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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晋“寒素科”略考

2021-01-07苑恩达

唐山师范学院学报 2021年1期
关键词:晋书司徒张华

苑恩达

西晋“寒素科”略考

苑恩达

(南京师范大学 社会发展学院,江苏 南京 210000)

“寒素科”作为西晋时期一种特殊的人才选拔方式,在西晋历史上一共曾举行过三次,分别为晋武帝太康九年的“拔寒素”、晋惠帝元康中的“诏求寒素”以及晋惠帝永康初年的“举寒素”。其中,又以晋惠帝元康中的“诏求寒素”资料最为丰富,但也只是相对于另外两次“寒素科”而言。事实上,西晋历史上的三次“寒素科”在时间、主持人、选拔人才等方面都留有考证的空间。

西晋;“寒素科”;时间;主持人;选拔人才

“寒素科”作为西晋时期一种特殊的人才选拔方式,在西晋一朝共举行过三次,分别为晋武帝太康九年“拔寒素”、晋惠帝元康中“诏求寒素”以及晋惠帝永康初年“举寒素”。在西晋王朝所开设的三次“寒素科”中又以晋惠帝元康中的“诏求寒素”资料最为丰富,不仅记载了此次“寒素科”的负责人,还记载了此次“寒素科”所选拔的人才,最重要的是记载了朝中大臣关于“寒素科”选拔标准的争议,但却没有记载此次“寒素科”的具体时间。晋武帝太康九年的“拔寒素”则只记载了此次“寒素科”的举办时间,对于所涉及到的主持人、选拔人才等方面则没有细谈。晋惠帝元康中的“诏求寒素”则只提及了此次“寒素科”的大概时间和所涉及到的人物,对于具体时间和具体主持人也未曾涉及。事实上,西晋历史上的三次“寒素科”在时间、主持人、选拔人才等方面都留有较为充足的考证空间,即使是资料最为丰富的晋惠帝元康中“诏求寒素”也有值得考证推敲的地方。

目前,学术界对于“寒素科”的研究更多的是放在整个九品中正制下进行。如汪征鲁引用霍原被举为“寒素”一事,以表明中正对寒门士人由卑品升入高品一事只有推举权,而无决定权[1];张旭华同样引用了霍原被举为“寒素”一事,其目的则是为了证明司徒对于中正的定品、升品和降品工作,负有审核督察之责[2]10-15;陈长琦曾以霍原被举为“寒素”一事来证明司徒府对于各地中正评判的人才品第具有审核与最终确定权[3];张旭华则利用晋惠帝时期的两次举“寒素”对“二品系资”和上品所对应的起家官品进行了探讨分析[4]。除了上述这些以外,韩莹则完全以西晋时期的“拔寒素”为研究中心,从“拔寒素”的产生、被拔“寒素者”的标准、九品中正制下的“拔寒素”等方面进行了研究,但在具体探讨过程中却将被拔“寒素者”的标准与“拔寒素”的产生杂糅在了一起[5]42-45。

一、太康九年“拔寒素”

晋武帝太康九年(288)的“拔寒素”是西晋历史上第一次开“寒素科”选拔人才,《晋书·卷三·武帝纪》载:

九年春正月壬申朔,日有蚀之。诏曰:“兴化之本,由政平讼理也。二千石长吏不能勤恤人隐,而轻挟私故,兴长刑狱,又多贪浊,烦挠百姓。其敕刺史二千石纠其秽浊,举其公清,有司议其黜陟。令内外群官举清能,拔寒素。”[6]78

然而,《晋书》对于此次“寒素科”的开设只是记载了其原因,也就是上引史料中的“日有蚀之”,并没有记载此次“寒素科”所选拔的具体人物,也没有记载此次“寒素科”的负责人。但考虑到两晋时期在选拔人才时实行的是司徒府典选,并且张旭华先生提到“两晋时期,司徒作为司徒府的长官和首脑,对当日的选举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2]11此外,在晋惠帝元康中“诏求寒素”的有关记载中也曾提及到“时张华领司徒,天下所举凡十七人”[6]2432。由此便可得知,此次“寒素科”的负责人当为此时的司徒,而结合《资治通鉴》卷八十一《晋纪三》《晋书》卷四十四《石鉴传》及万斯同所著《晋将相大臣年表》的相关记载可知当时担任司徒的为石鉴,也就是说此次“寒素科”的主持人为石鉴[6]1266[7]2590[8]3332。

