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国际法视角下的美国遏华问题

顾华详

（新疆师范大学，乌鲁木齐830046）

中国坚定维护多边贸易体制，“坚定维护中国企业海外合法权益”和“加强涉外法治体系建设，加强国际法运用，”［1］特别是积极参与全球治理体系改革和建设，维护和完善多边经济治理机制，积极营造良好外部环境［2］，是中国实行高水平对外开放基本国策中的重要内容。坚持“透视美国等西方国家正加速酝酿和主导的双边和多边、区域和全球的‘规则变局’迷雾，有效反击打着‘规则’旗号的保护主义、单边主义、霸权主义，推动构建以公平合理规则为基础的多边体系，深度参与全球治理体系大变革，”［3］是确保中国于变局中积极开新局，实现经济稳健而高质量发展，特别是凝聚国际共识，共同维护国际秩序和国际安全所应当高度关注的重大问题。

一、美国践踏国际法和WTO多边自由贸易原则，损害国际社会整体利益，应高度警惕

（一）美国极力主导单极独霸的世界秩序严重违反国际法规则

条约、国际习惯法和各国承认的一般法律原则所确立的“国家主权平等、互相尊重主权和领土完整、互不侵犯、互不干涉内政、平等互利、和平共处、和平解决国际争端、禁止以武力相威胁和使用武力以及民族自决”等都是国际法确立的各国应当共同遵守的基本原则，对国际社会具有普遍的法律约束力。互惠（Reciprocity）、透明度（Transparency）、市场准入（MarketAccess）、促进公平竞争、经济发展、非歧视性以及权利与义务平衡等是世界贸易组织 （WorldTradeOrganization，WTO）多边自由贸易规则体系所确立的基本原则，是以国际法为基础的多边贸易体系的基本准则。“维护国际和平与安全”是中国、美国、英国、前苏联等4国于1943年10月30日，在莫斯科共同发表的《普遍安全宣言》中提出的国际法基本原则之一，特别是“促成国际合作的原则”，更是早在1941年6月，由英国、美国和法国等“同盟国”在伦敦签署《同盟国宣言》中确定的一项核心内容。自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形成的规范国际秩序的原则、规则和机制，都已在1945年10月24日正式生效的《联合国宪章》及一系列国际法律文书中得以确立。各国“主权平等、厉行法治、共同安全、共同发展、开放包容、可持续发展”等是当代国际关系的基本准则，是维护国际秩序与世界和平发展的重要基石，也是弘扬国际法治精神，推动国际关系法治化的基本遵循，各国理应自觉坚持和维护“以《联合国宪章》宗旨和原则作为处理国际关系的根本遵循和国际秩序稳定的重要基石”［4］。因此，国际法治精神不容亵渎，任何背离法治精神、严重违背国际法和国际关系基本准则的行为，都是不能被国际社会所接受的。

如今美国却坚持单边霸凌，仍以“国际法维护者”自居，肆意以其国内法取代国际法和WTO多边贸易规则，对华滥施制裁，严重破坏国际秩序、国际合作，深刻威胁着国际政治经济安全。特别是美国肆意对中国实施战略压制、战略围堵、战略竞争，导致中美在涉及国际法治、政治、经贸、科技、军事、意识形态等多领域、多维度、多层面的关系异常复杂。纵观国际经济发展大势，美中两国经济高度关联，尽管中国努力坚持将“协调、合作、稳定”作为中美双边关系的总基调，但美国为保护自身利益和极力遏制发展中国家，总是频频破坏国际经贸规则，特别是持续对华实施全面扼制已经成为其长期战略的基点，在国际上挑起了国外反华势力的嚣张气焰，对中国国际形象造成了严重的负面影响。美国对华惯常是“以国内法代替国际法”解决问题，特别是频频动用政府、社会、国际组织力量，全方位遏制和打压中国，这不仅与国际法和WTO规则相抵触，而且从根本上“阻碍多边贸易体制向着更为开放和包容的方向发展”［5］。拜登政府继承了特朗普政府将中国确定为“战略竞争对手”的定位，仍然坚持抛弃国际法治的路径，而以政治干预的手段、强硬的态度对待中国，继续以台湾、南海、涉疆、涉藏、涉港，及军事、政治、科技、经济、产业等问题挑战中国的核心利益。2021年4月22日，美国国会参议院外委会又审议通过了“2021年战略竞争法案”。该法案以中国为对手，充斥冷战思维和意识形态偏见，粗暴干涉中国内政；蓄意制造意识形态对抗，特别是涉台条款严重违反一个中国原则和中美三个联合公报规定，向“台独”势力发出严重错误信号［6］。美国执意奉行霸权主义思维、冷战思维，极力推行“美国第一”“美国优先”，热衷于搞七国集团、四国机制、拼凑“民主十国集团”等小圈子，严重践踏国际法和WTO规则体系，危害以联合国为核心的多边体制。

