瞒报现象频出，危害严重。

三、僵尸企业对产业与就业的影响

产业的发展是一个优胜劣汰的过程，僵尸企业的存在影响了企业的进入退出机制。不仅抑制了新企业的进入，还将盈利能力低下的僵尸企业留在行业内，行业内企业数量上升，加剧了企业间的竞争，降低了优质企业的盈利能力，而僵尸企业由于受到补助，却影响甚微，逐渐行业内高效企业退出市场，产生“劣币驱逐良币”现象，进而产业发展停滞不前。

目前还有很多地方政府出于“稳增长、保就业”的目的，以及防范可能引发的失业震荡等社会性问题，主动或被动地对僵尸企业进行“输血”行为，使得部分理应被清理的僵尸企业得以存续而出现“僵而不死”现象（黄少卿、陈彦，2017）。相关研究证明了僵尸企业能在一定程度上保就业，但是对于正常企业而言，这个结论并不成立。僵尸企业效率低下，但是却占有重要的资源，而正常企业受到融资约束的影响，不能扩大企业规模，进而劳动力需求下降，抑制了就业增长。此外，如上所言僵尸企业“僵而不死”破坏了企业进入退出机制，影响企业间的生产要素重新配置，劳动力技能固化，使得劳动力市场供求不匹配，造成结构性失业。综上，僵尸企业阻碍了正常企业的就业机会以及就业人员的流动。

四、总结

僵尸企业严重阻碍了我国经济转型发展，通过影响资源配置进而对经济产生负向影响。正确有效地处置僵尸企业是目前关注的焦点。僵尸企业“僵而不死”的关键在于获得存续资助，比如信贷资金，要解决僵尸企业的问题，要从源头抓起。政府要减少干预，要让看不见的手发挥作用，一个资不抵债的僵尸企业，多年下来最终会被市场淘汰，也就清理了僵尸企业。此外要加强对银行的监管，银行出于各种原因给僵尸企业不断“输血”，这是最直接的救助，对银行的贷款质量的监督就显得尤为重要。针对过剩产能，我们要多方化解。对于产能过剩严重的行业，政府可考虑用于贫困地区的建设或者进行人道主义救助，也可以从需求端着手，扩大国际市场。对于企业，企业自身要改善公司治理、推动股东采取改组董事会或经理层以及资产重组，要鼓励企业做优做强而不仅仅是做大。通过各方的切实努力，加快经济转型，促进经济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