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菁 艺术传承 率性随行
2021-01-04
“尊重天性是培养艺术家非凡造诣的前提,一切条条框框与外在的拘束都是他们成长的藩篱”,这是我在采访林菁后的第一感想。从林菁的成长历程中不难发现,她的天性一直得到很好的保全。林菁很小的时候就开始接触绘画,这种接触是发自内心的喜欢,并非父母的强迫或引导。她说“我父亲有时候在家里会画一些水彩,我就在旁边管它要根笔也画—下,他画他的,我画我的,他也从来不碰我的画。”正因父亲不会加以指点,让她感觉画画犹如玩耍,充满乐趣。后来大一点时去少年宫画画,那里的老师也尊重学生的个性,这种开放式的环境不仅满足了林菁的好奇心,也为她走上艺术道路奠定了非常好的基础。
从中央美术学院壁画系肄业后,林菁在就业与深造之间选择了后者,去往比利时布鲁塞尔皇家美术学院雕塑系学习。在先后经历了国内外不同文化背景、艺术氛围、教育理念的洗礼后,林菁的知识愈发丰富,思想深度与创作均有所进益。在谈及国内外多元文化教育的碰撞对自身的影响时,她表示主要影响在于创作意识方面,比利时的自嘲精神与幽默感很可贵,在创作意识形态方面也更加开放,在一定程度上犹如为自己打开了灵感的大门。
在普通人眼中,率性而为与走出舒适区的跨界都需要莫大的勇气。在林菁看来,她的人生不需要条条框框,更不必进行一本正经的规划,喜欢就去做,不喜欢就拒绝,仅此而己。在她决定踏出跨界那一步时,她便全情投入,迅速适应了从艺术家到设计师身份的转变,满腔热情做设计,设计出织物、家居、器物等各类作品,没用多久便成为炙手可热的独立设计师。她说:“艺术与设计本身没有什么不同,所谓有设计的东西,它可能更具功能性,那么针对这个功能性我把它变成一个概念、一个观念、一个可以去玩的东西。”她跨界的初衷可谓也很率真,不过是觉得想到“家里的每一样东西都是自己做的感觉挺好而己”。
林菁的率性是真性情的体现,却与妄为无关,她的造诣得到了业界的高度肯定。比如她在日用物品的设计中巧妙挖掘其观念潜力,揭示其隐藏的社会关系结构和权力隐喻。机缘巧合,在朋友的鼓励与支持下林菁创办了“非”空间,当时一举成为国内外独立设计师的乐园。林菁的不少作品已经被世界各大博物馆收藏,她同Hermes、MCM、Swarovski等知名时尚品牌合作,她的家俱及陶瓷系列设计曾在英、法、德、日及北京、上海等多地展出。在聊到当下的成就时,她说其实一切都是天时地利人和的结果。
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有个性却也平凡,真诚待人,率性做事就已足够,不必偽装到让人难识庐山真面目。林菁的真诚是渗透在言谈举止中的,让人感觉特别轻松。在谈及对未米的规划时,她并没有因为是在采访而很正式地说出‘些规划,而是直接坦言“完全没有任何的规划”。或许在她看米,人生匆匆,能够做自己喜欢的事,将喜欢的事情做好便无憾。
也许这种性格,在一定程度上受到了其父林毓豪先生的影响。对于父亲,她有过刻意逃离,也有过理解。她说自己与父亲都是独立的个体,有很多的不同,有段时间她刻意躲避“林毓豪女儿”的标签,想证明自己就是自己。抛开父亲的影响,她确实以专业实力证明了自己。她按照父亲遗愿与家人达成共识,在中国美术馆主办的“塑者豪情——林毓豪艺术展”当中,将家藏的20件艺术家代表作品捐赠国家。谈及父亲对自己的影响,她笑答:“我觉得他更多的是在为人和专业的态度方而影响我比较多,还有可能自己这种很直爽和真诚的性格也是遗传于他”。
林菁,以喜爱为底色,以率性和真诚为画布,赋予艺术与设计更灵性的魅力。她也做到以尊重天性为原则,以劳逸结合为标准,在培养女儿个性发展的基础上为其快乐成长助力。林菁用自己的言行诠释演绎着她“真诚率性的人生”。
BOSS对话林菁
林菁:我们最早成立时都是艺术家:老央美校友夫妻陈敬华和尹齐,大家都有东西方的生活背景,也都是朋友,对设计都挺感兴趣,最重要是我们拥有一种共识:从艺术到设计如何改变人的观念的意识?那么除了很成熟商业的一种模式,还有很多小型的亦或是小众的也很有意思。这在我们看来是特别需要支持的,同时也启发了很多其他的设计师。还有一部分没有资历和背景的艺术家们,他们也是欧洲艺术界的中坚力量,但他们的作品却鲜为人知,而恰恰这类艺术家们却是非常值得推崇的,这些就是我们做“非”空间的一个初衷。22年前的中国,其实也没有像样的个人工作室,更不用说像我们那么干的,现在回想起米,一腔热血,真金白银在国际范围内,那时候的“非空间”也是一块板砖了。
林菁:在中国美术馆展览之前,2017年时是广东美术馆做的。在我看来,我觉得父亲的这些作品最后能由这类正式的学术机构收藏是一个最好的归宿。他的作品除了公共雕塑以外,更多的还是大量的头像,其实这些是没有一个明确市场估价的,更多的是学术价值,因为一般人家里不会随便放一个你不认识的人,他们不像是毛主席、孙中山这样的伟人,即便是个人藏家也好,其实也不太会收藏这些。所以在广州美术馆做展览的时候,广州美术学院包括北京米的三十多人,加上世界各地米的人,他们在做研讨会和艺术评论的时候,艺术评论家栗宪庭老师提了这事,说其实父亲填补了一个人类学,像是南方地区人种的一个空白。后来广州美院负责人马上就反应过来说,我们学了那么久的画石膏像,画来画去都是西方人的大卫、小卫、阿波罗这类的,国内没有亚洲人的形象和教具的雕塑,所以他们当即决定要收一些作为教学工具,可以去收藏或是上课给学生用来画头像。我觉得挺好的,我想我父亲在做这些创作的时候也没有想到这一步,但是他的这些作品自己会“发声”,有一个生长,也有一个延续性,于是别人可能这么看,然后这么去用,真的是挺好的一个事儿。
林菁:在我心目中,父亲他耿直、善良。记得父亲原来做的头像中有一位老桥工,他住在一个自行车棚。父亲是去放自行车的时候偶然碰到他,肯定是觉得他形象很有意思,就叫到家里米。他不嫌别人身上脏,也没那么多讲究,直接让老桥工坐在我们睡觉的床上,给他做头像,还给他好多自己吃的东西。后来广州要刮台风,他很担心,硬是要拿着面包和蜡烛去找那位老桥工。我父母也是比较简单的人,都清楚明白他们自己喜欢什么,然后凭着一种直觉去跟人交往。
对于家道传承,我认为家教越严厉越叛离,现在回想我们家的家风应该是真诚。其实每个人都是一个个体,在每个不同的时期,都会有一种比较独立的状态,每个个体都会找到自己存在的原因。我们每个人一辈子在有生之年,以及自己建立的家庭之中,也会有不同身份的角色转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