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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法推荐下大学生网络思想政治教育“荒原”成因及对策

2021-01-10安立魁

科学与生活 2021年28期
关键词:荒原思想政治教育大学生

摘要:算法推荐改变了人与信息交互的方式,个人在算法的协助下根据自身的喜好,打造了舒适的“信息茧房”来存放虚拟空间的自身。在主体的无意忽略和算法构建主体背后商业利益驱动下,数字空间成了网络思想政治教育“荒原”。 这导致了教育主体地位的丧失,主流意识形态的失权,群体极化下的理性丧失,想要破解需要增强算法素养推动主体重建;增加算法构建的价值观维度;坚守社会认知底线的外部监督,从而改善大学生网络思想政治教育现状。

关键词:算法推荐;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

互联网+带来了知识大爆炸,巨大的信息量使得过去纸媒时代人与信息的交互模式难以为继,算法推荐成为数字时代人与信息交互的主选样式。尼葛洛庞帝(Nicholas Negro¬ponte)的"the Daily Me"(我的日报)为人们创造了廉价而舒适的信息茧房。智能算法在理论和实践上推崇的极端价值中立使得大学生网络生活空间成了思想政治教育难以立足的“荒原”。于此,思想政治教育工作者需看明“荒原”的危害,析清“荒原”的成因,提出破局方案,主动施为,应对挑战。

一、算法推荐下大学生网络思想政治教育“荒原”的成因

算法推荐下大学生的个体网络空间拥有了高度自主选择权。基于主体的忽略和算法构建主体背后商业利益驱动,大学生网络思想政治教育成为了主流价值观“荒原”。

(一)主流价值观内容的置顶与忽略

横向比较大学生流连的诸多信息app接口,各家互联网公司为应对社会赋予的集体责任和义务,大多采取了在信息展示首页,置顶数篇来自中央或其他官媒的信息。表面上看,置顶给了主流价值观内容的流量关注。但是,在受众端,置顶并不是流量的制高点,其流量关注度甚至远不及app的开机广告。对于开机即上滑的受众来说,置顶等于忽略。主流价值观内容在展示页面的消失,也就意味着主流价值观内容在个体信息流中的缺位,这如同偏食的青年,精神食粮的偏食会导致青年视野不清、意识不明,精神不振。因此,主流价值观内容在各大数字媒体置顶成了服装店橱窗里的样子货,橱窗外的人看来像模像样,但是走进店中却是别有洞天,另有奇观。

(二)商业利益驱动的内容插入

算法是依据受众的网络行为对其进行画像和信息推送的,其技术的底层逻辑是对用户个性化需求的满足。其做法是通过不断地向受众推送信息,满足他们的需求,增加用户黏性,继而最大限度地实现互联网企业的商业价值[1]。与刷过置顶就基本消失不见的主流价值观内容不同,各家互联网公司实现了对顾客商业兴趣利益点的共享,各类商业利益内容,以千变万化的面目,无孔不入的在个体私人社交空间和公共信息浏览空间中借助算法肆意插入。专事钻营人性弱点的商业内容,以层出不群的伪善面孔围绕在受众身边。商业利益内容的过多展示,使得受众产生了逐利的驱动,背离了思想政治教育的起点。过度的逐利性驱动与商业内容的鸡汤浇灌,导致大学生在精神上出现虚胖的症状,强大的表象之下是因缺乏主流价值观正确引导而导致的纤细畸形的骨架,一旦遇到风吹雨打,外界环境的变化就萎靡不振,脆弱不堪。利己性的吹捧使得大学生迷失在信息杂流中,徘徊在低级趣味构成的“荒原”上。

(三)“个人日报”的“茧房”效应

“通过追踪用户的网络行为 ,运用一些数学算法计算出个人特征、环境特征等相关信息,并推测出用户可能喜欢的内容”[2]。个体的选择以及被选择信息类同体的丰富程度一起构成了个体的信息环境。主流价值观内容的信息,因体量有限,在众多信息的关联推送里就显得势单力薄,难以以充沛的体量占据指尖的方寸之地。当个体困在尼葛洛庞帝的个人日报”形成的“茧房”里,也就与主流价值观相背离了。“茧房”的温室效应导致青年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的缺氧,过多的娱乐至死的倾向性信息内容,如同工业污染,破坏了大学生网络思想政治教育的生态环境,形成了“茧房”形式的一个个思想政治教育荒原,严重的影响力青年大学生的健康成长。