这也充分表明，美国根本不可能与国际社会保持良性的竞合关系，不可能顺应世界多极化的发展，不可能奉行多边主义，不可能理性务实看待中国崛起，更加不可能支持以联合国为核心的国际机构在全球事务中发挥核心作用。因此，美中之间遏制与反遏制的斗争必然是一场惊心动魄的正面搏击战，而且是变化多端，但又万变不离其宗的持久战。依法应对美国霸凌行为的实践一再提醒我们：越是关涉长远、关涉大局、关涉国际秩序，越是局势艰险、情势复杂、斗争激烈，就越是要坚持践行习近平法治思想的目标指向不动摇，坚持党的领导、以人民为中心、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法治道路不动摇；毫不动摇地统筹推进国内法治和涉外法治，持续加快涉外法治工作的战略布局，加快健全维护国家主权安全和发展利益的法治体系，持续提高依法遏制美国等西方敌对势力破坏、阻遏中国和谐稳定和高质量发展的法治能力，坚定推进人类命运共同体价值观上升为国际社会的价值共识。

（二）美国肆意破坏国际经贸规则和市场竞争原则，目标虽然直指中国，但危害的却是世界各国

美国扼制中国的措施不断变化，千方百计地对中国进行全面挑衅与深度遏制［7］。仅特朗普执政4年期间，就至少针对中国实施了3900多项制裁措施，频率达到了每天3次，严重践踏了WTO规则和国际法及国际关系基本准则。美国严重违反世贸组织基本原则和违背其一贯标榜的市场竞争原则及国际经贸规则，依据《1974年贸易法》单边霸凌实施对华制裁，频繁对华发起“301调查”，仅在2018年7月和8月，就分两批对自中国进口的500亿美元商品加征25%关税；2018年9月24日起，又对自中国输美的2000亿产品加征10%的关税。美国随意泛化国家安全概念、滥用出口管制措施，动用国家力量恶意打压中国企业，已将382家中国公司及机构列入“实体清单”，将44家中国企业列为“共产主义中国军方企业”，公布包括73家中国企业在内的“军事最终用户清单”，并颁布含有明显歧视中国企业条款的所谓“外国公司问责法案”。为打压中国民营企业华为公司，美国竟公然滥用刑事司法程序和美加引渡条约，以莫须有罪名扣押华为首席财务官孟晚舟为人质至今［8］。美国冷战思维和意识形态偏见不断膨胀，挖空心思勾连以美国为首，英国、加拿大、澳大利亚和新西兰积极参加的“五眼联盟”（theFiveEyesintelligence community），抱团持续升级对中国企业的政治打压，联手形成遏制华为5G技术、香港国安立法、印太战略等多个议题方面的综合性政治、安全甚至信息产业与经济联盟的目标就是极力全面遏制中国的发展。

（三）美国极力抹杀中国保护知识产权的巨大努力与成效，严重违背与贸易有关的知识产权协定（TRIPS）

有效、充分保护知识产权，减少其在国际贸易中的扭曲及障碍，确保实施保护产权的措施及程序本身不致成为合法贸易的障碍是TRIPS（Agreement onTrade-RelatedAspectsofIntellectualProperty Rights）的立法宗旨。TRIPS旨在减少对国际贸易的扭曲与阻碍，促进对知识产权在国际范围内更充分、有效的保护，确保不损害成员方依据《巴黎公约》《伯尔尼公约》《罗马公约》及《集成电路知识产权公约》等履行应当承担的义务，确保知识产权的实施及程序不构成合法贸易的壁垒。为此，成员方应遵守最惠国待遇、国民待遇（除世界知识产权组织主持下订立的、有关取得或维持知识产权的多边协定中所规定的程序之外）、权利用尽及知识产权的保护和行使应有助于促进技术革新、转让与传播等基本原则，有利于促进技术知识生产者与使用者互惠互利，增进国际社会、经济福利和保持权利与义务平衡。中国政府一贯高度重视知识产权保护，模范执行TRIPS的制度规则，维护公平竞争的市场秩序。但美国却依据国内法无端指责中国侵犯知识产权，目的就是要遏制中国高质量发展，其行为已经严重破坏了TRIPS确定的制度规则。

