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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韩故城考论

2020-12-25周蜜

黄河·黄土·黄种人(华夏文明) 2020年12期
关键词:故城郑国商人

周蜜

公元前773 年,先于平王东迁的脚步,郑桓公在原属虢郐之间的东方建国, 为了与陕西的旧郑地相区分,这个新建的国都,被称为“新郑”。

识城:郑韩故城的规模和配置

郑韩故城的选址, 借用了双洎河与黄水河的自然天险,既增加了城市的防御指数,又可依凭河流发展水运。 丰沛的水源是农业的基础条件之一,农业则是民生之本。 城址所在地是一处高岗,不但免受水患困扰,而且视野开阔、通风良好、居高临下、易守难攻。

按周礼规定, 诸侯国的国都面积在五至七公里之间,超出便是僭越。 对新郑来说,方圆五里的城是指郑韩故城西侧的部分。

中国古代的城市, 在建筑规划上被分为内城和外城两个部分。 内城是政治中心,为君主居住和处理日常事务的地方, 遍布宫殿和宗教祭祀建筑。 手工业作坊通常分布在外城。一道隔墙,隔开了政治区与手工业区、王宫与平民的生活区。 内城在西,外城在东。

郑韩故城, 在修建之初也进行过城市规划。 以南北向的隔墙为界,西为内城,东为外城。 城内有很多集市,出售生活品、食品和手工业产品。 道路依照级别不同,可分为能够并行九辆车的逵路、 能够并行六辆车的衢路和普通道路。 外城中,分布了很多的制骨、制陶、制铜和冶铁的作坊, 产品的运输和贩卖都非常方便。

春秋战国时代的城, 首先是一个军事据点,其次是国君生活和处理政事的地方,然后是全国的政治中心和非农业人口最集中的地方。 城市中,有帝王的生活区、国家机构的办公区, 以及以贵族为主要服务对象的手工业区和奢侈品制造区、交易区。

郑韩故城,除北侧城墙外,其他几个方向的城墙都不是直线修筑,而是曲折弯转的,一些地段的城墙还与黄水河和双洎河的河流走向高度一致。 如此设计,会增加城墙修建所需的人工和材料, 但同时也可提升郑韩故城的防御指数,提高防御区使用武器的命中率。

然而, 求长久平安, 不能只靠城墙的保护。 《史记·苏秦列传》载,战国晚期苏秦游说韩宣王,曾提到过一种超足而射的蹶张弩,射程在200 米左右。 在被量产的远程武器武装起来的军事强国面前,新郑的城墙形同虚设。春秋的军事史中, 郑国都城曾多次被敌军攻入。 战国远程兵器的进化和发展,让代替郑国定都新郑的韩国也在无力回天中被秦军攻破国都。

经比较可以发现, 郑王陵与郑韩故城的距离十分近。 2001 年发掘的金城路西段南侧郑公大墓和1923 年发现的李家楼 “子婴”大墓,甚至都在郑韩故城的城墙之内。 韩王陵则居于故城附近的新村镇、城关镇、梨河镇,还有更远一些的观音寺镇。 这一现象的出现表明, 从春秋到战国, 城市职能发生了重大变化,宗教与祭祀的功能让位于政治和商业,并且伴随着人口的增长、 经济的发展及政治生活的复杂化,城市需要的空间也越来越大,城墙之内的黄金地段随着城市的扩展越来越少, 于是后世王陵被移到了城外且距离越来越远。

郑韩故城中用于祭祀的主要建筑是宗庙和社稷。 即使是宗法制度受到冲击的春秋战国,对宗庙的礼敬也不能含糊。 无论古今,血缘关系都是个人以及家庭可以依靠的首选社会关系。 社与稷,指的是土地神和谷神,表明在中国这个农业社会为主导的国家里, 个人也好,国家也罢,都要以农业为安身立命的基础。 说是社稷遗址,但在地表并没有建筑的留存, 因为祭祀社稷的活动并不需要在建筑物内进行,只需将祭品埋入地下即可。

