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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夏王室佛教活动探析

2021-01-03冯雪俊

关键词:佛经西夏佛教

冯雪俊

(陕西师范大学 国际汉学院,陕西 西安 710062)

佛教对西夏的影响巨大是国内外学者普遍达成的一个共识,也是西夏学领域学者们的一个研究重点。不过,需要指出的是,随着地下材料、存世文献的进一步出土,从西夏皇室的角度再度进行对西夏皇室佛教活动的分析、探索有一定的必要和必须。

一、西夏的统治民族——党项族

欧亚大陆游牧民族有三个主要的发源地:东欧里海北岸的南俄草原、西亚阿拉伯半岛和东亚的蒙古高原。就中国而言,游牧民族的发源地除了蒙古高原以外,还应该包括我国古代东北、黄河上游甘青、河西走廊、青藏高原、黄土高原、西域的部分地区。西夏的统治民族——早期的党项族生活在中国黄河上游甘青地区,就其文化类型来看,属黄河上游黄土高原型游牧文化[1](P1-9)。

党项族自唐中后期开始,逐渐向河西走廊乃至宁夏、陕西北部地区迁徙。公元1038年,李元昊称帝,建立了历史上的西夏。西夏疆域相当广袤,元昊“既悉有夏、银、绥、宥、静、灵、盐、会、胜、甘、凉、瓜、沙、肃,……,仍居兴州,阻河依贺兰山为固”[2](P13994)。西夏建国之初的党项族究竟有多少,学者们也多有推测。葛剑雄认为,西夏建国之初,因为西夏军政制度的最突出特征是“兵民合一”,所以他指出,现代研究者可以以军士数量来估算夏国的人口。他的推测如下:

《宋史·夏国传》载称:“诸军兵总计五十余万。别有擒生十万。兴、灵之兵,精练者又二万五千。别副以兵七万为资赡。号御围内六班,分三番以宿卫。”但是,根据夏国兵制,西夏军队中一个正军配有两个抄兵(即所谓“负赡”),故而“三人共一幕”。如果正军有50万人,那么,军、抄合计就应有150—160万人之多。但恐怕没有绝对合乎比例的配置。保守估计西夏国内的壮丁(即15岁以上的男子)数量在100万左右,应占其男性人口的绝大部分。如果再加上老小数量,则西夏国男性人口数量至多在150万左右。以男女比例1∶1计算,那么,西夏国的党项族人口至多在300万左右。”[3](P212-213)

内迁并建立割据政权的统治民族——党项族的生产、生活乃至思想领域都逐渐受到周边其它民族的影响(尤其是汉族)。党项族逐渐由以游牧为主的民族,开始向农牧结合、以牧为主,甚至是在某些地区完全转变为以农业为主的民族。党项族的生产、生活逐渐向汉族靠拢,它与汉族间的差别在越来越小,二者间的相似性越来越高。如相关研究指出:“黑水城地区存在56个姓氏,有27个姓氏出现次数在2次以上,其余29个姓氏仅出现1次,这说明西夏黑水城地区群体结构的复杂性和异姓杂居的空间特点。但是同时,也可以看出党项大姓明显的血缘关系特征,其中以梁氏最具代表性。西夏家族的实际形态应该是个体小家庭的聚族而居。黑水城地区的同姓群体多以两代或三代数口组建的个体家庭聚族而居。基于农业发展需要,灌溉和水渠维护成为家庭之间关系的重要依据。西夏农村有两种关系:一种是以共同血缘为基础建构的家族群体网络;另一种是以非共同的血缘基础建构的村落群体网络。”[4](P75-79)可见,黑水城地区党项族与汉族的生产、生活基本完全一致,没有差别。(1)杨建新认为,“汉族传统文化与其他民族文化相比,形态最为多样完整,内容最为丰富博大,发展水平最高,起着引导各民族社会生活和文化发展的作用”。——杨建新.从民族关系视阈论中华文化[J].西北民族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1,4:1-9.

