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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清岭南书坛兴盛略探

2021-01-19王新利

大学书法 2020年6期
关键词:书坛书风书家

王新利

引言

岭南[1]书法是中国地域书法的重要组成部分。岭南的书法史虽可以上溯至秦汉时期,但岭南书法得到迅速发展并形成一派书风却是在明清时期。特别是近代以来,岭南书坛在中国书法史上愈来愈扮演着引人注目的角色,其巨大成就非其他地域所能取代。随着学界对区域美术史研究的不断深入,已有部分学者开始将目光聚焦于岭南书法,并产生了不少成果。[2]这为岭南书法史的研究开辟了广阔的前景。但迄今为止,对于岭南书坛崛起兴盛的原因,似乎鲜有做具体研究者。历史上,岭南曾对中华书法文化的发展做出了积极而突出的贡献,笔者认为,拓展岭南书法的研究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鉴于此,笔者以官修《佩文斋书画谱》[3]与今人马宗霍《书林藻鉴》所记载的书家为考查对象,尝试对岭南书坛兴盛的原因进行较为系统的研究,以期能推动此项研究的不断深入。值得注意的是,明清的数百年间,岭南涌现出了一大批身世不彰但书法造诣颇高的书家,但由于各种原因见于史籍者极少。

一、岭南书坛的萌芽

岭南的书法史有一个漫长的发展历程。岭南的书法渊源可以上溯至秦汉时期,但与同时期的中原等先进地区相比,岭南书法的发展尚未形成气候。据文献记载,岭南最早传世的书家墨迹出现于宋代,南宋的白玉蟾成为岭南书法史上有书迹传世的第一位书家,他的出现为一直沉寂的早期岭南书坛带来了一股清风,具有开创之功,其意义不言而喻。宋代以后,岭南书坛回归沉寂。直至明代,岭南书坛再现曙光与生机。自秦汉至明代的1600 年间,岭南见于史籍的书家并不多,留传于世的作品更少。因此,明代以前,岭南书法乏善可陈。这里有一个问题,自秦汉至明代的1600余年间,岭南为何书家寥寥,书家墨迹传世者更少?造成如此状况,大概不外乎以下几种原因:一是岭南地区受气候潮湿条件影响,纸张不易保存;二是岭南地区相对封闭,远离中原政治文化中心,本土书家很少与中原书家产生交流,声名不能远播,致使诸多书家不为书史所载;三是南宋末年,这里成为征战的疆场,文物损毁殆尽,资料无法保存。统计表明,明代以前见于史籍的书家不过9 人,他们均为有声于时的朝臣,名气较著者只有张九龄、白玉蟾等少数几人。

张九龄(673 或678—740),字子寿,唐代著名宰相、文学家与诗人。韶州曲江(今广东韶关市)人。唐中宗初年进士,官历中书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中书令等。书法与当时大家李邕并举,为世所重。代表作有《徐稚墓碣》刻石等。

白玉蟾(1134—1229),字如晦、白叟,原名葛长庚,为白氏继子,故名白玉蟾。著名道士,广东琼州(今海南琼山县)人,主要活动时期应在宋宁宗嘉定年间(1208—1224)。被“征召至阙,对御称旨,命馆太乙宫”[4]。书法造诣颇高,其书以善篆、隶、行草见长。行书受黄庭坚影响较深,草书得力于“二王”之神韵。他是岭南第一位有墨迹传世的书家。代表作有《仙庐峰六咏》(行书)、《天朗气清诗》(草书)以及《足轩铭卷》(草书)等。马宗霍《书林纪事》评价其草书“若龙蛇飞动”[5]。

