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网络对农民工创业绩效的影响研究——基于创业能力的中介作用

吕惠明，王亚南

（宁波大学 商学院，浙江 宁波 315211）

一、引言

国家提出“大众创业，万众创新”的政策，鼓励广大群众充分利用创业机会。相关部门出台优惠政策和保障措施，为广大创业人员提供良好的创业环境。2019 年，中央一号文件中明确提出支持乡村创新创业，鼓励外出农民工、高校毕业生、退伍军人等各类人才返乡创业。农民工创业者作为一个特殊群体，学历低、原始资金不足等原因使得其自身的创业条件较差，面临着更加严酷的考验，与其他创业者相比，农民工创业之路更加复杂。

农民工创业者在创业过程中受到多方面的因素制约，创业风险较大，成功率较低，这对农村经济发展和农民增收都是不利的，也不利于乡村振兴战略的早日实现。那么，从哪些方面可以帮助农民工创业者提高创业绩效呢？从现实观察中不难发现，由于经济资源、人力资本等方面的约束，农民工创业者往往依靠社会关系或社会资本进行创业，因此，社会网络在农民工创业过程中发挥着重要的作用。那么，社会网络在农民工创业中如何发挥作用？社会网络对农民工创业绩效的影响是怎样的？本文试图通过引入创业能力来回答以上问题。

二、文献综述

社会网络作为资源载体，在农民工创业过程中起到资源补给、信息共享等作用，从而对提升创业绩效具有积极作用。朱红根、解春艳分析江西省返乡农民工创业企业的调查数据发现，创业者社会网络越健全，企业的信息渠道就越多，有助于及时获取市场变化，信息在企业的生产经营过程中起到重要的参考作用，创业者的社会网络能够对其创业绩效产生直接影响[1]。庄晋财等将农民工社会网络关系划分为情感型关系和工具型关系，并通过实地调研的方法验证了两类关系对于农民工创业企业竞争优势塑造的促进作用[2]。

已有研究虽验证了社会网络对于农民工创业绩效提升的积极作用，但未能解释社会网络影响创业绩效的作用机理，仅从创业者社会网络视角对农民工创业绩效进行研究，无法揭示其内在影响路径。谢雅萍等指出有关社会网络影响创业绩效路径研究的缺失问题，提出社会网络提供的资源不仅可以直接提升创业绩效水平，还可以通过经验分享、战略建议、思路指导等方式帮助创业者模仿成功的创业路径、解决创业中的关键障碍，提高创业者的管理水平、创业能力、机会能力、战略能力、融资能力、运营能力进而提高创业绩效，构建了创业者社会网络影响创业能力进而影响创业绩效的理论模型，并通过对409 位创业者的问卷调查和实证分析验证了创业能力发挥的中介作用[3]。庄晋财等提出农民工创业者的管理经验有限，通过嵌入到与经销商、供应商等建立的社会网络中，有利于创业者获得管理知识、创业经验和技术，从而实现市场开发能力、运营管理能力等创业能力的提升，进而促进企业均衡发展，带动企业实现螺旋式成长[2]。

因此，本文借鉴已有研究思路，引入创业能力来研究这一影响过程，结合创业能力探析社会网络影响农民工创业绩效的路径，探究社会网络对创业绩效的影响机理。

（一）社会网络

1954 年，Barnes 首次提出“社会网络”这一概念，此后被广泛引入到经济领域的研究中[4]。Mitchell 等指出社会网络是共处于某一群体的成员之间由于相互联系所形成的关系的集合[5]。Johanson 等在有关企业社会网络的研究中发现了社会网络建立的逐利性，指出社会网络的形成动机是为了获得其他组织的资源和支持，建立自身的竞争优势[6]。社会网络理论被广泛引入到其他领域的研究中，包括小群体研究、阶层研究及一些边缘学科，各学派的学者在研究中不断积累与总结，理论体系得以不断完善。该领域的被广泛引用的理论主要有强关系理论、弱关系理论、结构洞理论、社会资源理论等。其中，社会资源理论是社会网络研究讨论的重点。

