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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冠肺炎流行期间安徽省青少年焦虑现状及影响因素

2021-01-23郭鹏飞胡淑文莫大明闫军伟沈晓霜

四川精神卫生 2020年6期
关键词:负面检出率问卷

郭鹏飞,李 欣,刘 帅,胡淑文,莫大明,闫军伟,沈晓霜,钟 慧,*

(1.安徽医科大学附属心理医院,安徽 合肥 230022;2.安徽省精神卫生中心,安徽 合肥 230022*通信作者:钟 慧,E-mail:313956777@qq.com)

2019年12月底武汉市出现新型冠状病毒肺炎,世界卫生组织(WHO)于2020年1月30日将2019年新型冠状病毒(2019-nCoV)列为第六次国际关注的公共卫生紧急事件[1],于3月11日宣布这是一场大流行[2]。面对突如其来的严重疫情,中国各级人民政府积极采取各种有力防控措施,包括正常人群的居家隔离、交通管制以及设立发热门诊等。焦虑情绪是正常人对如新冠疫情等应激情况的一种心理反应,持续时间过长,反应强度过重,则会形成焦虑障碍。青少年焦虑障碍将导致成年后罹患抑郁症、酒精或精神活性物质滥用的风险增高,甚至导致自杀[3-4]。国外研究显示,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多数儿童的焦虑症状保持稳定,若不加以干预,可能不会消失[5]。国内也有相似报道,一项针对7~10岁儿童的随访研究显示在初次调查两年后,仍有34.55%的焦虑障碍儿童症状持续存在[6]。目前多数研究视角在于新冠疫情对参与防疫工作的医务人员或其他成人群体的心理健康的影响,对于青少年群体的研究少见。鉴于焦虑症状对青少年群体带来的严重后果,本研究探讨了安徽省青少年在新冠肺炎流行期间的焦虑现状及其影响因素,为后期进行针对性的干预提供参考,以期保护青少年的心理健康。

1 对象与方法

1.1 对象

2020年2月13日-19日,以安徽省青少年为调查对象。纳入标准:13~16岁;排除标准:休学期学生。符合入组标准且不符合排除标准共1 041人。期间共收回1 041份问卷,其有效问卷973份,有效问卷回收率为93.47%。所有被试均在监护人知情同意下完成。本研究方案获安徽省精神卫生中心伦理委员会批准(批号:HSY-IRB-PJ-DCYJZH002)。

1.2 评定工具

采用半自主设计问卷,问卷内容包括三部分:基本信息、新冠肺炎相关认知以及儿童焦虑性情绪障碍筛查量表(The Screen for Child Anxiety Related Emotional Disorders,SCARED)。其中基本信息以及新冠肺炎相关认知为自编部分。

1.2.1 基本信息

基本信息内容包括性别、年龄、是否独生子女、身体健康状况以及身边是否有人感染新型冠状病毒。

1.2.2 新冠肺炎相关认知

新冠肺炎相关认知内容包括第一次了解此次疫情的途径、每天用于了解新冠肺炎的时间、获得信息中负面信息的占比、疫情相关信息中自我认为不实信息的占比、对新冠肺炎的主要传播途径正确认知以及对新冠肺炎临床症状正确认知共6个自编问题,其中主要传播途径和新冠肺炎临床特征的问题设置参考《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诊疗方案(试行第五版)》[7],这两个条目为多选题,选择错误干扰项视为认知错误。其余四个条目为单选题,选项没有对错。

1.2.3 儿童焦虑性情绪障碍筛查量表

该量表由Birmaher于1997年编制并于1999年修订,适用于9~16岁儿童青少年自评焦虑障碍[8]。量表共有41个条目,分为躯体化/惊恐、广泛性焦虑、分离性焦虑、社交恐怖以及学校恐怖5个因子,每个条目按0~2分三级评分,评分越高表明焦虑程度越重。王凯等[9]于2002年将该量表汉化,经检验对中国儿童青少年具有良好的信效度,重测信度为0.58~0.61,Cronbach’sα系数为0.43~0.89,并建立了中国常模,以常模总分的第80百分位作为划界分,即总分≥23分为焦虑组,总分<23分为非焦虑组。

1.3 评定方法

采用方便抽样的方法,以问卷星的形式通过安徽省大部分地区的中学班主任在微信工作群进行推广,所有必填选项完成后方可提交。在测试开始前采用统一指导语说明问卷填写的注意事项。完成测评需约5 min,共回收问卷1 041份,剔除作答时间小于200 s以及受教育程度与年龄不匹配的数据,确保问卷作答的真实性和可靠性,最终获得有效问卷973份。

1.4 统计分析

使用SPSS 24.0进行统计分析,计数资料以[n(%)]表示,组间焦虑症状检出率比较使用χ2检验;以中学生是否出现焦虑症状为因变量,以单因素卡方检验差异有统计学意义的因素为自变量纳入二分类Logistic回归分析,检验水准α=0.05。

2 结 果

2.1 一般情况

973名青少年中,男性508人(52.2%),女性465人(47.8%);独生子女439人(45.1%),非独生子女534人(54.9%);身体状况非常健康的有750人(77.1%),良好者216人(22.2%),身体欠佳者7人(0.7%);身边有人感染新型冠状病毒7人(0.7%),身边无人感染新型冠状病毒966人(99.3%)。

