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唯 时光漫步
2021-01-14刘莹霈
刘莹霈
12月和1月，是承载了太多情绪与期许的月份。告别、总结，规划、迎新;忙碌、遗憾、无奈、期待，都发生在岁末年初，以及那习以为常、理所应当的寒冷。可岁末又那么温馨美好，属于冬季的节日迎来送往，我们在幸福的气氛里和亲爱的人们相聚，在一年的结束与开始中期待更好的将来。筹备今期时一直抱着这个前提，新一年展开了，新十年筑成每人都向往的宏大远景和想象。我们也想问汤唯，未来有什么规划？
“之前我给自己规定30岁之前必须结婚生小孩，后来没达成大哭了一场，从此以后我就没有任何的计划了。我发现缘分和人生的机遇，都是不可控的，那么就一切随缘吧，没准有惊喜呢。
期望我也没有，只有愿望，而且我的愿望也都是和生活相关，眼前的一个就是想让我因拍戏摔伤的膝盖能好起来;我还想继续运动，去爬山、跑步;我没滑过雪，想着有一天能去滑雪;或者还能再去骑马，我超级爱骑马，爱那种手里握着缰绳在马背上驰骋的感觉，我就这些愿望。没有工作上的期望，我从小就是一个没什么事业心的人。
我打小就跟我妈说，妈，我要玩，再不玩我就没时间了。果然我一点时间都没浪费掉，能玩的都玩了一个遍。比如小孩子要看漫画书，父母肯定不会让吧，但我没管，照看。打球、跑步一个都没落下。每次去医院检查，医生都是那一句：关节用得过度了。那我也没理过。”
第一次有时间概念是什么时候？
“快要迟到的时候，被妈妈叫醒起床，早饭也来不及吃，跑去上学。还没复习完就要考试的时候，有点糟心，但这种时候不是很多。”
什么时候拥有自己的第一块表？
“上幼儿园的时候，爸爸送了两块表，一块粉的，一块粉蓝的，后来都被我拆了，是两块电子表。”
小学时候印象最深的一首歌是什么？
“我想想，是我小时候在同学家听到的，录音机里在放‘南屏晚钟，随风飘送……很低沉的一首歌，是徐小凤唱的。”
你平时喜欢唱歌吗？
“自己瞎哼哼可以，剩下的不行。”
回到过去，会对十几岁的自己说什么？
“你的爸爸妈妈是很爱你的，汤唯，千万不要怀疑这一点。”
时间都是虚妄的。所谓的人生风景有时候像睁眼看窗，过目即忘。但在首尔周边的乡下，这段时光被确切地记下了。
“我终于明白了。”成了汤唯描述那段田园时光的口头禅。她终于明白，天气预报如此重要。天气对生活的影响，在农村和城里简直是天壤之别。她终于明白，为什么文学作品会形容一些人像蛇、像藤蔓。因为藤蔓就是这么疯长，长到遮天蔽日，直到挡住其他植物的阳光。她终于明白，什么东西都长不过杂草，表面上稀稀落落，根系却粗壮顽强，“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原来是这个意思。
“我就喜欢一个人呆着。不管我做任何事情，一个人都会有更多的心得体会。就好像这个屋子里无数的人在吵吵闹闹，空气中所有的灰尘都已经升到了半空，只有这些人全部走光之后，需要很长的时间，这些尘埃才会一点点落在地上。平静下来，你才看清，哦，原来变成这样。”
在这个过目即忘的时代，“表达自己”都成为网上种种社交平台的HASHTAG，真实与否不再重要，快才是意义所在。
“我还是希望给大家看到的东西都是来描绘我自己，就好像我虽然开了社交账号，但我不愿意把这个第一次发布给工作，所以第一张放了我家小朋友的照片，那张照片太可爱，刚好我也在里面，就随手拍下来。还有比如摔烂的手机，那些我想要记住的瞬间，没有刻意地想要去给别人看，它就在那儿，一个记录也好，一次心血来潮的分享也好，都是新鲜的，总要试一试。”
去年最开心的事是什么？
“最开心的事，就是在乡下住了四个月。那里有山有水，有白鹭，有各种鸟类，还可以自己耕种，过的就是我梦想的农夫生活。”
有一块地的话，最想种什么？
“什么都想种，水果、蔬菜、花儿、树，那块儿地得有点大才行。”
可以的话，想养什么宠物？
“养一只猫，一只狗，如果有院子的话，再养一群鸡下蛋吃，还可以养鱼吃，因为我们家小朋友爱吃鱼。”
