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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向共同富裕

2021-01-04弘文

党史文苑 2021年9期
关键词:共同富裕发展

弘文

近来,随着8月17日中央财经委第十次会议的召开,“共同富裕”话题备受社会各界关注。在这次会议上,习近平总书记发表重要讲话强调指出,“共同富裕是社会主义的本质要求,是中国式现代化的重要特征,要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在高质量发展中促进共同富裕”。从会议公报上看,可以说这次中央财经委会议首次系统回答了“共同富裕”的有关重大理论和实践问题,提出了“共同富裕”的基本目标、基本路径、工作着力点等,蕴含清晰的理论逻辑,构成完整的政策架构,无疑是下一步指导实践、推进工作的重要遵循。

众所周知,2020年10月,党的十九届五中全会通过了《中共中央关于制定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二○三五年远景目标的建议》,掀开了以全面建成小康社会为标志,以“十四五”为历史节点,以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为主旨的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的新征程。如果说在改革开放以来党关于经济社会发展的战略部署中,“温饱”对应着第一步,“全面小康”对应着第二步,那么,“共同富裕”则是第三步也即到21世纪中叶(新中国成立一百周年)全面建成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的鲜明主题。

社会主义的本质要求

按照马克思、恩格斯的构想,在未来社会中,“生产将以所有的人富裕为目的”。社会主义是作为资本主义的替代物而出现的,科学社会主义所以称之为科学,它与此前空想社会主义者的根本区别就在于,对于未来理想社会的憧憬不是停留在单纯的道德批判上(诉诸资本家的“良心发现”),而是基于对现实资本主义运行内在机理的科学分析,得出的社会主义不过是资本主义自身不可克服的基本矛盾运动的必然结果。在运动、制度和观念的形态上,社会主义对于资本主义,虽然有批判继承关系,但更多是质的规定性上的诸多不同,这其中与资本主义社会“两极分化”相对应的就是社会主义社会的“共同富裕”。不管对于社会主义有多少种界定,无数事实证明,贫穷不是社会主义,两极分化更不是社会主义,唯有在解放和发展生产力的前提下,不断走向全体人民共建共享的共同富裕,社会主义的生命力和优越性方能彰显。

社会作为生产方式的统一。科学认识社会主义共同富裕的本质属性,必须自觉站在唯物史观高度界定社会性质。马克思认为,生产方式即生产力与交往形式的矛盾,是推动一切社会演进的深刻动因。以生产工具为代表的生产力一方在这一矛盾中处于主导地位,在科学技术的推动下,生产工具从手工磨到蒸汽磨直到今天智能化时代的不断变革,带来的是社会生产力的跃迁,然而能动的、活跃的生产力并不总是存在与之相适应的生产关系(生产资料所有制及其分配关系等),而当生产关系成为阻碍生产力进一步发展的桎梏时,一则需要人们主动变革以解放和发展生产力,否则生产力终将以其不可遏制的力量带来摧枯拉朽般的冲击。资本主义社会周期性经济危机乃至不可避免地走向解体,都是生产资料私人占有与社会化大生产(表现在收入分配上则是难以消除的贫富鸿沟)之间日益走向对抗的具体体现。人民大众当家作主的社会主义则不同,在社会基本矛盾运动上,以公有制为主体的所有制结构在根本上与日益社会化的生产活动是相互适应的,尽管也有这样那样不一致的地方,但并非对抗性的,而是可以通过“改革”加以解决的。社会主义基本矛盾运动的非对抗性体现为社会主要矛盾上,就是马克思主义政党领导下的国家能够秉持“以人民为中心”的执政理念,自觉、主动地顺应生产力的解放和发展,通过自我革命来引领经济社会等各领域的社会革命。从新中国成立之初党的八大到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进而到党的十九大,历代中国共产党人无不是基于对国际国内客观形势的准确判断,作出了致力于经济建设这一中心工作、解放和发展社会生产力、不断改善民生福祉的正确政治路线的决定,从而带领人民从站起来到富起来再到强起来。而这其中贯穿的正是马克思主义指导下的中国共产党人对于执政规律、社会主义建设规律以及人类社会发展规律认识的不断深化。