岭南书法文化在唐代出现过一次耀眼的光辉,以张九龄为杰出代表,而岭南书法文化得到较大发展则是在宋代。这是经济与文化中心南移的结果。唐代以前,我国经济文化中心处于黄河中下游地区,至宋代,经济文化中心开始向长江以南转移。岭南农业技术在前代基础上有了明显进步,珠江三角洲开展了水利建设,占城稻开始引种,粮食产量大为增加。在农业基础上,岭南文化事业也取得了巨大进步。宋代是我国文化艺术高度发达的时代,特别是北宋神宗熙宁年间,著名理学家周敦颐与书画家米芾等一大批文人学士的到来,使岭南的学术风气成为一时之盛,无疑营造出一种良好的文化生态,成为岭南地域文化发展的源头活水,滋养着岭南地区一代又一代的文人后学。这些造访岭南的文人学士或寻幽览胜,或游宴著文,他们留下的雄浑奇特的书作与清新绮丽的诗文感召了众多仰慕者,岭南书法文化发展开始进入一个新的时期。至元代,虽是少数民族政权一统天下,但元政府十分注重调整民族政策,文化发展在唐、宋两代基础上稳步发展。元政府除兴建规模雄伟的广州府学外,在各路州县也建立了完备的学校体系。随着书院的不断增设,岭南文人学士活动频繁,文脉得以传承延续,书法文化继续发展。

二、岭南书坛的崛起与兴盛

经过唐、宋至明代前期数百年的开发,岭南地区已形成了丰厚的文化积累,这里蔚为大观的书法石刻遗存即是证明。明清时期,随着岭南经济的繁荣,文化发展势头迅猛,书家数量骤然增多。据统计,明代广东共产生6 位文魁,状元占3 位,主要集中于广州府。书家的分布亦大致如此。明代见于史籍的岭南籍书家有28 位,其中广州府就占21 人,占岭南书家总人数的75%。值得注意的是,岭南书家在数量上比同时期的中原(23 人)、齐鲁(24 人)、关中(20 人)、燕赵(18 人)、三晋(11 人)等地区人数都多。岭南书家呈现出异军突起的态势。这是岭南书坛在中国书法史上的第一次精彩亮相,也是中国文化领域一个值得注意的新现象。一般而言,直接影响书家成长的基本因素是经济与文化,而书法是经济在文化上的反映。要回答明清岭南书家何以兴盛的问题,有必要对岭南一带的经济文化状况做一番通体观照。

明代岭南经济在宋、元两代开发与建设的基础上得到继续发展。珠江三角洲平原是岭南农业最发达的地区,其中以广州府发展最快,广州府正位于河道交叉纵横、水陆交通便利的珠江三角洲平原上。这里首创生态农业方式——基塘农业,实现了经济、生态、社会三者的联合效益。此外,潮汕平原还出现了集约型农业。岭南广东是我国资本主义萌芽出现最早的地区之一。以广州为中心的珠江三角洲地区商品经济发展迅速,商品化程度很高。广州、新会二地的造船、纺织、食品加工业,顺德的缫丝业与东莞、番禺的制糖业都很发达。珠江三角洲的发展水平可与当时开发较早的吴越、福建两地相抗衡。明中叶,广东地区手工业十分兴盛,分工精细,技术高超,风格奇特,质量上乘。广东的冶铁、造船、陶瓷、纺织等产业相当发达,在全国的地位十分重要。明中叶以后,明政府封闭浙江与福建的市舶司,广州成为当时唯一的对外贸易港口与贸易中心,海上贸易频繁,广州的贸易发展开始进入隆盛期,商业资本雄厚,商品数量和经商人数增多,堪比长江中下游流域的苏、淞、杭地区。珠江三角洲成为商品流通的大市场,“粤商”“潮商”的足迹遍及海内外,同时来广州经商的人数也逐渐增多。广州织绣、雕刻甲于天下。佛山是全国四大名镇之一。佛山的制陶、冶炼技术处于全国领先水平。佛山依靠其便利的水运条件,建立起全国第二大钢铁手工业中心,仅次于河北遵化,产品盛行海内外。商业贸易的发展与商品经济的异常活跃,催生了城镇的大批出现,人口迅速向城镇集中。据黄佐《广东通志》统计,明永乐年间,广州府县以下的墟镇有33 个,至万历年间增加到176 个,以东莞、南海、新会、顺德四县最多。[6]商业的繁荣形成人口的大量集中,至嘉靖四十一(1562 年),广州府城已从明初洪武年间的75000 人发展到300000 人。佛山镇更是盛况空前,四方商贾云集于此,“民庐栉比,屋瓦鳞次,几万余家”[7]。广州府经济发达的盛况可见一斑。

