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向FDI 对我国产业结构优化升级的影响机制分析

林木西，梁风雁

（辽宁大学 经济学院，辽宁 沈阳 110036）

党的十九大以来，我国处于转动力、优结构、向经济高质量发展转型的关键时期，产业结构优化升级是推动我国经济高质量发展的重要举措。在经济全球化背景下，推动我国产业结构优化升级要具备国际化视野，充分发挥国际和国内两个市场优势。

在世界经济的舞台上，我国同时扮演着世界主要投资国与被投资国的重要角色[1-2]。改革开放以来，我国不断完善外资管理体制，引进外资规模不断扩大，从1983 年9.16 亿美元增长至2019 年的1 381.35 亿美元，37 年间增长了近150 倍。2013 年我国提出“一带一路”倡议，为我国资本“走出去”提供了战略机遇。2018年，我国对外直接投资净额为19 822.66 亿美元，成为资本净输出国，在国际投资舞台上的影响越来越深远。

从20 世纪60 年代开始，学界开始关注到国际投资对于产业结构调整的影响并逐步形成了一系列经典的理论体系。如关注国际投资对经济发展补充作用的“双缺口”理论、“三缺口”理论、“四缺口”理论，关注投资动因的垄断优势理论、内部化理论、国际生产折衷理论、小规模优势理论等。实证研究领域也形成了相对成熟的研究范式，大量学者基于我国不同时期的数据，检验了国际直接投资对产业结构优化升级的影响[3-7]。然而，目前学界对于双向FDI与产业结构优化升级的研究仍较为匮乏，尤其是并未建立起分析IFDI 与OFDI 对产业结构优化升级影响的统一研究框架。

综上，本文基于对IFDI 以及OFDI 内涵的理解，从“一篮子”投资组合以及异质性动机视角，系统分析了 IFDI、OFDI 以及双向FDI 互动对产业结构优化升级的影响机制，并基于研究结论提出了相应对策建议。

一、双向FDI 与产业结构优化升级

（一）双向FDI

外商直接投资（Foreign Direct Investment），简称FDI，是指以获取经济利润为主要动机，直接参与境外资产管理运营的长期投资行为，属于国际直接投资。与国际间接投资相比，FDI具有长期性、战略性。从资本形式看，FDI 可以为实物资本、货币资金、品牌、技术等多种表现形式。随着世界各国经济往来的深入，FDI 对于各国经济发展的意义不再局限于获取经济利润，而是逐步发展成为世界各国参与全球产业结构调整的重要实现方式。

根据资金流向的不同，FDI 可进一步划分为IFDI 和OFDI。IFDI 是相对东道国而言的资本流入，OFDI 是相对母国而言的资本流出。具体到我国，IFDI 是指外国投资者（境外组织或者个人）以及我国港澳台地区投资者遵照我国法律法规，在我国境内以设立独资企业、开展中外合资、合作经营等方式流入的资金、技术等投资行为。OFDI 是指我国除港澳台地区的投资者以控制经营管理为核心，对境外及港澳台地区的投资行为。

本文的研究对象双向FDI 是指对我国而言的IFDI 和OFDI，即我国“引进来”的外商直接投资与从我国“走出去”的对外直接投资。

（二）产业结构优化升级

产业结构优化升级是指产业发展逐步迈向合理化和高级化的过程。产业结构合理化是指不同产业间及产业内部不同部门间发展逐步协调，实现相互促进。产业结构高级化是指产业发展的技术创新能力不断提升，价值链分工不断高级化。产业结构升级内含于产业结构合理化中，但更强调主导产业从低附加值到高附加值的调整过程。投资、消费、贸易变动是影响产业结构优化升级的需求侧因素，就业、资本、技术等生产要素调整是影响产业结构优化升级的供给侧因素。

二、IFDI 对产业结构优化升级的影响机制

与国际间接投资相比，IFDI 具有战略经营性。因此，本文在考察IFDI 对产业结构优化升级影响时，从IFDI 多维属性视角出发，将IFDI视为集资本、技术、管理、品牌等于一体的“一篮子”投资组合。通常而言，跨国公司是IFDI的主要载体，通过跨国公司引发关联效应和竞争效应，改变投资、消费、贸易等影响产业结构优化升级的需求侧因素以及就业、资本、技术等影响产业结构优化升级的供给侧因素，从而影响东道国产业结构优化升级。

