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共产党纪律建设的百年历程及启示

禹竹蕊，王 旗

(中共四川省委党校 党史党建教研部，成都 610071)

党的纪律是党的各级组织和全体党员必须遵守的行为规则，是维护党的团结统一、完成党的任务的保证。纪律建设是无产阶级政党的本质属性和根本要求[1]。作为党的建设的一项重要内容，党的纪律建设是以马克思主义政党学说为指导，以党内法规制度规范党的各级组织和全体党员行为的理论与实践活动，旨在保障全党在思想上政治上行动上与党中央保持高度一致、保障党的各项任务顺利完成[2]。

纪律严明是我党的光荣传统和独特优势[3]。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年来，党的纪律建设逐步趋于成熟，无论是理论上还是实践方面都取得了宝贵的经验。

一、党推进纪律建设的百年历程

中国共产党成立至今，党的纪律建设经历了萌芽探索、曲折波动、恢复发展、全面推进四个阶段。

1.萌芽探索阶段。党的纪律建设在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开始萌芽，着重围绕组织纪律、军队纪律进行探索。一是重点形成和发展组织纪律。明确组织原则，确立“四个服从”为党的组织纪律，为党组织的不断发展与壮大夯实根基。二是加强军队纪律建设。“三大纪律八项注意”是这一时期我党我军从上至下最严格执行的纪律之一，为我党夺取最终胜利奠定了坚实基础。三是创建党内监察制度。设立中共中央监察委员会和中央党务委员会的目的在于督促全党全军严格执行党的纪律。“党的监察机关”在党的七大党章中被单列为一章。事实上，这些举措也切实增强了我党的凝聚力和战斗力，为新中国成立后党的纪律建设工作奠定了基石[4]。

2.曲折波动阶段。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时期，党一如既往地重视纪律建设，但受“文化大革命”的影响，纪律建设遭遇了曲折。一是大力发展纪检制度。新中国成立后，各级党委正式设立党的纪律检查委员会作为下设工作部门，主要负责检查审理党内违纪行为。党委会议必须定期讨论纪律检查工作这一规定已正式成为一项制度，使得纪律检查工作的首要和直接任务不但得以明确，对全党的纪律执行也统一了标准和界限[5]。随着党的中央和地方各级监察委员会宣告成立，纪检制度的发展加大了执纪力度，也增强了党纪的严肃性，有效预防了党员干部在新形势下蜕化变质。二是严惩违法违纪行为。1950 年，全党和全军开始整顿工作和生活作风。1951 年底，开始“三反”运动，查处刘青山、张子善等典型贪污案件，为后来党内开展反腐败斗争提供了历史遵循[1]。此后，党的八届九中全会进一步修订了有关党的纪律。事实上，大力发展纪检制度，严惩违法违纪行为，加强党的组织性与纪律性，有利于扭转全党风气，领导全国人民开展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但令人扼腕的是，党的组织和党内民主制度在“文化大革命”中遭受严重破坏，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和党的纪律建设成果也遭到破坏[4]。

3.恢复发展阶段。党的纪律建设在改革开放的历史新时期正式步入恢复发展阶段。一是加快党内纪律的制度建设，出台了《关于党内政治生活的若干准则》《中国共产党纪律处分条例(试行)》等制度，拓展了纪律建设的制度依据。二是恢复和加强党的纪律检查工作，重新成立了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建立地方各级纪律检查机关，并加强了纪检监察队伍自身建设，规范了纪律检查工作，使党内监督制度不断完善[1]。三是健全民主集中制，集体领导制度化从中央做起，以加强对党的领导人的监督和制约[4]。四是深入开展反腐败工作，成立国家反贪污贿赂总局，反腐败工作深入推进，这对于维护党的各项纪律的严肃性成效显著。

4.全面推进阶段。党的十八大以来，纪律建设正式步入全面推进阶段。一是把政治纪律摆在首位，明确纪律建设的重点，全党坚定执行党的政治路线，严格遵守政治纪律和政治规矩。二是严明组织纪律，修订了《中国共产党党内问责条例》，加大了问责力度，尤其是加大了对失职失察的党组织的问责。三是加强六大纪律，开展各种教育活动，两次修订《中国共产党纪律处分条例》，扎紧制度建设的笼子，用纪律来保障党的建设。四是深化体制改革，促进纪律建设，推进纪检监察体制改革，完善巡视体制机制，并纵深推进反腐倡廉，同时加大对脱贫攻坚中出现的微腐败等现象的查处和整治。