至清代,广州是当时唯一的对外通商港口。对外贸易更加发达,商品经济更加活跃,海上丝绸之路十分兴盛,达到历史顶峰。“广货”闻名遐迩,如“广纱”“广缎”,质地细密均匀,色彩鲜艳夺目,为“苏杭皆不及”。除满足王公贵族需求外,大量商品出口海外。商品经济的繁盛与对外贸易的发达为广州赢得了“金山珠海,天子南库”之美誉。广州是岭南地区最发达的贸易城市,不仅中国各地的物产聚集此地,而且亚洲地区的交趾、柬埔寨、缅甸、马六甲、马来半岛、东印度群岛甚至太平洋诸岛及欧洲各国与南北美洲各国的商货也都汇集于此。此外,从广州出发往南洋各地贸易的中国商船也不少。广州府属各县商品经济亦非常活跃,顺德、南海、番禺的墟市发展相当迅速。近代以来,在西学东渐的大背景下,广东深受西方文化影响,生产力水平大幅度提高,岭南迅速跻身全国先进地区行列。

经济的发达为文化的发展繁荣提供了雄厚的物质基础,文化的发达有赖于经济的富庶。书法是文化的一种表征,但经济对文化不起直接作用,在经济发达与繁荣的文化之间,还有一个中介,这便是教育。岭南书法文化的快速发展取决于经济发达基础之上的文化教育。这一点可以从广东书院的数量集中地体现出来。据记载,明代广东的书院数量居全国第三位,计156 所,仅次于第一位的江西和第二位的浙江,其中广州府又是书院分布最多的地方。[8]至清代,广东书院增加到242 所,位居全国第五。官私学普及率则达到100%,遍及每个府、县。据曾大兴先生统计,清代是广东籍文学家出现最多的一个时代。有籍贯可考的广东籍文学家仅从清朝立国至道光末年就达839 人[9],文化之盛可见一斑。即便是明、清交替之际,社会虽然动荡不安,但岭南文化依然辉煌。不少仁人志士随南明王朝南下,客观上促进了岭南文化的快速发展。清代晚期,在两广总督张之洞等人的极力倡导下,以及部分乡贤富商的积极参与下,岭南地区出现了大量官方或私人刻书机构,刻书、印书之风盛行,出现了编辑刊刻先贤遗著的高潮。有些刻书机构不但规模大,而且在全国有一定的知名度与影响力,如学海堂、广东书局、广雅书局等。这些书局无疑对保存、传播岭南文化起到了很大作用。文化教育的发达必然带来艺术的兴旺。明代岭南书家数量高达28 人,超过了当时北方任何一个地区,也超过了长江上、中游的任何一个区域。至清代,岭南共产生26 位书家(广西与海南各1 人),有24 位出自广东,而广州府就占了20 位。清代广东书家总数(24 人)与明代(22 人)几乎持平,证明了这一地区文化发展的相对稳定性。同时,也表明我国书法文化的辐射范围由明代以前的长江流域已扩展至明、清时期的珠江流域一带。南宋以后,中国的经济中心稳居在长江流域及以南地区,书法重心从北方随之南移。随着岭南地区的大规模开发,至明、清,珠江流域的广州府已成为著名的书法重心。特别是近代以来,岭南书坛的历史地位越发重要,更在中国书坛上扮演着十分注目的角色。清代康熙至光绪年间,大批文人学士云集此地,这是岭南文化继宋代后出现的又一高潮,著名学者如金石学家翁方纲、书法理论家阮元等人来岭南担任学政或主持文教,对岭南书法文化的发展贡献甚大。

清代岭南书法家地理分布列表

三、岭南书风的形成及其特征

梁启超在《中国地理大势论》中认为:“盖文章根于性灵,其受四周社会之影响特甚焉。”[10]丹纳认为:“艺术品的产生取决于时代精神和周围的风俗。”[11]可见,地域文化与书法文化之间的紧密关系。岭南书风鲜明的地域特色是岭南地区独特的地理环境所决定的。