上述内容可知,党项族的宗教信仰随着其生活、生产方式等与汉族的逐渐接近而改变,而汉族信奉的佛教也就逐渐成为了党项族接受并信奉的主要宗教之一。

二、西夏王室的主要佛教活动

由于受汉族文化影响巨大,建立政权的西夏皇室将佛教作为自己政权的最主要宗教。[5](P22-27)值得注意的是,因为精神层面的文化是隐形的,是以心理、观念、理论形态存在的,属于文化的深层结构,具有抽象性和不可视性、在短时间内难以建构等特征,需要通过不断的宣传教育、组织动员、典型示范,方可建构而成。[6](P132-137)因此,西夏皇室为代表统治者阶层的佛事活动始终贯穿着西夏的始终。

(一)求取汉文佛经,弥补佛教典籍不足、佛教文化欠发达的缺陷。西夏建国后对汉文佛教经典的求取主要记录在北宋的相关史料当中主要有下述几次。

1.宋仁宗至和二年(1055)三月,“庚子,赐夏国大藏经”[7](P4330)。这一年,没臧氏在银川兴建了承天寺,建成的当年,没臧氏遣使至宋求取大藏经,得到宋朝所赐大藏经。这是西夏第三次从宋朝得到大藏经(第一次是1030年李德明时期,第二次是1034年李元昊时期)。

2.宋仁宗嘉祐二年十二月(1057)“赐夏国主赎大藏经诏”。志磐(2)(宋)志磐撰,释道法校注.佛祖统纪校注[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2:1082.此处志磐的记载时间上与《宋史》相比晚了一个月,为嘉祐三年。“嘉祐三年(1058年),西夏国奏,国内新建伽蓝,乞赐大藏经典,诏许之。”本文认为实际时间应该为1057-1058年之间。对此事记录详细:

诏夏国主,省所奏“伏为新建精蓝,载请赎大藏经、帙、签、牌等,其常例马七十疋充印工直,俟来年冬贺嘉祐四年正旦使次附进,至时乞给赐藏经”事具悉。封奏聿来,秘文为请。惟觉雄之演说,推善利于无穷。嘉乃纯诚,果于笃信。所宜开允,当体眷怀。所载请赎大藏经、帙、签、牌等,已令印造,候嘉祐四年正旦进奉人到阙,至时给付。故兹诏示,想宜知悉。

3.西夏毅宗亲政后的第二年,即西夏奢单都六年(1062)第四次向宋朝赎经[8](P127):

诏夏国主:省所奏“请赎佛经大藏、签、牌、经帙等,欲乞特降睿旨,印造灵文,以俟至时幸垂给赐,所有旧纸墨工直马七十疋续具进止以闻”事具悉。……其请赎经文,已指挥印经院印造,候嘉祐十一年正旦进奉人到阙给付。

4.宋熙宁五年十二月(1072),西夏惠宗五年十二月,“遣使进马赎《大藏经》,诏赐之而还其马。”[9](P14009)

上述史料所记内容显示,西夏向北宋的求取佛经活动都集中在西夏前期。有学者认为,“求取汉文大藏经是传播佛教、翻译经典的基础。佛教的翻译为佛教在党项族中的广泛传播创造了先决条件”[10](P71)。

(二)修建佛塔寺庙,以佛塔寺庙为宣传佛教、传播佛教的中心进行各种佛事活动。

佛教寺庙是举行宗教活动的场所。西夏曾大规模地修建寺庙,使其境内塔寺林立,成为西夏建筑艺术的主流。西夏佛教建筑可分为三类:佛寺、佛塔和石窟寺。

1.佛寺、佛塔的修建与修缮。[11](P546-558)元昊曾经大肆修建佛塔、寺庙。据《嘉靖宁夏新志》卷八,乾隆四十五年修《宁夏府志》卷十九记载:

我圣文英武崇仁至孝皇帝(即李元昊)陛下,敏辨迈唐尧,英雄□汉祖。钦崇佛道,撰述蕃文。奈苑莲功,悉心修饰;金乘宝界,合掌护持。是致东土名流,西天达士,进舍利一百九十暠,并中指股一节,献佛手一枝及顶骨一方。罄以银椁、金棺、铁匣、石匮,衣以宝物,□以毗沙。下通掘地之泉,上构连云之塔、春花永馨,金石周陈。所愿者,保佑邦家,并南山之坚固;维持胤嗣,同春葛之延长。百僚齐奉主之诚,万姓等安家之息。边塞之干戈偃息,仓箱之菽麦丰盈。

史金波认为,这是目前所知西夏最早的、很重要的一方佛教碑碣。所建佛塔乃是目前所知西夏建塔最早的记载。

除此之外,《嘉靖宁夏新志》还提到,元昊时还曾在西路广武营建大佛寺。清人吴广成在其《西夏书事》卷十八中也指出:“(元昊)于兴庆府东一十五里役民夫建高台寺及诸浮屠,俱高数十丈,贮中国所赐大藏经,广延回鹘僧居之,演绎经文,易为蕃字。”[12](P212)

毅宗、惠宗和崇宗时期也有不少佛塔、寺庙的修建与修缮。谅祚母后没臧氏专权时期,于西夏天佑垂圣元年(1050)至福圣承道三年(1055)历时六年建成承天寺,内有《瘗佛顶骨舍利碑》。乾顺天祐四年(1093),由皇帝、皇太后发愿,动用了大量人力、物力和财力,重修凉州护国寺感通塔及寺庙,第二年完工。现存于甘肃武威的西夏凉州重修护国寺感通塔碑,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碑文记录了建塔后历史上和西夏时期的感应故事和西夏重修塔寺的经过。崇宗乾顺、仁宗仁孝时期,西夏佛教发展达到鼎盛阶段。佛教中心开始由兴庆贺兰地区向西扩展到河西走廊,出现了甘凉及瓜沙为中心的西夏佛教的新分布格局。西夏佛教有三个分部中心,其中两个在河西走廊[13](P41-46)。以甘凉地区为例:凉州(武威)地区的汉传佛教寺庙有凉州护国寺、永昌县圣容寺、古浪县寺山寺等遗址。甘州(张掖)地区则有卧佛寺、崇圣寺、什字寺、禅定寺等。

2.佛教石窟的兴建与维护。西夏对历代王朝所开凿的石窟进行了保护利用,并继续兴建或重修。经调查研究,“在武威地区境内的天梯山石窟、亥母洞石窟、修行洞遗址、石佛崖石窟、观音山石窟及景泰县五佛寺石窟等,都发现了一定数量西夏时期开凿或重修妆銮的佛窟、造像、壁画及其它佛教艺术和佛教文化遗迹、遗物”[14](P47)。

(三)组织进行对汉文、藏文佛经的翻译、校勘和佛经的散施活动。

现存的西夏文佛经约有400多种。研究西夏的学者有人提出,西夏政府曾经基本将《大藏经》(开宝藏)翻译为西夏文[15](P1-7)。西夏皇室为代表的西夏政权通过散施佛经来向民间宣传佛教。西夏组织进行的译经活动可见于历史文献之中。国家图书馆所藏西夏文《过去庄严劫千佛名经》系元皇庆元年(1320)刻印,发愿文共6面57行,在叙述佛教于东土盛行,传译佛经、三武毁佛的基本事实后,重点记述佛教在西夏流布和译经情况,追述西夏风帝(景宗元昊)在戊寅年(1038),请国师白法信及后来的智光(即《西夏译经图》中的白智光)等32人为首,将佛经译为西夏文,至天祐民安元年(1090)共53年,译完大小乘佛经362帙820部3579卷。[16](P251)