此外,关于此次选拔的人才虽在《晋书》中未有记载,但在《世说新语》一书中可以找到一些线索。在《世说新语》卷上之上《言语第二》中记载了庾公造周伯仁的事件,同时书中还引用了《晋阳秋》中对周顗的一段记载,“顗有风流才气,少知名,正体嶷然,……举寒素,累迁尚书仆射,为王敦所害。”[9]其中便提及了周顗曾被举“寒素”一事,考虑到《晋阳秋》的史料可信程度是比较高的,《晋书》中便称“《晋阳秋》词直而理正,咸称良史焉。”[6]2148因此,基本可以认定周顗曾被举“寒素”。此外,《晋书》卷六十九《周顗传》记载道:“(周顗)少有重名,神彩秀彻,虽时辈亲狎,莫能媟也。……州郡辟命皆不就。弱冠,袭父爵武城侯,拜秘书郎,累迁尚书吏部郎。”[6]1850结合《晋阳秋》和《晋书》中关于周顗的记载,可以认为《晋书》中的“州郡辟命”即为举“寒素”。再结合后面的“举弱冠,袭父爵武城侯”来看,古人弱冠为20岁,周顗生于西晋泰始五年(269),而其在弱冠之前曾拒绝“州郡辟命”,即周顗在西晋太康十年(289)之前曾经被“州郡辟命”,也就是被举寒素。再加上晋武帝于太康九年曾下达过“拔寒素”的诏书,其中太康九年为公元288年,由此可推测周顗很有可能是在这一年被州郡举为寒素。除此之外,并未找到其他关于此次选拔人才的相关材料。

二、元康中“诏求寒素”

晋惠帝元康中的“诏求寒素”为西晋王朝第二次开设的“寒素科”,《晋书》卷九十四《范乔传》载:

元康中,诏求廉让冲退覆道寒素者,不计资,以参选叙。尚书郎王琨乃荐乔曰:“乔禀德真粹,立操高洁,儒学精深,含章内奥,安贫乐道,栖志穷巷,箪瓢咏业,长而弥坚,诚当今之寒素,著厉俗之清彦。”时张华领司徒,天下所举凡十七人,于乔特发优论。又吏部郎郗隆亦思求海内幽遁之士,乔供养衡门,至于白首,于是除乐安令。辞疾不拜。乔凡一举孝廉,八荐公府,再举清白异行,又举寒素,一无所就。[6]2432-2433

上述引文虽谈及了此次“寒素科”的时间、主持人以及所举人数,但只是具体记载了此次“寒素科”的主持人为司徒张华,关于此次寒素科的具体时间和所涉及到的具体人物则含混其词,没有给出确切的记载。除此之外,关于此次“寒素科”的主持人为司徒张华的记载也有待考证。故在此对本次“寒素科”开始的具体时间、主持人以及涉及到的具体人物进行一个考证。

首先,此次“寒素科”的主持人。上述引文明确记载此次“寒素科”的主持人为“司徒张华”,也就是所谓的“时张华领司徒,天下所举凡十七人”[6]2432。但是考《晋书》卷三十六《张华传》的记载,其中并没有提到过张华曾担任司徒一事,只记载了张华担任司空一事,即“数年,代下邳王晃为司空,领著作。”[6]1072同时,《晋书》卷四《惠帝纪》则明确记载张华担任司空的时间为元康六年(296)的正月,并且在之前张华担任的职务为中书监[6]93。若按《晋书》卷三十六《张华传》中关于元康元年的记载,可知张华在担任司空之前的具体职务为右光禄大夫、侍中、中书监,即史书中所记载的“及玮诛,华以首谋有功,拜右光禄大夫、开府仪同三司、侍中、中书监,金章紫绶。固辞开府。”[6]1072。此外,根据太安二年(303)西晋朝廷所颁布的关于恢复张华官职爵位的诏书的记载,可知张华自元康六年(296)担任司空之后到永康元年(300)被害身亡这段时间里并没有担任过司徒一职,否则,诏书中的“其复华侍中、中书监、司空、公、广武侯及所没财物与印绶符策,遣使吊祭之”[6]1077一句无法解释。

然而,张华在元康六年(296)之后未曾担任司徒,是否就代表着其在元康六年之前曾担任过司徒呢?考察相关史书的记载,会发现这一点也是无法成立的。《资治通鉴》卷八十二《晋纪四》记载道:“(太熙元年)春,正月……己巳,以王浑为司徒”[7]2598,也就是王浑于太熙元年(290)被任命为司徒。同卷又记载道:“(元康七年)七月……丁丑,京陵元公王浑薨。九月,以尚书右仆射王戎为司徒,太子太师何劭为尚书左仆射。”[7]2618从这些记载中便可得知王浑自太熙元年(290)担任司徒后便一直担任到元康七年(297)去世,中间并未曾被取消司徒一职,这一点也可以在万斯同所著的《晋将相大臣年表》中得到验证[8]3332-3334。而在王浑去世后,接替他为司徒的也不是张华,而是尚书右仆射王戎,并且王戎一生曾两次担任司徒,而他第一次被免去司徒的时间正好是张华被害身亡的永康元年(300)。这便证明张华在元康六年之前也未曾担任司徒。