接下来，本文将遵循“IFDI—供需结构—产业优化升级”的逻辑路线，系统论述IFDI 对产业结构优化升级的影响机制。

图1“一篮子”投资组合的IFDI 对产业结构优化升级的影响机制

（一）IFDI 通过需求侧因素影响产业结构优化升级

1.IFDI 通过改变投资流向影响产业结构优化升级

绿地投资和并购投资是IFDI 的主要投资方式。绿地投资能够直接促进东道国特定产业投资增加，进一步通过前后产业关联效应，间接带动东道国上下游产业发展及投资需求的增加。并购投资虽然不能直接扩大东道国生产能力，提高新增投资流量，但其引发的竞争效应能够提高关联产业的后续投资。

IFDI 对东道国产业结构优化升级的影响主要取决于IFDI 流向。如果IFDI 流向东道国新兴产业，能够直接弥补东道国新兴产业发展的投资缺口，从而发挥产业关联效应和竞争效应激活东道国新兴产业投资涌入，进而推动东道国新兴产业从幼稚新兴产业逐步发展成长为主导产业。如果IFDI 流向东道国发展较为成熟、具备一定比较优势的主导产业，可能会造成产业内部投资过剩。如果IFDI 获得了引资优惠政策，具备了竞争的“天然优势”，IFDI 流入能够“挤出”国内产业，造成东道国企业破产、“品牌吞没”等，阻断东道国新兴产业成长及品牌培育，不利于东道国产业优化升级。如果IFDI 流向东道国不鼓励发展的产业，或者不符合东道国产业结构优化升级方向的产业，往往会造成东道国相关配套要素资源的“低端锁定”，不利于东道国产业结构优化升级。通常而言，发展中国家法律制度不健全，发达国家为降低生产成本，向发展中国家转移高污染产业，使发展中国家成为“污染避难所”。IFDI 不仅破坏了发展中国家的自然环境，也阻碍了绿色产业发展。

2.IFDI 通过改变消费影响产业结构优化升级

IFDI 通过能够改变居民消费和政府购买的规模和结构，影响产业结构优化升级。收入是消费的主要决定因素，IFDI 流入对当地居民收入的影响较为复杂。如果IFDI 进入能够创造或者维持东道国就业水平，则会提高东道国居民收入，但是创造新的职位往往是来自于对原有工作岗位的替换，造成低技能劳动力丧失就业机会，从而导致居民收入水平下降，降低居民消费能力，产品市场需求的“低端锁定”不利于产业结构优化升级。IFDI 流入影响东道国的财政税收，改变公共消费力，进而对产品市场的需求能力和需求结构产生影响，影响东道国产业结构优化升级。

除此之外，IFDI 为东道国产品市场带来了新品牌、新产品，能够直接影响东道国产品需求，带动多样化、多元化产品需求的兴起，改变东道国消费需求结构，影响东道国产业结构优化升级。

图2 IFDI 通过改变消费影响产业结构优化升级

3.IFDI 通过改变贸易影响产业结构优化升级

从国际市场需求的角度看，出口和进口是影响国内产业结构优化升级的重要方面。IFDI流入进一步促进了国际间贸易往来和资本流动，增强了国际市场与东道国经济发展联系，但对东道国产业结构优化升级的影响仍然较为复杂。

如果IFDI 流向东道国的战略性新兴产业，一方面，IFDI 能够促进国际合作，提升新兴产业创新水平，开拓国际视野，加快促进东道国新兴产业发展所需的要素资源集聚，推动东道国新兴产业发展；另一方面，IFDI 打通了东道国与国际市场联系，扩大了东道国市场空间，有助于东道国新兴产业成长。如果IFDI 流入东道国落后产业，国际市场规模扩大，将吸引国内更多资源流向落后产业，要素的“低端锁定”将减缓国内产业结构优化升级调整步伐。