法国社会学家Pierre Bourdieu 提出社会资本是指社会网络中蕴含的资源的总和，社会网络中所有个体的资源构成了社会网络资源[7]。Lin 结合企业研究探讨了社会网络与资源获取和商业成就之间的关系，强调网络中所承载的资源和企业发展水平的联系[8]。社会资源理论主要强调社会网络所具有的承载资源的功能，社会资源理论认为处于社会网络中的个体，能够通过网络关系利用蕴藏在社会网络中的资源。社会资源理论提供了一种新的资源利用模式。本文借鉴朱秀梅和李明芳、张东驰和罗教讲等划分社会网络的维度，选择网络规模、网络强度和网络异质性作为测量农民工社会网络的三个维度[9-10]。

（二）创业能力

能力理论的概念首先由McClelland 等提出，强调能力的重要性，认为个体的能力包括文化水平、专业技能等[11]。从创业者的角度出发，Van Horn 等提出创业能力是创业者具有的能力的集合，包括领导其他人的能力、用创新的思维解决问题的能力等[12]。这种能力由创业者在漫长的社会实践中积累而成，创业者通过实践活动对所习得的技能和知识加以转化、加工，最后形成一种相对稳定的个人特征。

March 认为创业者首先需要进行市场分析，发现潜在创业机会；其次需要创业者匹配企业资源，确保创业计划的实施，创业能力的两个维度分别是探索能力和开发能力[13]。Chandler 等分析创业者在创业计划执行中所扮演的角色，认为创业者担任着创业者和管理者等角色，将创业能力定义为机会识别能力、机会发掘能力、组织能力、人际关系能力以及政治能力[14]。本文借鉴张玉利、王晓文等有关创业能力维度划分的方法，将创业能力划分为机会相关能力和运营管理能力，从这两个维度探讨创业能力的中介作用[15]。

（三）农民工创业绩效

目前有关绩效分析的方法可分为两类：第一类方法通过财务类指标反应企业的绩效水平，借助资产负债表、利润表以及财务状况等数据对企业的固定资产、流动资产等情况进行绩效分析；第二类方法考虑到财务指标获取的不便性，采用主观评价法对创业绩效进行度量，主要是由于初创企业、新创企业往往财务数据不完整且较难获得，基于此有学者提供了一些非财务指标的绩效测评方法，借助主观评价法对创业企业的绩效水平进行度量。考虑到农民工创业企业财务数据难以获得的现状，为保证研究的可操作性，本文采用问卷调查法对农民工创业绩效进行度量。

郭红东和丁高洁、罗明忠和陈明等学者开发了测量农民工创业绩效的量表，本文借鉴罗明忠、陈明使用的量表对农民工创业绩效加以衡量，从创业企业的销售情况、投资回报率、利润水平、与预期创业目标的符合程度等五方面对农民工创业绩效进行评价[16]。

三、研究假设

（一）社会网络与农民工创业绩效

网络规模是指与个体所建立网络关系的数量，Granovetter 提出，个体的社会网络规模越大，与个体形成联系的网络成员就越多，整个网络所承载的资源数量也随着网络成员数量的增加而增加，有效提高了资源共享、信息交换的规模，方便个体获取网络支持[17]。Joansen 等发现，创业者社会网络中每新增一个成员，创业者就有可能获得更多的资源和信息，随着社会网络规模的扩大，社会网络的效能不断增加[6]。

Davidssond 等提出基于血缘亲缘等强关系构建的社会网络能够为创业者提供技术、资金和信心，有效提高创业水平[18]。Birley 指出当企业面临困境时，弱网络关系具有趋利避害性，而强网络关系成员之间感情基础深厚，能为创业者提供及时帮助，提升绩效水平[19]。Greve 等认为中国具有较为浓重的宗亲观念，创业者的亲属、同乡等强关系能为其提供更多的资源支持[20]。