郑韩故城坐西朝东, 与后世习惯的坐北朝南并不一致。 对城郭坐西朝东的意义,有多种说法: 一种说法是, 东方是太阳升起的地方, 古代的中国人为了表达自己对太阳的崇拜,于是在城市规划时,让城市的建筑方向与太阳每天的运行轨道一致。 但中国历史进入商周时代之后, 对天帝和祖先神的崇拜取代了万物有灵的自然崇拜, 此时的人们对太阳的敬畏与之前已有不同。 也有人认为,它兴起于关中西部的西周灭商之后。 为了监视控制殷遗民居住生活的广大东部地区, 将城市修筑成东西向,也有便于观察殷遗民动向、方便对其用兵的意思,久而久之就成了传统。 还有人从环境考古学角度作分析, 认为先秦时代我国气候较现在更加炎热, 将房屋修成东西向应是出于降低室内温度的考虑。

坐西朝东的建筑朝向, 在中国古代曾经流行过很长一段时间。 无论之前的夏商,还是后来的西周春秋, 大部分国家都分布在中原地带,也就是在黄河流经区域附近,呈自西向东排列之状。 先秦时代,郑州地区的新密古城寨、 登封王城岗和郑州商城中的宫殿建筑都是东西向的。

南北中轴线的都城营建模式, 至汉魏时才最终定型。 但通过对郑韩故城的发掘,专家们发现,至少到了韩国的时候,内城的坐向已由坐西朝东变为了坐北朝南。 春秋与战国,郑国与韩国,时代与朝代的交替变迁,正好见证了这一中国古代建筑史上的历史性嬗变。

无论郑国还是韩国的时代,宗庙都很庄严,宫殿也都很豪华,只是不对普通人开放。如果你是外交使团中的一员就不一样了,不但吃住不愁,还有机会出入高级贵族的居住区和上流宴会,欣赏当时中国境内最高水平的艺术表演,甚至还会在国宴上遇到郑国或韩国的君主、太子以及后宫佳丽。 春秋战国时代的诸侯国之间, 有着复杂的亲戚关系, 各种礼节性的往来更是频繁。 曾经对《诗经》“风、雅、颂”一一作过点评,并留下“叹为观止” 这一成语的吴王室成员延陵季子,就是以使节身份在各大诸侯国之间访问的。 他在郑国访问期间,与当时郑国的执政者子产一见如故,双方就当时的局势和各国今后的兴衰走势交换了各自的看法,并对不久后中国大地上即将到来的一次可能会摧毁传统政治结构的大变革均有预见。 孔夫子也曾在列国之间周游, 还去了周都洛阳城,向时任国家图书馆馆长的老子请教学术问题。 他在列国之间的旅行,其中一站就是郑国,“孔子适郑宣圣台”就是为纪念他的这次旅行而修建的。

春秋战国时代的新郑, 周边有多处著名的景点。 王陵即为其一。 王陵,在古代社会只能用来凭吊和感怀, 因为所有的王朝都为前代帝王和名人的陵墓配备了数量不等的守陵人,以保证按时祭祀、防火防盗。 如果是普通人,将不被允许进入郑韩王陵的陵区,也不可以砍伐陵上及附近的树木。

相地: 郑韩故城的选址与郑韩两国的地缘政治命运

春秋初期, 郑国的政治地位和经济地位的保持很大程度上得益于其国都的选址。 西周灭商后,周公又平定了武庚禄父的叛乱,为了保持关中与东方交通要道的畅通, 缩短处理东方事务的反应时间, 在天下之中的洛阳营建了周的新都。

新郑成为郑国的都城这一事件, 发生在两周交替之际。 此时的周朝版图,东至海,西至陇山,南至云梦,北至大漠。 平王东迁后,洛阳成为全国的政治中心, 除仍留在关中地区的若干小诸侯国外, 东方各诸侯国的使节都需要沿黄河附近的道路西入伊洛一带, 新郑的位置正好卡在使节行走的交通要道近旁。这一选址意义, 相当于在大航海时代取得了直布罗陀和马六甲海峡的控制权。

