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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大夫祭仲家族世系及封地考

2021-01-11廖昊东罗家湘

廖昊东 罗家湘

[摘要]祭仲是郑国初年的政治家,一代权臣,在郑国初年十分具有影响力,但其家族世系以及封地等情况,皆已不可考。文章在传世文献基础上,结合出土文献、考古发现,考证了祭仲出自先祖为周公之后的古祭国,以及祭氏家族世系。分析了祭伯、祭仲本为祭氏大、小宗,因郑国吞并祭国,使得祭仲获封祭城,成为祭氏大宗。并考证了郑州东北部的古祭城即为祭仲的封地。

[关键词]祭仲;祭伯;家族世系;祭城

[中图分类号]K207[文献标志码]A[文章编号]2095-0292(2021)05-0127-05

[基金项目]国家社科重大招标项目“出土文献与上古文学关系研究”(20&ZD264)

祭仲是郑国初年十分重要的一位政治人物,其历侍庄、昭、厉、子亹、子仪五代君主,对郑国早期政治产生极大影响,是郑国历史上一位绕不开的重要人物。但史书对于祭仲的家族、身世记述寥寥,仅《左传》《史记》等有零星记载,如《左传·宣公十二年》载:“初,祭封人仲足有宠于庄公,庄公使为卿。”[1](P797)对于祭仲的来历,家族背景都没有交代。《左传·隐公元年》记载:“冬十有二月,祭伯来,公子益师卒。”[1](P6-7)祭伯在《左传》中作为周王卿士曾多次出现,祭仲与这位祭伯又是何关系?考之于文献,历史上共有四个“祭城”:长垣县祭城、中牟祭亭、郑州祭城、荥阳祭城。究竟哪一座城是祭仲的封邑,四座城之间是怎样的关系,学术界一直存在争议。

笔者认为:祭氏是周公之后,历代为周王卿士。从第一代君主祭季立国,到昭王南征时祭公殁于汉水,再到周幽王时死于戎乱的祭公谋父,祭国一直是一个区域性大国,在西周历史上有很大影响力。而郑国的祭仲本为祭氏小宗,在郑国扩张、吞并祭国的过程中,因功被封于祭城,因此成为祭氏大宗。祭伯与祭仲应出自同一家族,本是大宗,为周王卿士。后祭国被郑国吞并,祭城被授予祭仲,祭伯一脉终沦为小宗。

四座祭城中,长垣祭城当为古蔡国封地,因祭城的“祭”原始写法与“蔡”是同一个字,被后世误会为“祭城”。郑州祭城为祭国封地,是祭国的核心区域,郑国吞并祭国之后,被封给祭仲。而中牟祭亭为祭仲早期的居住地,荥阳祭城为祭伯失去大宗地位之后的居住地。

一、祭氏来源及祭仲的家族世系

《左传·僖公二十四年》载: “昔周公吊二叔之不咸,故封建亲戚以蕃屏周。管、蔡、 郕、 霍, 鲁、 卫、 毛、 聃, 郜、雍、曹、滕,毕、原、酆、郇,文之昭也。邗、晋、应、韩,武之穆也。凡、蒋、邢、茅、胙、祭,周公之胤也。”孔颖达 《疏》云: “凡、蒋、邢、茅、胙、祭,周公之胤也。岂周公自封哉? 固当成王即位之后,或至康王之时,始封之耳。”[1](P465)韦昭 《國语注》:祭,畿内之国,周公之后也,为王卿士。[2](P361)《世本·氏姓篇》:“祭氏,周公第五子祭伯,其后以为氏。[3](P241)陈颖飞先生在《清华简祭公与西周祭氏》一文中认为:《左传》僖公二十四年记载,“周公之胤”中,“祭”居末位,排行应为季,当称“祭季”,即第一代祭氏。著录于《博古图》的传世器“祭季鬲”铭曰:祭季乍(作)。这件器立耳、侈口、束颈、分裆款足,颈饰一周带列旗脊兽面纹。形制纹饰与北京琉璃河M251所出麦鬲相同,后者是西周早期前段器。祭季鬲时代应相近,是成康前后器。[4]这位祭季,应即周公之子,第一代祭氏。根据这些材料我们可以知道,祭氏的起源很早,祖先本为周公之后,在西周初年的第二次分封中,周公的小儿子祭季受封为诸侯,为祭国的第一代君主,开始了祭国数百年的建国史。