Granovetter 指出，同质性较强的社会网络中所蕴含的资源、信息种类相似；异质性网络关系则可以连接社会背景相差较大的群体，提升网络资源的多样性，增强个体的资源优势[17]。Lin 等则提出，通过增强网络异质性与社会地位更高的群体建立联系，不仅有利于获取高级资源，而且与高阶层群体建立关系所形成的声望会进一步提升获取资源的成功率和速度[8]。Ostgaard 等发现，通过与来自不同行业背景的个体建立联系提升了创业绩效，即社会网络异质性与创业绩效水平之间成明显的正相关关系[21]。Ozman 提出，具有高异质性的社会网络所包含的资源多样性越强，越能够有效激发创业者的创新思维和管理水平进而实现企业的长远发展[22]。基于此，本文提出假设：

H1a：网络规模正向影响农民工创业绩效。

H1b：网络强度正向影响农民工创业绩效。

H1c：网络异质性正向影响农民工创业绩效。

（二）社会网络与创业能力

Joansen 等认为越是主动与其他成员联系的网络个体越有可能获得丰富的信息，对于创业机会的可行性评估会更加准确[6]。Aldrich等提出，创业者所处的网络规模越大其接触多元化信息的可能性就越大，与冗余资源相比，多元化的信息中含有的新商机更多，可以有效增强创业者的机会识别能力[23]。Davis等发现，创业者通过与分销商、行业领导者、政府部门等建立关系，有助于创业者及时了解前沿的行业知识以及最新的政策变动，能够帮助创业者更新知识储备、提高创业能力[24]。

Granovetter 认为网络关系强的个体之间具有关系持久度高、联系频率多、互惠性强的特点，此种类型的网络关系有助于减少机会主义行为，帮助企业获取高质量、凝练的信息，有助于提升企业的机会认知能力和资源整合能力[25]。网络关系强的个体间沟通更加顺畅，有利于网络主体消化成员间传递的深度知识，可以促进创业者运营相关能力的提升。王亚娟证实了网络关系强度对创业者能力提升的积极作用，认为创业者所处的网络关系越强就越有可能从中获得无形资源和情感支持，能够促进其机会识别能力、管理能力的塑造[26]。

Hills 等认为创业者的网络异质性越高，创业者接触不同属性个体的可能性就越大，通过与不同背景网络成员的沟通交流能够激发创业者的创新思维，有效提高创业者识别新商机的能力[27]。Shane 等指出资源作为创业者能力形成的基础，与其创业能力提升之间具有紧密关系[28]。庄晋财等基于“网络嵌入—创业资源—创业能力”这一路径研究了创业者网络资本对于创业者能力提升的影响机制，结果表明与行业内其他企业建立的异质性关系有利于获取互补性资源，提升创业者机会能力和运营管理能力[2]。基于此，本文提出假设：

H2a：网络规模正向影响农民工创业能力。

H2b：网络强度正向影响农民工创业能力。

H2c：网络异质性正向影响农民工创业能力。

（三）创业能力与农民工创业绩效

创业机会不仅来源于已被发现的创业机会，更需要创业者结合智慧和经验对市场加以分析，发现市场中尚存的空缺。Shane 等认为在创业过程中，创业者的机会探索能力对于创业结果具有积极影响[28]。张玉利等通过对173 位新创企业进行调查发现，机会相关能力能够显著提高创业企业的绩效水平[15]。

叶峥等结合能力理论验证了创业者创业能力对于创业活动开展效果的重要影响作用，认为创业企业的创建、创业计划的实施等环节都需要创业能力与创业活动的匹配，在资源匮乏的情况下，创业能力能够实现资源利用最大化，实现更好的绩效水平[29]。董保宝等提出企业不仅要获取资源，更需要对资源进行管理以实现创业目的，创业者的运营能力可以有效整合各种生产要素、市场信息实现资源价值最大化，实现更高的创业绩效水平[30]。基于此，本文提出假设：