促进科技进步和人类社会的发展，是科技创新的重要源泉和主要目的。中国是世界法制文明发达最早的国家之一，中华法治文明随着陆海两条丝绸之路广泛传播并影响着东西方国家的法治，为世界法治文明作出了重要贡献［9］。中国在高铁、地铁、高速磁浮、5G和移动支付等领域，开展国际科技合作的空间非常大［10］。促进科技进步和人类社会的发展，是科技创新的重要源泉和主要目的。美国违背国际法治和WTO多边贸易规则，故意打乱正常国际分工体系，降低资源配置效率和产业发展速度，遏制科技创新和产业发展，甚至不惜逆时代潮流来疯狂压制全球网络技术进步，严重破坏了全球开放合作的法治与科技创新生态，阻碍了人类社会新一轮科技革命的进展，深度损害了世界法治与经济的健康发展。因此，中国应团结国际社会的力量，坚持共同统筹推进知识产权领域国际合作和竞争，在坚持提高技术进步的同时更加注重创新体制和创新能力的进步，积极“深度参与世界知识产权组织框架下的全球知识产权治理”［11］，重视借助RCEP机制从市场准入角度进一步丰富和完善WTO规则中包括知识产权、服务贸易和经济合作等内容，拓展服务贸易和投资开放水平，尤其是加快推进“一带一路”共建，推动全球知识产权治理体制机制及国际规则和标准日趋合理完善，为维护和促进世界经济复苏与稳定发展持续发挥重要作用。

二、美国践踏国际法，用国家力量打压中国企业，严重违反《联合国宪章》

（一）美国肆意破坏国际法治终究损害的还是自己的利益，走的是一条害人害己的邪路

本来后冷战时代的国际秩序和国际法规范就带有浓厚的“西方中心论”和“西方优越论”成分，而美国对待国际法的态度又采取“合则用、不合则弃”的态度，即凡是不符合“美国优先”的就是“违反国际法”。《联合国宪章》规定，“维护国际和平及安全”“制止侵略行为”“发展国际间以尊重各国人民平等权利自决原则为基础的友好关系”和“促成国际合作”、遵循各国主权平等、以和平方式解决国际争端、在国际关系中不使用武力或武力威胁以及不得干涉各国内政等原则是《联合国宪章》的宗旨。“美国优先”显然是违反了《联合国宪章》第73条规定的“予以公平待遇”“促进国际和平及安全”的规定，与公平正义的国际规则相抵触甚至是对抗国际法和WTO规则体系的行为，严重破坏了国际秩序。正如美国经济学家保罗·克鲁格曼所尖锐批评的：“美国一些政客‘自我毁灭行为’更深层的根源在于他们都是美国自私主义的信徒”［12］，都是对国际社会普遍认同的市场经济公平竞争原则的背弃和对国际规则的肆意践踏。美国还从未停止全球窃密活动，国家情报、商业信息等一概都是美国国家安全机构攻击的目标，严重践踏了他国主权和国际法则，但美国往往以疑邻盗斧的心态指责他国。其单方面退出由其牵头的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退出伊朗核问题全面协议，退出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联合国人权理事会、气候变化巴黎协定、全球移民协议等……无疑都凸显了美国毫无法治意识和契约精神。美国与欧盟联合发表暂缓加征关税的声明还不足月，就再次要挟对汽车加征25%关税……其完全是把美国利益作为国际法来施行的。“美国优先”政策同样也严重损害了美国企业利益，3400余家美国企业强势起诉美国政府，并将美国政府和美国贸易代表诉至国际贸易法院，诉求法院判定政府征收的对华关税“无效”。可见，所谓的全球产业链重构或 “去中国化”［13］及与中国 “脱钩”，都是违背国际规则和公平秩序的损人害己的行为。