祭氏世代担任王卿士,《吕氏春秋·音初》记载:周昭王亲将征荆,辛余靡长且多力,为王右。还反涉汉,梁败,王及蔡公陨于汉中。辛余靡振王北济,又反振蔡公。[5](P436)《史记·周本纪·正义》所引 “帝王世纪”谓:“昭王德衰,南征,济于汉,船人恶之,以胶船进王,王御船至中流,胶液船解,王及祭公俱没于水中而崩。”[6](P1565)胡吉宣先生在《释蔡杀》中认为:“蔡、丯实为一字,引《三体石经》、蔡太师鼎、蔡姞" 中蔡字的字为,象杂草丛生之形,小篆体取整齐,因变为丯。与祭音近,古人假祭为丯,复以艸名而加艸为蔡,假之既久,遂分为二字”。由此可知,昭王时期就已经有一位祭公作为天子近臣,辅佐周天子。《国语·周语上》中记载:穆王将征犬戎。祭公谋父谏曰: “不可……” 而《左传·昭公十二年》中:昔穆王欲肆其心,周行天下,将皆必有车辙马迹焉。祭公谋父作《祈招》之诗以止王心,王是以获没于祗宫。关于祭公谋父的记载很多,《穆天子传》中记录了祭公谋父曾“饮天子酒”、占“天子梦”。《穆天子传》另有祭父,受天子遣“如圃郑”并“自圃郑来谒”、收“赤乌之人”贡、“以天子命辞曰”,或即这位祭公。新出《清华简·祭公之顾命》也记载的是祭公谋父对于周穆王的谆谆教导。从上可知,在祭季之后,有祭公、祭公谋父相继担任王卿士,祭氏在此时亦达到鼎盛时期。

《吕氏春秋·当染》记载:幽王染于虢公鼓、祭公敦。这条材料说明在西周末期,祭氏家族仍在担任周王室的官员,且与周天子的关系十分亲近,证明整个西周300年间,祭氏一直“圣眷不衰”。而祭公敦染幽王,一定程度上也导致了西周的灭亡。平王东迁后,祭氏又追随周王室来到成周。平王、桓王时期有祭伯担任王卿士,在当时仍具有一定影响力。而祭伯、祭仲之后,史料中不再见到祭氏的记载,参考祭国地望位于郑国境内,祭国大概在春秋初年郑武公的对外战争中被彻底覆灭。

祭氏在周初被分封为诸侯,开始担任王卿士。其历代君主都辅佐周王室,享有极高的地位。到周穆王时期的祭公谋父,祭氏家族达到鼎盛,是一个十分显赫的家族。再到幽王时期的祭公敦,虽不复昔日荣光,但祭氏仍是势力很大的世族。直到西周末年犬戎之乱,祭氏追随平王东迁,继续辅佐周王室,故史书中多有“祭伯”、“祭叔”的记载。而祭仲则应当是祭氏家族东迁之后,效力于郑国的祭氏后裔。

二、祭伯、祭仲的“大小宗”之争

王卿士作为周王室的重要职官,对于周王室具有很大影响力,往往由王畿内世袭近亲贵族或者重要的诸侯国君主担任。因此,在周王室担任王卿士大致有两种情况。第一种以周公后代为代表,在王畿内有封地,长期在王畿内担任官职。《史记·鲁周公世家》载:“封周公旦于少昊之虚曲阜,是为鲁公。周公不就封,留佐武王”。《左传·定公五年》载:分鲁公以大路,大旂,夏后氏之璜……命以《伯禽》,而封于少皞之虚”。周公在受封鲁国之后,并没有之国。而是派遣自己的长子伯禽去管理封地鲁国,自己留在镐京辅佐周成王。周公死后,其封地鲁国,即由长子伯禽一系世代继承。而其次子一系,则世代担任王卿士,在王畿内有自己的食邑,如《左传》中多次出现的周公黑肩、忌父。第二种则以郑国国君为代表,平时都在自己的封地,只有在朝觐或者天子宣召的时候,才会到天子之处。郑桓公在宣王时期被封于河洛之间,在幽王时期开始担任王卿士。其后代郑武公、郑庄公也历任王卿士。郑国国君可以代行天子职权,但平时都在郑国,只有特定时间才会到成周觐见天子,处理政务。如《左传·隐公六年》:郑伯如周,始朝桓王也。王不礼焉。那么祭氏是以何种身份担任王卿士呢?