H3a：机会相关能力正向影响农民工创业绩效。

H3b：运营管理能力正向影响农民工创业绩效。

（四）创业能力的中介作用

创业企业能否克服经营过程中的难题实现较高的创业绩效，不仅取决于企业所控制的资源，更需要将创业资源转化为创业绩效，能否实现资源的顺利转化则取决于企业创业能力水平。庄晋财等也提出了创业能力在社会网络影响农民工创业中的中介作用，指出虽然大量实证验证了网络作为资源载体对于农民工创业的积极影响作用，但资源相同情况下创业企业的差异表现说明社会网络不能直接促使农民工创业水平的提升，并认为只有将资源加以整合吸收转化为创业者的能力，才能实现企业成长[2]。张玉利等提出创业过程中存在各种不确定性，创业能力强的创业者能够发挥资源杠杆效应、设置合理利益机制，更好的利用网络优势，实现盈利[15]。基于此，本文提出假设：

H4a：机会相关能力在网络规模和农民工创业绩效间起到中介作用。

H4b：机会相关能力在网络强度和农民工创业绩效间起到中介作用。

H4c：机会相关能力在网络异质性和农民工创业绩效间起到中介作用。

H4d：运营管理能力在网络规模和农民工创业绩效间起到中介作用。

H4e：运营管理能力在网络强度和农民工创业绩效间起到中介作用。

H4f：运营管理能力在网络异质性和农民工创业绩效间起到中介作用。

四、研究设计与实证分析

（一）变量测量与数据收集

变量的测量主要借鉴已有的较为成熟的量表，其中，社会网络借鉴朱秀梅和李明芳、张东驰和罗教讲等测量社会网络所使用的量表[9-10]、创业能力借鉴张玉利、王晓文等测量创业能力所使用的量表[15]、农民工创业绩效借鉴罗明忠、陈明测量创业绩效所使用的量表进行测量[16]，采用Linkert 七级打分法，1 代表完全不符合，7 代表完全符合，由答题者对每个测量题项的内容进行评价。

本研究采取实地发放纸质问卷的方式获取调研数据，通过走访宁波市及周边地区的农民工创业企业收集信息。本次调研实地走访农民工创业企业400 多家，发放问卷260份，最终获得182 份有效问卷。

（二）信度与效度检验

从信度分析结果可以看出，各变量满足Cronbach’sa 值大于0.7，CITC 值大于0.5，表明社会网络量表、农民工创业绩效量表符合信度检验的标准，问卷具有良好的可信度。效度检验结果可知，其Bartlett 球形度检验的p 值符合相关标准，说明数据通过KMO 检验和Bartlett 球形检验，可见问卷具有较好的效度。

（三）相关性分析

在做回归分析之前，需要进行简单的相关性分析检验各变量之间是否存在一定的相关性。本文使用Pearson 相关分析法对变量间进行相关性分析（表1），根据结果可以看出，社会网络与创业能力、农民工创业绩效以及创业能力与农民工创业绩效之间都存在显著的正相关性，这初步说明了社会网络在农民工创业发挥着重要作用。

（四）直接效应分析

首先对提出的直接效应假设进行检验，借用SPSS23.0 对所得数据进行分析（表2）。

首先，社会网络对农民工创业绩效的积极作用得以验证：（1）社会网络规模对农民工创业绩效存在显著的正向影响作用；（2）社会网络强度对农民工创业绩效存在显著的正向影响作用；（3）社会网络异质性对农民工创业绩效存在显著的正向影响作用。其次，社会网络对农民工创业能力的积极作用得以验证：（1）社会网络规模对农民工创业能力存在显著的正向影响作用；（2）社会网络强度对农民工创业能力存在显著的正向影响作用；（3）社会网络异质性对农民工创业能力存在显著的正向影响作用。再次，创业能力对农民工创业绩效的积极作用得以验证：（1）机会相关能力对农民工创业绩效存在显著的正向影响作用；（2）运营管理能力对农民工创业绩效存在显著的正向影响作用，直接效应假设H1a-1c、H2a-2c、H3a-3b通过。