（二）美国推行“公平贸易”的实质是搞保护主义和单边主义，走的是违反《联合国宪章》的歪路

美国以其国内法取代国际法和WTO多边贸易规则，使“公平贸易”变成了“霸权贸易”，成为阻碍世界经济共同发展的绊脚石。在世界正在经历百年未有之大变局、新冠肺炎疫情全球大流行、经济全球化严重受挫的形势下，美国大搞保护主义、单边主义等严重破坏国际法和WTO多边贸易体系的行径，给世界经济社会发展和国际局势的稳定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挑战和考验。自联合国主导国际秩序的70多年来，全球再没有发生世界性的战争与冲突。一系列的事实证明，当今“世界多极化趋势没有根本改变，经济全球化展现出新的韧性，维护多边主义、加强沟通协作的呼声更加强烈”［14］。中国积极倡议“一带一路”， “一带一路”实施8年来，直接推动沿线65个国家共同发展，并辐射到世界更加广泛的领域，仅沿线国家总人口就超过40亿，超过全世界1/3，对国际关系产生了实质性改善。中国与世界大多数热爱和平的国家共同推动多边主义，特别是通过“一带一路”共建等层面的经贸合作规则协调，共同营造遵守以《联合国宪章》宗旨及原则为核心的国际法、维护WTO多边贸易体系，坚持共同营造开放包容的合作环境、共同激活创新引领的合作动能、共同开创互利共赢的合作局面［15］。纵观世界经济社会发展的历史，唯开放则兴，封闭则必衰。国际社会合力应对单边主义、保护主义逆流和纷乱不已的美国政局，推进全球治理法治化；坚持统筹推进国内法治和涉外法治，加快涉外法治工作战略布局，形成系统完备的涉外法律法规体系，协调推进国内治理和国际治理，提升涉外执法司法效能，更好维护国家主权、安全、发展利益［16］。这是中美乃至世界各国必须共同面对的一项长期而重大的课题。中国必须及早全面深入、与时俱进地开展研究，强化法治应对的战略性和前瞻性，探求有效的妥善应对之策。特别是国际社会应维护以联合国为核心的国际法治体系，共同维护包括《联合国宪章》在内的国际法和WTO规则，维护世界秩序和国际安全，坚持团结合作，共同走多边主义之路，是国际社会携手应对全球性挑战与危机，赢得共同发展的必然之举。唯有各国坚定携手共同维护WTO多边贸易体系和国际法治，才有利于不断形成更多公平而务实合作的发展机会，才有利于促进世界经济包容性的共同发展，才有利于各国人民共创共享有增长有获得感的发展成果。

（三）美国背离《联合国宪章》的初衷，走的是一条谋求全球霸权的绝路

坚持《联合国宪章》宗旨和原则、尊重文明多样性、尊重世界各国主权、尊重国际关系基本准则和致力于国际关系民主化是多边主义的基本行为准则。随着中国经济在世界经济中的份额占比越来越高，美国对华挑起的贸易摩擦也越来越多，特别是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之后，美国持续不断地挑起对中国的贸易摩擦，对从中国进口的商品进行反倾销调查和征收高额关税。美国贸易政策使现有的国际经贸秩序和规则受到挑战［17］。众所周知，在国际贸易中严守法治精神和国际法及WTO规则，是实现公平贸易的底线要求。美国传统基金会国际经贸研究中心主任TerryMiller（特里·米勒）认为，“贸易其实是中美继续对话并解决问题的最好方式之一，能继续讨论贸易问题对我们来说是对话的非常重要的方式，这将是中美在未来重建信任的一种方式。”美国华盛顿的顶尖保守派智库—哈德逊研究所中国战略中心主任MichaelPillsbury（白邦瑞）认为，“贸易和全球化问题是更大的国家安全问题的一部分”。法国团结与进步党副主席卡雷尔·维希肯指出：“美国一些政客忘记了美国参与制定《联合国宪章》的初衷，肆意破坏以国际法为基础的国际秩序，大搞双重标准，粗暴干涉他国内政，将军事、经济、外交和舆论挑衅常态化。”［18］联合国75年的实践充分证明，无论是贸易还是全球化，处理国际关系都必须以《联合国宪章》宗旨和原则为根本遵循，以国际法治为基础，而平等与公平则是这个基础的核心。公平贸易是秉持协商一致、互利互惠原则的结果。但美国强调的所谓“公平贸易”，则是以“美国优先”为前提的，独以维护美国利益为目标，让各国产品的关税水平和行业市场准入都与美国完全一致，这是国际法和WTO规则所禁止的。美国一些人所鼓吹的“全球法律治理”，无视发展中国家的发展权，其实质就是以其国内法和司法权凌驾于国际法和WTO多边贸易规则之上，目的是要通过建构全球法律秩序维护美国的全球霸权。国际社会应“坚持以国际法为基础、以公平正义为要旨、以有效行动为导向，维护以联合国为核心的国际体系”［19］，坚持共同维护包括《联合国宪章》在内的国际法和WTO规则，维护世界秩序和国际安全，坚持团结合作，共同走多边主义之路，仍是国际社会携手应对全球性挑战与危机，赢得共同发展的必然之举。显然，只有坚持多边主义，团结和引导世界各国坚持国际法治，共遵《联合国宪章》；团结抗疫，共筑卫生健康共同体；坚持开拓创新，共建世界经济一体化新格局；坚持开放合作，共创全球互联互通大通道，共促高质量发展；坚持和衷共济，共同稳定世界形势，共同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才是人类社会共同赢得未来的必由之路。