在中国历史上,岭南自古被视为远离中原、偏安一隅的蛮荒之地,也是大量移民迁徙、寓居或流放之地。长期以来,“朝廷以羁縻视之,而广东亦若自外于中国,故就国史上观察广东,则鸡肋而已”[12]。岭南的这种远离中原政治文化统治中心的“鸡肋”状态,却给岭南文化的自由生长提供了良好的条件。岭南书风的形成需要从自然、人文环境、社会状态三方面进行分析。首先,岭南濒临南海,气候湿热,山川灵秀,民风豁达,岭南人一向有奔赴海外寻求更好的生存空间的倾向。岭南人勇于追求新潮流,易于接受外来文化的性情,铸就了岭南人民革故鼎新的思想品格、开放心理与进取精神,在精神层面促使岭南书家寻求更新的表现方式。其次,明清时期,岭南文人学士游学吴地几成风尚,晚年返回原居地者不少,这为岭南书法文化注入了新的因子。再次,明清之际,政治动荡与社会不稳定因素客观上却促进了意识形态领域的异常活跃与文化的兴盛,促进了岭南地区主流书法文化的发展。可以说,岭南书风是在吸收中原先进文化的基础上,融汇、糅合、交织了多种文化因子,并结合本民族自身特点逐渐形成的多元的书风格局。或者说,岭南书风是多元文化基因融合的产物。这种极具地域特色的书风格局以开放性、包容性、创新性与多变性为主要特征。

一定地域的书家,其作品必然呈现那个地域的特色。受生态与心态的双重作用,岭南书风呈现出独特的神韵和色彩,即雄健中夹杂着某种绮丽之气,审美趣味表现出平民化特色,书法创作呈现出多元化态势。但也会随着人文环境的变化而逐渐递变,如明、清交替之际,此地书风普遍呈现出烟霞之气或黍离之悲,书迹中明显露出不拘形迹的洒脱与幽寂。这是明末遗民书家普遍心理特征在书风上的反映。显然,这是受政治环境影响的结果。但随着清政府对汉人士子的重视,书风又呈现出新的变化,但总体而言,取法魏晋者较多,学赵、董者较少,极少有流俗之气。值得注意的是,岭南书法文化现象尽管出现较早,但唯有明、清以来的书法文化最能代表岭南书法的特质。

四、明清岭南书坛的代表书家及在书法史上的影响

明、清是岭南发展的鼎盛期,不仅表现为名家辈出、流派纷呈,而且书法创作也异常活跃。由此,岭南书法作为一门独特的艺术在我国书法史上的地位开始确立。纵观明、清两代,每个不同的历史阶段,都有不少可圈可点的名家。明代前期,岭南书坛影响较大的人物有陈献章与其弟子湛若水。陈献章长于草书,书风沉雄苍劲、收放自如,已达炉火纯青之境。其草书开创了岭南的新时代,在全国书坛亦有一席之地。陈氏首创“茅龙笔书”,成为岭南书法史上书写工具的一次有益尝试。陈献章对岭南的书法教育有突出贡献,“从游者殆遍天下”[13],数百年间,效仿者不断。陈氏代表作有《种萆麻诗》卷(广东省博物馆藏)行世。陈献章弟子中以湛若水最为有名,成就最卓著。湛若水也以草书见长,颇得陈氏精髓,但他又能独出新意。其行草书《草书诗轴》(广东省博物馆藏)为一时岭南书法之杰作。此外,南海邝露的楷书、草书及黎民表的草书与其弟黎民怀的行书等均能自出机杼。明末清初,国家政权更迭,社会动荡不安,但岭南书坛却异常繁荣,书家数量之多,风格之迥异,前所未有。这些书家多为明末遗民书家,身处乱世而志趣不移,将对书法艺术的追求作为个人的精神寄托,其中以屈大均、陈恭尹等名气较大。