（五）中介效应检验

检验中介作用最常用Baron 和Kenny、温忠麟提出的检验法，中介变量的检验需要满足：1.自变量显著影响因变量，记自变量对因变量的影响系数为c；2.自变量显著影响中介变量；3.中介变量显著影响因变量；4.模型中同时加入自变量和中介变量，记自变量对因变量的影响系数为c’，经过对比c’＜c 或显著性水平下降[31-32]。其中条件1、2、3 已经得到验证，接下来验证条件4。

表1 相关性分析

（1）机会相关能力中介作用的检验

将农民工创业绩效作为因变量，模型1 仅加入网络规模作为自变量，模型2 在模型1 的基础上加入机会相关能力；模型3 仅加入网络强度作为自变量，模型4 在模型3 的基础上加入机会相关能力；模型5 仅加入网络异质性作为自变量，模型6 在模型5 的基础上加入机会相关能力。由此形成6 个模型，以验证机会相关能力在社会网络影响农民工创业绩效中的中介作用（表3）。

模型2 与模型1 对比、模型4 与模型3 对比、模型6 与模型5 对比可以发现，加入中介变量机会相关能力后，社会网络各维度的回归系数明显下降，同时机会相关能力的回归系数为正，P＜0.01，表明机会相关能力在社会网络和农民工创业绩效之间发挥部分中介作用，而非完全中介作用，支持假设 H4a、H4b、H4c。

（2）运营管理能力中介作用的检验

将农民工创业绩效作为因变量，模型1、3、5 分别加入网络规模、网络强度、网络异质性作为自变量，模型2、4、6 分别在模型1、3、5 的基础上加入运营管理能力，验证运营管理能力在社会网络影响农民工创业绩效中的中介作用（表4）。

模型2 与模型1 对比、模型4 与模型3 对比、模型6 与模型5 对比可以发现，加入中介变量运营管理能力后，社会网络各维度的回归系数明显下降，同时运营管理能力的回归系数为正，P＜0.01，表明运营管理能力在社会网络和农民工创业绩效之间发挥部分中介作用，支持假设H4d、H4e、H4f。

表3 机会相关能力中介作用的检验

表4 运营管理能力中介作用的检验

五、研究结论与政策建议

（一）研究结论

本文通过引入中介变量研究社会网络影响农民工创业绩效的路径，解释了“社会网络是如何转化为农民工创业绩效的？”这一问题，主要得出了以下研究结论：

（1）社会网络各维度对农民工创业绩效水平的提升具有显著的积极作用，但不同网络维度对农民工创业绩效水平的影响程度存在差异。具体来说，网络规模对农民工创业绩效水平的影响作用低于网络强度和网络异质性。

（2）社会网络对农民工创业绩效的积极影响部分通过创业能力的中介作用实现：社会网络不仅可以直接作用于农民工创业绩效，还通过借助创业者的创业能力这一中介变量作用于农民工创业的绩效水平。

（二）政策建议

由于农民工创业者的创业能力在创业过程中发挥了关键作用，即社会网络通过创业能力的中介作用影响农民工创业绩效。因此，为了提高农民工创业绩效，农民工创业能力是重要的政策着力点，同时综合考虑农民工创业者的社会网络，围绕农民工创业者的创业能力、个人特质制定更具个性化的农民工创业帮扶政策，一方面政策应在“深度”上根据创业者自身特质帮助创业者加强自身学习，提高人力资本；另一方面政策应在“广度”上帮助创业者拓展社会网络，从而起到协同提高创业绩效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