三、美国奉行单边主义、保护主义，完全与国际法和WTO宗旨相背离，践踏了国际法治的公信力

（一）美国贸易政策突出的是以遏制中国为导向

具体表现“在WTO和中国问题上，美国的政策愈加趋于强硬，也更加不顾及损害多边贸易体制”［20］，而是极端地强调其国内经济发展的需要。导致美方所强调的“公平贸易”严重违背国际法和WTO规则，损人不利己。公平是法治的基石，也是国际贸易可持续发展的原动力。没有“公平”就没有国际贸易和国际法及WTO规则。“公平贸易”规则贯穿于国际贸易的全过程，对贸易双方或者多方都具有国际法和WTO规则的约束力。但长期以来，美国一面在指责别国不遵守国际贸易规则，一面又故意阻碍公平贸易、严重扭曲市场竞争、滥用国家安全概念阻碍要素自由流动、乱舞知识产权保护大棒、损害全球产业链的健康发展，恶意破坏以规则为基础的多边贸易体系。美国在“公平贸易”方面已经成为肆意践踏国际法则和WTO多边贸易体制的“狂魔”。美国践踏的是以其和西方法治规则为基石所形成的国际秩序。“美国是WTO争端解决机制的最大利用者，涉美案件分别占所有WTO案件的47%和上诉案件的66%。”［21］但美国却出尔反尔，悍然违反WTO多边贸易规则，宣布对巨额中国产品加征关税，显然是对WTO多边贸易规则和国际法治及其中美两国国际合作关系的肆意破坏。“未来随着中国企业日益成为美国反托拉斯重点关注对象，中国企业会面临更多挑战，需从美国国内法、国际法、中国相关政策法规的制定以及企业自身行为的合规性等方面积极应对”［22］，美国全面遏制中国崛起和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恰巧都与“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是中华民族近代以来最伟大的梦想”［23］不期而遇，中美关系在全球大博弈的战略性进一步凸显，并将继续在法治、意识形态、社会制度、综合发展等层面展开持续深入的竞争，其利益目标具有重大性、影响具有全局性、结局将影响百年变局的走势，甚至会调整世界格局体系。因此，中国必须坚持以习近平法治思想为指导，以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为宗旨和目标，紧密团结国际上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共同坚持开拓国际合作共赢的新局面；共同依法“维护多边贸易体制，积极参与世界贸易组织改革，推动完善更加公正合理的全球经济治理体系；”［1］共同坚定维护多边贸易体制，遵循和健全国际法治与规则体系，特别是要合力应对单边主义、保护主义逆流，推进全球治理法治化；坚持统筹推进国内法治和涉外法治，加快涉外法治工作战略布局，形成系统完备的涉外法律法规体系，协调推进国内治理和国际治理，提升涉外执法司法效能，更好维护国家主权、安全、发展利益［16］。这是中美乃至世界各国必须共同面对的一项长期而重大的课题。中国应及早全面深入、与时俱进地开展研究，强化法治应对的战略性和前瞻性，探求有效的妥善应对之策，坚持运用法治手段为更加有力地应对单边主义和保护主义挑战贡献智慧和力量。“中国法治应对国际贸易领域的挑战，应在战略性和前瞻性上深谋远虑”［24］，相关法律的“立改废释”工作中应重视更充分地研究国际贸易、投资和服务的法治保护之策，并保持国内法律与中国参加的国际条约的一致性，形成与国际法、WTO规则体系相互呼应的法治格局。特别是应坚持以习近平法治思想为指导，从百年未有之大变局挑战的实际出发，主动适应国内构建新发展格局的需要，重视积极有效预防和解决国际经贸争端，全力推进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构建，加快推进国内法治和涉外法治的统筹，“健全维护国家主权安全和发展利益的法治体系”［25］，为保护中国企业在国外合法权益提供更好的国际和国内法律保护。