人作为目的与手段的统一。“共同富裕”直观上看好像只是收入分配领域的问题,其实不然,离开了人作为历史主体的各类社会生产活动,离开了当前为我们所强调的实现人民群众更加充分、更高质量的就业等,就不会有“共同富裕”。这就涉及如何看待社会历史领域的人的地位。当然这里的人,不是抽象的,而是从事着社会实践活动的现实的人。资产阶级思想家康德提出“人是目的”的重大哲学命题,可是他却忘记了任何社会发展如果不依靠人、不通过人,也就是说不在一定意义上把人当作“手段”,又怎能落实到人进而实现人的全部价值呢?!马克思主义以彻底唯物主义的立场,历史性地提出了“人是目的与手段的统一”的科学论断,从而为现实的人赢得最终解放指明了可资实行的道路。资产阶级高举“自由、平等、人权”等旗帜,二战以来迫于日趋尖锐的阶级矛盾而不得不采取增加社会福利等举措,一度使得所谓“中产阶级”迅速扩大,然而曾几何时,遭受垄断资本巨头的侵袭,以美国为代表的西方国家“中产阶级”群体收入长期停滞不前,所占全社会比重不断降低、大为萎缩,阶层对立、社会撕裂、民粹肆虐等社会问题集中爆发,资本主义国家标榜的“民主”“正义”等理念再次面临空前严峻考验——资本与劳动的对立正是制造全社会“人为物役”的深刻制度性根源。而在社会主义国家,共产党代表最大多数人执政,在政治、经济制度上为“人人为我、我为人人”创设了坚实的社会基础,能够极大地激发全社会通过诚实劳动、合法经营、创新致富實现美好生活的主动性、积极性和创造性,“增加劳动报酬在初次分配中的比重”“加快培育数据要素市场”等无疑会大为提高全社会对包括劳动在内的各类生产要素的充分尊重,“996”等明显有违劳动法的用工行为必然遭到国家法律的严格规范。

发展作为效率与公平的统一。发展是社会进步的永恒主题,追求的是效率与公平的动态平衡,但现实中在不同立场的经济学家那里,对于发展却有着极为不同的解释。新自由主义者在私有化、自由化主张的背后实质上是资本利益最大化原则;GDP主义者眼里只有抽象数字的变化,民众福祉等社会效益则不是他们所关心的,如此等等,皆是与发展的本质要求相背离的。西方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经过自由竞争的阶段,历经两次世界大战的灾难,在惨痛教训的基础上,同时汲取苏联等社会主义国家的成功做法,逐渐意识到“公平正义”对于维系社会持续发展的重要性和必要性,但是受制于其社会制度,效率与公平的矛盾始终无法得到有效协调,这也是长期以来困扰西方国家的一个十分棘手的问题。二战以后,拉美一些国家套用西方发展模式,为全球大资本逐利大开方便之门,虽有一个时期的经济繁荣,但终因没能兼顾“公平”而致使民众利益受损,经济社会陷入“中等收入陷阱”。社会主义作为资本主义的批判继承者,优势之一正是在于能够在发展过程中处理好效率与公平的辩证关系,在不断做大蛋糕的同时,正确发挥政府的作用,借助于一次分配、二次分配和三次分配有效衔接的制度安排等持续分好蛋糕,从而使发展的成果更多地惠及全体人民。实际上,对于公平与效率关系的理解和贯彻,彰显于新中国成立以来我国经济社会发展的全过程,而能否正确地把握其中的规律,直接决定了我国社会主义建设的成败得失。改革开放以来,从“效率优先、兼顾公平”到今天的统筹效率与公平,体现的不仅是发展理念的变化,更是社会主义基本原则和本质要求的具体化和现实化。