史金波认为,西夏前期一百零二年的时间,佛教处在不断发展之中,由政府直接组织的活动主要有上述提及的向北宋求取大藏经、翻译佛经、兴建佛教建筑三类活动。而到了第五代皇帝仁宗仁孝继位,皇室为代表的政府佛事活动主要为西夏文佛经的校勘和刻经、施经两项。[17](P71)孙伯君则进一步指出,“仁宗的校经活动包括两个层次:一是对照梵文、藏文和汉文原文重新翻译西夏文;二是对照旧译本改定佛经。严格地讲,前者应该称为校译,而后者是校勘”[18](P4-5)。

已知存世的许多译自汉文的西夏文著作,题署往往都是西夏帝后‘御译’或者‘御校’”[19](P13)。

西夏的施经活动也可以在史料中找到根据。夏天祐民安五年(1094),梁太后和崇宗乾顺皇帝发大愿,“印施《圣大乘无量寿经》,令内宫开印1万卷,并手绢1万条,布施众民”[20](P19-20)。夏仁宗元年(1149)仁宗仁孝发愿“镂印番汉一万五千卷《顶尊盛相感应》”[21](P23-31)。仁宗天盛八年(1156)年十月十七日太后曹氏(夏仁宗皇帝生母)“复《弥陀契经》三千卷乃印,众人与施”[22](P35-37)。夏仁宗仁孝还于皇太后(罔氏)周忌之辰,“开板印造番汉《圣佛母般若波罗密多心经》共两万卷,散施臣民”[23](P167-168)。夏仁宗乾祐十五年(1184),仁宗印造《圣大乘三归依经》“番汉五万一千余卷、彩绘功德大小五万一千余帧,普施臣吏僧民,每日诵持供养”[24](P171-172)。夏桓宗天庆二年(1195)九月二十日罗太后于“二周之忌辰”印施《佛说转女身经》“番汉文共3万余卷,并彩绘功德3万余帧,散施国内臣民”[25](P175-176)。夏桓宗天庆三年(1196),皇太后罗氏又于“大祥之辰”,番汉《转女身经》、《仁王经》、《行愿经》共九万三千部。[26](P176-177)

(四)利用制度、政策管理、规范佛教僧众,保证佛教的发展和繁荣。首先,由存世的文献可知,西夏的佛教制度严密而发达。已知西夏政府设有管理全国宗教事务的功德司(仿照唐宋制度),《天盛律令》卷十《司序行文门》记载,在其“次等司”中设有三个功德司,即僧人功德司、出家功德司和道士功德司。僧人功德司、出家功德司都是管理佛教事务的机构。官位中有帝师、国师、法师、禅师、僧正、僧副、僧判、僧录等职。另外,西夏境内的民众必须经过专门的考核,且只有考试合格,才能成为西夏政府承认的僧人。聂鸿音认为:“中国历史上的试经度僧制度确立于8世纪初。西夏政府采用唐宋制度,并且在法典《天盛律令》卷十一《为僧道修寺庙门》中列出了度僧前必须测试的经文目录。经文目录分为两组,其中要求党项和土蕃童行念诵的经颂凡十一种,汉人童行念诵的经颂凡十一种。”[27](P5-10)

西夏的佛教活动呈现出一定的差异性特点。本文认为,大致可以据此区分出三个较为显著的不同时期。

第一时期,在西夏境内重复与继续汉传佛教地区的主要佛教活动(元昊、谅祚、秉常时期)。具体表现为前文叙述的以下几个方面:1.对大量汉文佛经的求取;2.对佛塔、寺庙的兴建;3.用西夏文翻译佛经;4.利用制度、政府行政能力规范对佛教寺院、僧侣的管理与管制。这些活动的背后,是西夏建国初期,国家的重心多在开疆拓土、稳固政权方面,思想文化领域的建设尚在初创阶段,既无经验又无基础,西夏皇室这一时期的佛教政策主要表现为以对发达文化、思想的直接复制、借用(唐宋为主)。于熠认为,西夏国家(政权)的治国理念、基本政策曾有几次转变,具体为:西夏意识形成——武法治国——文法治国——以儒治国四个阶段。[28](P124-130)显然,第一时期西夏皇室的各种宗教活动是西夏“武法治国”政策背景下的具体表现。