（二）美国极力奉行单边主义政策的目的就是要撇开WTO多边贸易规则体系

“国际合作”是国际社会公认的国际法规范，具有重要的国际法价值，需要国际社会的积极合力推进。但在“美国优先”战略意图下，美国更加倾心于推行“美国优先”的全球法治秩序，而根本无视国际法的存在。因此，美国在国际竞争中以自身强大的优势实力肆意疯狂碾压对手；另一方面藐视国际法和多边贸易规则，公开反对全球主义理念［26］，恣意践踏国际法治的一系列行为已经产生了严重后果。 “中美经贸摩擦持续时间越长，对双方宏观经济的负面冲击将越大”［27］，对多边贸易体系、对国际法治、对世界经济发展的损害都会越来越大。因此，必须坚持依法遏制。我们坚持运用“法不是目的，而是手段。”［28］中国反制美国的贸易摩擦，一对一的谈判必不可少，但依法反制美国的贸易保护行为，立足于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应坚持运用法治思维、法治方式解决纷争，重视构建系统完备、科学规范、运行有效的国际法治体系，应充分彰显中国智慧在国际法治建设中的重要作用，应坚持团结WTO大多数成员共同按照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思路，针对“国际社会合作不足、竞争有余的状况，有必要在思想制度各个层面注入合作的精神和规范，推进国际合作机制的进一步增强，以改进国际治理的质量和水平”［29］，合力推进WTO多边贸易规则体系的改革创新与完善，全面提升WTO的权威性和有效性，切实维护好、发展好广大成员特别是发展中成员的利益。遏制“单边主义”最有效的法律措施就是严格落实国际法中有关“国际合作”的规定。国际法律规范表述中对履行“国际合作”的权利义务有许多明确规定，因此，必须积极弘扬《联合国宪章》序言中强调“用是发愤立志，务当同心协力，以竟厥功”（tocombine oureffortstoaccomplishtheseaims）的合作理念，切实履行第九章“国际经济及社会”特别是第55条、56条明确的国际间合作的权利义务，履行好《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协定》第1条开宗明义强调“促进国际货币领域的合作”的义务，履行好1994年《马拉喀什建立世界贸易组织协定》规定的“建立一个完整的、更有活力和持久的多边贸易体系”的合作要求，履行好第5条“世界贸易组织与其他组织的关系”规定的WTO与其他政府间国际组织和非政府组织的合作义务，切实把国际法的“国际合作”价值充分体现出来，依法遏制单边主义、保护主义等破坏国际法治的行为。美国极力主导单边机制，推行单边主义，值得世界各国警惕。坚持维护和践行多边主义、遵循和弘扬国际法治，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是应对全球性挑战的唯一有效措施。

（三）美国肆意动用所谓的“国家安全保护”理由遏制中国企业发展

美方公然违反公平自由竞争的市场原则，滥用国家安全名义，肆意将关税“武器化”、把所谓的“国家安全”当作遏制中国公司发展的“全能盾牌”、把贸易伙伴视为政治和军事上的“假想敌”，以政府力量霸凌中国企业、践踏国际通行商业规则，疯狂挑起贸易争端，对国际通行商业规则造成了不容忽视的破坏。明火执仗地滥用国家资源抹黑攻击、围追堵截包括华为、字节跳动、腾讯在内的中国民营企业，粗暴禁止国内运营商购买华为和中兴设备等等［30］。2020年8月6号，美国总统特朗普又签发了所谓的“微信禁令”，强制45天之内全面禁止与抖音海外版（TikTok）和微信等中国社交媒体应用程序之间的任何交易。此行政令引用了《国际经济紧急权力法》（IEEPA）、《国家紧急状态法》（NEA）及美国联邦法典第三编第301条等三部美国联邦法律，其中的核心法律是《国际经济紧急权力法》。总统有这部旧法律的支持，就可以广泛施行其“单边主义、保护主义”特权，即可以在紧急状态下实施禁止交易、冻结资产及其他措施。虽然原则上司法可以挑战总统签发行政令，但实践中，最高法院早就以系列判例支持了总统的行政令，而美国一贯号称其宪法有完善的“平等保护案例”的审查程序，但在令世界震惊的总统“微信禁令”面前，美国宪法“已经形成了由合理性审查、中度审查与严格审查等多重审查强度构成的体系”却鸦雀无声了。特朗普此次制裁TikTok和微信，仍然沿用的是2019年针对中兴和华为的13873号行政令中的所谓“紧急状态”，特别是该行政令依据的《国际经济紧急权力法》，其前身竟然是早在一战时期的《对敌交易法》（TradingWithEnemy Act），其所赋予总统在战争期间享有宽泛的权力，即可以通过宣布紧急状态而对他国进行制裁。自1977年以来，白宫依据《国际经济紧急权力法》已经67次宣布了紧急状态，以此对他国实施制裁。美国一些政客别出心裁地宣称，为了所谓“保护公民隐私和个人自由”、维护国家安全等，又发起所谓“清洁网络”计划，即从清洁运营商、清洁应用商店、清洁移动应用、清洁云以及清洁电缆等五个方面全面排挤中国互联网企业的产品及服务。而更具讽刺意味的是，美国无视《中华人民共和国对外贸易法》《中华人民共和国技术进出口管理条例》和《中国禁止出口限制出口技术目录》等法律的规定，竟公然胁迫中国的字节跳动公司向美国出售TikTok，特朗普更是公开宣称“新公司必须归美国公司所有，否则他将不会批准”。美国司法部也告知受理的法院，“该案的紧急判决是‘不必要且无根据的’”［31］，由司法部出面迫使美国法院拖延TikTok提起的紧急诉讼，为美国政府针对TikTok签发的禁令及时生效创造条件。美国总统和司法部齐上阵，对一家中国公司采取“肮脏且不公平”的所谓“交易”行为，既充分暴露了美国政府“现代海盗”的阴险狡诈特性，也亮出了美国宪法所谓的公正性、美国法治所谓的严肃性的“假丑恶”嘴脸。美国利用 “长臂管辖”措施肆意打压以TikTok、中国华为、中兴通讯、阿里、腾讯、大疆、海康威视等为代表的具有国际领先水平的中国民营高科技互联网企业、数字化企业，人工智能、5G技术企业，并且针对列入美国实体清单的企业，从发展的战略层面予以毁灭性的打击，充分暴露美国对经济全球化和WTO规则及国际法治的肆意践踏与破坏的秉性。

