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辈子还做您的小棉袄
2020-12-31何欣
何欣
清明, 中国传统二十四节气之一。按《岁时百问》的说法: “万物生长此时,皆清洁而明净。故谓之清明。
4月4日是清明节,在“新冠肺炎疫情”防控的关键时期,为避免人员扎堆聚集和减少交叉感染风险,全国多地发文叫停清明现场祭扫,倡导“云”祭扫。
在此,《晚晴》通过情感栏目,让读者以文托情,更好地表达自己对亲人的思念之情。
时间好快,父亲去世已经一年了,感觉他一直没有走似的,他的音容笑貌时常浮现在我的眼前。
我与父亲的关系,用如影随形来形容,一点不为过。四十余年父女情深,道不尽父亲对我的宠爱,也说不完父亲为人处世的精彩故事。父亲是我的榜样,是一座丰碑,让我一辈子学习不尽。
一个人的性格,既有先天基因的影响,也受后天环境的熏陶。父亲在五姊妹中,个性最为鲜明独特。他的性格表面上粗,其实是粗中有细,属于“小事不计较,大事心有数”的人。他对家人、对朋友、对亲戚的关心,都是“掏心”的,为人处世赢得了很多人的赞誉。
“人生有时需要不计成败的孤注一掷”,这句话父亲曾经多次说过,他也是按照这样的人生信条去践行的。九十年代中期,父親接任《山花》主编。父亲经过反复思量,决定对这个杂志进行“大手术”。改版之初,也有人提出质疑:贵州的文学杂志,应以贵州作家的文章为主,发外省名家的文章,不太现实。父亲顶着压力,冒着风险对《山花》进行全方位改版,每晚带着诚意给全国的名作家打电话约稿,直到午夜才上床休息。
父亲失眠的毛病应该就是从那时起遗留下来的,他不是没有瞌睡,而是一门心思想着《山花》的发展,牵挂办刊经费、稿件质量。第二天的工作思路,都是当晚躺在床上思索出来的。一个好的方案,往往令父亲睡意全无,恨不得马上就去执行。
2007年,是父亲人生具有转折意义的一年。他去绍兴参加鲁迅文学奖颁奖典礼,不慎失足摔下酒店,造成严重创伤。我去绍兴医院看望时,父亲睡衣上浸满血迹,身上缠满绷带,他没有在我们面前喊痛,坚持配合医生治疗,用强大的毅力挺过几次大手术,又坚强的站了起来。在我的眼中,他真是一条硬汉子。
手术之后,父亲的背上、前额都安上了钢板,最明显的变化是:走路再也不像以前那样,像一阵风了,明显慢了许多。这次事故,坚强的父亲虽然不太在意,但对身体的摧残,是潜伏在体内的。
在病床上,他仍然打电话联系各地作家,为《山花》积极写稿,未等身体完全康复,提前出院上班,拖着病体做着杂志和研究会的两份工作,其执着精神,令好些年轻人望尘莫及。
去年2月,父亲忽然塞给我两千块钱,说是生活费,叫我多买点吃的,我却一直舍不得用。这钱带着父亲的体温,更满载父亲的浓浓爱意,我想珍藏着它。
佛说人是有来生的。我想,如果有来生,我还希望做您的贴心小棉袄,为您尽那些没尽完的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