中国式现代化的重要特征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共同富裕本身就是社会主义现代化的一个重要目标”。新中国成立以来,以毛泽东、邓小平等为代表的几代中国共产党人致力于独立自主地建设社会主义,终于走出了一条深植国情而又充分反映时代特色的中国式现代化道路,为世界上落后国家和民族走向现代化提供了可资借鉴的崭新范式。中国式现代化既有世界现代化的普遍特征,更有其独特之处。其一,我国的现代化是人口规模巨大的现代化。其二,我国的现代化是全体人民共同富裕的现代化。其三,我国的现代化是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相协调的现代化。其四,我国的现代化是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其五,我国的现代化是走和平发展道路的现代化。值得注意的是,在这里,“全体人民共同富裕”位列其中,说明它的确是社会主义中国不同于西方现代化道路的一大特征。

“天下为公”的深厚传统。从当初马克思主义传入中国为李大钊等先进知识分子所接受,作为改造客观世界和主观世界的思想武器,个中就暗含着马克思主义与中国优秀传统文化相契合的一面,这也使得后来不管世事如何变幻,以共产主义为终极理想的马克思主义始终能够沿着更具中国特色、中国风格、中国气派等中国化的方向演进。在中国数千年历史上,虽然没有“共同富裕”的概念,但从先秦开始,以大戴《礼记·礼运》篇的“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矜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男有分,女有归。货恶其弃于地也,不必藏于己;力恶其不出于身也,不必为己。是故谋闭而不兴,盗窃乱贼而不作,故外户而不闭。是谓大同”为代表,实际上蕴含着中国人对于“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等生活理想的追求。从“小康”到“大同”,可以说是儒家对于治世的理想描述,“共同富裕”已经内生于其中。从农民起义上看,陈胜吴广打出的是“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北宋王小波喊出“吾嫉贫富不均,今吾为汝均之”的口号,南宋钟相、杨幺举的是“等贵贱、均贫富”的旗号,明末李自成则把“均田免粮”写在自己的旗帜上,洪秀全太平天国更是提出“有田同耕,有饭同食,有衣同穿,有钱同使,无处不均匀,无人不饱暖”的口号(被马克思称为“中国的社会主义”)。由于历史条件的制约,旧式农民起义的号召客观上存在平均主义的倾向,但不可否认,它实际上构成民族文化传统中的重要一环。近代以来,迫于社会大变革的内外形势,康有为把社会历史发展归结为“据乱世”“升平世”“太平世”,孙中山在其革命纲领中写入“平均地权”“节制资本”的主张,等等。早期共产党人之所以在百般比较之后毅然选择马克思主义的科学社会主义,与民族的这种社会传统无疑有剪不断的深刻关联。