四、美国挑起对华经贸摩擦既于国际法无据，又损害全球利益，损人更害己

（一）“美国优先”和国际秩序“丛林法则”化均是对规则的严重破坏

美国对华制造贸易摩擦，严重破坏国际法治、WTO多边贸易规则和全球贸易秩序，破坏全球供应链和交易体系，严重阻碍经济全球化，其行为损人不利己。二战结束后，美国推动构建了一套以规则为基础的国际秩序。然而，其推行“美国优先”，硬要把国际秩序转化为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把国家间的公平贸易当成了你输我赢的零和博弈，一边大谈公平竞争原则，一边假借“国家安全”之名打压他国企业；一边叫嚷着“自由、公平和互惠的贸易”，一边径直绕开多边机制搞保护主义的极限施压；一边给他国扣上“不遵守规则”的帽子，一边把自己的国内法凌驾于国际法之上，指责中国的关税反制措施是“杜撰了一个不合理的法律理论”。美国操纵国际规则如提线木偶，为了自身利益最大化，不惜摧毁已为各国普遍接受的WTO规则体系，企图让发展中国家永远处于产业链低端。据WTO的研究报告显示，美国已经成为迄今为止不遵守WTO裁决的最大“不守规矩者”，WTO的2/3违规都是美国引起的［32］。1929年—1930年，美国出台《斯穆特—霍利关税法》，大幅提高关税，引发全球贸易混乱、失业人数剧增的灾难性后果。现在，美国又重演《斯穆特—霍利关税法》的惨痛悲剧，重树关税“死亡之墙”，置全球产业价值链和各国共同利益于不顾，肆意频繁对华挑起经贸甚至扩大到政治、外交、科技、金融、军事等诸多领域的摩擦，美国政府的战略性迷误所引发的破坏性后果会比当年更加严重，而最核心的迷误则是其逆经济全球化潮流，其行为已深刻暴露出美国一向以法治和文明自居的虚伪面目。中国应坚持以习近平法治思想为指导，持续健全和强化涉外法治体系与国际法及规则运用，坚持“合理利用区域机制，通过自由贸易协定进行规则再造”［33］的改革思路，逐步推动WTO多边贸易规则体系的改革完善，持续提高维护全球贸易秩序的法治能力。