《穆天子传》[7](P511)记载:丁丑,天子□雨,乃至祭父自圃郑来谒。

庚午,天子饮于洧上,乃遣祭父如圃郑用□诸侯。

辛未,天子北还,钓于渐泽,食魚于桑野。

丁丑,天子里圃田之路。

庚寅,天子西游乃宿于祭。

壬辰,祭公饮天子酒。

陈槃 《春秋大事表列国爵姓及存灭表撰异》载:“郑有圃泽,故曰圃郑,祭公谋父之谒穆王,自圃郑往。”[8](P4)祭父作为王卿士,平时居住在自己的封地“圃郑”,王室有需要时,才会“自圃郑来谒”。同时,他也会承担使者的任务,在自己的封地会见诸侯。周穆王巡幸至祭国,不仅在此处垂钓、饮宴,而且“乃宿于祭”,足见祭氏深得周王室信任。渐泽、桑野当是祭国之内的景致,周穆王巡幸至此,作为主人的祭父自然要引导周穆王游玩欣赏。假若祭国是祭氏另一支的封地,那么祭公谋父在此地则是客,如此“祭父自圃郑来谒”逻辑上不通。且穆王在祭国逗留的时间不短,足见穆王对于祭国的信任与宠幸,而一个普通的祭国国君显然是没有此等殊荣的。因此,祭氏应不同于周公次子一系,在王畿内有封地,长期陪侍在周天子身旁。当与郑国类似,封国国君担任王卿士,平时主要居住在自己的封地,具有很大的自主性。

那么,《左传》中作为周平王卿士的祭伯,就应当是祭国的君主。然而,有明确的史料记载,祭国为祭仲的封地。祭伯和祭仲的关系学术界一直存在争议。孔广森在 《公羊通义》中提出 “祭伯”之 “伯”为行次之说,这一说法受到很多质疑。依据陈恩林等先生的研究观点,称呼为“伯”者,若《左传》隐公元年杜所注,此祭国君为伯,是爵称。关于诸侯爵称问题,陈恩林先生在《先秦两汉文献中所见周代诸侯五等》中论述的很清楚,可以认定孔广森的说法是错误的。但孔广森的这一想法也具有一定意义,祭伯的世系家族虽难以确定,但祭仲的行次却是可推测的。祭仲又叫祭足,先秦时期多以伯仲叔季命名,因此祭仲肯定不是祭氏长子。在宗法制中属于小宗,是没有继承封地的权利的。祭伯在成周辅佐周王室,这一系应当是祭氏大宗。祭伯与祭仲是否是兄弟关系,目前无法定论。但二人出自同一“祭氏”,应当是毫无疑問的。郑庄公与周桓王交恶,桓王亲征郑国,在繻葛被郑国打败。《左传·桓公五年》载:夜,郑伯使祭足劳王,且问左右。郑庄公射伤周天子之后派祭仲去慰问,其安排是值得深思的。郑庄公想和周桓王改善关系,而祭仲与祭伯有血缘关系,有利于双方沟通,因此祭仲是十分合适的人选。

《史记·郑世家》记载“庄公元年封弟段於京”,集解:杜预曰今荥阳京县。[6](P1451)《左传·隐公元年》“及庄公即位,为之请制,公曰:制,严邑也,虢叔死焉。注即今河南省荥阳县汜水公社,亦名虎牢。请京使居之。……既而大叔命西鄙北鄙贰於己……大叔又收贰以为己邑,至于廪延杜注则在今河南省延津县北而稍东。”[1](P9)以上材料中分封太叔段的地域及相关地理说明庄公时郑国的势力既已达到今天的荥阳至郑州、中牟的广大黄河南岸地区。因此,在郑武公“东迁十邑”的过程中,祭国就已经被吞并,成为郑国领土。祭仲作为郑庄公时期的宠臣,为郑国立下汗马功劳,因此将祭城作为他的封地,祭仲从而由小宗一跃成为大宗。而祭伯在郑武公年间就已经失去了对于祭城的控制,只能依附于周王室。在此之后,这一系已经失去大宗地位,最终沦为小宗。