执政党的初心使命。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消除贫困、改善民生、逐步实现共同富裕,是社会主义的本质要求,是我们党的重要使命”。新民主主义革命的胜利,以新中国成立为标志,民族获得了独立,人民赢得了解放,然而这只是“万里长征走完了第一步”,在如何建立政权的基础上继续奋斗实现国家富强、人民幸福的新的更高目标,就是社会主义革命、建设和改革时期中国共产党人必须恪守的初心使命。就“共同富裕”而言,早在1953年12月,在《中共中央关于发展农业生产合作社的决议》中就提出了“共同富裕”的概念。“一五”计划实施期间,毛泽东指出,“在逐步地实现社会主义工业化和逐步地实现对于手工业、对于资本主义工商业的社会主义改造的同时,逐步地实现对于整个农业的社会主义的改造,即实行合作化,在农村中消灭富农经济制度和个体经济制度,使全体农村人民共同富裕起来”,还指出,“现在我们实行这么一种制度,这么一种计划,是可以一年一年走向更富更强的,一年一年可以看到更富更强些。而这个富,是共同的富,这个强,是共同的强,大家都有份”。当然,在一穷二白的情况下,如果不致力于解放和发展生产力,单靠主观愿望或热情还是无法实现这个目标的。后来出现的“大跃进”等“跑步进入共产主义”的行为,实际上从反面说明了“共同富裕”之路的长期性、艰巨性和复杂性,并不是对“共同富裕”宏伟目标的简单否定。改革开放后,邓小平同志多次强调“共同富裕”。最经典的当推关于社会主义本质的那段论断,即“社会主义的本质是,解放生产力,发展生产力,消灭剥削,消除两极分化,最终达到共同富裕”,其他重要的还有,“一部分地区、一部分人可以先富起来,带动和帮助其他地区、其他的人,逐步达到共同富裕”“我们的政策是让一部分人、一部分地区先富起来,以带动和帮助落后的地区,先进地区帮助落后地区是一个义务”“我的一贯主张是,让一部分人、一部分地区先富起来,大原则是共同富裕。一部分地区发展快一点,带动大部分地区,这是加速发展、达到共同富裕的捷径”“共同致富,我们从改革一开始就讲,将来总有一天要成为中心课题。社会主义不是少数人富起来、大多数人穷,不是那个样子。社会主义最大的优越性就是共同富裕,这是体现社会主义本质的一个东西”等。这说明,即使是在我国经济高速增长的年代,“共同富裕”的执政理念始终贯穿其中,集中体现在“三步走”战略之中。随着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深入发展,世纪之交,我们党开展了“致富思源、富而思进”主题教育活动,而科学发展观更是鲜明地提出“以人为本,全面、协调、可持续”的理念,以“人民利益无小事”为工作指针,让发展的成果惠及全体人民。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形成为代表,执政党更是把“共同富裕”提到了前所未有的歷史高度。在打赢脱贫攻坚战、全面建成小康社会、为促进共同富裕创造良好条件的基础上,十九届五中全会提出,到2035年“人均国内生产总值达到中等发达国家水平,中等收入群体显著扩大,基本公共服务实现均等化,城乡区域发展差距和居民生活水平差距显著缩小”“人的全面发展、全体人民共同富裕取得更为明显的实质性进展”。不久前,中共中央、国务院发布文件支持浙江高质量发展,建设“共同富裕示范区”。凡此种种,无不从各个侧面指明了实现共同富裕的前进方向,描绘了实现共同富裕的宏伟蓝图。

新时代社会主要矛盾转化的内在要求。新时代是全国各族人民团结奋斗、不断创造美好生活、逐步实现全体人民共同富裕的时代。从改革开放初期“允许一部分人、一部分地区先富起来”到党的十九届五中全会提出“全体人民共同富裕取得更为明显的实质性进展”,体现的是发展思路从“先富”到“共富”的变迁,背后起支配作用的是社会主要矛盾的转化,这就是党的十九大报告郑重指出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已经转化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而在过去很长一个时期内,同样是社会主义初级阶段,我国社会主要矛盾的表述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需要同落后的社会生产之间的矛盾”。这个表述反映的是当时那个阶段我国经济落后、物质匮乏、流通不畅、保障无力等现实状况,由此全党全社会就必须“聚精会神搞建设,一心一意谋发展”,努力把蛋糕做大。中央财经委第十次会议指出,“改革开放后,我们党深刻总结正反两方面历史经验,认识到贫穷不是社会主义,打破传统体制束缚,允许一部分人、一部分地区先富起来,推动解放和发展社会生产力”。党的十八大胜利召开之际,经过30多年快速发展,我国稳定解决了十几亿人的温饱问题,总体上实现小康,不久又将全面建成小康社会,人民美好生活需要日益广泛,不仅对物质文化生活提出了更高要求,而且在民主、法治、公平、正义、安全、环境等方面的要求日益增长;同时,我国社会生产力水平总体上显著提高,社会生产能力在很多方面进入世界前列,更加突出的问题是发展不平衡不充分,这已经成为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的主要制约因素。当年邓小平在与其弟邓恳的谈话中就提到,“十二亿人口怎样实现富裕,富裕起来怎样分配,这都是大问题。题目已经出来了,解决这个问题比解决发展起来的问题还困难。分配的问题大得很。我们讲要防止两极分化,实际上两极分化自然出现。要利用各种手段、各种方法、各种方案来解决这些问题。中国人能干,但是问题也会越来越多,越来越复杂,随时都会出现新问题。少部分人获得那么多财富,大多数人没有,这样发展下去总有一天会出问题。分配不公,会导致两极分化,到一定时候问题就会出来。这个问题要解决。过去我们讲先发展起来。现在看,发展起来以后的问题不比不发展时少”。据《清华大学中国平衡发展指数报告(2020)》显示,发展不平衡不充分仍然是我国经济社会发展面临的长期问题,城乡区域发展和收入分配差距依然较大,民生保障存在短板等。我国社会主要矛盾的变化是关系全局的历史性变化,对党和国家工作提出了许多新要求。我们要在继续推动发展的基础上,着力解决好发展不平衡不充分问题,更好推动人的全面发展、社会全面进步。从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到基本实现现代化,再到全面建成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是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的战略安排。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我们正在向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迈进,适应我国社会主要矛盾的变化,更好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必须把促进全体人民共同富裕作为为人民谋幸福的着力点,不断夯实党长期执政基础”。