（二）美国发起贸易战直接破坏着国际法治和国际秩序

美国极力主导联合国和二战后的国际秩序构建与运行，但美国更多的是用国际法约束别人，而自己却置身其外，对国际法和国际规则采取“合则用、不合则弃”的态度，并且以国内法凌驾国际法之上，严重破坏了保障国际经济健康发展的规则秩序。美国使用关税威胁经贸磋商主体的平等地位，屡次出尔反尔，严重违背了WTO多边贸易规则和国际条约的缔约原则。美国挑起贸易战已经演变成了一股对抗世界多极化和国际关系民主化的逆流。当前“一带一路”共建正处于蓬勃推进之中，特别是在全球疫情肆虐的背景下，积极排除干扰，大力探索国际合作新机遇，推动共建“一带一路”高质量发展是多数国家的共同关切，但却遭遇了美国挑起的中美贸易摩擦，对参与全球产业链的经济体造成了严重影响，这无疑是与共建“一带一路”、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相对抗的逆流，是公然践踏国际法治的恶劣行径。美国虽然是非传统意义上“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但共建“一带一路”作为国际重要公共产品，在发展成果上完全是与包括美国在内的世界各国共享的。而受其影响，国际民商事合作领域的争端也随之增多，“一带一路”共建的各国企业在国际合作中将面临更多的风险。因此，应坚持“探索构建适合‘一带一路’共建的国际法治规则体系的路径，积极开展中美经贸关系发展的法治研究，注重开展以运用和积极完善WTO为基础的多边经贸框架和机制的研究，密切关注APEC、TPP和TTIP的进展，做好应对和引导的前沿性、前瞻性研究，积极为维护多边贸易体制、推进世界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提供适应性强的公共产品，”［34］引导更多的 “一带一路”沿线国家深刻把握错综复杂国际环境下的新矛盾、新挑战，增强维护WTO多边贸易体系的自觉意识，准确认清美国的所谓“贸易公平”“美国优先”等不讲法治的论调，敢于和善于坚持国际法治下的规范合作，努力开拓发展空间更大、发展机遇更多、发展更加稳健、发展质量更高和更为安全可持续的发展。

（三）美国充斥着冷战思维和意识形态偏见，损害的是以规则为基础的国际社会的共同利益

全球经济一体化发展的实践证明，维护和发展WTO多边贸易体制是国际社会共同应对世界经济严重衰退的有效措施。美国推行所谓的“公平贸易”极具“霸权”的本质特征，是美国利益优先和至上的单边主义、保护主义的突出反映。“积极参与全球经济治理”［35］是我国既定的战略举措。受疫情的持续深度影响，经济全球化在逆境中顽强推进，全球供应链再配置、价值全球化、规则全球化等仍在顽强推进着，而当前中国供应链布局凸显出了强大规模优势和成本优势［36］。因此，坚定不移地稳步推进疫情下的国际法治和WTO的改革与完善是当务之急。中国有必要针对复杂严峻的国际环境，特别是面对美国抱残守缺，对华充斥着冷战思维和意识形态偏见，顽固地以举国之力在多领域、多层面对华实施遏制的险恶环境，中国在积极维护和完善多边贸易体制，重视参与多边贸易规则谈判，推动WTO改革创新，促进贸易和投资自由化、便利化等工作中，应坚持从共赢发展、长远利益和战略高度出发，主动运用法治思维、历史思维、创新思维、战略思维、辩证思维、底线思维来谋划和规制摩擦；坚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共同巩固WTO多边贸易体制在国际贸易和国际法治中的核心地位，推动构建更加健全、有效的国际经贸规则；积极探索构建以世界经济大循环为主体，为畅通现代国际流通体系和相互促进、相得益彰的新发展格局提供有力的国际规则体系支撑。坚持重视引领全球经济治理体系变革创新，特别是中国已经与15个国家共同签署了《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协定》（RegionalCom-prehensiveEconomic Partnership，RCEP），坚定不移地通过推动RCEP释放全球最大自贸区红利，并且高质量深化“一带一路”共建合作，以实际行动证明中国坚持做维护多边主义的典范，坚定走开放合作、实现与各国互利共赢之路，以实际行动践行自由贸易理念，推进国际贸易发展，为国际宏观经济法治的沟通协调及国际经济治理体系改革创新特别是包括中美在内的各国民心相通的制度保障，贡献更多更有效的中国方案、中国制度，不断完善WTO多边贸易体系，健全世界经济治理的制度体系，规范、促进和引领世界经济实现包容性增长，依法维护政治局势的和谐稳定。

有五千年文明史的中国，是世界上唯一将“和平发展”写进宪法的国家。胜利走过100周年伟大奋斗历程的中国共产党，已经将“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推动建设持久和平、共同繁荣的和谐世界”写进了《中国共产党章程》，即向全世界庄严地宣告：中国共产党必将一如既往地坚持与世界各国和平共处，坚持走惠及全球的合作之路，坚定做国际社会可靠的合作伙伴；注重相互尊重、互利合作、合作共赢，坚持与世界各国共同维护以联合国为核心的国际体系；共同坚定维护以国际法为基础的国际秩序，共同践行多边主义，共同建设人类命运共同体；团结国际社会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共同为国际体系、国际秩序、多边主义的行稳致远奠定坚实的政治、经济和国际法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