二、党推进纪律建设的深远意义

1.加强党的纪律建设是发挥无产阶级政党优良传统的重要保证。加强纪律建设是马克思主义政党的宝贵品质和优良传统。无论是马克思、恩格斯还是列宁，都认为纪律建设是建设和发展无产阶级政党的首要条件、重要原则、重要武器，也是无产阶级政党取得革命胜利的重要保证[6]。

中国共产党是马克思主义政党，必须加强纪律建设。党的一大通过的第一个纲领，要求党员必须遵守党的纪律、严守党的秘密。党的六大在党章中明确提出“严格遵守党的纪律为所有党员之最高责任”。毛泽东制定的“三大纪律八项注意”，更是成为革命战争年代我党成长壮大的胜利密码，为我党推翻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官僚资本主义“三座大山”奠定了政治、纪律基础。虽然党的纪律建设在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时期有过曲折波动，但从改革开放到迈入新时代，我党始终把纪律建设摆在最突出的位置，使党的纪律和规矩得到充分尊重和重视，为无产阶级政党管党治党发挥了无可替代的积极作用。毋庸置疑，加强纪律建设是我党坚持和发扬无产阶级政党优良传统的重要保证。

2.加强党的纪律建设是保证党团结一致的重要抓手。马克思恩格斯指出，任何政党的运行和发展都离不开纪律；严格的纪律和制度是建立集中统一、坚强有力的无产阶级政党组织的先决条件[7]。革命、建设和改革的伟大实践也充分证明，加强党的纪律建设才能保证党团结一致。如果党的纪律和规矩被无视、破坏，甚至被践踏，党的团结统一就会受到前所未有的威胁[6]。执政党出现内部分裂，不但会使党的事业遭遇巨大挫折，也会导致国家民族的命运遭遇坎坷。有鉴于此，我党一以贯之地推进纪律建设，将其作为维护党的团结统一的重要抓手。百年来，我党不断推进纪律建设，就是为了确保有序开展党内政治生活，有序加强党的建设，锻造坚强有力的无产阶级政党，避免党内出现分裂、一盘散沙的局面，避免党变得软弱无力。可以说，纪律建设在维护党内良好政治生态方面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3.加强党的纪律建设是保持先进性和纯洁性的重要基石。保持先进性和纯洁性，是党的建设的永恒课题。党是否先进纯洁，既要看全体党员的思想境界，又要看党组织和党员的实际行动。中国共产党能否获得人民群众的真心拥护和认同，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党员干部是否恪守党章和党内法规制度、是否坚持群众路线、是否在贯彻执行党中央的决策上始终坚持党的性质和宗旨。换言之，群众通过党员的言行来评判一个政党的党性。加强党的纪律建设，加强对党员的纪律约束，从纪律层面为全体党员的理想信念和实际言行建立起刚性约束，构筑一道不可突破的纪律防线，避免党组织和党员个人遭受腐蚀，促进党不断净化和完善自身，成为保持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的重要基石。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就像一道标杆，在很大程度上决定着人民群众的信任和认同。只有不断推进纪律建设、统一思想、规范言行，才能赢得支持和拥护，才能凝聚民心，稳固执政根基，才能加强全面领导，巩固长期执政地位，才能号召和团结民众齐心协力战胜挑战，赢得胜利。