三、祭仲封地与祭城

对于祭国的封地,历来争议很大。考之于文献,史料中记载的祭城共有四处:

1.长垣县祭城;见于《水经注卷八》杜预曰:陈留长垣县东北有祭城者也,中牟之祭亭;[9](P203)

2.中牟祭亭:《后汉书·郡国一》:蔡古与祭通。[10](P138)因此,蔡亭亦作祭亭。

3.郑州之祭城;见于《史记·周本纪》[正义]曰:《括地志》云:“故祭城在郑州管城县东北十五里,郑大夫祭仲邑也。[6](P373)

4.荥阳祭城;见于《史记·周本纪》[正义]曰:《释例》云 ‘祭城在河 南,上有敖仓,周公后所封。

对于这四座城中哪一座是祭仲的封地,学者们提出了不同的观点。江永认为中牟祭亭乃是祭仲封邑,长垣之祭为周后胤,周东迁祭伯改邑于郑州之祭城。郑州祭城是祭伯改迁的食邑。陈槃主张祭伯由长垣祭城迁徙至郑州祭城,再到荥阳祭城。笔者认为:郑州祭城应当是祭仲封邑,即故祭国所在地。长垣县祭城当是古蔡国封地,因先秦时“祭”、“蔡”同字,故后世以讹传讹,传为“祭城”。中牟祭亭和荥阳祭城皆为郑国吞并祭国前后,所衍生的小城。

(一)郑州祭城分析

《括地志》云: ‘故祭城在郑州管城县东北十五里,郑大夫祭仲邑也。释例云 ‘祭城在河南,上有敖仓,周公后所封也。’[11](P373)《逸周书·周书序》载: “周公云殁,王制将衰,穆王因祭祖不豫,询其守位,作 〈祭公〉。”朱右曾《逸周书集训校释》云:“祭公食邑在河南管城,今郑州地。”[12](P511)《水经·济水注》:濮渠 “又东迳胙亭东注,故胙国也。富辰所谓邢、茅、胙、祭,周公之胤也”。杨守敬疏:祭“在今郑州东北”。[9](P204)大量的史料已明确指出,祭城在郑州市东北部地区。而近些年郑州市文物考古研究院对古祭城的考古研究更加佐证了这一观点。据顾万发先生《郑州祭城镇古城考古发现及相关问题初步研究》可知:祭城镇古城位于河南省郑州市郑东新区 CBD 商务区的东北部,东风渠以南,农业东路以东,熊耳河以北,东风渠与熊耳河交汇处的夹角地带,这里地势平坦而且低洼,距古代的圃田泽较近。这一区域与史料记载的祭国城址一致。且在考古发掘过程中,出土了大量盆、豆盘、釜、罐、豆、缸等春秋战国时期陶器。从护坡的文化层及打破城墙的灰坑以及城市形状等方面看,这一古城时间应属于春秋战国时期甚至更早。[13]考古调查及地质钻探工程中还发现过商、周时期的大口尊和陶鬲,所以此地出现城的时间有可能更早。祭氏在西周早期即受封,其时代与此城时间吻合。据《穆天子传》可知,祭国离圃田泽不远,则此处地理位置与史料记载一致,此城应当就是史料中所记述的古祭城。

(二)长垣县祭城分析

武王灭商以后,殷商遗民仍具有强大的势力,一时难以全部镇压。为维持殷商故地的稳定,“立王子禄父,俾守商祀”以安抚殷余民。同时又“建管叔於东,建霍叔、蔡叔于殷”对殷余民进行军事监视。《帝王世纪·周》记载:“自殷都以东为卫,管叔监之;殷都以西为鄘,蔡叔监之;殷都以北为邶,霍叔监之。是为三监。”[14](P9)《逸周书·作雒解》“建管叔於东,建霍叔、蔡叔於殷”。[15](P462)

关于蔡叔被分封的位置大致有“上蔡说”、“山阳说”、“长垣说”三种。《逸周书·文政解》朱右曾注:蔡叔食邑疑即大名府长垣县之蔡城,其后成王改封蔡仲於蔡,今汝宁府上蔡县地。长垣县位于今河南新乡市,在地理位置上处于殷都(今河南淇县)南部。那么,蔡国的势力范围即位于殷商遗民的西南部。以此来看,长垣作为蔡叔的封地是有一定可能性的。上文已谈过先秦时期“蔡”与“祭”本为一字,古人假祭为丯,复以艸名而加艸为蔡,假之既久,遂分为二字。如此,此祭城即是由于字体的演变,将“蔡城”误作为“祭城”。