随着清统治地位的逐渐稳固与科举制度下“台阁体”书风的盛行,岭南书坛归于沉寂。清中期后,岭南帖学书法成就显著,杰出人物首推苏珥,他的书风简朴旷达,一改台阁书风的笼罩,自出新意,为世所重。稍后,出现了以吴荣光、宋湘、黎简、冯敏昌、张锦芳、谢兰生等为代表的一大批名家,岭南书坛始恢复元气。嘉庆及道光初年,出现的名家有梁蔼如、张维屏等。鸦片战争后,岭南经济文化发生了巨大变化,书法艺术也呈现出崭新的面貌,以朱次琦成就最高。朱次琦师从谢兰生,对谢氏笔法领会甚深。其苍劲雄浑的书风对康有为等弟子影响极大,有力地推动了岭南书法文化的发展。道光咸丰时期,碑学代表人物李文田、潘存的出现给岭南书坛带来了一丝生机,他们以碑入帖,强调意趣,创立了独具特色的碑派书法。晚清以来,岭南地区更是名流辈出,涌现出了像康有为、梁启超等一大批书坛俊秀,其中以康有为的成就最高,他是真正将碑派推向顶峰的人物。康有为提出的“尊魏卑唐”和“尊碑抑帖”学说,终结了中国古典书法思想史,具有惊世骇俗的作用,影响了清末民初及后世的书风,对日本书坛也产生了很大影响。康有为的书学名著《广艺舟双楫》,是继阮元《北碑南帖论》、包世臣《艺舟双楫》后碑学发展史上的第三篇巨著,他再次举起碑学的大旗,更是将北碑推到了至高无上的位置。从此,“碑学”作为一个正式流派,在中国书法史上稳固了其应有的地位。康有为的“康体”书法在中国书法史上树立起了一座不朽的丰碑。

近代以来,岭南文化开风气之先,一大批能诗善书的文人学者活跃于岭南书坛,来自五湖四海的文化思潮,在这里交织成绚丽多彩的画面,使岭南书坛呈现出多姿多彩的风貌。他们可以被看作是前代书家辉煌成就的延续。纵观明清岭南书家,有一个显著特点,即“哲人书法”“学人书法”“诗人书法”或“画人书法”的特征较为明显。

岭南书法有着光荣的过去,更有着灿烂的未来。岭南书家正以其独特的人格魅力与岭南书风向世人展示着自己的别样风情。

注释:

[1]岭南,即五岭之南,其地理范围与今天两广、海南大致相当。岭南书法文化是孕育于其中的地域书法文化。一般而言,岭南书法文化通常是指明清以降以广州、佛山为中心的珠江三角洲地域的书法文化或广东书法文化。

[2]陈永正.岭南书法史[M].广州:广东人民出版社,1994;朱万章.岭南书法[M].广州:广东人民出版社,2004;傅申.明末清初的帖学风尚[G]//书史与书迹——傅申书法论文集(二).台北:台北“国立”历史博物馆,2004.

[3]《佩文斋书画谱》是我国历史上第一部集书画著作之大成的工具书,由清孙岳颁、王原祁等人奉敕纂辑。

[4]汪兆镛.岭南画徵略:第1 卷[M].广州:广东人民出版社,1988:1.

[5]马宗霍.书林藻鉴:第3 卷[M].北京:文物出版社,1984.

[6]黄佐.广东通志:第35 卷[M].广东省立中山图书馆藏本.

[7]戴肇辰,等.光绪广州府志:第15 卷[G]//中国地方志集成·广东府县志辑.南京:江苏古籍出版社,1998.

[8]王炳照.中国古代书院[M].北京:商务印书馆,1998:202—203.

[9]曾大兴.广东历代文学家的地理分布及其文化背景[J].学术研究,2006(5):110—116.

[10]梁启超.中国地理大势论[G]//饮冰室文集:第3 集.昆明:云南教育出版社,2001:1807.

[11]丹纳.艺术哲学[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8:34.

[12]梁启超.世界史上广东之位置[G]//饮冰室文集:第3 集.昆明:云南教育出版社,2001:1708.

[13]黄宗羲.明儒学案:第37 卷[M].北京:中华书局,2008:8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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