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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田:因连史纸而名扬天下

2021-01-27

科学之友 2021年1期
关键词:连城纸业手工

商贾云集,成为富甲一方的经济重镇

明末清初,姑田人利用漫山遍野的毛竹制作竹纸。清代,连城姑田、曲溪手工纸业发展迅速,对外交流不断加强,许多纸商到潮州、汕头、漳州、福州、香港、越南西贡开设纸行或往来经商,特别是“走广东”成为当时的一种时尚。

乾隆年间,每逢农历每月初五、初十为圩期,逢五为小圩,逢十为大圩,一月六圩。圩天时,周边村民及商贩都纷纷进入市场交易。赶圩的人数多达五六千人,从早上八时起至午后三四时,长达七八个小时,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清末,广州是西方商人光顾最多的地方,而潮汕地区则是南洋商人光顾最多的商埠。这些纸商除了经营宣纸外还经营当地的木材、笋干、香菇等土特产。由于地域交通的原因,潮州成了闽西物产最大的交易市场,同时纸商们把潮州的瓷器、沿海的海产、进口的煤油及肥皂等日用品贩运回山区并分销各地。据说,当时的钱庄票号业务还不发达时,纸商把银元放在煤油桶里挑运回来,这样可防止盗贼。

由于纸业发达,大量的白银输入姑田,姑田一度成为闽西北商贾云集的物货集散地和经济重镇。这里有来自苏浙、粤东、上海地区的商人,他们把宣纸和土特产贩运到北京、天津、武汉、广州和海外。这时,姑田人无暇种田了,大米主要来自邻县清流,老酒靠永安和宁化商人提供,其他服务性的手艺活来自县城和长汀。

民国时期,商贸活动已相当有规模了,埠外的商品有棉纱、布匹、煤油、香料、糖盐、肥皂、药材、五金、瓷器、海产等,络绎不绝地倾入姑田。纸业的繁荣给当地百姓带来了实惠,生活水平得到提高。京果海味、布匹绸缎、日用杂货、点心糕饼、酒家饮食(以潮汕风味为主)等各行各业的铺面,也随之蓬勃兴起。

据说,国内革命战争时期,姑田有一纸商发电报给厦门商号负责人购买食盐,但是去发电报的伙计把20吨写成了200吨,因此多发了180吨食盐过来。因战争频繁,姑田山区与外界的交通变得困难,导致物价飞涨,这些食盐以高价卖出,纸商因此发了大财。连城在民国二十二年(公元1933年)就创办了电报局,采用莫尔斯发明的原始发报机,曾为纸商的业务联系提供了极大的方便。

纸号繁荣,为出口创汇作出重要贡献

清末至民国初期,连城东片以姑田为中心的传统造纸产业步入鼎盛时期。当时整个连城有1 000多个纸槽,姑田就有400多个,年产10万担纸,从业人员10 000多人,除了造纸的,还有专门买卖连史纸的商户,形成一个完整的产业。

那时的姑田,因纸而富甲一方。纸号崛起,犹如雨后春笋,姑田纸号最多的时期有50多家,其中最有名的有姑田上堡洪春号、中堡广泰号、下堡吉兴号三家。洪春号由六股合资经营,盈利丰厚,名噪一時,人们称此号是一棵“摇钱树”。后来又有旗鼓相当、实力雄厚的新纸号出现,如南美庄、荫昌号、永和祥、义盛祥、元茂、义隆、肇春号。

20世纪40年代后,姑田又有一批新的纸号出现,如振东号、振春号、集祥记、裕源、谦吉、集昌庄、春和成、明茂、恒升、周兴祥、玉华庄、李步苏、建国庄、建兴庄、建贞庄、建祥庄、建华庄等。这个时期较为有名的手工纸商标有“双龙”“双鹤”“飞凤”“声振全球”“虎牌”“福爵”“禄爵”“丝球”“金鼎”“美玉堂”“风行环球”等。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姑田的连史纸由纸业联营所集中销售,因此没有在连史纸上盖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前所用的商标,连史纸成批运到香港后,发现没有原来的商标印,被全部退货。后来只好裁去盖有纸业联营所的印字,重新盖上“风行环球”等老商标出口香港。由此可见当时商业活动讲究诚信的程度,也说明姑田连史纸品牌的知名度。

过去曲溪、赖源的手工纸几乎都是由姑田纸号收购的,收购之时各自带上纸号的商标、等级、品名印章到纸槽户中确认纸质数量,并分为甲超、甲特、乙超、乙特、丙超、丙特三等六级,这种活动叫“开印”。手工纸出售外运时需缴纳10%左右的纸捐,完税后在纸篓上贴印花税票,这样运到渡口方可下船。这一天,纸槽户们会热情款待纸号老板,至今还有部分纸庄印号被收藏。

根据1993年出版的《连城县志》记载:连城手工竹纸出口越南、缅甸、菲律宾、泰国、马来西亚、印度、印度尼西亚、斯里兰卡、新加坡、日本等国。姑田连史纸从乾隆时期开始出口,至今已有300多年的出口历史。

连史纸是福建“海上丝绸之路”出口数量最大,出口创汇最多,出口地区最广,出口时期最久的产品,为我国出口创汇作出了重要贡献。现在,姑田造纸遗址还有几处,但是只有“美玉堂连史纸作坊旧址”保存完好,并且继续发挥着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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