4.加强党的纪律建设是党获得胜利和取得成功的重要保障。百年来，中国共产党一路风雨兼程，不管处于怎样的历史阶段，都一直强调党的纪律建设，这无疑是其获得胜利和取得成功的重要保障。我党成立初期，国民党也在孙中山的带领下，在苏俄派来的鲍罗廷的指导下进行改组(国民党官方史料称之为“改进”)。从历史看，国民党的这次改组和中国共产党的成立，前后相差不到三年，引发两者的时代背景和历史契机基本一致。简言之，与我党的成立一样，促发孙中山改组国民党的直接因素是苏联和共产国际，而五四新文化运动则为这场改组奠定了思想革新的基础，两党在短短三年之中先后选择了“以俄为师”。一时间，五四知识青年要么选择参加国民党，要么选择参加共产党，两党从某种程度上看都是蓄势待发。但发人深省的是，国共两党党章关于纪律的规定虽然都借鉴了俄共党章，却存在差别。国民党的党章基本是照抄照搬俄共党章，而我党则意识到纪律对革命党的意义重大，制定党章时对俄共党章关于纪律的规定加以细化，对纪律的要求更为严格。蒋介石曾在“四一二”反革命政变后“沉痛检讨”，指出中国共产党“其组织之严密胜于我，其党员之尊重纪律亦过于我也”[8]。诚然，中国共产党在短期内之所以能够迅速发展壮大，其重要原因之一就是因为有严明的组织纪律和组织建设；而使我党赢得民心、凝聚民心的，也正是有严格的纪律规矩和纪律建设。借助纪律建设及“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中国共产党成功锻造出最讲纪律的军队，成为最讲纪律的政党，让民众心生敬佩和向往，从而成功地号召起千百万工农加入党的队伍、投身党的事业，助推我党赢得战争的最终胜利，并建立无产阶级专政国家。新中国成立后，我党又通过加强纪律建设，确保广大党员和领导干部牢记初心使命，献身党和国家事业，在纪律的约束下积极干事创业，为国家建设取得成功筑牢根基。党领导我国改革开放，没有任何国家的道路制度可以复制，没有任何前人的经验可以借鉴学习，只有在不断探索中前进，其中，纪律建设发挥了定盘星的重要作用，不但有效预防和减少了各种风险，还确保了各级党组织和全体党员在改革实践中充分发挥先锋模范作用，始终服务人民，取得伟大成就。

三、党推进纪律建设的重要启示

百年来，党的纪律建设从无到有、从稚嫩到成熟，取得了巨大成就，也给予了我们重要启示，为今后的纪律建设提供了借鉴和经验。新时代，面对复杂多变的形势，进一步推进纪律建设必须要坚持以下几个方面。

1.推进纪律建设要秉持基本原则。百年来，中国共产党始终坚持以思想铸党魂、以组织强肌体、以纪律立规矩，并在纪律建设的长期发展过程中，形成了一系列基本原则：一是以党章为根本遵循的原则。党章是党的根本大法，是全党必须遵循的总规矩，是党的最高行为规范。中国共产党一直与时俱进地发展党的章程，从党的第一个纲领到十九大党章，发展演进的脉络非常清晰，始终坚持把加强组织建设，党员遵守纪律，党的中央、地方、基层组织重视纪律检查工作等放在重要位置。任何历史时期，党推进纪律建设都以党章为根本遵循。新时代，加强纪律建设必须严格对标党章要求，严明党的纪律，确保纪律建设不偏离正确的方向，不背离党的整体意志和共同理想，这是党推进纪律建设应秉持的首要原则。

二是服从党的建设总体布局的原则。党的建设是一项系统性工程，纪律建设只是其中之一。纪律建设必须服从党的建设总体布局，必须与其他各项建设相互关切相互配合，共同服务于特定历史阶段党的中心工作，这是一项应该始终坚持的基本原则。我党成立之初，为了保护新生的党组织，最大限度地吸收新党员、充实党的组织，保守组织秘密、遵守组织纪律自然被列在了纪律建设的重要位置。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时期，我党为了避免吸收的新党员受到小资产阶级的腐蚀，必须确保党组织的纯洁性，同时为建立抗日民族统一战线、解放全中国建立强有力的人民军队，需要把权力集中到中央。为此，在全党开展整风运动，以强化纪律的执行与落实，使思想建设和纪律建设双管齐下、同向发力。社会主义建设时期，党内不断出现各种腐败现象，官僚主义等不良风气逐渐抬头，对党在人民群众心中的形象造成了不良影响，也成为党的建设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为此，党正式成立了各级党的纪律检查委员会，纪律建设聚焦对各种违法乱纪行为和腐败现象进行严厉惩处，目的是强化巩固党的执政地位。改革开放以来，党加快制度建设，恢复和加强纪律检查工作，有力推动拨乱反正稳步进行，全面恢复被“文化大革命”破坏的秩序。但伴随改革开放的深入推进，腐败现象愈加突出，为与这一时期党的建设中心工作相吻合，党逐步将深入推进反腐败作为纪律建设的重心。党的十八大以来，面对“两个大局”，党站在谋划全局的高度确立自身建设的战略定位，对纪律建设更加重视。

新时代，推进党的纪律建设，要从党的中心工作出发，针对性必须更强。一是要根据新冠肺炎疫情防控的实际情况，抓好纪律建设服务经济重振。对于疫情期间不守党纪、不担当不作为的党组织、党员和领导干部，必须严惩；对于冲在疫情第一线，不顾个人安危，不计个人得失，严守纪律拼命硬干、服务群众的，则要给予嘉奖。二是根据党的十九大报告将政治建设摆在党的建设首位的明确要求，狠抓政治纪律政治规矩，对中央关于思想建党与制度治党相结合的系列要求必须坚决贯彻落实。尤其是在以美国为首的一些西方发达国家对我国进行围堵打压的情况下，加强政治纪律建设，切实防范政治风险、防范颜色革命，坚定不移紧跟中央，集中力量搞建设，提升科技实力，才能不畏挑战。