二、算法推荐下大学生网络思想政治教育“荒原”的危害

(一)教育主体地位的丧失

数字空间的无限延展性以及大数据的技术特点使得网络话语权呈现出以量取胜的特性。思想政治教育的施教主体因发声主体体数量少,施教内容严肃趣味性差、发声通道因审核等因素,内容少、发声慢,以及缺乏有大量影响力影响力的平台,以上综合因素导致网络思想政治教育施教主体性淹没在数据的大潮里。人们乐此不疲地沉浸在由算法营造的虚幻世界中,大量精力消耗在虚拟的成就感营造中,寻求极致的自我认可。随着时间的推移,智能算法推荐的这种致瘾机制会不断消解人的抵抗意识和自主意识,侵蚀人的主体认知和思维能力,碎微化、浅表化的思维习惯将大行其道。[3]轻快省、娱乐至上,生理愉悦刺激至尊的信息流包围这受教者。信息温柔乡无时无刻的腐蚀和愚弄着受教者。受教育主体在算法推荐的体贴服务下,逐渐丧失学习、自我教育主动性,退化为嗷嗷待哺的巨婴,坐等消息上门。然而,等来的都是轻舒快餐式的信息流,当野性的,主动猎取的,独立选择的能力退化,受教育者都成了信息茧房“圈养”的商业猎物。

(二)主流意识形态的失权

数字空间解体了传统社会中金字塔式的发声结构。主流意识形态丧失了过去自上而下引流的资源监控和通道控制权。发声的权威性虽在,但到达能力削弱。算法推荐本质上是传统话语权的重构。网络媒体中去中心化和扁平化的信息传播模式弱化了过去点对面的传播模式,轉为点对点的传播模式。个体的发声以及商业利益的发声更加容易,更易到达周边出现蝴蝶效应。从形式上看,过去正统的新闻媒体的组织形式也被花样翻新的新媒体取代。对于扩大化了的,非专业的受众来说,有板有眼、逻辑严密、造型方正的传统信息组织样式缺乏魅力和易读性,反倒是标题党、短小精悍的段子、取悦读者、剑走偏锋,各类打擦边球的信息更易为受众接受。受众的高度自由选择权以及平等的发言权让他们更加关注符合自我利益的信息而对集体利益渐行渐远。主流意识形态在数字网络空间中呈现失权现象。

(三)群体极化下的理性丧失

恩格斯说: “人来源于动物界这一事实已经决定人永远不能完全摆脱兽性,所以问题永远只能在于摆脱得多些或少些,在于兽性或人性的程度上的差异。”[4]人的社会性,来自于人在社会文化场景中的生存,来自于人与其所生存的社会文化生活的交互。数字网络表面上看给予了受众自由的信息选择权,但在算法推荐的影响下,个体在网络空间中被自我选择信息流所包围,形成了一个个具有共同话语的小圈子,个体不仅无法自由的遨游于信息空间中去汲取更全面的信息,反而是在小圈子内在共同观点人群中不断强化自我认识。包裹小圈子的信息流远比现实的围墙更加坚固和封闭,因为每个人的观点都能得到圈内的佐证,从而对外部的信息进入呈现出强大的屏蔽效应。群体极化的状态下,辩证的认识论已被“伪证”式的全体认知代替。在这种状态下,群体中的个体理性将不再具备,主动或被动的被群体意识所裹挟,一旦遇到错误的思潮或者社会分层形成网络极化群体,极易形成扩大社会矛盾的状况发生,这一点自美国特朗普的推特治国现世以来,已经越来越显化。当这种群体极化形成,思想政治教育工作者将难以再进入该群体,并对该群体进行有效的积极干预。随着当前线上线下融合加剧,线上的影响对线下的影响日渐加深,思想政治教育工作開展的难度将直线上升。

三、算法推荐下大学生网络思想政治教育“荒原”的治理

针对算法推荐形成的大学生网络思想政治教育“荒原”进行有效的治理,既要加强算法使用者的算法素养,推动主体意识的恢复和重构,也要对算法的构建维度进行升维,充分考量公益性和主流价值观,此外外部对人、对算法的监督是预防荒原形成的重要保障。

(一)增强算法素养推动主体重建

算法推荐继承了大数据的前沿技术,构建的专业性较强,对外形成了专业知识壁垒,这使得公众在看算法推荐时如同雾里看花,难窥全貌。随着大数据技术应用的逐渐普及,学校和社会开设大数据技术知识的普及的相关课程建设需提上日程。通过提供各种通道和平台的算法素养培养课程,借助网络广泛传播算法应用的基础知识,祛除算法推荐的魔幻外衣,提高思想政治教育工作者和受众的数字知识和数字认知,让公众的算法素养达到基准水平。算法推荐的网络环境中,施教者与受教者习惯于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信息上门服务,养成的主体丧失的惰性,需要在增强算法素养的培养中逐渐去除,增加思想政治教育施教者和受教者对算法推荐的使用能力和主体鉴别能力,对适用的场景,适用的范围,适用的工具进行主体性的选择。通过提高算法推荐的元认知能力,促使算法推荐使用的主体保持意识的清醒,避免沉迷于算法推荐形成的舒适区。养成主体主动走出舒适区,主动选择差异性的信息,主动应对挑战,增强跨界能力,避免信息茧房的形成。