西周初年,周武王分封各国时,将异姓诸侯封于中国与夷狄之间, 作为卫护周王室的第一道防线。 最具代表性的,如江淮地区的楚国和东海之滨的齐国。 在异姓诸侯国之内,又安排了数量众多的同姓封国。 郑君既要开拓疆土,又要尽量避免遭遇强大的敌人,于是与史伯合谋将国都新址定在了虢郐之间。

之所以没有选择东方,是因为东方的齐国不但是当时异姓诸侯国中实力最强者,而且从武王灭商到建国后平定莱夷,齐国的国家形象在诸侯国中一直是正面的。 另外,还有一个重要因素,从齐国的第一代君主太公望开始,齐与周王室之间世代通婚,如果强占,外交上的理由并不充分,军事上的胜算也不大。

郑国的选址也不可以是北方。 西周时,中国版图的北方是晋国和燕国两个诸侯国的疆域,燕国的开国君主是武王的弟弟召公奭,曾为武王伐纣立下汗马功劳, 后来辅佐年幼的成王,在关中西部群众间的口碑很好。 《诗经》中有一篇《甘棠》,写的就是人们对他的怀念。晋国的开国君主是成王的弟弟叔虞, 无论晋还是燕,都与郑一样,是姬姓的诸侯国。 它们的国君,彼此之间都是有血缘关系的堂兄弟。如果在北方建国, 就要与这些统治着大国的同姓兄弟之间争夺疆土。 虽然春秋战国是礼崩乐坏的时代, 但这种事在西周末年春秋早期是绝对不允许发生的, 否则会遭到所有国家的质疑。 而且,晋国与燕国之北是游牧民族的势力范围,如将国家建在北方,就要有与军事实力强大的草原民族作战的心理准备。 春秋时代, 中原国家的战争仍是战车与步兵相结合的形式, 而此时的草原民族已装备了骑兵,在移动速度上占有绝对优势,并配以弓箭作远程的精准攻击。 直到赵武灵王胡服骑射之前, 中原各国一直对游牧部落的侵扰十分头痛,更不用说与他们一决高下了。

东方与北方均不能考虑, 可以选择的建国之地就只剩下了南方。 南方虽然是楚的势力范围,但在淮河以北,黄河以南,尚有一处大国势力的真空地段, 控制这里的国家虢与郐都是不堪一击的小国, 是郑国东迁的理想选址处。 而且,在舆情上,这两个国家的君主外评非常差,即使占有了他们的国土,也很难引发舆论的谴责。 郐国的君主与楚同姓,是上古帝王祝融氏的后代, 虽然也有杰出的受人景仰的祖先,但与姬姜同盟和炎黄文明相比,是春秋初年的诸侯国之中没有话语权的弱势群体。 虢国的国君则是文王弟弟虢叔的后代,血缘上较武王的弟弟召公和成王的弟弟叔虞更淡,方便郑桓公下手。

迁入新郑后的最初几年, 郑国的几代君主利用自己在周王室中担任卿士的便利身份和新郑的有利地形, 在各路诸侯之间纵横捭阖,甚至连周天子的权威也敢挑战,一度成为中原的强大霸主。 这一时期,是郑国最强大的时候。

尽管郑国曾经有过“公叔段叛乱”和“公子五争”这样的不安定因素,但郑国的经济并没有因此受到影响。 内部的不安定,不是郑国衰落的根本原因。

福兮祸之所倚,祸兮福之所伏。 世间万事万物之间本就是平衡的关系, 有一利必有一弊。 不久之后,郑国争霸事业中的不足之处便表现无余。 首先是国土狭小。 山区面积过大,既不利于人口的增长,也不利于农业的发展,严重制约了军事人口的数量。 处于大国之间,虽然交通便利,但其他诸侯国南下、北上、西进的争霸战争往往以郑国为战场, 两国之间的矛盾也往往要郑国这个不相干的第三方做出自己的选择:到底要支持哪一方? 如果次次均要硬碰硬地与前来骚扰的国家对战, 不但劳民伤财, 而且对郑国地位的提升和国力的提高也没有实质性的好处, 只可施展外交手段在大国间游走, 绞尽脑汁小心翼翼地保存一线生机。