(三)中牟祭亭、荥阳祭城分析

上文已论述过,祭伯作为祭氏大宗,是祭城的实际统治者。后经过郑武公的開疆拓土,祭城被郑国吞并,祭伯失去对祭城的统治。祭仲在史书中首次出现是在郑庄公元年,后因功被赐予封地。可以猜想,在这之前,祭仲应当是另有封邑。《春秋·桓公十一年》载宋人执郑祭仲,《左传》“祭封人仲足”,春秋郑祭仲邑,按即今河南中牟县之祭亭,《春秋地理考实》言:中牟,郑地,祭仲之邑当在此。祭亭位于中牟县,与郑州东北部的祭城相去不远,处在祭城和新郑之间,距离郑国更近。那么,祭亭很有可能就是祭仲获封祭城之前的封邑。祭伯在失去祭城的统治权之后,更加需要依附于周王室,其后世亦世代担任周王卿士。《公羊传·桓公八年》记载:“祭公来。遂逆王后于纪。祭公者何。天子之三公也。”[16](P19)以及庄公二十三年记载“祭叔来聘。其不言使。何也?天子之内臣也。”祭伯一系虽然失去了封邑,但作为王卿士,其在王畿之内也应当是拥有采邑的。《释例》云“祭城在河南,上有敖仓,周公后所封也”。《史记·高祖本纪》引:[正义]曰:“孟康云:“敖,地名,在荥阳西北。山上临河有大仓。”[17](P373)《太康地理志》云:“秦建敖仓于成皋”,此祭城即为荥阳祭城。荥阳祭城位于周王畿之内,且离原祭城甚远,符合祭伯的身份与情况,可以推断其为祭伯一系新的采邑。

四、余论

祭仲早年辅佐郑庄公,平定共叔段叛乱,在繻葛之战中战胜周王室联军。周郑交恶之时,又代表郑国出使周王室,缓和周郑矛盾,为郑国立下汗马功劳,是一位十分出色的政治家,军事家。庄公去世之后,祭仲受宋国威胁,擅行废立,导致了郑国内乱,从此一蹶不振,对郑国前期政治产生巨大影响。其晚年大权独揽,用极其血腥的手段,将自己女婿强势镇压。或是由于祭仲擅权的原因,祭仲一系在祭仲以后,不再见诸于史册,祭伯一系在史书中偶尔出现,而祭国也渐渐遗失在浩荡的历史长河之中。本文考证了祭仲的家族世系,推断祭仲出自古祭国,其先祖为周公之子,历代担任周王卿士。祭仲本为祭氏小宗,因辅佐郑庄公有功,受封祭城,因此取代祭伯,成为祭氏大宗,而郑州东北部的祭城正是祭仲的封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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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xtual research on the lineage and fief of

minister Zheng's sacrifice to Zhai Zhong`s familyLIAO Hao- dong ,LUO Jia-xiang

(School of Literature ,Zhengzhou University,Zhengzhou450000,China)

Abstract:Zhai Zhong was a politician in the early years of Zheng, a generation of powerful officials, and he was very influential in the early years of Zheng, but his family lineage and fiefdoms could not be tested. By analyzing the traditional historical data and combining with archaeological findings on the basis of literature, this paper makes a textual research on the ancient sacrificial country after the ancestor was Duke of Zhou, and the lineage of the sacrificial family. It is analyzed that sacrifice to Bo and sacrifice to Zhong are the big and small clans of the sacrifice, and because Zheng annexed the sacrifice country, sacrifice to Zhong was awarded the sacrifice city and became the bulk of the sacrifice. It also proves that the ancient sacrifice city in the northeast of Zhengzhou is the fief of Sacrifice Zhong.

Key words:Zhai Zhong;Zhai Bo;family lineage;Zhai city

[责任编辑张驰]

[作者简介] 廖昊东,郑州大学文学院硕士研究生,从事中国古典文献学研究;罗家湘,郑州大学文学院教授,博士研究生导师,从事中国古典文献学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