除此之外,在此次举寒素中,西晋中央大臣曾就燕国霍原是否符合“寒素科”所选拔的“寒素”人才的标准展开争论。张华也参与到了此次的争论中,但在《晋书》卷九十四《霍原传》和《晋书》卷四十六《李重传》涉及到张华的相关记载中也未曾提及张华担任司徒一职,反而更多的是称张华为“中书监”“侍中、领中书监”。并且《晋书》卷九十四《霍原传》中所谈及的“元康中,进原为二品,司徒不过……中书监张华令陈准奏为上品”[6]2435更能证明张华在当时并未担任司徒一职,张旭华先生在《略论两晋时期的司徒府典选》一文中便提到司徒的具体职权之一便是“对于中正定品、升品和降品,负有审核督察之责。”[2]12那么,如果张华当时担任司徒一职的话,根本无需再和中书令陈准共同上奏霍原为上品,其可以直接通过“进原为二品”[6]2306。

关于《晋书》在这里称张华为“司徒”,笔者认为很有可能是因为此次“寒素科”所选拔的人才中很多都是张华所推荐的或者和张华有着或多或少的关系。正如《晋书》卷三十六《张华传》所载:“华性好人物,诱进不倦,至于穷贱候门之士有一介之善者,便咨嗟称咏,为之延誉”[6]1074。因此,在此次选拔人才时,相信“性好人物”的张华一定不会错过此次推荐人物的机会。反观当时担任司徒的王浑,此人则很有可能在推荐人物上没有发挥自己作为司徒应有的作用,《晋书》卷四十二《王浑传》中对其担任司徒后的行为的评价为“及居台辅,声望日减。”[6]1205那么,是因为什么原因导致王浑“声望日减”呢?笔者推测,很有可能就是王浑在选拔推荐人才上没有发挥自己作为司徒应该发挥的作用。之所以这么推测,是因为和其同时代的李重曾取得“海内莫不归心”的效果,而取得这一效果的原因就是因为李重在担任尚书吏部郎时“务抑华竞,不通私谒,特留心隐逸,由是群才毕举。”[6]1311由此可见,在当时是否能推荐选拔人才是会对官员的社会舆论评价产生较大影响的。

其次,本次“寒素科”的时间。韩莹认为此次“寒素科”的时间应为元康三年(293)。其理由为尚书吏部郎李重在为霍原辩解其有资格获得乡品二品时所上的奏折中所提到的“癸酉诏书”是与此次“寒素科”相对应的,而“西晋时期在位的皇帝只有晋愍帝司马邺的建兴元年(313)为癸酉年,元康年号里并无癸酉年,最接近的是元康三年(293)为癸丑年,有可能是史书编撰、抄录过程中出现错误,叫‘癸丑诏书’可能更为贴切。”[5]43也就是说,此次“寒素科”的举办时间应当为元康三年(293)。

但考“元康”为晋惠帝的第三个年号,其使用时间为291年——300年,共9年。如果按照初期、中期、末期来划分为三个时间段的话,元康三年(293)应当属于元康初,与《晋书》中所记载的“元康中”不符。事实上,此次“寒素科”的举办时间可以从所涉及到的人物方向进行推测。在上述讨论张华是否担任司徒时曾引用过《晋书》卷九十四《霍原传》中的内容,即“中书监张华令陈准奏为上品”[6]2435。其中,张华任中书监的时间为元康元年(291),结束时间为元康六年正月,即张华担任中书监的时间为元康元年到元康五年(291-295),所以此次“寒素科”的举办时间应当在元康元年与元康五年之间。但是从元康元年到元康五年的时间跨度较大,因此仅从张华身上来推测本次“寒素科”的举办时间是比较困难的。不过,此处记载还谈到了另外一个人物,就是中书令陈准。所以只要能确定陈准担任中书令的时间,相应的此次“寒素科”的举办时间也能大致确定。