品城:郑国的国家性格

发达的航运, 是商业城市形成的有利条件之一。 郑韩故城附近,水路、陆路交通均十分便利,促进了商业的兴盛。

郑国的商人,最著名的要数弦高。 他洞悉了秦国将要偷袭郑国的图谋后, 以十二头牛作为礼物送给秦军, 并谎称是奉君主的命令而来。 秦人误以为郑国早就知道了秦国的战略意图,并已有所准备,于是不敢贸然进攻郑国。 弦高因此让自己的祖国避免了一场战争,成了爱国商人的典范。

国家的安全和稳定如果受到了威胁,国内的商业活动也会受到影响。 但郑国商人的救国举动也有其深层的历史背景。 郑国的商人与郑国公室之间的关系, 并非是严格意义上的君与臣的隶属关系, 在从事商业活动的过程中, 郑国商人拥有别国同行所没有的主动权。 早在春秋之初,郑国灭掉虢、郐二国后,原属二国的土地并未简单地并入郑国了事,而是被郑国公室与郑国商人共同开发, 并且双方之间立有协定,互不干涉,不强买强卖,双方还要保持团结。 由于商人参与了权力转移,所以商人可以与郑国公室一同分享虢、郐故地的经济利益。

先秦的工商业,由官府直接控制和垄断,职官有“工商食官”之称。 受控于贵族的手工业者,是统治阶级的附庸,工艺技术的改进由少数人的品位来决定, 严重影响了手工业技艺的提高和审美的自由发展。 但在郑国,商人的权力则比较大, 拥有别国同行所没有的经济自由,这使得商人的群体更加自信,更富有为国家的安定贡献力量的主人翁意识。

郑国商人的独立性, 在中国古代史中具有重要的意义。 郑国商人与郑公室之间在经济领域的协作关系, 具有灭亡奴隶制社会生产关系的可能性。 近代资本主义的兴起,除了包括资本主义生产关系的确立、 意识形态领域的宗教改革、新航路的开辟、文艺复兴运动之外, 近代城市的出现也是一个不容忽视的重要因素。 欧洲早期的城市,均因商人的聚集而繁荣壮大可以想见, 郑国商人的经济独立性当时如果能够持续发展的话, 新郑可能也会发展成为像汉堡和威尼斯一样的贸易城市,并孕育出资本主义的萌芽。

郑国及后来的韩国多出改革派政治家,也与重商主义的经济思想有关。 首铸刑鼎的子产,还有法家的集大成者韩非,都是新郑改革派政治家的杰出代表人物。 来自韩国的吕不韦, 对从商业实践中得来的经验作了概括总结,并将其转移至政治领域予以实施,为秦国的全国统一事业保驾护航, 成就了一段不朽的历史佳话。

与当时中国境内的其他国家相比, 郑国的商界处处皆体现着变革的气息, 并在郑与韩的国家代替间完成了从贵族专政向君主专政的转向, 克服了传统工商食官制度的不利影响,促进了自由主义商业的成长和发展。

春秋至战国时代的中国大地上, 不但有百家争鸣的各种思想上的交锋, 而且由地域文化而演变的各诸侯国的国家性格也呈现千姿百态。 如楚人好鬼怪之说,是神秘主义者;齐国人整日吹竽斗鸡踢球闲逛, 是享乐主义的代言人;燕赵之地,多慷慨悲歌之士;郑国的国都新郑,则被认为是一座欲望都市。 郑国的女性认为, 成功的爱情需要自己主动去追求,否则就会被动挨打受人欺负,变成《诗经·卫风·氓》中的绝望的主妇。