图3 IFDI 通过改变贸易影响产业结构优化升级

（二）IFDI 通过供给侧因素影响产业结构优化升级

1.IFDI 通过改变就业影响产业结构优化升级

IFDI 通过改变就业数量和就业质量影响东道国产业结构优化升级。从就业数量影响上看，一方面，IFDI 产生“就业创造”效应，比如绿地投资既能够为东道国直接创造就业岗位，又能够进一步通过关联效应和竞争效应，间接扩大上下游产业就业规模；另一方面，IFDI 能够发生“就业转移”效应，如IFDI 并购东道国濒临破产的企业能够挽救即将失业的劳动者。除此之外，IFDI 能够通过“就业损失”效应和“就业挤出”效应对东道国就业数量产生消极影响。IFDI 进入，提高了行业竞争力，压缩了企业利润空间，东道国企业不得不通过裁员的方式，减少用工成本，甚至部分东道国企业被迫倒闭，退出市场，由此IFDI 进入东道国造成了“就业损失”和“就业挤出”效应。从就业质量来看，IFDI 能够带来国际化的管理理念、促进跨国人才交流，能够提高东道国的人力资本水平，为东道国产业结构高级化提供人才支撑。

图4 IFDI 通过改变就业影响产业结构优化升级

2.IFDI 通过改变资本积累影响产业结构优化升级

短期来看，IFDI 能够直接弥补东道国的外汇缺口，有助于缓解东道国新兴产业发展中的资本不足问题。大部分发展中国家开放发展的初期，积极引入外资的目的是为了弥补国内产业发展资本积累不足的问题。除了物质资本外，IFDI 流入往往伴随着专利技术、生产设备等其他资本流入，这为东道国新兴产业培育提供了必要的物质资本、技术资本等基础要素。由此，IFDI 通过影响东道国物质资本、技术资本积累，影响产业结构优化升级。

但长期来看，IFDI 返还投资国会对东道国的资本积累造成负面影响。一方面，IFDI 撤资能够直接减少国内产业发展的资本积累；另一方面，投资收益汇回对东道国资本账户产生直接的负面影响。由此来看，IFDI 返回对东道国以外资为主导的产业发展影响较大。

图5 IFDI 通过改变资本积累影响产业结构优化升级

3.IFDI 通过改变技术效率影响产业结构优化升级

IFDI 通过技术溢出效应改变东道国产业生产效率，从而成为推动东道国产业结构优化升级的重要力量。东道国企业有两种方式利用IFDI 的技术优势，其一是对IFDI 技术的直接复制，虽然有助于东道国快速提升技术水平，但不利于东道国企业培育自主技术竞争力；其二是对IFDI 的技术进行“消化—吸收—改进”，虽然需要较长的周期和大量的人才、资本以及研发投入，但是有助于东道国形成技术竞争优势。产业间和企业间的关联效应和竞争效应使得IFDI 技术溢出能够影响东道国产业发展。IFDI 中的新技术改变了东道国各类生产要素资源的使用效率，从而改变资源的配置比例，引起产业结构变动。另外，IFDI 的技术溢出能够降低生产成本，带动产品价格下降，与此同时，技术水平提升促使产品在质量、性能等方面得到有效提高与改善，这必将会推进产品需求量增加，推动关联产业的快速发展。

虽然IFDI 具有技术溢出效应，但有学者认为IFDI 的技术转移对于提高东道国技术竞争力作用并不明显，甚至在某种程度上对东道国的自主创新能力产生挤出效应。其一，IFDI进入能够吸纳东道国优质人才就业，对本地企业而言相当于人力资本流失，不利于本地企业技术进步；其二，IFDI 在技术上具有先发优势，能够通过注册专利等方式形成技术壁垒，阻碍技术扩散；其三，IFDI 对东道国的技术输出，会造成本地企业的技术依赖，不利于东道国自主创新能力培育。除此之外，IFDI 的技术溢出受制于跨国公司有意识的技术保护，具有战略选择性。为了实现“技术封锁”和“技术垄断”，涉及核心技术的IFDI 往往采取独资方式。

图6 IFDI 通过改变技术效率影响产业结构优化升级

三、OFDI对产业结构优化升级的影响机制

分析OFDI 对产业结构优化升级的影响机制，不能简单地将OFDI 看作为母国的资本流出，而应该将OFDI 视为以跨国公司为主要载体的具有战略导向性的国际化经营行为。因此，按照跨国公司开展OFDI 不同的动机和目的，本文将OFDI 划分为市场拓展型、技术寻求型、管理经验提升型、资源获取型与品牌战略合作型。由此，异质性动机OFDI 能够改变母国产业发展的需求侧因素和供给侧因素，进而影响母国产业结构优化升级。