关于时间的真实，还可以具象一点的，譬如是我们的肉身：“那次我家小朋友把我们两个按在沙滩上，说‘睡觉！，我们就躺下了，然后就开始给我们揉肚子，左揉五圈，右揉五圈，然后继续说‘睡觉！不停地拍着我们的肚子，那一刻给我幸福坏了，我就觉得，哎呀真好玩，那么一個小小的生命，才一丁点大就知道给我揉肚子，还知道拍我睡觉，手劲儿还挺大。”
时间在谁的身上，大概就是说故事的工具。“身体里冒出孩子这个小东西”，“一个疯狂的世界出现了，满足了我极大的好奇心。”
“那个问题：女人最应该保养的地方是哪里？我一开始给的答案是童心，我是觉得每个人都应该有点孩子气，对这个世界充满好奇。”“在孩子身上，你开始真正明白，作为一个原生态的人，可以把外界给予的所有外壳、包裹、衣服都剥得精光，在眼睛里藏一个特别好玩的灵魂世界。”
喂奶的那6个月，汤唯每天看着女儿的眼睛，“虽然她眼睛的焦距还对不准，但慢慢地，她需要我的这一分一秒，建立起了一种非常不可思议的安全感。”表面上看，女儿是个高需求小孩，可这种需求，本身也填补了汤唯对安全感的期待。
有一回，Summer 在公园里捡松果，汤唯乐坏了。因为她在瑞典，结婚仪式部分只用了15分钟，大量剩余时间，都是她捡松果的镜头。不止如此，她还发动亲朋好友一起捡，再把松果配上卡片和祝福，放在喜糖盒里分发。直到今天，汤唯的家里还有好多松果，金泰勇用发泡的方式做成了天然“加湿器”。
希望自己有什么超能力？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所有人都能拥有像Summer一样的体能和精力。嗨呀，那可真是太棒了。”
当你被困孤岛，只能带三样东西，带什么？
“带俩人，我先生和我女儿，我们一家人得在一块。再带一本儿书，Summer爱看书，一本可以一直一直读的书。”
最喜欢什么蔬菜？
“我记得Summer最喜欢西兰花，我最喜欢的话，我喜欢肉。”
今天早上吃了什么？
“早上喝了粥，还有鸡蛋茶，还喝了汤和蜂蜜水。”
你平常会做菜吗？
“不多，最近都在工作，做菜的机会不多。”
你能吃辣吗？
“不能，我是个杭州人，吃甜。我记得小时候妈妈做菜就放很多糖，搞得现在我也是。”
谈时间，数一些痕迹，关于时日的期许就像菲林摄影，但愿它显影得美好而缓慢。汤唯却是一如既往地好看若如初见，草木尽芬芳，岁月无处不飞花。
“我是个喜欢一直往前跑着的人，总好奇这世界还有什么有意思的事情我没见过。跑着跑着，自然会遇到各种稀奇古怪的状况（这应该是我天生好奇的性格决定的）。遇到了，害怕没用，哀声叹气没用，逃也逃不掉的。这种情况，我喜欢把自己收拾利索了，准备好，迎上去，和它say hi。理解它，与它交谈、握手、拥抱，它会离开，你也不用回望，继续往前走就是了。生命这么短，世界那么大，多的是你可学可看的。回到最初，我的感叹，生命很神奇，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秒在前面等着你的是什么。”
“我很希望能接到一个无台词的角色，因为说的话可以是假的，但是一个眼神递出去，根本没办法掩饰。你可以低下眼睛说一句违心的话，但是你的眼睛很可能已经出卖了你，所以最真实的是眼神，而非语言。最美的世界也是没有语言的世界，谈恋爱的两个人不说话看着彼此的场景也最动人。
演员都有一个本能，就是研究潜台词，其实所有的一切都是表演。一个背影，一双脚，都有情绪，语言是多余的。
但表演有那么多种形式，其实也分不出高低。”
你的手机号用了多少年了？
“从2000年到现在，20年了，好久了。”
你的秘密才能是什么？
“我觉得我的秘密才能是我的方向感。我几乎不会走失，也不会迷路，我身体里有个指南针。”
穿搭二选一：连衣裙OR运动服？T恤OR外套？
“褲子。外套。”
你生活中最常佩戴的饰品是什么？
“手表。手表真的是我喜欢的饰品，因为它比较有……个性，它特别能展示一个人的个性。而且好搭，如果衣服选得对，非常百搭。”
你会根据什么来选择手表？
“其实现在大部分人都没有戴手表的习惯了。现在的手表不止用来看时间，它其实真的是首饰的功能。我的RADO手表，会一直一直地就是放在那儿。当我需要配衣服时，我就会拿起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