后人说到《郑风》,必说《郑风》“淫”,至于《郑风》何以“淫”,倒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于是,有人只好敷衍说,郑国是平王东迁前后才定都新郑,比起其他几个西周初年就已立国定都的大国,郑地百姓受《周礼》教化的时间还很短,受礼法束缚不如其他国家那样严重,所以流传下来很多以情感为主题的诗歌。

但这个理由是站不住脚的。 同样是在平王东迁的前后,秦人的祖先因护送有功,被赐予宗周故地,封子爵之国。 当时的关中地区,被犬戎所据, 原先周氏族的风俗习惯也遭到破坏。 秦与郑立国时间基本属同一时代,之后秦又屡次迁都, 对国民的礼乐教化难度应该更大,但后世人说到《秦风》时,多论其《无衣》的慷慨和《黄鸟》的悲怨,从来无人以“淫”来评价《秦风》。 若说宗周数百年的文化基础足以冲淡秦人与犬戎带来的蛮荒, 却不能将敦厚守礼的思想加之于民众脑中,故让《秦风》唱出端平方正的气质,显然也是不可能的。 可见,立国时间和受《周礼》教化的长短并不是《郑风》“淫”的根本原因。

郑国人勇于追求个人幸福,不甘受主流礼法压迫的性格, 来自重商主义的经济文化培养出的自由主义社会文化。 春秋时期,等级制度奴隶制已有被破坏的趋势, 但仍是国家政治生活的主导。 大贵族与小贵族之间,有着森严的不可逾越的等级壁垒。 甚至,在同一家族的兄弟之间,还要细分出长子与少子、嫡子与庶子, 并依此确立今后的各自地位及对家族政治势力和财产的分配比例。 商人则不同,大商人与小商人之间的区别, 虽然也有商业类型、商品种类、活动区域等的差异,但总的来说, 是可以用经济实力即金钱这一单一标准来衡量的。 一旦商人可操控的金钱数量发生变化,他的地位也将发生变化,随之而来的便是在群体中权力的变化。 比起世世代代均要受等级束缚且在正常情况下不会发生变动的奴隶主贵族阶层这一等级, 商人不但等级观念淡薄, 而且在常态下经济状况一直都是变动的。 这就导致等级制度对商人的约束力偏低, 亲疏嫡庶的继承关系也与商业活动的成功与否没有必然联系。 亲疏嫡庶的继承关系,保证的是团体既得利益的长期稳定。 商人的经营目的,则是利益的最大化,与投机和冒险为伴。 礼法制度无法限制商人的活动,重商主义盛行之下的郑国人的价值观自然也就不为其他的国家所认同了。

郑国的东门之外, 是一个相当于现在北京三里屯、 上海外滩的文艺又时尚的地方。《诗经·郑风·出其东门》 中说:“出其东门,有女如云。 ”东门之外是一个繁忙、外向、开放的码头,南北特产都要在这里装卸。 这首诗可以理解为, 郑国女性的恋爱观在当时已经超越了国界,所以她们成群结队地来到东门之外,窥探来自他国的商队中是否有自己喜欢的意中人出现。 但郑国女性没想到自己却成了别人眼中的风景,还被写进了诗歌中。

《史记·楚世家》中,有伍举进谏楚庄王的文字记载。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这一成语,就是在这次谈话中出现的。 为了表现楚庄王的享乐场景,司马迁用了“左抱郑姬,右抱越女,坐钟鼓之间”的文字描述。 可见,郑国的娱乐精神和郑国女性的开放意识早在春秋战国时就已成了列国尽知的文化符号。

总之, 古之新郑是一座自由主义和女权主义盛行的城。 在历史进程中,过度超前或太过落后的思想观点、文化现象往往不得善终,因为其无法与社会大环境达成平衡。 但新郑这座城市却经历了从郑国都城到韩国都城的成功转换, 其城市性格和生命力也经受住了时间的考验。 更值得一提的是,郑韩故城所代表的地域文化, 不仅没有在后来的时代变迁中湮没无闻, 而且还在演变中发展成为中原文化的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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