按陈准的事迹在《晋书》中并无专门的列传记载,只在其他传记中有分散的记载。考《晋书》《资治通鉴》等相关史书的记载,陈准以中书令身份出现的时间都为元康六年(296),似陈准任中书令的时间为元康六年。但考万斯同所著的《晋将相大臣年表》,书中则将陈准担任中书令的时间定为元康五年(295)[8]3333。笔者并没有找到其他可以考证陈准担任中书令具体时间的史料,并且目前所找到的几篇关于魏晋之际颍川陈氏的论文中虽也将陈准定为元康五年(295)担任中书令,但却没有给出具体的史料来源和考证过程,只是简单的一笔带过[10][11],所以此处先暂定陈准担任中书令的时间为元康五年(295)或元康六年(296)。但是,在上述论述中已得知张华担任中书监的时间为元康元年到元康五年,并且在朝廷讨论霍原能否被认定为“寒素”之时,张华是以中书监的身份参加的,陈准则是以中书令的身份参加的。由此可知,陈准担任中书令的时间应为元康五年(295),以万斯同《晋将相大臣年表》中所记时间为准。同时,元康五年这个时间点也符合《晋书》中所记载的“元康中”,所以此次“寒素科”的举办时间当为元康五年(295)。

最后,本次“寒素科”所选拔的人才。在《晋书》中明确记载为属于此次“拔寒素”中的人物只有两个,即霍原和范乔,至于剩余的十五个人则未曾提及。针对这一问题,胡宝国先生指出此次“拔寒素”中除霍原与范乔留下名字外,还有三人也在《晋书》中留下了名字。胡先生在论证中所根据的材料便是《晋书》卷四十六《李重传》中的一段话,即“迁尚书吏部郎,务抑华竞,不通私谒,特留心隐逸,由是群才毕举。拔用北海西郭汤、琅邪刘珩、燕国霍原、冯翊吉谋等为秘书郎及诸王文学,故海内莫不归心。”[6]1311胡先生根据这段记载猜测北海西郭汤、琅邪刘珩、冯翊吉谋三人也应属于“拔寒素”中的人物。并给出了解释,“因为他们被‘拔用’的时间也是在元康年间,且既称‘拔用’,显然地位不高,又与霍原相提并论,最后又被任命为‘诸王文学’之类,如前所述,这些职务往往是以二品人士担任。”[12]笔者认为胡先生的这一观点有待考证,结合《资治通鉴》卷八十三《晋纪五》《晋书》卷四十六《李重传》及《晋将相大臣年表》的相关记载,可推出李重担任尚书吏部郎的时间大致在元康元年(291)到元康七年(297)之间[6]1311-1313[7]2642[8]3333。在这一期间,西晋朝廷除了进行过举寒素外,还曾进行过举孝廉,如“元康四年(294),察孝廉”[6]3031“元康中,举孝廉”[6]1893,被举孝廉之人同样有可能担任秘书郎及诸王文学。因此,不能仅仅因为郭汤、刘珩、吉谋三人与霍原同列且官职类似便认定他们与霍原一同被举为寒素,不排除郭汤、刘珩、霍原、吉谋四人都曾在李重担任尚书吏部郎时期得到了李重的举荐,但具体时间则有所不同,而《晋书》在记载过程中为了删繁就简将四人并举的可能。所以,不能直接将郭汤、刘珩、吉谋三人归入此次选拔的十七人之中。

除了上述郭汤、刘珩、吉谋三人外,刘雅莉鲁胜应当是此次选拔的十七人中的一位。其主要依据是《晋书》卷九十四《鲁胜传》中的一段记载,即“中书令张华遣子劝其更仕,再征博士,举中书郎,皆不就。”[6]2433刘雅莉认为“此事应该发生在元康元年到元康五年之间。据《晋书·范乔传》载,张华‘所举凡十七人’,鲁胜应该是这十七人中的一人。”[13]然而根据这段记载只能得知张华曾派自己的儿子前去劝说鲁胜再次出仕,并且之后又亲自征举鲁胜。并不能仅因为这件事发生的时间在元康元年到元康五年之间,而在这一时间段正好西晋朝廷进行了举寒素,就认定鲁胜一定是被张华推举为寒素了。并且正如上文所谈及的,在这一时间段西晋朝廷还曾进行过举孝廉。所以,刘雅莉在其论文中对鲁胜的分析论述是难以让人信服的。

三、永康初“举寒素”

晋惠帝永康初年的“举寒素”是西晋王朝第三次开设的“寒素科”,《晋书》卷六十八《纪瞻传》载:

永康初,州又举寒素,大司马辟东阁祭酒。其年,除鄢陵公国相,不之官。明年,左降松滋侯相。太安中,弃官归家,与顾荣等共诛陈敏,语在荣传。[6]1819

据上述记载可得知此次“寒素科”的大致时间为“永康初”,永康为晋惠帝的第四个年号,其使用时间为公元300年至公元301年4月,再加上上述记载中的“永康初”,似乎此次“寒素科”的举办时间很有可能为永康元年(300)。但是上述记载中在提及其被“举寒素”后,紧接着又谈到“大司马辟东阁祭酒”[6]1819,两件事应为同一年发生。然考《晋书》及万斯同《晋将相大臣年表》[8]1936-1937中的相关记载可知,惠帝一朝自永平元年(291)三月“征大司马、汝南王亮为太宰”[6]90之后,便未曾再任命过大司马一职,直到永宁元年(永康二年)六月才再次“以齐王冏为大司马、都督中外诸军事”[6]98。因此,此次“寒素科”的举办时间应为永宁元年(永康二年)六月之后,永宁二年(太安元年)之前,即永宁元年(301)。之所以会定在永宁二年(太安元年)之前,因为若是在永宁二年(太安元年)才开设“寒素科”,《晋书》绝对不会记一个模糊的“永康初”,而应该记为“永宁初”或“太安初”。而此次“寒素科”的主持人当为梁王肜,《晋书》卷四《惠帝纪》载“(永宁元年六月)已卯,以梁王肜为太宰,领司徒。”[6]98至于此次“寒素科”除选拔纪瞻以外,是否还选拔了其他人才,笔者并没有找到其他相关引证材料,故在此只能将纪瞻一人作为此次“寒素科”所选拔的人才。

总之,通过对有关西晋三次“寒素科”史料记载的考证,大致确定了三次“寒素科”的开设时间、主持人以及所选拔的部分人才。但是由于涉及三次“寒素科”的史料在具体数量上存在差异,从而导致了考证内容上的差异,正如第二次“寒素科”的相关史料记载最多,而对其的考证也最为充分,其他两次则相对较为薄弱。同时,由于涉及到三次“寒素科”的相关史料记载在总体上仍较为稀缺,所以本文只能对西晋时期的三次“寒素科”进行一个较为简略的考证,很多细节问题仍有待研究。

[1] 汪征鲁.略论“九品中正制”在两晋选官实践中的地位与作用[J].学术月刊,1985,28(6):50-58.

[2] 张旭华.略论两晋时期的司徒府典选[J].许昌学院学报,1991,9(3).

[3] 陈长琦.魏晋九品官人法释疑[J].中国史研究,2005,26(4): 59-72.

[4] 张旭华.魏晋时期的上品与起家官品[J].历史研究,1994, 40(3):59-74.

[5] 韩莹.西晋时期的“拔寒素”[J].西安文理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2018,21(6).

[6] 房玄龄,等.晋书[M].北京:中华书局.1974.

[7] 司马光.资治通鉴[M].北京:中华书局.1956.

[8] 二十五史刊行委员会.二十五史补编·晋将相大臣年表[M].上海:上海开明书店,1936-1937.

[9] 刘义庆.世说新语[M].刘孝标,注.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 1982:66.

[10] 汤慧玲.汉晋之际颍川陈氏研究[D].郑州:郑州大学, 2006:5.

[11] 陈敏.颍川陈氏史略[J].寻根,2003,9(2):107.

[12] 胡宝国.魏西晋时代的九品中正制[J].北京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1987,32(1):83.

[13] 刘雅莉.张华年谱汇考[D].上海:上海师范大学,2015:44.

Brief Study on "Hansuke" in the Western Jin Dynasty

YUAN En-da

(School of Social Development, Nanjing Normal University, Nanjing 210000, China)

As a special way of talent selection in the Western Jin Dynasty, “hansuke” has been held three times in history, namely, “bahansu”, held in the nine-year of Taikang, Emperor Wu of the Jin Dynasty, “zhaoqiuhansu”, held during Yuankang period, Emperor Hui of the Jin Dynasty, and “juhansu”, in the early years of Yongkang, Emperor Hui of the Jin Dynasty. Among them, “zhaoqiuhansu” has the richest materials, but only relative to the other two “hansuke”. In fact, the three “hansuke” in the history of the Western Jin Dynasty provides room for further study in terms of time, host, and the way to select talents.

the Western Jin Dynasty; “Hansuke”; time; host; selection of talents

K237.1

A

1009-9115(2021)01-0097-05

10.3969/j.issn.1009-9115.2021.01.016

2020-04-22

2020-12-02

苑恩达(1996-),男,河北保定人,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魏晋南北朝隋唐史研究。

(责任编辑、校对:刘永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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