扎实推进共同富裕

正像做大蛋糕并非单纯经济增长之功,“共同富裕”也不是简单的分好蛋糕即收入分配问题。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实现共同富裕不仅是经济问题,而且是关系党的执政基础的重大政治问题”。中央财经委第十次会议强调,“要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在高质量发展中促进共同富裕,正确处理效率和公平的关系,构建初次分配、再分配、三次分配协调配套的基础性制度安排,加大税收、社保、转移支付等调节力度并提高精准性,扩大中等收入群体比重,增加低收入群体收入,合理调节高收入,取缔非法收入,形成中间大、两头小的橄榄型分配结构,促进社会公平正义,促进人的全面发展,使全体人民朝着共同富裕目标扎实迈进”。这里尽管对“收入分配”强调多多,但前提依然是“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在高质量发展中促进共同富裕”。

坚定不移听党话、跟党走。如何在高质量发展中逐步实现共同富裕,首先必须坚持党的全面领导,这是毫无疑义的。因为从历史上看,不论是创造性地提出“共同富裕”,还是改革开放后从“鼓励一部分人先富起来”到“先富带后富”走向共同富裕,无不是執政党作为重大路线方针政策予以推行的,由此而言,没有党的坚强领导,既不会有“一部分人先富起来”,也不会有“先富带后富”走向共同富裕。长期以来,一些深受西方价值观影响的人士,总是抱定发家致富纯粹是个人能力、社会机遇等原因,看不到党的一系列富民好政策就像阳光、空气一样须臾不可缺少。习近平总书记指出,“让广大人民群众共享改革发展成果,是社会主义的本质要求,是社会主义制度优越性的集中体现,是我们党坚持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根本宗旨的重要体现。这方面问题解决好了,全体人民推动发展的积极性、主动性、创造性就能充分调动起来,国家发展也才能具有最深厚的伟力”“我们必须坚持发展为了人民、发展依靠人民、发展成果由人民共享,作出更有效的制度安排,使全体人民朝着共同富裕方向稳步前进,绝不能出现‘富者累巨万,而贫者食糟糠’的现象”。现在,党中央明确要求在“十四五”乃至更远的一个时期内要在全体人民共同富裕上取得更为明显的实质性进展,直至21世纪中叶新中国成立一百年时基本实现共同富裕目标,跟当初一样,提出这样宏伟的战略目标,也是为全社会劳动者以及各类市场主体创设一个更加符合实际的好政策、好路子,引领全体人民走向共同富裕。