接下来，本文遵循“OFDI—供需结构—产业优化升级”的逻辑思路，系统分析不同动机导向下的OFDI 对母国产业结构优化升级的影响。

图7 基于异质性动机视角的OFDI对产业结构优化升级的影响机制

（一）OFDI 通过需求侧因素影响产业结构优化升级

1.OFDI 通过改变投资影响产业结构优化升级

市场拓展型OFDI 通过转移国内产业向海外寻求市场空间，改变国内产业投资结构，影响母国产业结构调整。OFDI 能否有利于母国产业结构优化升级取决于OFDI 是否为母国的边际产业或者是比较劣势产业。如果本国将产能过剩行业逐步转向海外市场，既能够消化国内过剩的产能压力，又能够释放相关联的人力资本、技术、资本等生产要素，使其转移至国内的朝阳产业、新兴产业，从而为母国产业结构优化升级释放必备的生产要素资源。与此同时，必须关注到OFDI 导致母国产业资本流出，造成母国产业发展投资短缺，可能造成“产业空心化”问题，导致产业衰落，阻碍母国产业结构优化升级。

2.OFDI 通过改变消费影响产业结构优化升级

品牌战略合作型OFDI 带来的产品更新换代，通过产业间的关联和竞争效应带动母国产业升级。效率寻求型OFDI 通过向海外投资、学习，提高母国企业生产效率、管理效率，进而带来母国人均收入增加。人均收入水平提高带来的最直接的影响是消费需求结构的变化，进而影响产业结构调整。资源寻求型OFDI 通过在海外设厂等方式直接获取投资国的生产要素等资源，改变对母国上下游产品的需求，从而改变生产需求结构，影响母国产业发展。

3.OFDI 通过改变贸易结构影响产业结构优化升级

OFDI 发展能够有效规避关税、配额等贸易壁垒，有利于获取投资国消费市场信息，加强与投资国间的贸易往来，进一步通过产业的关联效应和竞争效应，改变母国产业贸易结构。OFDI 通过扩大进出口贸易，优化进出口结构，促进母国产业结构调整。但OFDI 在国外直接设厂，在投资国直接生产、销售，减少了国内关联产业的发展需求，可能不利于母国贸易结构改善和产业结构调整。

（二）OFDI 通过供给侧因素影响产业结构优化升级

1.OFDI 通过改变就业影响产业结构优化升级

OFDI 对母国就业的影响可概括为“刺激效应”和“替代效应”两个方向。“刺激效应”主要是指市场寻求型OFDI 有助于扩大国内产业市场需求空间，通过横向和纵向的产业关联，扩大母国关联产业的发展规模，从而进一步扩大了母国就业。除此之外，OFDI 带来的国际化人才管理理念，能够为就业者提供更广阔的学习和交流平台，有助于提升母国的人力资本水平。

“替代效应”主要是指OFDI 进入东道国后，为了更快速地融入东道国市场，往往采用当地雇佣的方式，被转移至海外的产业部门减少了对国内劳动者的就业需求。除此之外，OFDI会带来母国产业布局调整，有可能促进部分新兴产业发展，倒逼劳动者技能提升，但也可能造成劳动者难以转换工作技能导致的摩擦性失业。

2.OFDI 通过改变资本积累影响产业结构优化升级

OFDI 对母国资本积累的影响存在两个方向。首先，OFDI 作为资本品投至海外，直接减少了国内的资本积累，但相比于母国投资回报率，OFDI 通常能够获取更高的资本回报，跨国公司海外投资获取的利润汇回能够有助于母国的资本积累。大部分发达国家积极开拓海外市场，获得资本回报率，有助于母国积累新兴产业发展所需要的资本，将更多的资本投入于研发等技术改进，从而促进母国产业结构优化升级。与此同时，跨国公司在海外设厂，能够拓宽资本来源渠道，增加外部资金的筹资能力，有助于母国资本积累。

3.OFDI 通过改变技术效率影响产业结构优化升级

技术寻求型OFDI 通过向技术领先型国家投资，组织合作研发、资源共享等方式，促进技术交流互动，改进母国产业技术水平，实现OFDI 逆向技术溢出。战略性技术联盟是充分利用OFDI 逆向技术溢出优势的重要投资形式。通过组织技术学习，跨国公司人员流动等方式，实现母国企业员工人力资本提升以及关键技术突破，从而有利于母国产业结构优化升级。