第二时期,西夏佛事活动的蓬勃发展阶段(乾顺、仁孝时期)。这一时期,西夏作为割据政权的身份已得到周边重要政治力量的认可和接受,统治者及其政府有精力和时间重视对其国人“身份认同”或者“文化认同”的建设工作。在宗教政策方面,开始大力发展宗教文化事业,佛教成为其扶持、发展的最主要宗教。郝振宇认为:“佛教在西夏立国后,逐渐确立为体现国家意志的宗教代表,作为一种实现政治统一的文化力量受到当权者的崇奉。”[29](P30-35)因此,这一时期的西夏皇室将佛教作为其民族国家身份象征的重要工具和手段予以提倡和鼓励。

第三时期,西夏内外交困下统治者由信佛转向佞佛的阶段(纯祐、安全、遵顼、德旺、睍时期)。这一时期过度频繁和曾经盛大的佛教活动、极度维护佛教利益的政策给西夏造成极大压力,已然成为影响西夏国力,且负面影响大于正面作用的宗教。及至西夏末年政权内忧外患,佛教在西夏皇帝的眼中几乎等同于万能的“救世主”,佛教地位在西夏境内被西夏王室为代表的西夏政权推至极致。

三、西夏王室佛事活动的实质和影响

佛教在西夏政权眼里起着建构西夏国家精神文化事业的重任。佛教教义的普适性特点,使其具有能够将西夏境内不同民族粘合在一起的作用。因此,佛教在西夏统治者的推动下得以迅速传播和发展。自李元昊开始,西夏统治者开始推崇佛教,不仅广修庙宇、开凿石窟,开展佛事活动,甚至西夏法典也俨然成了一部宗教教义。“西夏佛教发展的一个特点是皇室的直接参与。不少重要佛事活动以皇帝、皇太后的名义实施。目前所能见到的西夏皇帝、皇太后御制的或大臣敕撰写的碑铭、发愿文、佛经序等有很多。”[30](P181)

西夏统治者利用佛教来加强对西夏境内百姓思想的控制。“宗教一方面能够深入影响到社会上更广泛阶层,包括上层统治者到最底层的群众,甚至国家政令难以到达的地方,另一方面信仰又能够有力地调动起人们的主动精神,发挥出政治强力起不到的作用。”[31](P1644-1645)

党项族的尚武精神在党项人逐渐转向佛教信仰后得到削弱。早期的党项族主要生活在今天的青海省东南部、四川省西北部的广袤草原上,处于自然崇拜和多神信仰的萨满文化形态,这种原始宗教信仰与党项时期的社会发展水平和原始社会形态相适应。“党项族后来移住的河西、陇右等地,早就居住着汉族和其他各族人民。处于汉族、契丹、回鹘、吐蕃几个信仰佛教民族中间的党项族,比较快地接受了佛教的影响。”[32](P64)

农业生产中“小富即安”的小农意识也渗入到西夏人的精神文化中。前文指出,随着党项族生产、生活方式的逐渐改变,农耕文明已经深入党项人的骨髓。农业固然使得西夏在很大程度上得以自给自足,但党项族也开始追求安定与享乐,不再有开疆拓土的雄心壮志。

最后,“宗教往往易于衰败,这在世界历史中确实是一而再、再而三地经常见到的。大多数宗教的历史就某种意义说来都可称之为其原始纯净性缓慢腐败的历史”[33](P42)。西夏后期过分铺张浪费的佛事活动及不恰当的佛教政策加速了自身的覆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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