2.2 新冠肺炎相关认知情况

被试第一次了解此次疫情的途径是通过亲朋好友老师、电视、网站、社交软件、社交平台以及杂志,分别有223人(22.9%)、240人(24.7%)、142人(14.6%)、133人(13.7%)、233人(23.9%)、2人(0.2%);每天用于了解新冠肺炎的时间在2小时以内、2~4小时、有机会就在了解以及不关注的人数分别 为 431人(44.3%)、25人(2.6%)、454人(46.6%)、63人(6.5%);获得信息中负面信息的占比为无、少部分、一半、大部分以及全部的分别为129人(13.3%)、549人(56.4%)、174人(17.9%)、116人(11.9%)、5人(0.5%);疫情相关信息中自我认为不实信息的占比为无、少部分、一半、大部分以及全部的分别为127人(13.0%)、706人(72.6%)、101人(10.4%)、36人(3.7%)、3人(0.3%);对新冠肺炎的主要传播途径认知正确的有542人(55.7%),不正确的有431人(44.3%);对新冠肺炎的临床症状认知正确的有321人(33.0%),不正确的有652人(67.0%)。

2.3 焦虑现状

受调查的青少年中SCARED总评分≥23分有264人,焦虑症状检出率为27.13%。男性广泛性焦虑评分低于全国常模,社交恐怖评分高于全国常模;女性躯体化/惊恐、社交恐怖、学校恐怖评分以及总评分均高于全国常模,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0.05或0.01)。见表1。

表1 不同性别青少年SCARED评分与全国常模比较

2.4 青少年焦虑症状影响因素的单因素分析

单因素卡方检验显示,焦虑症状检出率在性别、身体健康状况、第一次了解疫情的途径、负面信息占比以及不实信息占比上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0.05或0.01)。见表2。

2.5 青少年焦虑症状影响因素Logistic回归分析

以青少年是否出现焦虑症状为因变量(1=是,0=否),以单因素卡方检验差异有统计学意义的因素(性别、身体健康状况、第一次了解疫情的途径、负面信息占比以及不实信息占比)为自变量,以每一项自变量的第一个变量作为参考水平来设置哑变量,纳入Logistic回归模型进行危险因素分析,结果显示,女性、身体状况不佳以及负面消息占比高是青少年焦虑的危险因素。见表3。回归方程:

表2 青少年焦虑症状影响因素的单因素分析[n(%)]

续表2:

表3 青少年焦虑症状影响因素Logistic回归分析

3 讨 论

本研究结果显示,在新冠肺炎疫情期间,安徽省青少年焦虑症状检出率为27.13%,与正常情境下王凯等[6]的研究结果(焦虑症状检出率为26.70%)相似,但低于从恩朝等[10]的研究结果(焦虑症状检出率为36.85%)。这可能与调查对象的地区来源不同以及年龄差异有关。而在应激情境下,如芦山地震后3年,有研究显示,芦山县青少年焦虑症状检出率高达42.3%[11];但是在面对新冠肺炎疫情时,儿童青少年焦虑症状检出率却仅为22.0%[12]。这也进一步说明,新冠疫情作为应激源,并没有明显增加青少年的焦虑症状。原因可能是对于这次疫情,国家防控管理迅速有力、媒体报道积极正面以及居家隔离期间家人持续的陪伴等降低了青少年的焦虑情绪。在与全国常模的对比中,本研究中的男性和女性青少年社交恐怖程度均较高,这可能与新冠病毒主要通过呼吸道飞沫传播和密切接触传播等特性有关,青少年害怕感染病毒,从而害怕与人交往,主动回避社交场合,导致社交恐怖水平增高。在面对疫情时,女性总体表现出较高的焦虑水平,可能是因为女性情感更加脆弱敏感[13]。

本研究中,负面信息占比高是青少年焦虑的危险因素。焦虑障碍的人群往往会在对外界刺激的认知加工过程中出现注意偏向,我国青少年焦虑障碍患者在面对刺激时,注意偏向的特点是优先选择负面刺激[14]。这可能与青少年焦虑障碍患者的注意执行功能部分受损有关[15]。在认知加工任务中,中央执行系统的注意控制功能受损也会增加对负面刺激特别是威胁性刺激的注意偏向[16]。而青少年愈注意偏向于负面刺激,就会愈加产生焦虑情绪。研究显示,对负面刺激或威胁性刺激存在注意偏向,是导致焦虑情绪发生以及维持的重要因素[17-18],且负性事件与焦虑呈正相关[19]。所以,疫情的负面信息越多,青少年越容易对此注意偏向,从而导致焦虑症状的出现。

此次调查中,女性以及身体状况不佳也是焦虑症状产生的危险因素。女性在新冠肺炎疫情期间更容易焦虑,这与肖聪等[20]的研究结果一致。这种性别差异可能与生物学因素有关,或是女性在面对困难或挑战时更倾向于消极被动地应对,亦或是女性比男性更愿意表达自己的焦虑情绪。而身体状况不佳导致焦虑,可能与本次疫情的特殊性有关。儿童青少年群体早期被认为不易感染新冠肺炎。但随着人们对新冠肺炎认知的完善,儿童青少年也是易感人群,且合并其他基础疾病的感染者更容易死亡。所以,身体状况不佳的青少年,出于对新冠肺炎感染死亡的恐惧担忧,更容易出现焦虑症状。

综上所述,在新冠肺炎流行期间,安徽省青少年社交恐怖程度较高,且女性、身体状况不佳以及负面信息占比高是青少年出现焦虑的危险因素。研究提示,在疫情期间,应关注青少年尤其是女性的心理健康状况,并根据危险因素为其提供针对性的干预。本研究采用方便抽样代替随机抽样,存在较多的选择偏差,且问卷为网上作答,相比线下作答可能不够严谨,这些在一定程度上导致研究结果存在局限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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