四、双向FDI 互动对产业结构优化升级的影响机制

IFDI 与OFDI 虽然投资流向相反，但是均属于国际市场中重要的直接投资方式，两者能够相互促进影响本国的产业结构优化升级。

（一）IFDI 促进OFDI 对产业结构优化升级的影响

IFDI 的发展为OFDI 的海外投资奠定了基础。其一，IFDI 进入不仅带来了国际资本，也带来了国际化的经营管理理念、国际投资经验，有助于OFDI 熟悉海外投资环境，掌握国际市场运作规则。其二，IFDI 进入带来了先进的技术和管理经验，提高了OFDI 走向海外的投资能力。其三，IFDI 进入使得国内市场竞争压力增加，国内市场中企业的利润空间减少，倒逼本国企业积极开展OFDI，寻求海外市场空间。由此来看，IFDI 发展能够促进OFDI 发展，进而通过改变本国产业发展的消费、投资、进出口、就业、资本、技术影响本国产业结构优化升级。

图8 IFDI 通过改变技术效率影响产业结构优化升级

（二）OFDI 促进IFDI 对产业结构优化升级的影响

OFDI 增加又会吸引更多的IFDI 投入。OFDI 发展有助于在国际市场建立信誉，向国际市场投资者释放良好的市场环境信息，有助于增强政治联系和互动，降低跨国经贸活动的制度成本，改善IFDI 的投资环境，扩大IFDI 投资规模并优化IFDI 结构，从而进一步影响产业结构优化升级的需求侧和供给侧因素。

图9 OFDI 促进IFDI 对产业结构优化升级的影响

五、结论与建议

本文首先界定了双向FDI 和产业结构优化升级的内涵，从“一篮子”投资组合与异质性动机视角，分别分析了IFDI、OFDI 及双向FDI 对产业结构优化升级的需求侧和供给侧影响机制。综合以上分析，本文提出在经济全球化背景下，要充分利用国际和国内市场联系，发挥我国“引进来”资本与“走出去”资本优势，立足于国际化产业分工布局，推动我国新兴产业、朝阳产业发展，转移国内过剩产能，释放要素资源。

为更好地发挥IFDI 和OFDI 对我国产业结构优化升级的推动作用，本文提出以下对策建议。

（一）坚持“引进来”，推进“高质量”引资转型

其一，要注重对IFDI 的产业引导，通过制定产业发展目录，鼓励和支持对我国产业发展具有引领和补充作用的IFDI 进入。其二，注重对IFDI 区位选择的引导，生产要素产出效率的区域平衡是推动产业结构优化升级的基础。目前，我国中西部地区急需补充先进的技术、管理经验和优质资本推动产业结构优化升级。因此，以鼓励、限制等方式制定IFDI 区位引导政策，从而更好地利用IFDI 促进我国产业协调发展。其三，为更充分地发挥IFDI 技术溢出的正外部性优势，要鼓励IFDI 进入方式更加包容，鼓励本土企业积极融入IFDI 在华发展，减少IFDI 以独资方式进入。

（二）鼓励“走出去”，优化对外直接投资

其一，顺应国际产业梯度，转移本国过剩产能，在国际市场中寻求延长产业生命周期的市场机遇。其二，从国际生产要素资源配置的角度，积极开拓国际市场，深度挖掘国际市场中生产要素资源、人才资源和技术资源优势，为本国新兴产业发展提供优质的要素资源，与此同时，将我国过剩的要素资源向具有比较优势的地区转移，提高要素的产出收益，促进我国要素资源配置优化。其三，注重风险控制和区位选择。当前，我国对外投资仍处于开拓发展阶段，国际投资环境复杂多变，对投资国的文化、政治和经济环境的了解仍在摸索。因此，要以国家为主导搭建政治互信、和平稳定的国际投资环境，减少政治、经济环境不稳定带来的投资风险，充分发挥海外投资行业协会优势，提供投资交流平台，减缓制度环境差距带来的投资成本。

（三）坚持“引进来”与“走出去”结合，发挥协同发展合力

其一，要努力实现IFDI 与OFDI 在流量和存量的数量均衡，使得国际投资账户进出平衡，减缓我国外汇储备过量或不足的压力。其二，要注重IFDI、OFDI 在产业、区位选择上的协调配合，在转移我国边际产业的同时，要引导进入资本的投资流向，避免OFDI 释放的市场空间被引进的IFDI 挤占。对于我国新兴产业而言，要积极引进外资，弥补产业发展资本、技术及经验的不足，以此形成国内企业发展优势，从而提升我国OFDI 发展优势，促进我国OFDI 规模扩大及在国际产业分工调整中的影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