坚持基本经济制度。“先富”起来也好,“先富带后富”走向“共同富裕”也好,一个基本的前提不仅不会变而且要更加自觉地坚持下去,这就是被改革开放40多年实践证明为正确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之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基本制度,总的说就是“社会主义制度”与“市场经济运行机制”的有机结合,具体说就是“两个毫不动摇”——毫不动摇地巩固和发展公有制经济,毫不动摇地鼓励、支持、引导非公有制经济发展。从“计划经济为主、市场调节为辅”到党的十四大提出构建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从发挥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基础性地位到发挥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决定性作用,市场与政府的关系在经济实践中也经历了一个深刻互动过程。40多年的发展,非公有制经济的社会贡献日益凸显,所谓“五六七八九”(占比五成的GDP、六成的税收、七成的企业研发投入和社会固定资本投资、八成的新增就业岗位、九成的高新技术产值)就是对此最好的说明。面向新发展阶段,构建新发展格局,推动高质量发展,扎实推进共同富裕,是不是就不要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了呢?不仅不是,反而会更加注重发挥这一独具特色和优势的经济体制的作用。值得关注的,是党的十九届四中全会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坚持和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 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提出,“健全劳动、资本、土地、知识、技术、管理、数据等生产要素由市场评价贡献、按贡献决定报酬的机制”,首次将数据列为与劳动、资本、土地、知识、技术、管理并列的生产要素;中共中央、国务院颁布的《关于构建更加完善的要素市场化配置体制机制的意见》进一步提出“加快培育数字要素市场,充分挖掘数据要素价值”等意见。中央财经委第十次会议指出,“要提高发展的平衡性、协调性、包容性,加快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增强区域发展的平衡性,强化行业发展的协调性,支持中小企业发展”。这些重大方略和举措无不透出清晰的政策信号,在促进全体人民共同富裕的历史进程中,更好地发挥政府作用的同时,完全可以预见,随着全国统一大市场的构建、营商环境的改善、各类市场主体公平竞争地位的进一步确立、税收体系的健全、三次分配基础性制度的建立、社会保障等公共服务体系的完善等,市场的决定性作用不仅不会有丝毫削弱,反而会得到全面深化、拓展和巩固。

辩证看待“共同富裕”。能否正确把握“在高质量发展中促进共同富裕”,与此相关的一个重要问题在于如何看待“共同富裕”问题。直观上看,“共同”“富裕”似乎就是大家一起“富裕”,但却不是同时同步同等富裕。面对56个民族组成的中华民族大家庭,习近平总书记说,共同富裕路上,一个也不能掉队。民族是如此,每个人也是如此。但由于主客观因素的制约,我们既不能为每个人富裕起来人为地划出一个个时间节点,更不能为所有人简单地指定一个绝对量化标准。实际上,正如中央财经委第十次会议讲的,“共同富裕是全体人民的富裕,是人民群众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都富裕,不是少数人的富裕,也不是整齐划一的平均主义,要分阶段促进共同富裕”。近来,有舆论认为“共同富裕”就是“杀富济贫”,是“打土豪、分田地”的时代再现,这种观点无疑是极其错误和有害的。历史地看,“杀富济贫”这个概念属于封建时代梁山好汉们“打家劫舍”行为,有朴素而鲜明的平均主义倾向,这与处于执政地位的共产党利用政策的、市场的、法律的、道德的等方法调节国民收入分配,形成一次分配、二次分配和三次分配协调配套的良性格局,使发展的成果更多更公平地惠及全体人民等是有根本不同的。而西方国家的“增税”“减税”等权宜性的调节行为,始终无法彻底解决最底层民众的绝对贫困问题,与“共同富裕”根本是无法相提并论的。还有人认為,鉴于历史上平均主义、大锅饭的教训,“共同富裕”无异于“共同贫穷”,理由是市场是最好的调剂师,政府出面大幅度调节收入分配,必将挫伤市场主体的积极性。这种认识其实也是杞人忧天,因为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共同富裕”道路,绝不是不要市场,更不是舍弃发展,而是基于促进新时代高质量发展的基本盘,适时调整包括收入分配在内的整个生产关系,统筹好发展与安全、效率与公平、秩序与活力、国际与国内等重大矛盾关系,最终推动包括经济增长方式在内的全部生产方式的变革,在保持国家长治久安、巩固党的长期执政地位的同时,促进人的全面发展和社会全面进步。

“道虽迩,不行不至;事虽小,不为不成。”显而易见,从当前“扎实推进共同富裕”到2035年“取得更加明显的实质性进展”再到21世纪中叶“共同富裕基本实现”,党中央对此已经给予了充分估计,作出了明晰的路线规划。只要我们紧密团结在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周围,同心同德,脚踏实地,久久为功,向着这个目标更加积极有为地努力,宏伟蓝图就一定会逐一变为可观的现实。

责任编辑 / 汪 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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