(二)增加算法构建的价值观维度

2019年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央政治局第十二次集体学习时明确指出,要牢牢占据舆论引导、思想引领、文化传承、服务人民的传播制高点,探索将人工智能运用在新闻采集、生产、分发、接收、反馈中,全面提高舆论引导能力[5]。算法构建的主体是市场经济中的商业从业者。在算法构建中,考虑商业利益是算法构建主体的主要出发点。同时信息制造群体出于对受众关注的高度重视,内容的生成也以取悦用户为终极衡量标准,最在终算法推荐的推波助澜下,经过个体的自我选择,数字网络形成了思想政治教育的荒原。要实现荒原的治理就要从根本上解决信息来源的助力问题。算法构建时除了考虑商业利益、用户习惯和还应当加入价值观考量的维度,在保证主流价值观的前提下,维护正当商业利益的输出。增加了价值观维度构建的算法推荐将为受众提供更丰富全面的信息选择,从而为大学生网络思想政治教育提供破处荒原隔绝屏障的东风,传播主流价值观内容的信息,通过算法推荐构建的维度设计,从源头上解决荒原问题,为大学生网络思想政治教育的施教者和受教者提供互动的信息流,破处主流信息传播的阻碍。事前的制度性解决远胜于事后打补丁,过筛子,扎篱笆。通过改变算法推荐,实现主流价值观信息的引流,通过预防性措施,改变被动防御的现状,通过破除信息茧房,实现主流价值观的无碍输入。

(三)坚守社会认知底线的外部监督

算法构建的商业主体和算法推荐使用的受众是算法推荐应用中的博弈主体。博弈双方在博弈中的地位并不平等,受众限于自身知识结构的限制、认知的缺乏、力量的分散,以及使用者的地位影响,在博弈中处于弱势地位。大部分情况下只能影响算法推荐的构建主体难以形成足够的反制能力。因此实施外部监管,破解博弈失衡,是网络思想政治教育荒原的利剑。对算法建设主体和使用主体,外部监管应在公益、道德和法律层面划清底线,坚定实施。2017 年,国务院《新一代人工智能发展规划》明确提出人工智能发展的政策法规亟待完善。智能算法推送的法律建设应着力推进,力图“通过法律化解风险,通过法律吸纳风险,将风险社会置于法治社会的背景之中,即对智能革命时代的法律制度乃至整个社会规范进行新的建构”[6]。应当对算法推荐从业者队伍的培养应当增强社会伦理与法律意识的培养,增强该群体“超越自我和情境的限制,拥有更加宽广的伦理视角和道德感受能力”[7]。通过公益性意识的培养、道德自律能力的建设和法治监督底线思维,坚守社会认知底线,实施强有力的外部监督,为大学生网络思想政治教育“荒原”的治理提供第三方的强力保障。

算法推荐下大学生网络思想政治教育“荒原”成因复杂,既有思想政治教育的参与主体即施教者和受教者群体在数字空间中主体地位的博弈,又有算法推荐的构建主体的利益驱使,同时还受到个体与信息互动形成的“信息茧房”效应导致的对外部信息的屏蔽作用。大学生网络思想政治教育“荒原”的形成对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工作的成效带来较大的负面影响,因此,首先需要在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主体上下功夫,增强算法素养,增强施教者和受教者的主观能动性,从内向外破解“信息茧房”,其次通过对推荐算法构建主体的规范,增加算法构建的主流价值观维度,直接解构“信息茧房”外壳构成,打开主流价值观信息流通的通道,最后需通过法律、道德和社会公益性进行第三方的监管,从外到内规范推荐算法的构建主体和使用主体,确保信息流动合法合情合理,确保大学生网络思想政治教育工作能畅通开展。

参考文献:

[1]刘欣然. 技术赋能:以算法推荐推进舆论引导工作创新的思路[J]. 领导科学,2021,(10):116-118.

[2]陈昌凤,石泽.技术与价值的理性交往:人工智能时代信息传播:算法推荐中工具理性与价值理性的思考[J].新闻战线,2019(7):71.

[3]张林.智能算法推荐的意识形态风险及其治理[J].探索,2021(01):176-188.

[4]恩格斯.反杜林论[M]/ /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选集: 第 3 卷.北京: 人民出版社,2012: 487.

[5]新华社.习近平在中共中央政治局第十二次集体学习时强调推动媒体融合向纵深发展巩固全党全国人民共同思想基础[EB/OL].2019-01-25,2021-11-3.http://www.gov.cn/xinwen/2019-01/25/content_5361197.htm

[6]吴汉东.人工智能时代的制度安排与法律规制[J].法律科学,2017( 5) : 128-136.

[7]佩德罗·多明戈斯.终极算法: 机器学习和人工智能如何重塑世界[M].黄芳萍,译.北京: 中信出版社,2017.

作者简介:

安立魁(1988-1),男,汉族,山西省长治市人,学历:硕士,职称:助教,研究方向:思想政治教育、智慧教育、高等教育基本理论。

基金项目:2020年江西省高校人文社会科学研究专项(思想政治工作)课题“人工智能时代高校劳动教育与创新创业教育的融合共生研究”(SZZX2017);

江西科技师范大学2020年度一般项目“智慧校园背景下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研究”(2020XJYB011)的阶段性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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