三是党纪面前一律平等的原则。执行纪律坚持“靶向治疗”，坚持一视同仁、不分高低、统一标准和尺度，才能真正使党的纪律在全党上下树立起权威，得到党组织和党员的普遍遵从，在党的建设中发挥应有的积极作用。中国共产党深谙这一真理，建党之初就将“党纪面前一律平等”作为纪律建设的一项基本原则。各级党组织和全体党员无条件遵守党纪是不二法则，只要违犯党纪就要受到相应的纪律追究，同时兼顾严肃执纪和错罚对等，不允许任何人享有超越党纪的特权。

党不但要团结群众，更要引领群众，聚合人心，共创大业。中国社会发展机会不平等和财富收入不平等现象，在改革开放后逐渐凸显。党的十八大以来，党中央大力推进精准扶贫，就是为了减少相对贫困、缩小贫富差距，但个别党员和领导干部在脱贫攻坚领域出现的作风问题和微腐败问题却辜负了党的良苦用心，不但没能拉近与群众的距离，反倒断裂了党与群众的纽带。对此，我党的态度非常鲜明，对于这类人，不管曾经有过多少功劳、有过多少业绩，也必须依照党纪严肃查处。因为公平、正义是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重要内容，也是理性人应该有的道德标准，更是社会有序运行的基本准则。而严肃执纪、公正执纪正是党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必然要求，也是党率先垂范的亮剑表现。

四是“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原则。呵护党员健康成长、帮助党员锤炼党性也是党加强自身建设的重要课题。对违反党纪的党组织和党员，要惩戒与教育相结合、宽严相济，不一棒子打死，也不轻易放弃掉队党员，这是新时代加强党的纪律建设应秉持的原则，而监督执纪的四种形态正是这一原则的集中体现。通过派驻纪检监察、加强巡视巡察等方式实现端口前移，对日常管理监督中发现的苗头性问题，对日常管理监督中发现的思想松懈、言行不端、无视党纪的党组织和党员，应及时谈话提醒、批评教育，以避免其犯下原则性或不可挽回的错误。党的纪律不但有规范约束作用，还有指引预测作用，更有警示教育作用。因而处理违纪行为，目的不仅仅是惩罚，还要警示其他党组织和党员引以为戒。坚持“惩前毖后、治病救人”，充分体现党组织对党员、领导干部的关心爱护，也符合党加强自身建设的初衷。

2.推进纪律建设要不断丰富形式和内容。1941年，延安的“整风运动”正式开启了我党的党风廉政教育。历经百年，到党的十八大以后监督执纪的“四种形态”，党在继承中创新，始终注重以多种形式推动执纪从严，也以多种教育活动形式帮助各级党组织和广大党员增强纪律意识。“八项规定”划红线、“群众路线”纠党风、“三严三实”正作风、“两学一做”弘正气、“初心使命”铸党性，样态丰富的教育活动涵养了党的纪律文化，促使广大党员将自觉遵守纪律从思想转化为行动，显著提升了纪律建设成效。与此同时，党的纪律建设内容也在不断丰富，从单一走向多元，六大纪律写入党章更是标志着纪律建设的系统化、科学化发展[9]。

要根据时代发展和党的建设的新要求进一步加强党的纪律建设。我党针对涌现的各种新情况，完善发展党的纪律，充实党的纪律建设体系，确保在带领国家民族强起来的道路上始终有纪可依。此外，还要重视党在互联网上的纪律建设，各级党组织要将支部建在网上，要落实网络意识形态工作责任制，党员领导干部要自觉带头抵制网络意识形态的入侵，防范网络安全风险，带领全体党员切实维护国家网络安全。要借助网络平台发展融媒体，遵循“四全媒体”的发展趋势，运用微信、微博、抖音等新媒体社交软件经常性地发布党的纪律建设的相关内容，并依托云课堂平台开展党的纪律建设大讲堂，不断创新授课方式，设计生动的接地气的课程，确保讲授入脑入心，确保广大党员不碰红线、不踏底线，夯实纪律建设的根基。

3.推进纪律建设要与体制改革相辅相成。古往今来，无数的事实证明，体制不顺就会导致政策不畅，纪律执行会大打折扣，纪律建设就难以达到预期的目标。因此，百年来，党的纪律建设始终结合体制改革不断深化，一步步不断推进。历史证明，将纪律建设的推进与体制改革的推进放入一盘棋综合布局，可以使其相互促进、相辅相成。党的纪检监察体制从无到有、巡视巡察不断发展，都是党的纪律建设发展到特定阶段后的现实需求，也是党针对体制不畅进行反思后作出的重大改革。这些体制改革既满足了纪律建设的迫切需要，又反过来为党的纪律建设提供重要依托。同时，纪律建设的实践也反推体制改革精益求精。

新时代，党的建设目标远大，体制改革也面临不少“硬骨头”，攻坚克难不能一蹴而就，更不能急于求成，深化纪检监察体制改革、完善巡视巡察上下联动工作格局都要坚持问题导向和目标导向；融合贯通各类监督，建立健全纪律监督网，以更好地推动纪律执行。当然，党的纪律建设既需要党内监督，也离不开党外监督。在继续推进人大体制机制创新、行政体制改革、司法体制改革的同时，完善各类监督工作的沟通机制，整合党外监督的力量，让人大监督、行政监督、司法监督、民主监督、群众监督、舆论监督互动互补，共同发力，加强外部制约，将“常态化”和“长效化”有机结合，推动党的纪律建设取得更好的实效。

4.推进纪律建设要与制度建设相互融合。党的建设是系统性工程，制度建设始终贯穿其中。制度的完备、科学，有利于将制度优势转化为治理效能。因此，推进党的制度建设也能提升纪律建设的效能。建党以来，我党一直通过制定党章、党内法规、党内制度，不断充实和完善纪律建设方面的制度，为纪律建设提供充分的制度保证。制度建设是纪律建设的基础，而纪律建设又反过来为制度建设提供实践样本，促进制度建设更加科学合理。

新时代，依规治党正是纪律建设与制度建设相互融合的体现，纪律建设始终在制度框架范围内推进。如果党内法规制度建设的定位不够精准，就会严重制约纪律制度的供给基础；如果党内法规制度分散、冲突、重叠，就会严重影响纪律制度供给质量；如果党内法规制度设计不科学不合理，就会严重抑制纪律制度的供给活力，导致纪律制度制定和实施的一体推进存在障碍。要结合党的纪律建设的现实需求和时代要求，进行党内法规制度的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对党内法规制度供给的导向、数量、质量、技术、效能等予以整体的设计和平衡，不断完善党内法规制度体系。要根据实践中纪律建设和纪律执行的具体情况，对已经出台的纪律制度进行综合评估，如果发现落地困难、执行受阻，一定要分析是否是制度本身的问题，找准原因对症下药。通过综合评估加快修订清理，消解制度不一致和制度冲突带来的负效应，建立健全有关纪律要求的各项党内制度，压实纪律责任、厘清守纪主体。在制度约束下真正筑牢纪律的防线，使“不敢不能不想”成为一种常态，确保党的纪律建设得到进一步加强。

5.推进纪律建设要与法治建设相得益彰。党通过纪律建设划出党纪的红线，这与法治建设划出法律的底线异曲同工，都是为了立规矩、正言行。一方面，中国共产党不断通过自身建设努力提升执政能力，为确保更好地完成肩负的历史使命，纪律建设必须常抓不懈；另一方面，党要推进国家治理现代化必须加强法治建设，恪守国家法律、依法执政，才能引领群众树立法治信仰、培育法治意识。国家法律的调控范围有限，编织党纪之网与之衔接，是为了确保广大党员、党员领导干部始终在制度框架的范围内运行权力，为人民服务。遵纪守法并行不悖，“党纪面前一律平等”与“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交相呼应，推进纪律建设与法治建设相得益彰。

近年来，立法机关修改《宪法》，出台《监察法》《公职人员政务处分法》，修订《刑事诉讼法》，实现与《中国共产党纪律处分条例》等纪律规范的纪法贯通、相互衔接，确保规矩立起来严起来，有效解决了党组织和党员个人遵纪守法的问题，弥补了以往法律和党纪的空白与漏洞。今后，要进一步加大纪律建设与法治建设的融合度，通过修订，让《行政处罚法》《刑法》等国家法律也和党的纪律规范实现衔接，推动纪律建设和法治建设齐头并进，避免党纪与国法出现不必要的重复规定，避免权力运行还存在“法外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